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睚眥

　　?？鲁且矠l臨陸中海，整個城市建筑在一個半島上面，是?？滦惺〉氖赘?，同時也是海東國靠陸中海最大的港口城市。

　　依托海運貿(mào)易，?？鲁墙?jīng)濟發(fā)達，十分富裕。

　　鐵刺對城市間旅行的經(jīng)驗等同于零，這里沒有大量的野獸可以用來獵殺果腹，也不大可能找到巖洞或者被允許爬上大樹過夜，如果沒有看了大量傳記的銅鼎，可能他晚上就會直接睡在街邊吧？

　　在那些名人傳記里，不乏城市旅行的經(jīng)驗，名人似乎總是在年輕時候經(jīng)歷了大量的游歷，甚至某個名人還有養(yǎng)豬的經(jīng)歷。

　　銅鼎輕車熟路的鉆進小巷，順利的發(fā)現(xiàn)旅館，為此他得意的告訴鐵刺：“XXX說過，經(jīng)歷就是財富。雖然我沒有擁有名人們的財富，可是我通過他們的故事?lián)碛辛怂麄兊慕?jīng)歷，所以我知道，旅館總是在偏僻的街道，哈哈?！?

　　旅館所在是個獨門小院，很安靜。

　　進了客房，鐵刺拿出《魔法趣談》準備繼續(xù)閱讀，銅鼎放好行李之后對他說：“難道你不打算出去逛逛嗎？現(xiàn)在離晚飯時間還早呢。”

　　“不了?！辫F刺說：“啊，拜托你回來的時候隨便給我?guī)c食物?！?

　　“我不是要勉強你，不過作為魯比的學生，去總督府這件事，似乎更應(yīng)該是你的職責。”銅鼎微笑著看著鐵刺：“如果你打算明天再去的話，我們可能要在這里多耽擱一天?！?

　　你能想象矮人的親切微笑是什么樣子嗎？而且銅鼎明確的表示過自己需要鍛煉“親和力”，這是將來作為一個大人物不可或缺的東西。

　　鐵刺爽快的跟著銅鼎出了門。

　　大街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不時有水手打扮的人經(jīng)過。商店的貨物豐富，也有很多異國情調(diào)的人和商品，矮人，精靈都偶爾能看到。銅鼎跟鐵刺還看到一個獸人，那綠色的皮膚特別引人注目。

　　所有這一切都在展覽著一個海港城市的風情。

　　一路打聽，兩人終于找到了氣勢恢宏的總督府。門口執(zhí)勤的衛(wèi)兵通報了以后，兩人被帶到了總督大人面前。

　　總督看起來有四十多歲，身體稍微發(fā)福，但是一舉一動無不顯示著貴族的風度。

　　鐵刺遞上魯比寫給總督的信，總督粗粗翻閱了一下，帶著明顯的遺憾說：“真是太可惜了，我為魯比法師的遭遇感到痛心?！?

　　鐵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幸好總督又說道：“請你回去的時候，對魯比法師轉(zhuǎn)告我對他的謝意，并告訴我清楚他在信的結(jié)尾給我的提示，雖然針對魯比法師的事可能是個陰謀，但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們所能解決的?！?

　　看著總督并沒有留客的意思，鐵刺跟銅鼎就告辭離去。

　　總督命人去叫來康拜子爵，他需要再詢問一下自己兒子，上次去拜訪老法師時有什么異常，看來他并沒有如他自己所說不再追究此事。

　　“蒸汽機車被毀壞了？圖紙也丟失了？”康拜子爵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這封信確實是魯比的親筆信。”總督將信遞給兒子。

　　聽到總督說是魯比的學生送來的信，并且里面并沒有一個女孩的時候，康拜子爵心中一動：“父親，也許我可以幫您調(diào)查一下真假?！?

　　“哦？”

　　“請您把‘那個人’借給我用一下。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去問清楚這兩個小鬼，魯比有沒有撒謊?！?

　　“嗯……這樣不是很好，‘那個人’出手的話，我都沒辦法完全控制他下手的輕重?！?

