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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財神四尊真假孰辨 癡情一片是非知

小說:飛花錄作者:公子棄時間:2024-05-14 21:30:03

  那小販一愣,接著笑道:“三文錢一個,大爺看著給就行了!”

  高飛剛要去挑,白娘子一把拍在他手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想害死我們不成?”

  高飛愕然:“你不喜歡吃桔子?”

  “這是橙子,”白娘子看著他,無奈嘆氣,“你聽誰家買東西吆喝說是又酸又甜?”

  “有些果子不就是又酸又甜嗎?”

  “那誰叫過你少爺?就你這身裝扮?”高飛就無話可說了,“還有,這橙子大小不一,怎能論個賣。這么多破綻,分明是有人喬裝打扮,連這都看不出來!”

  “和尚早看出來了!”化緣和尚胳膊夾住那小販,另一只手不住拍著他腦袋,“快說,這是什么毒藥?”

  “就是桔……橙子……”

  “賤骨頭,不打你是不肯招!說不說,說不說!”化緣和尚胳膊肘重重砸在小販背上。

  “僧爺一直在打……”

  “還敢狡辯!”化緣和尚抬膝頂了那小販肚子幾下,小販喉嚨咯咯響著,已然說不出話來。“說不說,說不說!”化緣和尚起勁打著!

  “我說,我說!”一婆子從攤子下面爬將出來,“僧爺不要再打了!兒啊,你沒事吧!都說別再生事了,非說對頭是個散人,無門無派的好欺負(fù)……”

  “快說!”化緣和尚大腦袋往前一杵,小眼惡狠狠一瞪。

  “我說!我全都說!我們桔……柚子上灑了蒙汗藥,又用水洗凈了拿出來賣,只等著你們來上鉤!”

  “雜書看多了吧!殺手就是殺手,刺客就是刺客,還濫充什么走夫販卒,一點功課都不做!從頭到腳都是破綻!”化緣和尚指著那母子倆罵著,母子倆唯唯點頭?!靶姨澪覀儧]吃!”

  “這東西是剝皮吃的,皮還不薄。”白娘子搖頭看著高飛,見他還怔怔看著那堆橙子,拉他上馬。

  才一出城,就見一股黑煙直上半空,化緣和尚禪杖一揮:“不好,有妖氣!幸好你們在和尚身旁,不用害怕,和尚法器都是開過光的!”說著將缽盂扔給高飛,脖子上纏住甩給白娘子。

  “你怎知道是開過光的?”

  “和尚親眼見那幫老禿驢用女居士身……開的!”化緣和尚飛身下馬,就見前面東一堆,西一堆,還道是有人埋伏,近前一看,原來只是土堆,上面放著幾塊石頭,石頭縫里插著三角小旗,土堆之間還挑著幾根長幡,三個人正在忙活,一人不停從馬車上往下搬著石頭,一人在那里點火生煙,一人在那里擺弄一黑旗,朝化緣和尚直擺手:“退開,退開,陣勢快要擺好了!”說話間那人就將黑旗挑起,黑底白字,寫著幾個大字:“河書洛圖三象四才八圖陣!”高飛看著渾身別扭,就覺比穿反衣服還難受。

  “爾等可是浪子高飛?吾等奉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太上老君天師鐘馗……東王母西王公還有……還有女媧老母元始公公……”

  “觀世音菩薩!”邊上一人小聲道。

  “對,還有觀音菩薩如來佛祖……”

  “這個剛才說過了!”

  “你快閉了鳥嘴!總之我們奉諸天神仙諸地佛祖之命,率領(lǐng)十萬天兵天將,布下無敵陣法,來捉拿你歸案!”

  白娘子一笑:“我們這沒有浪子高飛!”

  “什么?”那挑著黑旗的漢子怪叫一聲,“那不早說!害得老子啰嗦半天!”說著將旗桿一扔。

  “老大,聽說那高飛就是個穿黑衣服的!”

  “高飛是穿黑衣服,不過穿黑衣服的就一定是高飛嗎?”

  邊上兩人一愣,接著齊齊豎起大拇指:“老大高見!”

  “我就是高飛!”高飛走上前來點頭道。

  中間那人先是一愕,接著大笑三聲:“哈哈哈,我早知道了!就等著你自投羅網(wǎng)!”說著趕緊抱起黑旗。

  “老大高見!”

