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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不傳六耳

小說:怒唐作者:嬴無敵時間:2020-12-17 18:05:59

  【第05章】

  不傳六耳

  黃盛心中思量,盧政當然不會知道。

  說來盧政也是背運,他今夜原本并非行盜,而是應了長安七俠之一的張庶張廣靈邀約,夜探軍器監(jiān)員外郎[1]董耀的偏宅,原因是張庶得知這董耀與吐蕃密探勾結,代軍器監(jiān)暗中向吐蕃人出售各種軍器。

  哪知這董耀的偏宅之內竟然屯有重兵,一個不慎兩人露了行跡,分頭轉進之后,盧政輾轉迂回卻不能擺脫對方的追蹤,無奈之下只能將對方引入死巷暗襲搏殺,雖然將對方六人全數格斃,但自己也身負兩矢,危在旦夕。

  此時,盧政腦中可不去想一個六歲小童如何有如此大膽臨危不懼,撕開腿上褶褲便要咬牙下刀。

  “且慢!”黃盛見他真要割肉取箭,心中狐疑旋即釋然,便也下了決斷阻攔道:“你腿上箭創(chuàng)雖無大礙,可左胸箭創(chuàng)已透心肺,若不診治,定活不過明朝日出?!?

  黃盛來這大唐快要經年,因此言辭自然效了世風,聽起來文縐縐與當世之人并無差別。

  盧政聽了黃盛這番說辭也是大驚,他原先只不過將這孩子當成了無意闖見的稚童,哪知黃盛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傷勢,因此他下意識將倒握的匕首又調轉過來,對著了黃盛。

  黃盛輕笑著伸出白嫩手指輕輕點在匕首劍鋒上,言道:“常聽人說,長安七俠之中,盧俠兒行事機敏,嫉惡如仇,俠名最響。怎地,盛名之下也有虛士,盧俠兒是要對我這小小童子動手么?”

  “你究竟是何人?”盧政不是蠢蛋,聽黃盛口氣,這絕對不是一個幼童該有的語氣,原本就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色卻是突然之間紅潤了起來,豆大的虛汗從腦門上噴涌而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盧俠兒盧子俊是否當真是一諾千金的真好漢!”黃盛冷冷一笑,出言相激。

  “此話怎講?”盧政放低匕首,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他現在身負兩矢,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就算力有不濟,尋機自裁還是能夠辦到。

  黃盛面色沉靜如水,緩緩說道:“我有辦法治你傷勢,但你卻須承諾不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你可愿意?!?

  盧政面色窘迫,似怒似憤,似乎黃盛的說辭太過匪夷所思,讓他覺得自己的耳朵肯定出了毛病。

  “你不信?”黃盛知道不露一手鎮(zhèn)不住他,當即掌心一翻,一團耀眼白光就從掌心冒出,竟如日月一般光耀,將整間屋子都照亮了。

  盧政大駭,口中嗬嗬連響,竟是被這景象嚇得快要暈厥過去,而黃盛也聽見柴房外突然傳來了“嘶”的一聲吸氣聲。這吸氣聲黃盛很熟,心知今夜之事想要善了只怕有些難度,但還是心頭一狠,劈手奪下了盧政手中的匕首,先是對他腿上的箭創(chuàng)左右各畫一刀,將箭頭從十字切口中取了出來。又一刀切開盧政胸前衣衫,在左胸劍創(chuàng)上呈品字形切下三刀,用力一把將嵌入胸骨縫隙中的箭頭拔出,跟著將左手中醞釀的光團按入盧政胸中。

  嗡!

