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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小說全文閱讀_免費(fèi)閱讀最新章節(jié)

蒼衣客歷史主角:微信閱讀
簡介: 一本書小說推薦《少年游》小說免費(fèi)章節(jié)在線試讀?!渡倌暧巍沸≌f又名《少年游》,是作者蒼衣客實(shí)力創(chuàng)作的小說。主角是的小說《少年游》講述的是:秦王陸昱,長安著名富貴閑人。 終于有一天,他爹不滿他在長安游手好閑,一腳將其踹去江南查案。 朝中知情者紛紛贊許:陛下圣明! 陸昱憤然表示:本王英明神武,豈能被區(qū)區(qū)案子難倒? 于是收拾行裝,帶好基友,隱姓埋名下?lián)P州,公費(fèi)旅游! 誰知第二天就被官府滿城通緝。 為了躲避追捕,不得不和某正想去秦王府混飯吃的戲精、某狹路相逢的黑衣蒙面人聯(lián)手欺騙官差。哦,甚至還有某心懷叵測的客棧老板娘,見面就要舉報自己。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劇情向。 架空歷史,半架空地理。
更新時間: 2021-08-15 11: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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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昱和蒼瀾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翻進(jìn)客房,屋內(nèi)長孫遺策早已等得焦急,見二人終于回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見被架在中間的陳衡。

  就算從容冷靜如長孫遺策,也忍不住愣了一瞬:“這是誰?”

  “說來話長?!标戧艑㈥惡鈦G到榻上,坐到桌邊。壺中茶水尚溫,陸昱連喝兩盅,壓過喉中干渴,才將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復(fù)述了一遍。

  “所以說,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也在調(diào)查死囚復(fù)生的事情?!遍L孫遺策看蒼瀾半邊袖子淌血,從柜中翻出紗布遞給他。

  陸昱點(diǎn)頭,神色凝重:“恐怕還不止一撥人?!?/p>

  “除了方姑娘和她的雇主還有誰?”蒼瀾咬著紗布一頭,含混不清地問。

  “殿下?lián)牡氖腔窗餐醺俊遍L孫遺策倒是頓悟,“王麻子出現(xiàn)在淮安地界,引起不小的騷動,隨后又在淮安消失,淮安王沒理由不注意到這件事。但他們卻沒有任何動作,令人生疑?!?/p>

  “你懷疑他們窩藏王麻子?”蒼瀾問。

  “不一定真的窩藏,還有別的可能性,不過總歸是想把此事壓下來,不讓外人打探。”陸昱嘆氣,“父皇擔(dān)心的也是這個。若是王麻子在揚(yáng)州地界內(nèi),自然可派揚(yáng)州官府來查,即便真是怪力亂神,也總能找到高人收拾了他。但若此事牽扯到王叔,就有諸多顧忌了?!?/p>

  “是啊,若是真查出什么事情還好,若是查不出什么,豈不顯得陛下平白對淮安王起疑?!鄙n瀾活動活動包扎好的手臂,道,“怪不得陛下不愿派正式的欽差大臣來調(diào)查,非要把咱們這些沒職務(wù)在身的人拖下水?!彼袷呛翢o顧忌地議論著當(dāng)朝的皇帝陛下。

  “若是查出事情來也不好辦。”陸昱苦笑,“王叔可是當(dāng)年跟著先帝和父皇打天下的人,威名赫赫,手握重兵,又一直不安分。倘若王麻子真與淮安王府有些關(guān)聯(lián),到時候王府聲稱不知情,難道還真治他們的罪不成?”

  蒼瀾忽然道:“雖說揚(yáng)州府有個‘慢半拍’的名聲在,但王麻子既在揚(yáng)州府處決,現(xiàn)在人沒死,他們就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長孫遺策道:“也許不能完全怪他們。畢竟王麻子死而復(fù)生只是‘傳言’,揚(yáng)州府要想搜尋人證物證,必須得派人去淮安。但淮安王府又毫無動靜,仿佛根本不知道王麻子的事情。揚(yáng)州府想查案,又不敢得罪淮安王,想必也不容易。”

  他腦中忽然有了另一個猜想:“除非……他們心虛。”

  三人沉默了,這就又回到了原本的問題,王麻子究竟是死后又活了,還是根本就沒死?若是根本沒死,他又是怎么活下來的。是揚(yáng)州府處死王麻子時出了紕漏,還是揚(yáng)州府干脆就沒殺王麻子?

