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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2)

小說:胖偵探段宏磊作者:段一時間:2022-06-21 12:02:27

  追憶三:胡思亂想

  田恬報警了。

  在等待警察趕到的這段時間里,田恬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生怕引起歹徒的注意。就這樣,田恬呆呆地站在樓道里,不時地伴隨著身體難以控制的抖動。

  田恬的腦子在胡亂推測著:那個陌生人究竟在自己家里做什么?為什么要擦桌子?難道是某個親戚來探望?…不可能啊,親戚中沒有留長發(fā)的男人,即使有,家中的鑰匙也只有自己和丈夫兩個人擁有,而目前丈夫出差不在家,不可能有人能進得了自己的家。如果是幾個月前,這種情況下還可以打丈夫的手機確定一下,可是由于沉重的家庭負擔,文彬早已放棄了手機,因此想聯(lián)系一下丈夫都做不到。

  忽然田恬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

  她想起電視上經(jīng)常播的香港警匪片,有心計的歹徒作案之后都會擦去指紋防止自己的身份泄露,那么…剛才看到的那個陌生人擦桌子其實不是在打掃衛(wèi)生,而是在擦去指紋!

  果然是有賊進到家里去了。

  田恬忽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盡管偷好了,家中的現(xiàn)金加起來不會超過500塊。田恬有這樣的想法當然不是不在乎那些錢,而是一種在極度恐懼與緊張之后的自我調(diào)侃。

  猛然間田恬又感到了一種危機感:歹徒擦去指紋表明偷竊行為已接近尾聲,那下一步歹徒就要離開這里了。那自己現(xiàn)在還站在門口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里,田恬的腳開始向后移。

  可是,

  忽然又有了一種好奇。

  那個人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于是田恬的身子又靠上前去,她俯下身子,再次把眼靠近窺視孔去觀察。

  空無一物。

  歹徒消失了。

  田恬的身子已然僵硬,她緩緩直起身來,然后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如此。

  田恬忽然面露笑容:歹徒在闖進家中時,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是從窗戶爬進來的;作案成功后,為了掩人耳目地逃離自然也是從窗戶逃走——盡管她家身處5樓,但相信歹徒有安全便捷的攀爬工具吧。更何況她家的窗戶所面對的方向沒有街道,只有一個大水壩,很少有人經(jīng)過,歹徒不用害怕被發(fā)現(xiàn)。

  也就是說,盡管家里損失了一點錢,但起碼現(xiàn)在安全了,等一會只要讓警察幫忙把門撬開就可以了。

  田恬深呼一口氣。

  這時,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警察終于趕到了。

  追憶四:驚現(xiàn)血腥

  當田恬看到跑上樓梯的警察時,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她幾乎因此而露出了笑容,然而田恬沒想到,在不到5分鐘之后,她又幾乎要發(fā)瘋了。

  當聽完田恬的敘述,警方覺得為了防止歹徒仍然在家中,需要破門而入。

  “一、二、三…”4個強壯的警察一起喊著節(jié)奏,準備破門。

  田恬有點可惜她的門,在她看來完全沒必要,因為歹徒肯定已經(jīng)走了,可是她不敢向這些身強力壯的警察們提出;另一方面,因為畢竟已經(jīng)感不到恐懼與緊張了,田恬反而像無關(guān)的人一樣站在一旁看熱鬧。

  啪!

  門被撞開了。

  田恬跟著這幫警察走進家中。

  還是那些熟悉的東西:老舊的彈簧沙發(fā)、泛著黃色光澤的桌子、沒有鋪地板的黑色的地面。雖然有一絲翻動過的痕跡,但家里基本上仍然保留了往日的寧靜、明亮、狹小。

  客廳里沒有血跡,沒有足跡,沒有掉落的毛發(fā),沒有行兇的匕首。

  當然不會有,因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有一個倒霉的盜賊,爬了5層樓只偷到了幾百元,事后還非常專業(yè)地清理了現(xiàn)場??蛷d的窗戶大開著,窗外的防盜網(wǎng)被割開了一個口子,這些痕跡非常明確地告訴田恬:那個小偷輕輕地從窗戶走了,正如他輕輕地從窗戶來。

