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嗤笑一聲說:“現(xiàn)在,其實我也愿意?!?
“可是她并不稀罕?!?
我不明白他說的我不稀罕,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個男人又問:“那你是后悔了?后悔娶了黎昕?”
“倒也不是?!?
賀臨昭的聲音陡然變低:“黎昕挺好的,只是······“
只是他有些厭倦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愛了。
賀臨昭喜歡的是冒險刺激的生活,自從我將他救贖完結(jié)之后,這種平淡而安逸的生活,讓他無比厭煩。
所以,五年來他經(jīng)常以忙工作的理由不回家,以至于圓滿和我之間的感情,比他這個真正的父親還要深幾分。
我也悄悄查過他的手機定位,他確實是在公司的。
甚至是也悄悄在他洗澡的間隙打開過他的手機,干干凈凈,除了工作之外,就是我和圓滿的照片。
所以我一直確信,他愛我。
他不回家,只是單純的因為忙。
男人悄聲暗示賀臨昭:“其實你可以悄悄出去找點兒樂子,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再加上你出眾的外表。”
“你往那兒一站,不知道要有多少年輕女人過來倒貼?!?
這個男人說的是事實。
我覺得,這話也說到了賀臨昭的心坎上。
但是賀臨昭突然變現(xiàn)的極為嚴(yán)肅:“這種話,以后不許說了!”
“我的妻子,只會是黎昕!”
我在門口,眼神放空,嘴唇抿的很緊。
我悄悄替他補全了這句話:我愛的人,可以是別人,但是我的妻子,只會是黎昕。
我曾在我們兩個結(jié)婚的前夕,和賀臨昭窩在沙發(fā)里,調(diào)侃的問他:“如果我們兩個以后離婚了怎么辦?
他原本輕松閑適的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異常。
他說:“昕昕!就算是我們兩個要離婚,也只可能是你背叛我!”
“黎昕,你永遠(yuǎn)都不能質(zhì)疑我對你的愛!。”
“我這輩子,只會娶你這一個女人,再無其他。”
我還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面前的門卻突然被從里拉開了。
開門的人是賀臨昭,他明顯愣怔:“昕昕?你怎么在這里?”
我將自己的目光越過賀臨昭,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個男人。
我瞳孔驟然縮緊,那個男人竟然是賀臨昭的同班同學(xué),白川。
和白川視線交接的那剎那,他的眼神就像是有千言萬語向我訴說一般,但是最后,只是木訥地對我問好。
“黎昕,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我的內(nèi)心不由得一陣唏噓,十年前,白川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黎昕,我希望咱倆,永遠(yuǎn)都別再見面。”
可是現(xiàn)在,他卻站在了我的面前,雖然中間隔著賀臨昭。
賀臨昭突然就將我擁進(jìn)了懷里,多了幾分野蠻的霸道。
他好像,突然吃了醋。
“昕昕,你來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我好下去接你?!?
我先是一愣,胃里隱隱泛著惡心,可是還得強裝鎮(zhèn)定地配合著他,順著他的話往下接:“我知道你忙嘛,不想你太累?!?
我時刻謹(jǐn)記著,要和賀臨昭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恩愛如常。
即使剛剛,賀臨昭對白川說過,后悔結(jié)婚。
白川的臉色也帶了幾分莫名其妙的陰郁,聲音寡寡地對我倆說:“抱歉,我還有急事,咱們改天再一起聊?!?
賀臨昭用力摟著我往屋里帶,給白川留出了一條寬闊的路。
“好,不送?!?
白川走的很急,他好像在躲著我?
我掙脫開了賀臨昭的摟抱,冷著臉坐在了沙發(fā)上。
“昕昕,你怎么突然來了?你不是今天要去看干媽嗎?”
“你為什么把溫穎換掉了?”我問他。
賀臨昭先是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但是手上給我沖泡咖啡的動作并沒有停。
在咖啡機停止運作之后,他才回答我:“昕昕,我怕說出來原因你生氣,所以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他將咖啡遞給了我,然后坐在了我的對面。
神情嚴(yán)肅,滴水不漏。
“什么原因?”
賀臨昭面露不屑:“昕昕,溫穎總是有意無意的勾引我?!?
“我覺得她會影響我們兩個的感情?!?
“所以我才把她辭了?!?
我將咖啡端起,輕輕啜飲間,回憶著我的前秘書溫穎。
那個姑娘,年輕漂亮,干練聰明,是個當(dāng)秘書的一把好手。
我一直都知道,溫穎忙于工作,并沒有找過男朋友,我每每要給她和優(yōu)秀的男人牽梅拉線的時候,她總是撅著嘴,仰著臉對我說:“黎總,你要是能給我找個像賀總一樣優(yōu)秀的男人,我就嫁?!?
我只能搖頭一笑,就此作罷。
因為賀臨昭是這本書里的男主,他的優(yōu)異,在別人的眼里,幾乎無人能及。
但是溫穎到底有沒有勾引過賀臨昭,我無從可知。
賀臨昭此刻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是存疑的。
所以我將咖啡放下,手揣進(jìn)了口袋。
“臨昭,讓剛剛那個曼蒂進(jìn)來一下,我要送她一個禮物?!?
賀臨昭眉頭挑了挑:“你送曼蒂什么禮物?”
“你又不認(rèn)識她。”
顯然,賀臨昭并不想讓我和曼蒂接觸。
但是他看我態(tài)度堅決,也只能照做。
曼蒂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時,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見第一面的輕松與優(yōu)雅,只是不知所措的絞著手,低著頭。
“曼蒂,你緊張什么?“
我伸手拉她坐在了我的旁邊,我自認(rèn)自己一臉春風(fēng)拂面,沒有半點咄咄逼人的架勢。
可她還是身體顫抖的像是個被獵人抓住的受驚小鹿。
我輕輕觸著她潔白細(xì)嫩的手,那雙手,真的很美。
比我的還要白嫩,嬌柔。
蔥蔥玉指,纖細(xì)修長。
我將右手展開,露出了那枚鉆戒。
然后我狀似隨意地撇了賀臨昭一眼,果然,他看見那枚鉆戒的時候,連太陽穴的跳動都明顯了不少。
“曼蒂,見你的一眼,我就覺得你好像我年輕時的樣子?!?
“這個鉆戒,我覺得應(yīng)該很適合你?!?
我邊說,就邊拽著她的手給她往無名指上套去。
“太太,不是這樣的,求您別這樣?!?
“我和顧總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她的雙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臉色因為過于用力而憋的通紅。
但是她小瞧了我的力度,我硬生生的將曼蒂的手指扳開,然后將那枚鉆戒往她無名指上面套。
可是,那枚戒指,卡在了她的第二節(jié)關(guān)節(jié)處。
再也沒辦法往下挪動分毫。
我怔怔地抬眼看向了賀臨昭,他沖過來將已經(jīng)哭的梨花帶雨的曼蒂從我手中拉走。
賀臨昭的語氣很是火大:“黎昕!你在發(fā)什么瘋?”
“那個戒指本來就是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