  幾乎同時,盧政只覺得耳中一鳴,一股子通體舒泰的感覺突然遍布全身,甚至他發(fā)現至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幕之中,待光幕漸漸消失后,左胸和右腿上的痛楚竟然全部消失了。盧政低頭細細一看,發(fā)現兩處創(chuàng)口已經奇跡般的愈合了,連個傷疤都沒留下。若不是衣衫上還沾著大片血跡做為憑證,看著光滑如新的肌膚,盧政甚至會懷疑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受過箭傷。

  “你……”盧政的腦子已經陷入了混沌狀態(tài),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并且以他的智商水平黃盛也很難跟他解釋。所以黃盛施施然站起身來,拋下匕首后再次施展圣光術,卻將光團蓄在掌心中笑而不語。

  “上尊……可是仙人?”幸好盧政不是無神論者,還未絞盡腦汁便自己給自己找出了合理的解釋,當即一個骨碌翻身而起,也不理黃盛根本就沒答應,埋頭便拜。

  裝神弄鬼這事,黃盛可是駕輕就熟,大喇喇受了盧政好幾拜后,這才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伸手去攙道:“盧政盧子俊,念你素有俠名,故才出手相救。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外傳。”

  哪知到盧政卻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繼續(xù)拜道:“上尊!子俊愚鈍,還請上尊開釋!”

  黃盛略略思量之后覺得這是個機會,見他如此反應,何不如將他誆騙過來,做自己的手下?隨即黃盛腦中一番檢索,找到了幾段武俠小說里經典的拐帶場景,略加修潤后便使了出來:“汝今日之厄,實乃命數!也罷!你我有緣,我便指點你一條明路!你且起來,與我細細詳說這來龍去脈如何?”

  黃盛一團祥瑞握在手中,生生hold住了場面,盧政聽聞這外形看似六歲小童,其實法力無邊的上尊愿意幫他,也是心中狂喜。急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將今日與長安七俠之一的張庶夜探員外郎董耀偏宅的前前后后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來這大唐日久,黃盛當然知道此時的員外郎是個多大的官兒,可不是港臺劇中專門當苦主配角的龍?zhí)捉巧?。但這軍器監(jiān)的員外郎倒賣軍火一事卻又跟他沒半點的蛋干系,且不說他又不是大唐的官兒,更何況這員外郎又不是臨時工,向交戰(zhàn)的敵國售賣軍火,這內里牽著的大網豈是一個游俠兒能夠撞破的?

  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黃盛老氣橫秋的道:“此事涉及天數,子俊不過恰逢其會,機緣所在罷了!如此,與你三日時間了斷此事,三日后來此見吾,如何?”

  盧政大喜,忙再次下拜道:“謹遵上尊令諭!”

  “去吧!”黃盛點點頭,收起了手中的光團,俯身取過油燈出了柴房。盧政跟出之后,再次向黃盛抱拳行禮,隨后就當著黃盛的面,使了一個不知是旱地拔蔥還是鷂子翻身的身法,一個倒空翻就上了約有一丈多高的柴房頂上,順著屋脊消失在夜色之中。

  瞧盧政身上果真有功夫,黃盛心中也是狂喜,這大半年來他的圣光術修煉已經停滯不前。從一開始的每天可用一次,到現在的每天三次,已經無法再有寸進。而其他方面也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除了這個或可稱作逆天的技能之外,別的就一無所有了。

  至于他為盧政療傷的手段也是修煉圣光術的副產品,當他發(fā)現圣光術只在治療傷勢之后才有微弱提升后,自殘也就成了他的唯一選擇,總不能讓他每天都滿大街的去尋找受傷的貓狗來治療吧?

  這下誆了個號稱長安七俠之首的游俠兒來當手下,學學神功武技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看著盧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黃盛知道接下來還有一件要事得辦。便持了油燈,閑庭信步的穿過跨院,在一間偏房門前站定,伸手輕輕扣了扣門板,低聲喚道:“壽伯!”

  “哎……哎!”這屋內住的自然是李壽和福嬸,聽了黃盛呼喊后,李壽和福嬸兩人先后都出聲應了,但能聽出其中夾雜了許多的驚懼。

  黃盛也不裝出以往的稚嫩童音,低聲喚道:“壽伯、福嬸,我是三郎,開門!”

  “吱呀”一聲,偏房的門開了一半,李壽滿臉驚恐的看著黃盛,而福嬸倚在李壽身后,手中竟還抓著把剪刀。

  黃盛面上露出笑容,持著油燈跨步便進,李壽夫妻二人則像見了鬼一般連連后退,福嬸膽大,低聲呼號:“三郎,莫要嚇嬸子,你究竟是人是鬼?”