  額頭的青筋一陣抽動。

  逐漸放松下來的田恬忽然又感到了一絲不快,這并非好的預兆,如同風平浪靜的海洋忽然又要咆哮。

  這時,為首的一位警察在檢查完客廳后,向臥室走去。緊接著,田恬清楚地聽到那個警察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田恬正奇怪為何會如此清晰地聽到吸氣聲,田恬正琢磨那個警察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田恬正思索剛才莫名抽動的青筋究竟預兆著什么…第二位警察進去了,這是個年輕人,似乎剛剛上班不久。

  于是未目睹過慘象的年輕警官發(fā)出了驚叫,如同公雞在放血之前的最后一聲悲鳴。

  田恬終于耐不住好奇也走了進去。

  她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丈夫袁文彬躺在臥室的地板上,左胸插著一把水果刀。

  血染紅了地面。

  探索一:強盜的邏輯

  “完了?”段宏磊問,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把喝進嘴里的茶葉吐出來。

  “完了?!卑滋禳c頭說,“整個事件就大約這么個過程,我剛才跟你說的就是依據(jù)田恬的回憶所記錄下來的?!?/p>

  “那么…”段宏磊說,“你是想讓我?guī)湍阏页鲞@起殺人事件的兇手?”

  “不…”白天搖了搖頭,“事實上我們根據(jù)對現(xiàn)場的推理,已經(jīng)找出了兇手,但是我們?nèi)狈Υ_實的證據(jù),沒法正式逮捕她。我拜托你幫的忙就是找出兇手作案的漏洞,然后從中找出直接指認兇手的證據(jù)?!?/p>

  “這樣啊…”段宏磊手托下巴,“找證據(jù)也要從了解案情開始,你先給我講一下從案發(fā)現(xiàn)場找到的線索吧,如果先從兇手講起,我可能會不知不覺地犯先入為主的錯誤。”

  “好,”白天咳嗽了一下,說,“事實上我們事后聽完田恬的敘述,再加上對現(xiàn)場的勘察,很快便認定此案為一樁入室搶劫殺人案。

  “因為現(xiàn)場確實有過被翻動的痕跡,而田恬事后在整理家務(wù)時,也證明家中唯一的365.7元現(xiàn)金全部被拿走,當然歹徒?jīng)]有拿走存折,估計歹徒自己也明白即使拿走他也很難提出錢來。從這點來看這是典型的搶劫殺人案,因為那個居民區(qū)與窗戶面對的只有一個大壩,人跡罕至,所以歹徒大膽的借助攀巖工具和窗外的防盜網(wǎng)爬到5樓,再將防盜網(wǎng)割開,就可以從窗戶進入了。在歹徒尋找財物時,男主人袁文彬回到了家,正巧與歹徒撞個正著,于是歹徒臨時起意將袁文彬殺死,接著在擦掉桌子上留下的指紋時被下班回家的田恬通過窺視孔看到——當然對此歹徒并不知情,他在清理掉指紋后從窗戶離開,而這時田恬報了警,在門外一直等候警察的到來。

  “以上是我們對這起案件的第一次現(xiàn)場再現(xiàn),而且我們也為這個分析找到了不少證據(jù),比如翻動過的現(xiàn)場以及被盜走的現(xiàn)金,而且在田恬窗戶外的防盜網(wǎng)上,我們發(fā)現(xiàn)它被利器劃開了,這是有人從防盜網(wǎng)外部進入室內(nèi)的證據(jù),不僅如此,我們還在防盜網(wǎng)上找到了曾被人攀爬過的泥跡…”

  “稍等一下,白天,”段宏磊插話說,“從外面把防盜網(wǎng)割開,真的有這么容易嗎?這簡直就是高空危險作業(yè)啊…”

  “哈哈,要是你去過現(xiàn)場就不會這么說了,”白天笑道,“他們那個住宅區(qū)的防盜網(wǎng)啊…也夠搞笑的,因為那里基本上可以算作貧民區(qū)了,一切設(shè)施都簡單的要命…那里的所謂防盜網(wǎng)根本不是‘網(wǎng)’,而只是類似于欄桿一樣,材料只比鐵絲稍微硬一點,相鄰的網(wǎng)之間的距離比普通的欄桿還要大。歹徒若想進入室內(nèi),只要割破一根就可以了…我們做過實驗,要完成這些步驟,只需要約5分鐘,相當簡單。”

