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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財(cái)神四尊真假孰辨 癡情一片是非知

小說:飛花錄作者:公子棄時(shí)間:2024-05-14 21:30:03

  過了一會(huì)老鴇罵罵咧咧從里面進(jìn)來:“誰要害我,誰敢害我,你個(gè)小捕快哪來的消息,昨兒中堂大人還來過,怎的未曾聽他提起?”

  “你就是拾翠樓大老板?”高飛問著。

  “呦,小相公看上老身了嗎?老身可是殘花敗柳了,小相公不嫌棄嗎?”那老鴇伸指點(diǎn)著臉頰,扭捏著身子,低著頭,偏又直勾勾瞅著高飛。那叫小蘭的一見老鴇對高飛如此客氣,趕緊走上前來拉著高飛胳膊:“來來來,公子快請里面坐!”

  “誰要你獻(xiàn)殷勤,敢跟老娘搶女人!”老鴇一把抓在小蘭臉上,頓時(shí)現(xiàn)出幾道血痕。

  “就是,剛才死哪兒去了!”龜奴也上前使勁揣著小蘭肚子。

  “我們走吧,不是她!”白娘子拉著高飛就走。

  “哎呀,小相公,怎么這就走,不進(jìn)來坐!你們倆過門沒有,大街上就拉拉扯扯的……”老鴇在后面使勁朝著高飛揮著手絹,回頭對龜奴道:“這是誰家小相公,我怎么越看越順眼,你去給我查查,一有消息,馬上來報(bào)!”

  “得令!”龜奴一聽老鴇交給他這等重任,挺了挺胸膛,臉上好似也泛起神光,昂首闊步地去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高飛納罕道。

  “就算是她,死了也活該!”白娘子快步走著。

  “不怕!臉上粉搽得那么厚,就死日炙也不見得能刺透!”化緣和尚端著缽盂掩口笑著。這日炙槍乃是金槍會(huì)鎮(zhèn)山之寶,號稱天下第二槍,號稱無堅(jiān)不摧,執(zhí)掌日炙槍的,也是平原八彩槍之首,東平王府護(hù)院八彩槍就出自金槍會(huì)門下。

  “這個(gè)……不妥吧!”這樣半途就走,高飛就覺心里發(fā)空。

  “那你回去吧!”白娘子說著,越走越快。

  “高大少果然菩薩心腸,和尚跟你一塊去!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化緣和尚見高飛回頭看著,想到剛才老鴇對他另眼相看,要去拾翠樓,說不定會(huì)奉為座上嘉賓。

  “不用了?!备唢w轉(zhuǎn)過頭來,大步跨出,飄到白娘子身旁。白娘子抿嘴笑著:“大頭癩皮和尚,你各自去吧!”

  “姑娘說哪里話來,和尚剛才不過試探下他!年輕人,有這定力,很不錯(cuò)了!”化緣和尚老氣橫秋看著高飛說道。

  “第三個(gè)是那鄉(xiāng)紳?!备唢w跟白娘子過去一看,才知道為什么被喚作土財(cái)神,高飛已覺自己夠土,看到那人,才知道什么叫土得掉渣。但見他帶著一頂黃冠,上前竟嵌著一整塊玉璧,中間圓孔還用珠子塞上,身上掛著一大串珠子,玉玦連綴成串束在腰間,十個(gè)手指頭,除了大拇指只戴了兩個(gè)大戒指,其余至少戴著三個(gè),腳蹬皮靴,一圈圈鑲著紅紅綠綠的石頭,一邊走路一邊叫奴仆將毯子鋪在地上,抖擻這虎皮披風(fēng):身后跟著一妖艷女子,削肩細(xì)腰,倒也有幾分姿色,脖子上盤著貂皮,珠鏈直拖倒地,后面跟著四個(gè)小丫頭捧著,兩人使勁昂著頭走著,恨不得把脖子折到后面。

  “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高飛嘆道。

  “你怎的不去化緣?”白娘子看著化緣和尚。

  化緣和尚直勾勾瞅著那女子,過了片刻,好似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gè)……畢竟這里是神京長安,天子腳下,當(dāng)街行兇,府衙豈會(huì)輕輕放過!”

  “最后一人是誰?要還是個(gè)假財(cái)神,又要走進(jìn)死胡同了!”