　　“不過是一個末流法師的學生而已，如果再沒有蒸汽機車了，我們也不需要對魯比那么尊敬吧？”

　　總督沉默半晌，然后以貴族的方式說：“我只是需要知道蒸汽機車是否真的不能再制造了。至于對魯比的態(tài)度……他也算我的朋友，對他的學生，你看著辦吧。”

　　*****

　　鐵刺冥想結(jié)束的時候，銅鼎早已打起了呼嚕。

　　他們住的是一個客房。

　　對于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力，這一年來，鐵刺覺得已經(jīng)有非?？斓奶嵘恕?

　　至于到達了什么程度，卻一直沒有標準的檢測手段。

　　而且那種放開精神力在一段距離，能夠感應(yīng)到環(huán)境變化的能力，鐵刺也一次次的試驗證實過。那只有在高度集中精神力的情況下，有目的的去感覺，才有一定的效果，而且范圍不超過四百米。

　　要是不需引導，就能隨時清晰的明辨四周該多好。

　　鐵刺也試過去感覺更大的范圍，可惜一直沒有什么進展，而且只要精神放松，就失去了這種感應(yīng)。

　　這些在魯比和茱兒所教授的魔法里都沒有提及，《魔法趣談》也大略翻閱了一遍，也沒有提到精神力的這種功能。

　　鐵刺覺得心里沒來由的煩悶。夜早已深了，他卻睡不著。

　　魯比，茱兒，桃林，農(nóng)莊……這些東西在心里反復翻騰。

　　以后就要去王城了，到了那里，按照魯比的安排應(yīng)該是進魔法學院學習，可是自己能適應(yīng)那個地方嗎？

　　回憶自己的經(jīng)歷，跟人正常打交道的只是在十三歲以前，之后又是九死一生的逃離了沙漠，才在魯比的農(nóng)莊過了一段平靜而溫馨的日子。

　　以后會面對更多陌生的人，不再是簡單的呼來喝去的關(guān)系，也不再是生死相向，自己能做得好嗎？

　　心潮洶涌之下，鐵刺干脆放棄了睡覺的打算，沉息凝思，繼續(xù)新一輪冥想。

　　身心放松，頭腦開始變的清靈，思感慢慢蔓延開去，向四周擴散。

　　等等，這是什么？危險的感覺，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鐵刺睜開眼睛，房門洞開，星光泄入，一個人影站在門前，身上散發(fā)著凌厲殺氣！

　　這殺氣壓迫的鐵刺呼吸困難，難以動彈！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就算在戰(zhàn)場上，面對著黑壓壓的敵軍，即使心中恐懼，也不會象現(xiàn)在這樣無力！

　　黑影慢慢走進屋里，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銅鼎也醒了過來，看起來巨大的氣勢也沉重的壓迫著他。

　　屋里亮了起來，鐵刺這才看清楚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輕皮甲，臉上戴著一個黑色面具，面具并不猙獰，但是卻給人一種異常詭異的感覺！

　　那凌厲的殺氣，多半是發(fā)自這個面具！

　　看來黑衣人清楚屋內(nèi)的兩人已被壓制住，他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信上說的事，可是真的？”

　　“信？”鐵刺勉強能開口了，看來黑衣人已收回一些殺氣的壓制。

　　“今天下午你交給總督的信?！焙谝氯税崔嘀荒蜔┑男那?。

　　“你是總督派來的？”鐵刺似乎明白了一點。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我只需要知道信中所說是真是假！”

　　“是真的?！?