  在說“相當”一詞時,白天故意學宋丹丹的東北腔,這引得段宏磊哈哈大笑。

  “我繼續(xù)說吧,”白天道,“正如剛才所說,我們找到了這么多證據(jù),但不久我們還是把這個分析給否定了,因為它漏洞百出?!?/p>

  段宏磊聽到這里,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表示深深的同感。

  白天又喝了一口茶:“所謂漏洞百出是指,雖然防盜網(wǎng)上確實有泥跡,但只有最靠近田恬家窗戶的人的胳膊長度能觸及的到的那一層有,再往下延伸就干凈得一塵不染了,根本沒有攀爬過的痕跡,因此那些泥跡很有可能是兇手在窗戶邊故意抹上的,而胳膊夠不著的地方兇手無能為力。

  “另外,根據(jù)田恬的供詞,她丈夫袁文彬在案發(fā)當天本來是要出差的,因此他本不可能中午回家,我們本來以為是袁文彬的公司臨時有變動,因此袁文彬沒有去出差而提前回家,然后非常倒霉地遭遇了歹徒,最后被殺;可事實并非如此,我們走訪過袁文彬工作的公司,經(jīng)過調(diào)查我們得知,袁文彬當天的行程并沒有取消——而且這次出差是袁文彬自愿接下的,前一天袁文彬與司機約好第二天在公司會合然后出發(fā),可根據(jù)公司傳達室職工的供詞,袁文彬當天根本就沒有去公司。

  “不僅如此,在驗尸時,我們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沒有一絲搏斗過的痕跡,如果袁文彬在回家后發(fā)現(xiàn)了歹徒,兩人肯定有過對抗,在這期間歹徒一定會不斷地亂揮水果刀,這種情況下袁文彬多半會身中多處刀傷之后才被一刀斃命;而從現(xiàn)場的事實情況來確認,袁文彬沒有抵抗,身上除了一刀致死的胸部的傷口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刀傷,就連擦傷也沒有。更奇怪的是,根據(jù)我們的檢驗,用來行兇的水果刀上面雖然沒有歹徒的指紋,卻竟然有死者袁文彬和他妻子田恬的指紋!后來經(jīng)過我們詢問田恬才知道,這把水果刀并不是歹徒出于‘職業(yè)需要’隨身攜帶防身的,它本來就是田恬家的刀具!這就說明歹徒?jīng)]有自帶兇器,可是一個翻窗而入的盜竊犯竟然沒有防身的東西,這不是很奇怪嗎?更何況,如果歹徒?jīng)]有自帶兇器那又如何把防盜網(wǎng)割開呢?

  “把上面這些疑點與田恬親眼看到歹徒擦去桌子上的指紋這一事相聯(lián)系,我們得出了另外一種結(jié)論:如果袁文彬曾與歹徒搏斗,歹徒的指紋可能會留到墻上,或者摔倒在地時留到地上,或者因推袁文彬的身體而留到死者的身上——但是最不可能留到桌子上!如果有指紋留到桌子上,那只可能有一種情況,即兇手與死者互相熟悉,因為某件事兇手來到死者的家中與其談?wù)?,談?wù)摰攸c就是在桌子旁,然后一語不和雙方起了爭執(zhí),袁文彬一氣之下離開客廳,獨自來到臥室避免與對方繼續(xù)談?wù)撓氯ィ欢鴮Ψ揭褠佬叱膳?,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來到臥室,在袁文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刀刺入胸口——這也正是為何兇器是死者家的刀具的原因。”

  段宏磊點了點頭。

  “這樣我們就能解釋為何死者沒有掙扎搏斗的痕跡,以及為何死者身上沒有多余的刀傷了,因為對于死者來說,兇手根本就是一個熟人。”白天繼續(xù)分析道。

  段宏磊又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聯(lián)系死者當天根本沒去出差這件事就會發(fā)現(xiàn):死者之所以沒去公司,很可能是因為兇手的突然拜訪使他去不成了——也許兩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或者是兩人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死者有把柄握在兇手手里,這使死者不敢怠慢?!?/p>

  段宏磊大點其頭。

  “但是,如果這個案發(fā)現(xiàn)場再現(xiàn)成立的話,我們又面臨了另外一個更加重大的問題…”說到這里,白天的聲音有些顫抖。

  段宏磊笑了,然后他從嘴中吐出四個字:

  “密室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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