  “少廢話,快去布陣!”兩人趕緊跑開,一個煽風(fēng),一個點火?!澳銈兏襾砥莆疫@……這……”那人抬頭看著,“河書……什么圖三什么四錢八圖……圖陣嗎?”

  “誰放出消息叫你們對付浪子高飛?”

  那人大概扛得累了,把黑旗往地上一插:“不是十里錢莊放出懸賞萬兩,要抓浪子高飛!我們在牛腳山才聽到消息,兄弟三個帶著祖?zhèn)麝嚪ㄚs緊下山,只知道高飛一身黑衣,今天已問過三個黑衣人了……你到底是不是高飛?不要消遣老子!”高飛一彈指,那旗桿登時折斷。“哎呀,白日見鬼!”

  白娘子撐開紅傘一轉(zhuǎn),一股清風(fēng)送出,激塵揚沙?!袄洗螅皇枪?,我看是妖!女妖,妖女!”

  “胡說,想來是高飛被人害了,陰魂不散,來索命了!”

  “我們這祖?zhèn)麝嚪ú皇谴笃铺扉T陣,氣死周公瑾嗎?”

  “陣法雖然厲害,只是對人,哪能降妖伏魔!”三兄弟跳上馬車,就聽幾聲驢叫由近及遠(yuǎn)去了。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小重樓已撤去懸賞!”

  “這陣法還真是厲害呢!”

  “誰說不是呢!擺幾塊石頭就嚇退十萬大軍,要是再多擺幾塊,干脆把那十萬大軍都給嚇?biāo)?,豈不更好!”白娘子撇嘴笑著。

  “不好,不好,”化緣和尚直搖頭,“既然陣法如此神奇,為何不干脆讓十萬大軍投誠?”

  三人說說笑笑回到長安,高飛告訴白娘子土財神一事,她一回六扇門就去查探土財神消息,化緣和尚則拉著高飛去大吃大喝。當(dāng)天夜里就查到消息,第二日白娘子去找高飛,化緣和尚正勸說他換個宅子,高飛直搖頭。“那你干脆將這里買下來,修葺一下,買點家具古董什么的也好!”

  高飛還是搖頭:“我在待幾個月就要走了?!?/p>

  “去哪?為何要離開這里,難不成是因為白娘子?”化緣和尚說到后半句時,就壓低嗓門。

  “不是。在一個地方待得久了,就難免有眷眷之情,離別時留戀不舍。我在長安已經(jīng)待了一年多了,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那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且行且住,且隨緣吧!”高飛委實不知道再去那里,他在江左一帶盤桓兩年,來到關(guān)中,本來打算再往西蜀而去,無奈冷清秋就是蜀人,為這緣故就不愿往西南去了。

  “那白娘子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高飛奇道,“以后有緣再會吧?!?/p>

  “你難道……”化緣和尚剛要說下去,見白娘子從外面進(jìn)來,就閉口不言。

  “查到土財神消息了?”高飛問著,見白娘子點點頭,接著道:“我昨晚想了一會,已然想到一些眉頭?!?/p>

  “你且說來聽聽!”

  “常人若有銀子會如何處置?”

  “去拾翠樓?”化緣和尚立時答道。

  “那是你這等敗類渣滓所為!”白娘子若不是礙著高飛,就要賞他禿頭一巴掌,不過卻猜到高飛言下之意,“十里錢莊!”

  “不錯,銀子放在十里錢莊,比家里還要放心,各地取用都很方便。不過若是將銀子放到十里錢莊,十里錢莊自然會知道來人底細(xì)。若是有人有一大筆銀子,又不愿讓人知道……”

  “放家里唄,放壇子里埋地里,或是砌墻里。故事里不很常見嗎?”

  “若是銀子多得放不下嗎?”

  “買地?!卑啄镒有Φ?,“再多地契,一箱子就能盛下?!?/p>

  “不錯,只要他不肯張揚,很容易遮掩過去,只須在各處雇幾個執(zhí)事收租,那些鄉(xiāng)農(nóng)只怕耕種一輩子也不知腳下土地歸誰所有!”

  “怪不得叫土財神!想來郭老板發(fā)現(xiàn)這點,暗中調(diào)查,一有發(fā)現(xiàn)就寫成冊子?!?/p>

  “他為何不交給錢莊里人帶到小重樓?”