  順手將油燈放在屋內矮幾上,黃盛發(fā)現李壽將屋中的胡凳抄在身后,不由搖頭一笑,低聲道:“福嬸可聽我娘說過,我爹時常托夢給我?”

  福嬸聽了渾身一顫,這事她當然知道,她也信了,不過此時聽黃盛提起,她還是嚇得身上生起了雞皮疙瘩。

  木訥的點點頭,福嬸揣著剪刀的手松了一松,她雖然不是從小把黃盛帶大的乳娘,但半年多的相處,對黃盛還是有些感情的,心中也不相信黃盛會害她,便試探著問道:“三郎,你不會害嬸吧?”

  黃盛笑著搖搖頭,言道:“聽娘說,這幾日福嬸有些操勞,老寒腰疾犯了,福嬸可讓三郎診治診治。”

  “三郎會瞧???”福嬸滿臉的不信,其實她剛才起夜小解,突然發(fā)現柴房之中有亮光透出,便叫了冤家李壽一起去看,剛好看到黃盛手中冒出了一團祥瑞,當時嚇得兩人倒吸好幾口涼氣,連滾帶爬的摸回房中一陣發(fā)抖,正在思量對策,哪想到黃盛這就找上門來了。

  “試試便知!”黃盛手中光華閃現,祥瑞再次出手。這次看得真切的二人,自然是驚的目瞪口呆,福嬸手一抖握著的剪刀便掉在地上,而李壽身后也“咚”的一響,他藏在身后的胡凳也跌落在地。

  黃盛笑笑,手臂一震光團便脫掌飛出,沒入了福嬸的瘦弱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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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隋文帝開皇年間,于尚書省各司置員外郎一人,為各司之次官。唐宋沿置,與郎中通稱,皆為中央官吏中的要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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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爺……”福嬸雖然居住長安日久,眼界比鄉(xiāng)野村婦開闊不少,但畢竟是個不識字的婦道人家,當然這也跟識不識字沒什么關系,反正生平頭一次遇見這事,心中的驚奇恐懼自是無法向旁人道哉。

  而她的冤家李壽也不過是邊關的配軍,就算曾經做過驛丞,見識也高明不到哪去。但見小郎君手中的祥瑞光云飛入了自個渾家的身上,李壽倒像是見了蝎蛇一邊跳了開去。不過接下來的發(fā)生的事情卻不似他曾經在寺院里聽俗講所知曉的橋段,中了祥瑞光云的渾家并沒有像是俗講中被佛祖施了佛法之后的妖孽慘叫一聲化作黑煙散去,反倒是被一團亮眼的光華團團包住,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廣智寺照壁上描繪的西天仙女。

  而光團之中的福嬸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渾身都被一股子異樣的舒爽感覺給包圍了,面色也由驚懼專為陶醉,可陶醉中又略帶了些不安,不安中有著幾分幸喜,總之五味陳雜,不可與外人分說。

  不過,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也就是十數息功夫,福嬸身上的光芒也就緩緩散去,而她整個人也好似抽取了筋骨一般軟軟向后一倒。幾乎是下意識的,李壽伸手接住了渾家,雖然之前他心中驚懼過,可看著福嬸并沒有灰飛煙滅,自然還是顧念著夫妻之情。

  “福嬸,你自個兒瞧瞧看,老寒腰疾可是好了些?”黃盛走來,取過地上的胡凳擺好坐下,又向李壽問道:“聽娘說,壽伯早年在軍中曾受了刀傷,天陰下雨也會發(fā)作,不若也讓三郎給壽伯診治一番?”

  身子骨有些癱軟的福嬸被李壽一扶,心底也生出了些氣力,聽了黃盛的話語,她尋思剛才渾身舒坦的樣兒不像是幻覺,便伸手去撫后腰。早年時,福嬸跟著李壽做了黃盛外父家中的仆傭,自然少不得操勞,一個不慎便落下了痼疾。此刻捏捏拿拿,竟是渾然不疼了,不由心中驚喜,又聽黃盛愿意給李壽醫(yī)治,便要做聲,哪知李壽卻是開聲道:“小……小郎君,如何會得這高深佛法?”