  “對了,這個人怎么辦?殿下打算帶著他查案嗎?”長孫遺策看著榻上的陳衡。

  “我不知道。當(dāng)時官兵要抓他,總不能丟下他不管吧。”陸昱摁了摁額角,越發(fā)覺得自己當(dāng)時就不該管他死活。

  “此人畢竟與我們無關(guān)。”長孫遺策斟酌著話語,“還是不要將他牽扯進(jìn)來為好?!?/p>

  “認(rèn)真講起來,他可不是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鄙n瀾提醒,“他身上可還帶著秦王府的書信呢?!?/p>

  陸昱覺得頭更疼了:“那只好對他表示遺憾了。門客么,有你們兩個就夠了。”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見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將疑問擱置,第二天再繼續(xù)商討。蒼瀾和長孫遺策便回到隔壁房間,三人各自歇下。

  由于頭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清晨,陸昱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偏頭看看窗外天色,太陽不過剛剛升起,對面床上陳衡仍舊四仰八叉作攤尸狀,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陸昱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位身量纖長的素衣少女,沖他淺淺一笑:“小女浮花,奉我家姑娘之命前來請先生赴宴。”

  陸昱嘖了一聲:“浮花浪蕊?我見過很多人為了附庸風(fēng)雅給仆從取各種故作高深的名字,你家主人倒真不避諱。”

  浮花道:“姑娘常說,名字應(yīng)景兒就好,取得太過晦澀,也沒幾個人能真正明白里頭意思?!?/p>

  陸昱打了個呵欠:“她既如此善解人意,應(yīng)當(dāng)知道不宜擾人清夢的道理吧。”

  浮花躬身,雙手奉上請柬:“若先生肯賞光,姑娘自會賠罪?!?/p>

  陸昱沒有接請柬,反而抱臂倚在門上,慢悠悠地說:“可我若不賞光,就能回房繼續(xù)睡回籠覺,你們家姑娘也省得賠罪了?!?/p>

  浮花發(fā)覺眼前人比她想象的要難對付,心下一橫,便道:“茶樓酒館多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我們家姑娘經(jīng)營春風(fēng)客棧多年,或許正好有先生想要知道的東西?!彼捯魟偮?,果不其然對面人臉上笑容定住。

  陸昱道:“原來你家姑娘就是春風(fēng)客棧的主人,那草民真是失敬了?!?/p>

  他打開仍舊帶著墨香的請柬,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句話:“久慕秦王殿下盛名,特邀春風(fēng)樓相會?!甭淇顒t是“柳依依”。

  陸昱忽然問:“請柬是你家姑娘親筆所寫?”

  “自然是?!?/p>

  陸昱不動聲色笑道:“這行書倒寫得不錯,筋骨力道都在其間,若不是提前知道寫字的是位姑娘,我還以為是哪個浪蕩書生所作呢。”他盯著請柬上“秦王殿下”四字良久,眉頭一點(diǎn)點(diǎn)鎖緊。

  “你家姑娘既然讓你在房門口堵我,想來沒給我拒絕的權(quán)利?!标戧藕鋈徽诡?,“勞煩浮花姑娘帶路吧。”

  柳依依約的地方其實(shí)就在春風(fēng)客棧對面,這一日酒樓中客人不多,掌柜似乎早就認(rèn)識浮花,見她進(jìn)來,立刻恭恭敬敬迎上來,待浮花沖他搖搖頭,才退回柜臺繼續(xù)算賬。浮花熟門熟路的領(lǐng)陸昱上樓,走過彎彎繞繞的走廊,到了拐角處,里面有侍女卷起簾子。聲音脆利:“你們可算到了?!?/p>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浪蕊姑娘了?”陸昱道。

  浪蕊是位身材豐盈,圓臉方頤的姑娘,眉眼帶著北方人的爽朗疏闊。她打量陸昱兩眼,拍手稱贊道:“公子好機(jī)敏!”