  “十里錢莊的人,都是被錢收買,只怕他不放心吧!至于十二鏢局,若是張旗鼓調(diào)用十二鏢局護(hù)送,反倒更是惹人耳目;隨便找個外人帶到小重樓,反而顯得這東西并不重要?!?/p>

  “只是沒想到這土財神業(yè)已發(fā)覺有人暗中調(diào)查,這才殺人滅口!”

  “換了是我,也會如此。有道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旦揭露出來,只怕盜賊蜂擁而至,畢竟地契雖然易于保存,同樣便于盜取。若是被人盜走,只怕那人會欲哭無淚吧!”

  “不錯!依和尚看這事也不能全怪那兇手,畢竟人家安穩(wěn)日子過得好好的,你去叨擾人家,無事生非,這種人打死也是活該?!?/p>

  “高飛也差點死在那人手里?!卑啄镒涌粗壓蜕小?/p>

  “這個……你們是為了查案,那就另當(dāng)別論。再說高大少一身藝業(yè),和尚都不是對手,兇手想殺他只怕沒那么容易!”

  “六扇門查到京城有四個人跟土財神沾邊,有幾個其實不必耽誤功夫,不過你定不放心,我們就一塊去看看吧!”白娘子將四人來歷說了下,其中一人是個自稱外地秀才來京趕考,無奈名落孫山,就寄居在瀟湘會館;一人是長安拾翠樓老板,擁有拾翠樓附近地產(chǎn),被人暗地里稱作土財神;一人是個藥商,本是關(guān)東人,發(fā)了點小財后遷居長安;還有一人不過姓土,祖?zhèn)飨聨桩€薄地,鄉(xiāng)鄰稱之為土財神。

  三人先去瀟湘會館。這會館是各州郡所設(shè),好讓客居在外的鄉(xiāng)人有個落腳之地。三人還未進(jìn)門,就聽到里面一人在那里大喊大叫,那聲音簡直比化緣和尚還要洪亮幾分:“不是小弟吹牛,小弟雖然這兩天才入幕,不過我趕去赴任時,南安王竟然在王府外面,下馬相候,讓小弟何以克當(dāng)!當(dāng)時南安王爺就握著小弟的手,熱淚盈眶地說:‘老弟,眼下神京風(fēng)云際會,小王正是用人之際,能得到老弟這等如椽大筆,小王可謂三生有幸!小王可謂相見恨晚,老弟若不嫌棄,以后你我二人就兄弟相稱如何?’小弟就說說:‘這如何使得,王爺固然是禮賢下士,不過如此厚待小弟,教那些同僚如何抬頭做人?’王爺再三相強(qiáng),是小弟抵死不從,這才只得作罷!饒是如此,王爺對小弟仍是青眼有加,每逢出門,必定纖腰問過小弟,攜小弟同行的!”

  “聽說南安王爺封了楚香君兄一個弼馬溫?給王府看馬?”

  高飛等人這時進(jìn)來,見那楚香君也不臉紅:“這是王爺高明之處。他平白無故得了小弟這等不世之才,生怕傳揚出去,東平王、西寧王尤其是那北靜王等前來索要,若是不給,傷了兄弟面子;若是給了,痛失得力臂膀;這才讓小弟托名弼馬溫做事。”

  “走吧?”白娘子低聲對高飛說著。高飛看著眼前這人,無論如何不信他是土財神,若真?zhèn)€看走眼,情愿把眼珠子挖出來。不料化緣和尚禪杖往地上一敲,高宣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那里不是楚兄嗎?”

  楚香君正說得唾沫橫飛,見化緣和尚晃著大腦袋過來,一時怔?。骸伴w下是?”

  化緣和尚臉色一沉:“楚兄真是貴人多忘事。楚兄初到南安王府時,王爺設(shè)宴給楚兄洗塵,和尚也在一旁陪坐?!?/p>

  楚香君一拍腦袋:“哎呦,想起來了!原來是大師您呀!你說才幾天不見!都怪王府里人來人往的,臉面太多,一天少說也得會上百十來個貴客,竟沒看出來!大師何故光臨寒舍?”

  “楚兄真不像話,害得和尚好找!還以為你在西平王府呢!到了那里,龔管事說你回了會館。”

  楚香君一愣,接著笑道:“這可真是兄弟的不是了!昨兒西平王執(zhí)意要留小弟住下,小弟生怕王爺起疑,連夜回來,西平王爺還特意送兄弟上轎子,目送兄弟遠(yuǎn)去才依依不舍回王府睡覺!”