  白娘也也吃不準(zhǔn),不過等到三人尋到那土財(cái)神府時(shí),心都涼了?!耙沁@個(gè)是真的土財(cái)神,我把剛才那老鴇娶了!”化緣和尚看著低矮屋檐,鄭重其事說著。

  “你想得倒美!高飛說這話還差不多,是也不是?那老鴇看去對你很是青睞嗎?”白娘子含笑道,一手挽著發(fā)梢。

  “別胡說!”高飛臉一紅,見那一人略寬的門上懸著木匾,并非尋常牌匾那樣黑底金漆,其實(shí)與其說是木匾,倒不如說木板更為合適,東寬西窄,上面用毛筆寫著土府兩個(gè)字,土字太小,不到邊上府字一半高,兩條橫也過于齊整,那府字起筆就寫錯(cuò)了,胡亂涂抹幾下,又將就著寫完。今日大概是那“土財(cái)神”做壽,兩扇比人肩膀還窄的門上各自帖了兩張發(fā)黃的“壽”字帖,屋檐上懸著兩個(gè)拳頭大小燈籠,上面也用毛筆寫了壽字,看去墨跡尚未干透。

  化緣和尚盯著那燈籠:“世上還有這么小的燈籠?和尚真是開眼界了!”

  白娘子看著她:“世上還有這么小的眼睛,姑娘真是開眼界了!”化緣和尚臉色一板,怒目相向。

  “我去看看!”高飛說著身子騰起,輕飄飄上了屋檐,悄步走著,幾如滑行,直到正堂,掀開一片屋瓦,就見一男一女在那里說話?!扒稍?,今兒個(gè)是我懸弧之慶,你有什么壽禮給我?”

  “就給你做碗壽面吧!”那叫巧云的不冷不熱道。

  “啊,就這個(gè)?”

  “不要拉倒?!鼻稍普f著就走。

  “要,要!”土財(cái)神急忙點(diǎn)頭賠笑。

  “那好吧,二十文錢,我去給你做!”

  土財(cái)神一怔:“不是說壽禮嗎?”

  “本來要三十文錢,姑念你今兒個(gè)生日,才短了十文??炷脕?,我還趕著上街!”

  土財(cái)神應(yīng)了一聲,伸手從袖子里一掏,往外一撒,一把銅錢攤在桌上。巧云一個(gè)個(gè)數(shù)著:“怎么才十九文,又想克扣我工錢?”

  “不小心,拿少了。”

  “怎么就沒拿多過!我看你就是成心!”

  “不是,不是!”土財(cái)神一邊賠笑,一邊將銅錢雙手奉上。巧云轉(zhuǎn)身就走,“對了,加一個(gè)雞蛋?!?/p>

  “加雞蛋,那再加五文錢!”

  “這個(gè)……我壽辰……”

  “不是你過壽我還懶得伺候你!快點(diǎn)!”土財(cái)神應(yīng)了一聲,又掏出五文錢,看樣子頗為不悅,卻不敢發(fā)作。高飛就覺這一對主仆有些好笑。宅子本就不大,除了這兩人外,就只有一個(gè)老婆子在后面洗衣服,前面院子里一個(gè)老漢拖著一條腿在那里除草。

  不一會(huì)巧云回來,將手里瓷碗重重放在桌子上,另一手放下一碟子:“這碟花生算我送你的吧!還有事沒?沒事我出去了!吃完飯記得洗碗”也不待土財(cái)神答話就徑直去了。

  土財(cái)神呆呆看著她背影愣了一會(huì),轉(zhuǎn)眼看到那半碟老醋花生,頓時(shí)喜笑顏開,伸筷子將一?;ㄉ殖蓛砂?,夾起一半送到嘴里,只咬了一半,剩下一半又小心翼翼放回碟子,開始吃著面條,看樣子吃得比龍肝鳳髓還要開懷,兀自不住哼著小曲。

  “啊——你們是什么人?”

  “和尚乃是化緣……”

  “化什么緣,里面有剩飯剩菜,讓張伯給你找吧!”

  “和尚只花錢財(cái)不化緣……”

  巧云止住步子,瞅著化緣和尚,白娘子往后挪了幾步,離他遠(yuǎn)些,示意劃清界限:“敢情你就是江湖傳言中的獨(dú)腳大盜?”

  其實(shí)化緣和尚倒無意化緣,不過這幾句順口溜說得慣了,別人一問,張口就出來了,這時(shí)就不知該如何作答,扭頭看著白娘子,以目示意,讓她解圍。白娘子含笑道:“姑娘不要誤會(huì),這位乃是有道高僧,每次只問別人化一缽盂銀子,然后去拾翠樓布施!”

  巧云先前眼眸中還只是疑惑,眼下已盡是鄙夷之色,就聽身后有人道:“沒錢!我長這么大,還不知道拾翠樓里面什么樣呢!”土財(cái)神腦袋從門縫里探出來。

  “那你是想去開開眼界了?”巧云看著土財(cái)神,不怒而威。

  土財(cái)神腦袋一縮:“我回去吃面……”巧云又瞪了化緣和尚一眼,走到他身旁時(shí)還特意繞開,好似化緣和尚身染麻風(fēng)生怕沾染上身似的。

  “我們走吧!”巧云剛走,高飛身子飄落。“查探到什么沒有,除了那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高飛搖搖頭:“不像,不過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就是那丫頭!”化緣和尚大叫道,“大呼小叫,沒上沒下的!竟對和尚如此臉色!”