  其時大唐佛門昌盛,市井百姓多敬佛,所以李壽首先想到的就是佛法。不過黃盛可不準備順著李壽的思路去說,他可對佛門沒什么好感,不屑于假借佛家的名義來裝神弄鬼,便糾正道:“此乃仙家法術,卻不是佛法?!?

  “仙家法術?”李壽雖然心疑,卻也不敢出聲質詢,只得和渾家對望了一眼,想要籌謀下對策。但黃盛卻是站起了身來,轉身取過油燈后,沉聲笑道:“也罷!福嬸、壽伯,今夜事多,容你二人好好思量。但今夜所見所聞,切記不可外傳一字。壽伯的陳疾,便待明日再來診治好了!”

  言罷,黃盛轉身出門,回房歇息去了。

  實際上,今晚上黃盛的所作所為也是在賭博。一來他賭盧政盧子俊記念他的救命之恩,并有足夠的智慧支持他產生出要緊緊抱住黃盛這個仙人大腿的先見之明。二來他賭的是李壽、福嬸夫妻對神鬼的敬畏之心和對切身之利的市儈之情。

  盧子俊既不是販夫走卒,也不是山野村夫,他當然能夠看出黃盛這手止血生肌,活死人肉白骨的法術價值何在。往小了想,就算黃盛的手段不是仙術是妖術,那也說明黃盛是個實力強悍的妖人,往大了想,黃盛要果真是個仙人,他若是能抱上大腿,豈不是……

  當然,盧子俊到底怎么想,黃盛估摸不到。倒是第二天一早,他起身去書院上學,頂著一對黑眼圈的李壽卻對他改了稱呼,這稱謂從原來的小郎君,喚作了少主人。

  這李壽一貫將外父李建喚作主上,現在喚黃盛做少主,內里含義不言而喻。

  黃盛也不理他,將書包交予李壽便徑直慢跑著向書院行去,長樂坊距離長安書院也不過兩個坊市,按三百大步一里的唐制,直線距離也不過三里。

  這一日,黃盛的學上得可謂是失魂落魄,就連平日里最拿手的背書也大意錯了幾句,挨了先生的十下戒尺。說實話,他這會兒一點都不擔心李壽和福嬸兩人,反倒擔心起了盧子俊,他擔心這盧子俊腦子會突然進水,又去探那軍器監(jiān)的員外郎府邸,然后中伏身死,倒叫黃盛空歡喜一場。

  可金大爺說得好,正所謂“蛋幾寧失,個必踢米”,他擔心也是沒多大用處,只能又把心思放到了一旦將盧政收為小弟,自己在大唐的事業(yè)應該如何發(fā)展的層面上去。

  到了下學時,李壽的態(tài)度更為恭敬了,也不知道他一整個白天經歷了怎樣的思想煎熬,總之他看黃盛目光里再沒了半點的畏懼,只剩下了滿臉的希望,看來圣光術在福嬸身上的作用還是蠻大的,應該是徹底治好了她的腰椎間盤突出。

  回了家,發(fā)現福嬸竟也弄了一桌豐盛宴席,連四娘都很驚訝,所以用過了晚飯之后,借口回房用功溫習功課,黃盛故意走過李壽和福嬸的偏房咳嗽一聲,聞弦歌而知雅意的夫妻倆很快就溜進了黃盛的房間。還沒等黃盛開口,夫妻倆人就撲通跪了下來,福嬸心直口快,嘰里呱啦就是好長一串的說辭,李壽嘴笨,但表情卻和剛出嫁的小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的。

  待聽完了福嬸的說辭后,黃盛才算是明白,原來當年李壽在軍中作戰(zhàn),大腿根部曾經中了一箭,取箭之后用的燒紅烙鐵消毒,雖然早幾年尚無大礙,還為李家傳下了香火,可這幾年那寶貨的功能卻是不行了。要知道此時的李壽也才五十歲不到的樣子,本也是知了天命,但昨天黃盛露出的手段讓他夫妻二人思來想去這才起了心思。