  “哎呀,楚兄好造化!北靜王爺新納了個小妾,要宴請四王,我們王爺本想等楚兄一塊赴宴,無奈到處找不著楚兄,已經(jīng)去了,楚兄抓緊往北靜王府去吧,就說奉南安王府之命,特來赴宴!”

  “真有此事?”楚香君騰地站了起來,整了整方巾,“這個……兄弟進(jìn)去借……換套衣裳!”

  “不必了,不必了,”化緣和尚拉著他衣襟,悄聲道:“不敢易衣,才是名士本色?!碑?dāng)年婁敬見劉邦,旁人見他衣衫不整,請他更衣,他便說道:臣衣帛,衣帛見;衣褐,衣褐見:終不敢易衣?;壓蜕幸彩亲蛲黼S手翻看高飛在《史記》扉頁上寫著這四個大字,福至心靈說了出來。

  “對,對,大師說的有道理!”楚香君一溜小跑去了,見會館外面拴著匹馬,上去就走,雙腿亂夾,那馬卻只在原地打轉(zhuǎn),低頭一看,卻是韁繩未曾解開。化緣和尚好人做到底,趕緊跑去用禪杖挑斷韁繩,在馬屁股上一敲,那馬吃痛,嘶鳴一聲甩開長腿跑了,楚香君哎呦一聲,胳膊緊緊抱住馬脖子,一會就不見人影。

  化緣和尚目送他遠(yuǎn)去,長嘆一聲:“唉,日行一善,和尚又坐了一件好事,真是功德無量!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到最后,自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從這往東三條街左拐第一個岔口往右五百六十七步就是拾翠樓,我們快去見第二個土……人吧!”化緣和尚看了看周圍閑雜人等,將財神倆字咽下。這時一人從外進(jìn)來:“那姓楚的是往哪去?昨夜賭錢賭到半夜,欠我三文錢還沒給呢!這次還想賴賬,門都沒有!對了,他哪里來的高頭大馬?”

  “那是虞將軍的吧!”會館里一人嗤嗤笑著,就等著看楚香君被如何收拾。

  三人到了拾翠樓,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鶯鶯燕燕之聲,不少人被花花綠綠的姑娘擁著從里面出來,一邊整著衣衫一邊不住回頭看著?!按鬆敚锌赵賮戆。 币灰娔侨诉h(yuǎn)去,那些姑娘臉色一沉往里去了。門口左右各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捻著手絹朝著來往過客揮手,嬌滴滴喊著,見高飛三人走近,只略一打量,見高飛一身粗布黑衣,化緣和尚行者打扮,就不去理會他們,倒是在白娘子身上多瞅了幾眼。

  “小蘭,怎么不知道招呼客人!”一老龜奴畢竟癡長幾歲,閱人無數(shù),看高飛腰間布袋鼓鼓的,看凸起樣子像是盛著銀錠子,知道外省有些人來京跑生意,不喜招搖,邁著碎步跑上前去:“大爺,她年紀(jì)輕輕的,禮數(shù)不周,不要見怪!里面請,里面請!”

  高飛看著白娘子,龜奴這才發(fā)覺高飛身旁還有一人,見她穿著上等綢子長裙:“姑娘也進(jìn)去坐坐?”化緣和尚使勁咳嗽一聲,抬起手來抿抿額角,不經(jīng)意間亮了亮袖子里錢袋子,龜奴就道:“大師也請!大千世界,不二法門,我們拾翠樓百無禁忌,三位快快有請!”

  “我是公差,有事來找你們老板!”白娘子說著將捕頭腰牌舉在手里晃了一晃。

  龜奴接著挺起身子往回就走,尖聲尖氣道:“我們大老板忙得很,只怕沒空見幾個小捕快!”

  “那也由他!我們查到消息,前幾天殺害十里錢莊郭老板還有彭老板那兇手要對你們老板不利,不過想來你們老板來頭比小重樓還硬,也不必?fù)?dān)心這個!”

  那龜奴立時轉(zhuǎn)過身子,滿臉堆笑:“啊呀,原來是這等大事!大人稍等片刻,老奴這就進(jìn)去稟報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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