  面對浪蕊過于直白的夸獎,陸昱反倒不知該怎么接話:“過獎,過獎。”

  “姑娘已在屋內(nèi)恭候,先生請進(jìn),我們就不打擾了?!备』ㄐ辛艘欢Y,拉著浪蕊退下了。

  這間屋子位于背陽面,所以即使白天,屋內(nèi)仍稍顯昏暗。紗簾厚重,遮住了外面的陽光。正對著大門的桌子后面,坐著一個年輕少女。

  這實(shí)在是個過于明艷的姑娘,妝色秾麗,即使懶洋洋抬首瞥你一眼,眼波內(nèi)也好似含著流光萬千,令陸昱不禁想到早春時灼灼開放的玉蘭。就算他年幼時見慣了父皇宮中妃嬪,也不禁有一瞬間恍神。

  少女起身迎上前,在距陸昱三步遠(yuǎn)的地方盈盈一福:“民女柳依依,見過秦王殿下。”

  陸昱猛然清醒,想起自己身處的地方不是在長安繁華街頭,而是揚(yáng)州。他不動聲色錯開身,沒有受柳依依這一拜:“柳姑娘,你對在下,似乎有些誤解啊?!?/p>

  “難道我猜錯了?”柳依依直起身來,示意陸昱在桌前落座,“殿下難道不是為了死囚復(fù)生案而來?”

  陸昱收起了假笑:“你從何得知?”

  “王麻子的事情一出來,我就一直留心此事。鬼神之說實(shí)在引人驚恐,陛下定會派人調(diào)查。但考慮到淮安王身份特殊,不可明著令欽差大臣前來,那就只有派信得過的人進(jìn)行暗訪?!绷酪赖?,“近幾日,除正常官吏調(diào)動,就只有殿下與定國公世子離開長安去洛陽看牡丹,但又傳出殿下偶感風(fēng)寒,不得不提前回府的消息。從那之后,我便讓春風(fēng)客棧的掌柜們留意所有二十歲以下、帶長安口音、看起來身份不凡的客人……”

  陸昱說:“你僅憑這點(diǎn)猜想就斷定我是當(dāng)朝皇子,不覺得太牽強(qiáng)附會了嗎?”

  柳依依繼續(xù)道:“掌柜留意過,先生在客棧留宿時使用的名字是‘秦彧’,前者取自秦王殿下封號,后者與秦王殿下名字同音?!?/p>

  陸昱心中暗罵自己不聽長孫遺策勸告,起名不走心,面上仍抵死否認(rèn):“湊巧而已?!?/p>

  “昨日揚(yáng)州府遭賊。而差不多同一時候,店里伙計給各房提供熱水時,發(fā)現(xiàn)先生不在房中。”

  “哦,我出門散步了?!?/p>

  “散步?”柳依依微微一怔。

  陸昱說:“我初來乍到,想盡快熟悉周圍環(huán)境?!?/p>

  “容我提醒先生,昨晚下大雨?!?/p>

  陸昱面不改色:“雨中漫步,方能感受自然造化之功?!?/p>

  柳依依假裝嘆了口氣:“這么說來,先生昨晚在老街避雨,也是一時興起,想體驗(yàn)一把揚(yáng)州的風(fēng)土人情嘍?”

  “你怎么知道?”陸昱心念電轉(zhuǎn),不禁脫口而出,“你是方姑娘的雇主?”

  昨晚在老街的一共只有四人,刨開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陳衡,唯一能向柳依依透露消息的人,就只有方暮塵。如此說來,他昨夜的行蹤,定然全被柳依依知道了。

  對面柳依依眼睛笑成兩條縫,好似狐貍盯上了獵物。沉默一會兒,陸昱才繃起臉,用缺乏信心的語氣負(fù)隅頑抗:“我乃一介閑人,此來揚(yáng)州不過是游山玩水?!?/p>

  但此話一出,他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對柳依依默許了自己的身份。

  柳依依端詳著陸昱面孔,忽然揶揄道:“世人都傳秦王游手好閑紈绔成性,本以為應(yīng)當(dāng)生的一副肥頭大耳,大腹便便模樣,不想今日一見,方知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陸昱眨眨眼,他這是……被調(diào)戲了?