　　“好的，謝謝。”

　　這話音一落，壓制著鐵刺跟銅鼎的氣勢陡然一松，但同時黑衣人勢若閃電的撲了過來，手中匕首寒光乍現(xiàn)！

　　他是準備殺掉這兩人了。

　　鐵刺一直在提防著，當壓力突然松開的一剎那，他就念出了一個短促的咒語，瞬移到了門口。

　　當黑衣人一刺落空的時候，鐵刺的小風刃也砸在了他身上。但是并沒有對黑衣人造成什么傷害，看來他的皮甲是有魔防功能的高級貨。

　　銅鼎突然砸出一團電光，黑衣人堪堪避過，匕首反劃，割向銅鼎雙目。其實黑衣人這招本是割喉，但是銅鼎太矮，所以黑衣人略微變招，角度下滑，改為刺目。眼睛受傷，一樣會失去戰(zhàn)斗力，失去戰(zhàn)斗力就等于死！

　　雖然變招對著個攻擊的威力有一定影響，但是對付銅鼎應(yīng)該是不成問題。

　　“?！币宦暣囗懀谝氯素笆拙尤槐粨蹰_！

　　銅鼎手中握著一把小釘錘，此時錘上隱隱有電光流動！

　　雷神之錘！

　　鐵刺愕然，銅鼎能靠雷神之錘接下黑衣人詭異的攻擊！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天天打鐵嗎？

　　黑衣人明顯也楞了一下。不是說其中的矮人只是個工匠嗎？

　　雙方的想法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黑衣人很快又向門口的鐵刺進攻過來。

　　瞬發(fā)魔法無效，鐵刺躲閃的手忙腳亂，手一揮，一個地刺術(shù)丟出，地上冒出數(shù)根突起，雖然沒有傷害到黑衣人，但是也阻礙了一下他的腳步。

　　等等，地刺術(shù)？瞬發(fā)？這個地刺術(shù)居然是瞬發(fā)？鐵刺明確記得自己沒有吟誦咒語，這是怎么回事？

　　但是沒有時間容他思考，抓住這個空擋，鐵刺趕緊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彎刀，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他還抽空使用了一個冰凍之環(huán)，不過同樣對黑衣人無效！

　　銅鼎揮動雷神之錘，又是一團電球，砸在了不設(shè)防的黑衣人背部。

　　黑衣人仗著皮甲有魔防之力，明知電球襲來，仍是不以為意。誰知這個電球威力不比鐵刺發(fā)出的魔法，砸中之后，黑衣人明顯身形一滯，攻勢慢了許多。

　　鐵刺感到輕松不少，在揮刀招架的同時也能甩幾個火球、風刃什么的了，雖然不能造成傷害，但至少可以證明自己是個魔法師吧？

　　銅鼎也沖出門口，成犄角之勢對黑衣人發(fā)起攻擊！

　　黑衣人惱怒不已，子爵居然騙自己！這兩個人根本不像他說的那么容易對付。早知道這樣就直接用毒藥了！

　　應(yīng)付兩人，黑衣人馬上落了下風。剛才的電球造成的傷害，也讓他鮮血上涌，慢慢的在面具下流出一線血絲。

　　不得已，黑衣人擋開二人的武器，尤其是鐵刺的刀，根本無刀法可言，全靠反應(yīng)夠快，饒是如此，也相當麻煩！

　　黑衣人如電后退，這速度真是夠快！閃出兩人攻擊范圍之后，他停住不動了。

　　鐵刺正在奇怪，剛才那種如山的殺氣威壓又撲體而來！

　　黑衣人開始慢慢的靠近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的兩人！

　　鐵刺隱隱覺得這個面具很古怪，似乎黑衣人放慢速度就可以催動一種力量！

　　或者是催動這種力量之后，黑衣人自己也不能再快起來。

　　黑衣人動作緩慢，但是鐵刺跟銅鼎卻是動彈不得！

　　這一來，形式又逆轉(zhuǎn)過來。再慢的動作，也足以殺死不動的人！

　　黑衣人慢慢靠近，并不言語，但動作明確無誤的表明了他要殺死這兩個人！

　　“嗖”的破空之聲響起，黑衣人停住了動作，慢慢轉(zhuǎn)過身去，鐵刺看到他的背上赫然釘上了一支羽箭！

　　星光下，一個同樣一身黑色皮甲的人從左側(cè)的房間走了出來。

　　“是你！”黑衣人冷聲道。

　　后面出來的人沒有戴面具，一頭飄逸的金發(fā)，年紀有三十歲左右，滿臉都是滄桑，不能說英俊，看起來卻有一種奇特魅力。

　　“收割者，你不該從總督府出來，更不該隨意的使用‘死亡面具’。”金發(fā)滄桑男嘆道，手上一柄流動著魔法光彩的長弓上，搭著一支羽箭，指著被他稱為“收割者”的黑衣人。

