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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1)

小說:胖偵探段宏磊作者:段一時間:2022-06-21 12:02:27

  宴前:潦倒的主角

  段宏磊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頹唐。

  現(xiàn)在已接近下午五點(diǎn),而段宏磊在五點(diǎn)半時要接受朋友的邀請一起吃飯。對于連續(xù)幾個月經(jīng)濟(jì)緊張到不得不吃饅頭配醬油的段宏磊來說,這無疑是個好事。可是段宏磊卻高興不起來,因?yàn)閷Ψ皆谝粋€月前剛剛借給段宏磊一千元,而段宏磊卻把這錢用于支付欠下好幾個月的房租。換句話說,朋友的這次清客,名曰敘舊,實(shí)際上很有可能是換種方式催債。而段宏磊目前身無分文。

  “早知道在香港時好好撈一把…”段宏磊邊照鏡子邊咬牙切齒地說,不知是在怨恨還是在后悔。

  赴宴:拉響事件的序曲

  轉(zhuǎn)眼已是5:40,段宏磊與朋友雙雙入座。

  段宏磊抬頭望著面前的這位老朋友:他叫做白天,與段宏磊同齡,都是28歲,帥氣的五官襯著黑得發(fā)亮的西服,一副小巧的眼鏡掛在鼻子上,整體看來是地地道道的工薪族白領(lǐng),而實(shí)際上他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硬漢警官。

  即便“刻意”打扮,段宏磊仍然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與對方的差距,此時段宏磊一身洗得發(fā)白又有些縮水的休閑裝,把自己臃腫的身材裹得分外顯眼;段宏磊雖然也帶著眼鏡,但眼鏡上的灰塵已覆蓋了厚厚一層;油膩的皮膚上掛著油膩的汗,給人極不舒服的感覺;段宏磊聽到白天在一聲短嘆后,對他說:

  “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模樣啊,段宏磊?!?/p>

  “哎呀呀,不知這話是奉承呢還是諷刺呢?”對于開玩笑慣了的老朋友,段宏磊一點(diǎn)也“不留情”地說。

  “不如先把話挑明吧,”少頃,段宏磊按照事先已準(zhǔn)備好的詞句說,并作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現(xiàn)在一分錢也沒有,而且估計(jì)以后一段時間也不會有,要想借吃飯的機(jī)會讓我還錢是不可能的。”

  出乎段宏磊意料的是,白天聽到這樣的話一點(diǎn)也沒有顯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說:“我根本就沒指望你能還錢啦,哈哈。”

  被對方猜到心思令段宏磊很是窘迫,他撓了撓頭問:“那…那你為…為什么還把我叫來吃飯?我…我還以為是‘鴻門宴’呢?!?/p>

  白天看段宏磊緊張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樣子,得意地笑起來。

  “其實(shí)我是有事拜托,如果你能幫我解決的話…”白天說,“咱們兩人的債就免了,這頓飯也就當(dāng)作我附加的感謝金。如果你解決不了,這頓飯當(dāng)我倒霉,不會讓你埋單,但錢還是要還的?!?/p>

  白天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依然面帶和氣的笑,若不是如此,段宏磊真會把此時的白天看作為放高利貸的黑社會老大。

  想到不管怎樣也至少能混頓飽飯吃,段宏磊微笑著抿了抿嘴,并推測說:“我猜你大概遇到了什么疑難案件吧?”

  “是啊,”白天邊說邊招呼服務(wù)生上茶,“我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只好請教著名的私家偵探了,呵呵?!?/p>

  “還耍貧嘴,”段宏磊笑道,“你該不會敬業(yè)到可以因工作放棄你的一千元債務(wù)的地步吧?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哈哈,真服你了,連這都看得出來?!狈?wù)生倒好了茶,白天品了一口,說,“實(shí)際上我可能快升職了,而這個疑難案件偏偏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我在此案件中的表現(xiàn)關(guān)系到上級對我的最終評價(jià),從而決定我是否升職。”

  “好!那我就聽你說說看?!倍魏昀谑炙斓匾慌拇笸龋叭绻娴哪軒蜕厦?,你升你的職,我免我的債,咱們皆大歡喜…哈哈!”