  他倒不是不知自己模樣。想他在長安時,曾錦衣華服、牽馬縱犬走過朱雀街頭,樓上小姐姐紛紛憑欄偷瞄,等他抬頭時便以袖掩面羞赧一笑。他從不吝于回報微笑,引得小姐姐們滿面通紅。

  “彼此彼此。我先前還猜測春風(fēng)客棧女主人該有多么潑辣剽悍,不成想柳老板竟如此年輕貌美。”

  他話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夸了柳依依。雖說他是為回敬柳依依,不想在言語上落了下風(fēng)。但是柳依依話中帶刺,明褒暗貶,如此算來,似乎還是自己吃虧了,真是火大。

  果然柳依依道:“民女不才,靠著先父朋友留下的一點(diǎn)銀子,經(jīng)營小本生意,殿下謬贊了?!?/p>

  柳依依翻開桌上扣著的茶碗,為二人斟上熱茶,道:“明人不說暗話,民女這里剛好有些市井閑談,殿下不妨一聽?!?/p>

  “愿聞其詳?!?/p>

  “殿下還記得王麻子因?yàn)槭裁丛虮粨P(yáng)州府抓住的嗎?”

  “似乎是開野店時見財起意,一時鬼迷心竅,殺死了住店的客人?!标戧呕叵肫鹱蛲碓谒狼裘浬峡吹降耐趼樽拥淖餇睢?/p>

  “對,王麻子這家店開在揚(yáng)州城通往淮安的大道附近。當(dāng)時和他開店的其實(shí)還有另一個人,那個人叫做李三?!?/p>

  “李三?”陸昱摩挲茶杯蓋德手停住了,“我記得在淮安認(rèn)出王麻子的人叫做李四,莫非……”

  “殿下猜得不錯,”柳依依緩緩道,“李四是李三同母異父的弟弟?!?/p>

  “李三既然是王麻子的合伙人,王麻子謀財害命,他知情嗎?”

  “據(jù)當(dāng)時所呈供詞來看,王麻子殺人案中,李三不僅是知情者,更是參與者。”

  陸昱順著問下去:“那李三下場如何?”

  “這便是我想說的地方了。李三遠(yuǎn)比王麻子精明許多,早在聽說官府捉拿殺人兇手之前,就托朋友的關(guān)系,帶著搶來的錢財躲去了淮安。”

  “后來呢?”

  “后來,揚(yáng)州府與淮安王府進(jìn)行交涉,試圖進(jìn)入淮安地界捉拿李三。但過了兩日,淮安王府告訴揚(yáng)州知府,李三因與王府府兵發(fā)生沖突,被直接就地處死,尸體也被丟到了城外亂葬崗。”

  陸昱終于警覺起來。李三王麻子犯的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shí),沒什么值得爭辯的地方。但是淮安王府,無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都不可輕易忽視。

  他說:“李三是個小人物,不值得官府費(fèi)那么多精力。淮安王府也許不想在他身上花那么多時間,就直接解決了?!?/p>

  柳依依卻道:“確實(shí)有這樣的可能。王麻子被官府亂棍打死后,尸體也被丟在了亂葬崗?!?/p>

  “亂棍打死?”陸昱捕捉到了柳依依話中關(guān)鍵,“為什么不是處斬?”

  他分明記得王麻子犯的是謀財害命的大罪,依律應(yīng)當(dāng)處斬。

  “揚(yáng)州府認(rèn)為當(dāng)街處刑太過殘忍,不宜讓百姓圍觀。加之天下剛剛平定了二十余年,陛下一直推崇官民和睦,與民安息。因此每當(dāng)碰上這些案子,揚(yáng)州府都低調(diào)處理,從不宣揚(yáng)?!?/p>

  陸昱坐直了身體。柳依依感覺到面前的人終于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仿佛棋手對弈,需要在腦中推算整個棋局未來幾步甚至十幾步的走向。此時此刻,柳依依在終于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身為皇室后裔的謹(jǐn)慎和權(quán)衡。

  看來,傳聞不可盡信啊。

  “這些陳年往事,柳姑娘是如何知道的?”陸昱將話題矛頭對準(zhǔn)了柳依依。

  “都說同行冤家,我既然是開客棧的,王麻子開了黑店,攔路搶了我的生意,我當(dāng)然恨得牙癢癢,想要除掉這個競爭對手了?!绷酪肋呎f,邊配合著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這就奇怪了。你想搶他生意,直接開店同他競爭就是。憑你春風(fēng)樓的名氣,還怕比不過一個小小黑店?”

  柳依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殿下難道沒聽說過灰墳寨?”