　　“看來我今天是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了？”收割者冷冷的說。

　　弓弦輕響，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帶著死亡的氣息，以勢不可當?shù)牧Φ?，插進了收割者的咽喉，作為對他的問題的答案！

　　壓迫著鐵刺兩人不能動彈的殺氣瞬間消散。

　　“在確定你失去攻擊力之前，我不會跟你說太多的話。”金發(fā)滄桑男走到收割者身前，俯身取下了收割者的面具收納起來。

　　這一番變化，看得鐵刺跟銅鼎目瞪口呆。

　　金發(fā)滄桑男不知是敵是友，鐵刺跟銅鼎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今天晚上，發(fā)生了太多令人奇怪的事了！

　　這個一心要殺死自己的人是誰？為什么要來殺自己？

　　后面冒出來的這個男子更讓人奇怪。

　　還有，這一番打斗的動靜不小，為何整個院子都沒人出來看一眼？

　　似乎知道鐵刺的疑問，金發(fā)滄桑男淡淡開口：“這里原來所有的人，都被他殺光了。”

　　目光望向倒地的收割者，收割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被死神收割了靈魂。蒼白而平凡的面孔，在取下面具以后，清楚的看到嘴角溢著血絲，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看起來金發(fā)滄桑男并無敵意，鐵刺稍微放松了一點：“謝謝你救了我們?！?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殺你們，也不打算知道。如果不是為了你們他兩次催動死亡面具的力量，我也沒有機會殺他?！蹦凶诱f：“我跟蹤他兩個月了，今天才得到這個機會，所以，我不是為了救你們，你們不必感謝我。”

　　“能否請教你尊姓大名？”

　　“好奇害死貓……呵呵，不過我不介意你們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游俠阿拉貢?！?

　　沒有看到想象的佩服和驚嘆，郁悶的阿拉貢哪知道這兩個人根本就不通世事，從來也沒聽過他的鼎鼎大名。

　　“這個收割者，本是蒙蒂帝國有名的盜賊，殘忍嗜殺。他偷走了帝國一個貴族家的藏寶，就是剛才那個‘死亡面具’。更是借著死亡面具的力量犯下了無數(shù)的重案。我在傭兵公會接到一個委托任務(wù)，所以要殺了他并奪回死亡面具。”

　　阿拉貢是環(huán)海列國有名的游俠，更是獵殺慣匪惡賊的賞金獵人，可惜非常愛慕虛名，現(xiàn)在仔細的告訴鐵刺跟銅鼎事情原委，當然是覺得這兩個目擊者又可以為自己傳播美名了。

　　“哦?！辫F刺暗想，這阿拉貢捕捉時機倒是精確，收割者只有在殺自己二人時被逼兩次使用死亡面具，看來這死亡面具雖然能產(chǎn)生壓制力量，但對使用者本人也有些限制之處。

　　阿拉貢提醒鐵刺道：“這里死了這么多人，如果你們不想惹麻煩，最好趕快離開。而且收割者從總督府而來，看來你們的麻煩還不小，最好是——離開海東國！”

　　離開？鐵刺心中一片茫然，現(xiàn)在該往哪去？短短的時間，居然有這么多變化，局勢已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不得已他問銅鼎：“我們該往哪去？”

　　銅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名人們似乎總會有好運氣，不像我們?！?