  追憶一:悲涼的途中

  時間倒轉(zhuǎn)回半個月前。

  中午11:30,田恬結(jié)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拖著疲憊的雙腳向家走去。

  已經(jīng)是9月初了,多了一絲寒意的微風(fēng),夾著粉塵向田恬迎面吹來。田恬頓時感到了眼睛里面進(jìn)入了異物,眼睛立刻條件反射般的微閉。

  風(fēng)過后,田恬預(yù)睜眼又睜不開,面前的世界此時看來一片混沌。

  就這樣田恬繼續(xù)視力模糊地往前走,沉重的高跟鞋“當(dāng)當(dāng)”地敲打著地面,如同爵士樂里的伴奏,不緊不緩但催人心浮氣躁。田恬的心因此而得不到平靜,伴著高跟鞋的聲音她胡思亂想著。

  廉價(jià)的薪水、沉重的家務(wù)、不足6小時的睡眠、一周開不了一次葷的飯菜,這一切構(gòu)成了田恬的日常生活。緊張的作息時間讓已處于更年期的她連發(fā)脾氣的機(jī)會都沒有。

  更何況,想到病重的女兒和工作更加辛苦、整日唉聲嘆氣的丈夫,田恬沒有權(quán)利去抱怨。

  治好女兒的病需要50余萬的手術(shù)費(fèi),目前家中的積蓄只有5萬左右,而夫妻二人的薪水加起來只有每月不足1000元;雖然各親戚都很好心地支援,但沒有一位親戚真正有錢,因此東拼西湊連手術(shù)費(fèi)用的一半也沒有攢夠。

  不如放棄算了,多給孩子做點(diǎn)好吃的,盡量讓他快樂地度過僅剩幾年的余生,待到這個月底就把孩子從醫(yī)院接回來——丈夫這樣和她說,她不得不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往事一幕幕地出現(xiàn)在眼前,心中有說不出的憋悶。

  為了設(shè)法把眼中的異物趕走,田恬的腳步逐漸停下來。

  不斷地眨眼,灰塵終于逃走了,此時田恬的雙眸卻又被另一種東西變得朦朧。

  “文彬……”田恬再也克制不住,不顧馬路上眾人的眼光,俯下身來重復(fù)著丈夫的名字抽泣著。

  追憶二:沉寂的樓道

  到家了。

  田恬站在家門口,無力地吐了一口氣,然后從隨身的皮包中緩緩地掏出鑰匙。

  鑰匙圈成功地從皮包中拿出,圈上的鑰匙似乎在窒息很久之后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歡快地彼此肩碰肩發(fā)出“刷刷”的聲音。田恬凝視著鑰匙許久,似乎并不急著用它開門。也許想到開門后惱人的家務(wù)、悶熱的午睡,以及迫于生計(jì)及孩子的病情所表現(xiàn)出的家中窒息般的死寂氣氛,田恬懶得去開門了。

  田恬看了看手表:十二點(diǎn)整。從公司到家只有10分鐘的路,竟然讓自己走了半個小時。

  今天丈夫出差,中午不回家,自己要獨(dú)自呆到下午四點(diǎn)然后去上班,一直到凌晨一點(diǎn)才能再回家,而丈夫要到三天后才能回來。一想到自己會獨(dú)自一人呆這么長時間,田恬更懶得去開門了。

  田恬家在5樓,而這棟居民樓一共有8層,因此在田恬看著鑰匙愣神的這段時間內(nèi),有好幾個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走上樓去。田恬注意到這些人拋來的怪異的眼神,于是她索性閉上眼,無奈地聽著各種經(jīng)過他的人發(fā)出的不同的腳步聲。

  一個邋遢、身材極度消瘦、個頭又相當(dāng)高的長發(fā)男子從樓下慢慢地上來,而這時田恬正好放棄了閉眼,眼角頓時掃過一個長著黑毛的“電線桿”,這令田恬心驚不已,她趕忙轉(zhuǎn)身要看清來者何人,同時身體條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一步。