  陸昱茫然搖頭:“從未聽說。”

  “灰墳寨是揚(yáng)州城外一群山賊的窩點(diǎn)。揚(yáng)州地界山賊橫行,幾乎成為當(dāng)?shù)氐墓芾碚?。官兵也不敢輕易招惹。這也是王麻子開黑店多年,卻從來沒被官府查過的原因。

  “客商若想在揚(yáng)州與淮安之間往來,都必須取得他們的同意才行。一般來說,要么繳納過路費(fèi),要么與山賊攀上親。王麻子就屬于第二種。王麻子與李三都是李莊人,李三早幾年在運(yùn)河上做漕運(yùn),結(jié)識了不少人脈,據(jù)說就是在那個時候與灰墳寨攀上了關(guān)系。所以王麻子才會找李三同他一起開店,并且越發(fā)肆無忌憚?!?/p>

  柳依依嘆氣,“連官府都奈何不了他們,我們這些正經(jīng)生意人,又怎么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開店呢?”

  這下陸昱真的驚訝了。揚(yáng)州有山賊這件事他早有耳聞,但是這山賊從來沒形成氣候,每年巡察使的回報也說山賊勢力不大,只是山民偶爾仗著自身身強(qiáng)力壯,欺壓他人,因此朝廷從來沒有當(dāng)回事。什么時候山賊勢力變得這么厲害了?

  “如此說來,”陸昱道,“若要去淮安,也必須和他們打交道了?”

  “若殿下不棄,民女愿派人掩護(hù)殿下出城?!绷酪赖馈?/p>

  陸昱忽然笑道:“姑娘既然肯幫本王到如此地步,那所求必然也不會少吧。”

  柳依依不動神色:“若是別人,或許很難,但對于殿下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p>

  “請講?!?/p>

  “我想在長安也開一家春風(fēng)樓?!绷酪赖?。

  “以姑娘的財力,在長安城開客棧并不算多難的事情,何必非要找我?”

  “長安多是權(quán)貴,有勢力之人有時更會趨炎附勢,比不得鄉(xiāng)野小民,無知者無懼。商人地位低微,有諸多不便,若得殿下保舉庇護(hù),自然比起其他人多處幾分競爭力。”

  陸昱道:“那很可惜,我徒有王爺?shù)拿?,卻并無實(shí)權(quán)。半生碌碌無為,名聲也算不得好,朝中大臣們多是正人君子,看不慣我的大有人在。你將寶壓在我身上,可是打錯主意了?!?/p>

  “正人君子斷不會受人引誘,但是市井百姓卻不懂這些。殿下無需做什么,只要允許我們借您名頭一用,其他同行斷不敢故意刁難我們。而普通長安百姓,也會受好奇心驅(qū)使來我們店坐坐。”

  “若是我不同意呢?”陸昱懶洋洋地靠回椅背,把玩著手中茶杯,絲毫看不出來他的態(tài)度,“姑娘的精明手段遠(yuǎn)在我之上,并且商人重利,想必絕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若是應(yīng)了姑娘的條件,恐怕將來春風(fēng)客棧出了什么事情,我也都要受牽連吧?!?/p>

  柳依依頓了頓,隨即道:“若不愿我?guī)兔σ部?,只是不知憑殿下一人之力,能不能躲得過通緝令這一關(guān)?!?/p>

  陸昱心中感到不妙:“什么通緝令?”

  柳依依笑了。她眼角顏色偏深,就好像在眼尾拿朱筆畫了一抹緋紅,此時一笑,牽引的眼角緋色躍動,如同紅色蜻蜓在草葉上輕輕一點(diǎn):“殿下昨日在老街雖然成功逃脫,但不幸被看到了長相。揚(yáng)州府連夜趕制了嫌犯畫像,正貼在城門口呢,不知昨夜同殿下交手的捕快,是不是還能認(rèn)出殿下來。雖說您只要亮出身份,揚(yáng)州府定不會拿您怎么樣,但恐怕殿下接下來的行動,會有諸多不便吧?!?,

  陸昱笑不出來了。

  柳依依站起來,探向陸昱身前,一縷發(fā)絲垂在陸昱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發(fā)癢。

  柳依依附耳說道:“這件事情,可不是殿下現(xiàn)在能做主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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