  黃盛聽了不由心中苦笑,他只知道李壽身上有風濕刀傷,刮風下雨都會發(fā)作,哪知到里面有這么一個內情。不過依他對圣光術的了解,似乎恢復肌體活力,修復損傷這個方面效用是肯定的,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后黃盛便檢查李壽的傷處,發(fā)現古人果然是強悍,只見李壽右腿的根部有著老大一坨死瘤,這是他中箭之后,軍醫(yī)取出斷矢時用烙鐵消毒造成,也虧了李壽命硬,這種傷勢沒因為感染喪命不說,居然還能娶妻生子。

  黃盛細細查看了一下,觸診之后判定死瘤肯定是因為里面有斷矢殘留形成的包囊,要想根治必須手術將死瘤切開,取出里面的斷矢才行。見李壽一臉決絕的樣子,黃盛也就不再問他意見,直接讓福嬸找來了磨利的小刀,左右一刀劃出十字傷口,直接就把里面手指甲大小已經銹朽的小半截箭頭取了出來,運起圣光術一按,傷口之中的肉須如有靈性一般扭動著將壞死的肌膚剝離開來,眨眼的功夫就愈合如初。

  至于別的功能是否恢復,可就不是黃盛能夠看得出來地了,只能由他夫妻自己去分辨。

  此后兩日,看著李壽面色一日好過一日,福嬸也是容光煥發(fā),黃盛這才知道逆天一般存在的圣光術竟對男人的寶貨也有著特別的療效。

  而到了第三天的晚上,盧政果然應約而來,只不過他不是獨自一人,還背來了一個身負重傷的男子。

  “上尊!”盧政看起來一切正常,應該是沒再犯傻去干夜闖民宅的蠢事,但他背來的男子卻看起來并不太好。

  盧政見了黃盛便要大禮參拜,但卻被黃盛攔下:“你帶此人前來,可是要我救他?”

  將人背來的盧政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他背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同他一起夜探董耀偏宅的張庶張廣靈,長安七俠之一。聽黃盛直接點破了心思,盧政不由心中忐忑,可黃盛不傻,也不喜歡被人當傻子,當即厲聲喝問:“我若救他,你當以何為報?”

  “上尊……”盧政自然從黃盛話中聽出了火氣,急忙放下張庶,伏地便拜:“還望上尊開恩施救,子俊甘愿投于上尊帳下,供上尊驅策,死不旋踵!”

  黃盛聽了大樂,感情這家伙早有計算,不由大笑道:“哈哈!你倒做得好謀算,可別忘了,你尚且欠我一條性命?!?

  “哼!”哪知被盧政放在地上坐倒的張庶卻是冷哼一聲,引起了黃盛的注意。這人年紀看起來比盧政略大不少,至少也是三十五、六歲的模樣,什么星目劍眉倒不必說,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也是英氣逼人。見他傷勢很重,似乎應該是被箭矢穿透了右胸形成了貫穿傷的樣子,臉上病態(tài)的顯出了紅潤之色,呼吸之間似乎有指甲抓扣墻面的怪異之聲從鼻中跑出,看樣子這家伙也是命硬的好漢,這聲音不用猜就能知道是穿了孔的肺在外跑氣兒。

  一看他的傷勢也是如此之重,這不由讓黃盛心頭疑竇叢生,就他親眼所見盧政可是一個原地起跳就能倒翻上一丈來高的強人,此人既與他齊名,想必功夫也差不的哪里去,卻雙雙都受了如此重傷,這員外郎董耀的外宅里面,難道埋伏的是唐朝特種部隊?

  “你不信?”黃盛心中思量全然不會表現在臉上,而盧政和張庶兩人也不可能從他六歲童子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當即黃盛故技重施,手中光華暴起,再次握住了一團祥瑞,冷然道:“救你可以,但從今往后,你二人性命便歸我所有,由我驅策。非我之命,不可輕生,不可尋死,不可擅自行動。”

  張庶比之盧政,見識也沒多出幾分,看清黃盛手中的祥瑞人便傻了眼兒,聽了黃盛的要求也沒覺得過分,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當即黃盛手掌一抖,光團便沒入張庶胸中,眨眼功夫身上重傷便自痊愈了。

  也不管張庶此時有什么感想,黃盛道骨仙風的甩袖一揮,令道:“與你二人數日時間,將此事了結。正所謂法不傳六耳,道不傳非人,你二人若不能將此事圓滿了結,便不必來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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