  原來是隔壁那個不務(wù)正業(yè)的鄰居丁勝。剛才自己一時緊張竟然沒有認(rèn)出來。

  丁勝非常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轉(zhuǎn)身掏鑰匙打開自家的門走了進(jìn)去。

  田恬看著丁勝一米九的身影消失后,終于把視線轉(zhuǎn)移回來,她用力晃了晃頭,然后又揉了揉太陽穴,接著非常費(fèi)力地把鑰匙插入了鑰匙孔。

  這一刻,似乎想象中的回家后可能遭遇的種種不快都要撲面而來了。

  結(jié)果卻…

  門沒有打開。

  鑰匙無法轉(zhuǎn)動,門在里面的鎖柄扣了下去,這種情況下反鎖的門,是無法在外部打開的。

  田恬的心跳在加速:文彬今天出差不可能在家,即使他在家也不會這樣反鎖房間,那么……

  究竟是誰在自己家里?

  我該怎么辦?

  田恬咽了一口唾液,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田恬想到,自己家中門上的窺視孔不僅可以從里向外看,而且可以從外向里看,記得這是幾年前曾有一次因?yàn)殚T被損壞,而家中經(jīng)濟(jì)緊張沒有多余的錢買新門,因此熟悉木工活的文彬自己做了一個門,為了省錢用一小塊平面鏡當(dāng)作窺視鏡安在了門上。

  想到這一點(diǎn),田恬緩緩彎下身子,從窺視孔向里望去。

  這一刻田恬想起了一個鬼故事:一男子見一白衣女子走進(jìn)一荒宅,于是緊跟上去借助窺視孔向里望,但他無論怎么看都只看到一片紅色,后來他才知道,這個宅子的女主人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她是上吊自殺死的,死時雙目大睜,兩個瞳孔被血絲完全染成了紅色。

  然而田恬沒有看到一片紅色或其他什么顏色,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家中客廳的樣子:老舊的彈簧沙發(fā)、泛著黃色光澤的桌子、沒有鋪地板的黑色的地面。

  只是,除了這一切熟悉的東西以外,還有一個人。

  雖然從田恬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背影,但田恬可以確定,他不是文彬。

  文彬總是留著平頭,而這個人卻一頭長發(fā),但從身材來看,可以確定是男性,身高與文彬類似,但這個人更胖一點(diǎn)。

  是賊。田恬想,但他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因?yàn)?,這個人在干一件賊不可能干的事。

  他在,打掃衛(wèi)生。

  此時那個人正專心地用衛(wèi)生紙擦著桌子,這讓田恬覺得莫名其妙。

  忽然,那個人似乎覺得自己干完了,緩緩直起身來,然后,轉(zhuǎn)頭。

  那一瞬間,田恬看到了那個人的面貌——確切地說,并沒有看到,因?yàn)槟莻€人戴著墨鏡,還戴著口罩。盡管如此,田恬卻覺得似乎有一雙眼睛在透過黑漆漆的墨鏡注視著自己。

  田恬感覺那個人是從陰間趕來向自己索命的。

  插曲:品茶

  白天品了一口茶,拿起菜單來。

  “吃點(diǎn)什么好呢?”白天咂了一下嘴說。

  “喂喂喂,這么著急干嗎?”段宏磊把菜單從白天手中奪過來,“先把案情敘述完嘛…”

  “怎么?你不餓嗎?”

  段宏磊把菜單用力握了握,笑著說:“既然是你請客,當(dāng)然要點(diǎn)我愛吃的,等會兒由我來點(diǎn)菜,在這之前先把案件講完…這樣我就能確定我是否有能力幫你,如果有呢,我就多點(diǎn)幾道貴的;如果沒有,我就要幾道廉價(jià)的菜,要不然讓你覺得不劃算多不好?!?/p>

  “哈哈,你想得可真周到。”白天轉(zhuǎn)身向服務(wù)生揮了一下手,“我們等一下再點(diǎn)菜,你再給泡壺茶吧?!?/p>

  服務(wù)生皺了一下眉,拿著茶壺向柜臺走去,心中暗暗罵著這兩位已喝了兩壺茶卻還沒有消費(fèi)一分錢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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