　　正待離去的阿拉貢聽到二人的對話，轉(zhuǎn)過頭來微微一笑：“港口有一艘船，凌晨的時候就要啟航，目的地是圣海西帝國。我想，你們有辦法混上去吧？”

　　****

　　銅鼎不再念叨“矮人從來不把自己的財產(chǎn)交給不值得信任的人保管”，兩人的行李都收進了鐵刺的儲物戒指。

　　這個戒指的儲物空間有兩立方米左右，鐵刺的行李不多，加上矮人的，也能裝下，還有一少半的空余。

　　銅鼎怎么能抵擋住收割者的攻擊？還有那個雷神之錘，居然能放出電球！這是怎么回事？

　　鐵刺一肚子的疑問，然而此時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等到有機會再問。

　　旅館離港口并不遠，兩人很快趕到港口的碼頭，卻叫苦不迭。

　　只見碼頭邊燈火通明，一隊盔甲鮮亮的士兵正散開在碼頭前執(zhí)勤。那艘正要離岸的船倒是清晰可辯，因為數(shù)十個碼頭搬運工人正扛著堆在碼頭邊的補給物資裝船。

　　船身漆著大字“侖布號”，這是一艘陸中海常用做商船的三桅帆船。

　　這樣的情形，如何上得船去？

　　兩人隱伏在暗處，面面相覷。

　　坐船來的時候，跟著商船的人一起進港，根本沒受什么盤查，哪料到港口日夜有有人值守？

　　鐵刺腦海里飛速運轉(zhuǎn)，想起《魔法趣談》里面提到過一個八極魔法“隱身術(shù)”，試著施放了一下，根本就不行。再一想，就算能使用隱身術(shù)，銅鼎又怎么辦？

　　堆著的貨物慢慢減少，看來這些東西搬完，船就要出發(fā)了。

　　如果等到天亮，旅館里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那可是怎么也走不掉了！

　　放眼望去，貨堆靠碼頭邊緣處，被擋住了燈光，有一小塊黑暗。也許有辦法可想？

　　鐵刺招呼著銅鼎，兩人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塊陰影，藏在一堆貨物后面。

　　鐵刺放開感覺，觀察著來去的碼頭工人。他們?yōu)榱朔乐古K頭發(fā)跟上衣，都在頭上頂著一塊厚布，縫制成三角形的頭套，下半部分拖出一塊遮住肩膀跟大半個上身。

　　鐵刺冒出一個想法，他在黑暗處的貨物間仔細檢查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著縫隙的大桶。

　　他找到封口，用力打開蓋子，一股刺鼻的辛辣、芳香混合的味道撲鼻而來，看來是裝的調(diào)料。

　　沒有猶豫，他開始往儲物戒指里裝調(diào)料。當戒指里塞不下的時候，桶里也騰空的差不多了，他示意銅鼎鉆到桶里去。

　　矮人猶豫著。鐵刺壓低聲音說：“時間不多了，相信我，快進去！”

　　“你怎么辦？”銅鼎想到自己進去鐵刺可以幫自己蓋好蓋子，但是鐵刺要再進一個桶可是沒人善后的。

　　“我不能進去，我要扛桶。一個活人在桶里，傻瓜扛著也能發(fā)覺不對！”

　　把銅鼎按進桶里，原樣蓋好，鐵刺便靜靜的等待著工人們搬運到這里?；钊瞬荒苎b進儲物戒指，要不然他直接就把銅鼎裝進戒指了。

　　手中捏著兩個魔法卷軸，這是在當時茱兒給他儲物戒指的時候，附帶在里面的一些東西，里面包括十來個魔法卷軸，現(xiàn)在選了兩個出來。

　　一個是風系七級魔法“平地風云”，另一個是九級奧法卷軸“大搬運術(shù)”。

　　工人們速度很快，已經(jīng)開始搬運鐵刺藏身的這最后一排貨物上層的東西了。

　　是時候了，引導著魔力微微灌注到卷軸上面，“平地風云”砸在腳邊。

　　一陣黑風頓時席卷整個碼頭，碼頭上的士兵跟工人一陣驚呼跟慌亂，風起處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鐵刺早看好一個最近的工人，他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在起風的時候就將精神集中起來，現(xiàn)在對這個工人的位置、動作的判斷完全不受黑風的影響?？觳礁Z到這個工人面前，抓下他的頭套，然后“大搬運術(shù)”對著工人砸去。

　　一個小小的魔法漩渦產(chǎn)生，奇異的光芒微微閃爍，搬運工人還沒來得及驚叫，就瞬間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