  “你開口就是化緣,還想人家怎樣,難不成還要張開雙臂抱抱你不成?”化緣和尚回想巧云模樣,覺得她小巧玲瓏的,一身火氣,卻愈發(fā)顯得別有滋味,又歪著嘴笑了出來?!暗滦?!”要不是高飛在旁,白娘子非一巴掌招呼過去不可!

  三人跑來跑去,不知不覺已過晌午?!白?,和尚請你們下館子!”

  “下館子誰去,怎么說也是酒樓!”白娘子笑道。

  “就是酒樓!不過這次不要搶著付錢!和尚不依的!”

  “我來吧!”高飛訕訕道,又伸手摸了摸腰間布袋。

  “別摸了,再摸布袋都讓你摸破了?!卑啄镒用蜃煨χ擞姓f有笑去了酒樓,席間聽著化緣和尚大聲訴說著發(fā)生在他身上那種種奇聞異事,說是他出生時(shí),滿室生香,天上一下子竄出來四個(gè)日頭,東南西北各一個(gè),一大群烏鴉就繞在屋頂,趕都趕不走,鄰居家老牛哞哞亂叫,還說他生下來就會(huì)說話,出口成章,下筆成文,教書先生看了驚嘆得哭天搶地,如喪考妣,非要拜他為師云云,末了就不住叮囑二人不要傳揚(yáng)出去,免得讓旁人誤以為他是圣人轉(zhuǎn)世。白娘子不住點(diǎn)頭,只覺得他最奇異的就是額頭上癩皮模樣那塊胎記。

  酒足飯飽之后,白娘子回六扇門,化緣和尚又?jǐn)x掇高飛去拾翠樓,見高飛不為所動(dòng),就自個(gè)去了,到了拾翠樓,老鴇一見是他,趕緊招呼,不住問長問短。化緣和尚不經(jīng)意間說漏嘴,暗指他是高飛胞兄,父母早已不在,婚姻大事,自然由他做主。老鴇笑得更歡,又添了十個(gè)菜兩壇酒,再叫來兩個(gè)姑娘?;壓蜕芯驮谀抢锎蟠荡罄蓿f他對高飛之事無所不知,連他一天眨幾次眼都清清楚楚。

  翌日高飛自個(gè)前去吃飯,從布袋里取出一錠銀子,使勁攥在手里。館子里伙計(jì)一見他來,遠(yuǎn)遠(yuǎn)道:“高大少,老規(guī)矩,一碗清湯面?”

  高飛一笑,亮出手里銀錠子,那伙計(jì)頓時(shí)雙眼發(fā)直:“哎呦,高大爺,快請坐快請坐!老板娘,快出來招呼客人!”

  老板娘心道這伙計(jì)愈發(fā)沒規(guī)矩了,竟敢朝她大喊大叫,剛要發(fā)作,順著伙計(jì)手指頭一看,尖叫一聲,一陣風(fēng)似的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高飛身前:“高大爺,今兒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發(fā)什么愣,還不快去上菜!”

  “老板,我的面什么時(shí)候……”

  “先等著!”邊上有人問話,老板娘看也不看。這一來弄的高飛臉紅氣粗。這小店將能做的不能做的菜全呈了上來,高飛就覺這一頓下去,后天都不必再吃飯了,才只花了一百二十三錢銀子,老板娘還只留一百錢,剩下的叫伙計(jì)串開遞給高飛,使勁眨著眼,顫聲顫氣道:“高大爺,以后常來??!”

  高飛接了銀錢,見那伙計(jì)直瞪著他手咽口水,捻了一塊碎銀子放下:“有勞小哥了!”

  “哎呦!這怎么使得!我替你謝過高大爺了!”老板娘趕緊收了,那伙計(jì)就不住跌腳,高飛再捻起一塊遞給伙計(jì):“小哥,有勞你幫我買些果子送去!”

  “好好好!哪用得了這么多,哪用得了這么多,哪用得了這么多……”

  “這是高大爺成全你,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老板娘送走高飛,才慢吞吞回去將邊上那人牛肉面端上。

  高飛心道真是錢能通神,正在那里感慨萬千,白娘子聲音傳來:“高飛,高飛,你在哪里!”

  “在這!”高飛循聲走去,見白娘子一臉急色,“怎么了!”

  “又出人命了!”

  “什么人?”

  “昨兒那土包子在家中被人用珠鏈勒死,家仆已經(jīng)報(bào)案;我托人去查另外三人去了?!?/p>

  高飛聞言怔住:“我們害了他們。”忍不住想起周御史一家。

  “不要胡思亂想,想來不過是官府里有人走漏消息,這再尋常不過了。”白娘子說著就去南安王府問話,管家也知道白娘子不是善茬,東平王都奈她不得,不敢怠慢,問清楚后告訴他們,那楚香君昨日真?zhèn)€去了北靜王府,真?zhèn)€說是奉南安王之命赴宴,北靜王府還真?zhèn)€是四王聚首,執(zhí)事還真?zhèn)€放他進(jìn)去,他還真?zhèn)€喜氣洋洋進(jìn)了大廳,南安王看著他愣了半天,東平王一口酒噴了出來,捧腹大笑,就問南安王什么時(shí)候淪落到要讓馬夫陪坐了!南安王紅著臉把楚香君趕了出去,楚香君就道是當(dāng)著北靜王等人面,生怕他一不小心顯露中胸中文韜武略,驚世駭俗不說,難免惹得旁人艷羨,依舊是大搖大擺出門,不過自那之后就在沒人見過。

  “拾翠樓?!备唢w說著急忙就走。

  “看來你很是心急,難道真?zhèn)€對昨兒那老……動(dòng)了凡心?”白娘子笑著。

  高飛臉微微紅:“化緣和尚還在那里。”兩人急急趕到拾翠樓,見客人仍是來往如梭,里面鶯歌燕語,更有一個(gè)大嗓門格外引人注目。

  “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是看著高飛長大的,他一直待我像親兄弟一樣……”

  “你們不就是親兄弟嗎?”

  “說來話長,同父異母?!被壓蜕新曊{(diào)低了三分。

  “大師喚作高什么?”

  化緣和尚眼睛一眨:“唉,出家人遁入空門,俗家姓氏早已忘懷!”

  “哇,果然是有道高僧!”

  門口迎客那姑娘一見高飛走來,拎著裙子直跑過去:“高大爺,您又來了!”話音未落,一陣“小相公——”呼喚聲就從里往外傳來,老鴇風(fēng)也似的跑了出來,到了門口頓住,雙手整了整衣衫:“小相公,你來看奴家了,奴家太高興了!”接著瞪了白娘子一眼,換了個(gè)人一樣:“你就是昨兒那小捕快,干嘛整天跟奴家小相公廝混在一塊,挨那么近干嘛,想占小相公便宜嗎?”

  “這是我朋友?!备唢w急忙道。

  老鴇展眼一笑:“呦,原來是小相公朋友,那就是沒什么了,不過小相公還得提防幾分,有些狐媚子看上去假正經(jīng),暗地里到處勾引男人!”說著白了白娘子一眼。

  “呦,兄弟,你來了!”化緣和尚一聽高飛來了,趕緊跑了出來,使勁擠眼使眼色,“你來看為兄了?”

  “不是,我是……”高飛說著看了看老鴇。

  老鴇頓時(shí)熱淚盈眶:“小相公,你真是來看奴家了,奴家不是在做夢吧!”說著使勁掐了邊上龜奴一把,龜奴怪叫一聲,“你們都是死人吶,還不快請小相公里面坐!”一眾姑娘趕緊上來拉扯。

  白娘子寒著臉,一拉高飛胳膊:“她沒事,我們走吧!”心里卻道她要是有事就好了。

  “做什么拉拉扯扯的,別動(dòng)奴家小相公!大街之上,眾目睽睽,羞也不羞!”老鴇指著白娘子道。那些姑娘也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你……”高飛見白娘子就要發(fā)作,就推著她走,一面對老鴇道:“最近京城不太平,又死了兩人,你多加小心!我們有事先走了!”

  老鴇身子亂顫,站立不穩(wěn),已然泣不成聲:“小相公竟不惜擔(dān)著身價(jià)性命特意趕來告訴奴家,如此情深意重,奴家果然有眼光,死……死也無憾了!”倚在兩個(gè)姑娘身上,癡癡看著高飛遠(yuǎn)去。

  “眾家姐姐,和尚告辭,改日再來拜會(huì)!”化緣和尚高宣佛號,趕緊追上。

  “你不會(huì)真?zhèn)€看上那老……虔婆了吧!”白娘子叱道。

  高飛大搖其頭:“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白娘子也知道高飛愛惜羽毛,對老鴇那種人定會(huì)敬而遠(yuǎn)之,剛才也不過一句氣話,見化緣和尚趕來,笑著道:“快看,你胞兄來了!”

  化緣和尚就有些臉紅:“高大少莫要當(dāng)真,和尚不過、不過……”

  “我們快走吧,去看看那土財(cái)神!”三人甩開步子走著,才到那土財(cái)神府,就聽救命聲自里面?zhèn)鱽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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