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皇后娘娘恕罪！”
“啪！”
瑤華一巴掌打在自己身邊的婢女臉上：“本郡主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這般毛躁！”
那被打的婢女跪倒在地上，也顧不上自己紅腫的臉，膝行到皇后面前，哭道：“奴婢一時(shí)鬼迷了心竅，求皇后娘娘饒恕?！?
“如何？”
“奴婢……奴婢……芍藥姐姐看到的與郡王在偏房的是、是奴婢。奴婢路過偏房，見郡王一人在房內(nèi)，想著……想著……”
“好你個(gè)爬床的丫鬟！在我身邊這么久我竟沒看出你存了這種心思！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瑤華一臉震驚，抬手作勢(shì)又要打下來，被皇后一個(gè)眼神喝住。
“我且問你，既然你與郡王行了茍且。那為何剛剛不出來承認(rèn)？”
那婢女重重磕了個(gè)頭：“奴婢與郡王做了那事后便開始后怕了，怕王府容不得爬床的丫鬟，剛剛實(shí)在是不敢承認(rèn)。但是眼見陸家小姐受了冤屈，奴婢也是有良知的，即使被打死也不敢因?yàn)樽约鹤岅懠倚〗忝稍??！?
楚玦好整以暇地看向一旁的陸九歌，見她聞言只是懶懶地抬了抬眼皮，便繼續(xù)品茶，仿佛根本不關(guān)心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楚玦的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好奇，這當(dāng)真是傳聞中全京都最草包的官家小姐？
皇后看了看還在圍著陸之染轉(zhuǎn)圈的顧劫生，問那婢女：“那你如何解釋這帕子？”
“帕子是……是奴婢在王府撿到的，奴婢看著好看，便帶在了身上。”
那婢女說完便一頭重重磕在地上，整個(gè)前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皇后，等待她的決斷。
忽然，一道冷冽而略帶低沉的聲音，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yán)，從楚玦的薄唇中溢出：“天黑燈暗，這芍藥看錯(cuò)了也說不準(zhǔn)。既然這丫鬟爬了床，便賜給郡王吧。”
聲音如山間融化的山泉，帶著冰碴兒潺潺而下，好聽而又透著無可比擬的威懾力。
陸之染心中一顫，臉上又爬上紅色。她突然覺得能得桓王殿下再三袒護(hù)，今日就是被誣陷一遭也值了。
“嗯?！被屎笕嗔巳囝^，這件事已然到這個(gè)份兒上，陸之染是罰不得了，但若將事情鬧大，這瑤華保不齊要擔(dān)上攀誣的罪名。侍郎府倒是不用交代什么，怕就怕陸之染的外公季丞相不好糊弄。
皇后掃了眼縮在一旁蔫了下來的瑤華：“將這丫鬟賜給郡王，芍藥拉出去打十大板。誤會(huì)已經(jīng)解開，淵兒也好了起來。今日就到這里吧?！?
陸九歌冷笑，今日這結(jié)局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瑤華見誣陷她這一計(jì)不成，便推出來自己的婢女當(dāng)擋箭牌。
陸九歌緩緩抬頭看向那個(gè)跪在那里的婢女，單薄的身姿有些瑟瑟發(fā)抖，在一群權(quán)貴中間，她仿佛就是待宰的羔羊。所有人都明白，即使將那個(gè)婢女賜給顧劫生，恐怕她也是活不成了的。
陸九歌明白，這個(gè)吃人的社會(huì)，所有的尊嚴(yán)、權(quán)利，都是靠自己爭取而來，就如同現(xiàn)在，瑤華攀誣她時(shí)叫囂的緊，如今皇后就這么輕飄飄將此是揭過？恐怕沒這么容易。
“慢著！”
皇后正要扶著一旁的嬤嬤起身，聞言轉(zhuǎn)頭看向陸九歌，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你又有什么事？”
陸九歌起身，看向瑤華：“郡主可是忘了一件事？”
此話一出，不僅齊王府一家臉色不善，就連皇后臉色也是一沉。
“我、我怎么不記得有什么事？”
瑤華臉色漲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陸九歌撫嘴輕笑：“看來郡主是貴人多忘事，那我就來提醒一下郡主，郡主可是說過若是冤枉了我，要向我下跪道歉的。”
齊王妃一聽陸九歌這話說的如此囂張，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要收陸九歌為義女，大聲怒喝道：“陸九歌！你別太過分！”
“想讓我齊王府的郡主跪你一個(gè)三品官員家眷？皇后娘娘，這該怎么說？”齊王也皺緊眉頭，語氣充滿不悅。
皇后看著陸九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她沒想到，這陸九歌是這般不懂得見好就收的主。
“陸姑娘，我代妹妹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則個(gè)。”顧淵扶著一旁的小廝起身，孱弱的身形好像風(fēng)一吹就能吹倒。
陸九歌冷眼看著顧淵向她躬身作揖，心中不為所動(dòng)：“我竟不知齊王府是這般不守誠信之流?！?
這一頂帽子扣的，就連本在一旁樂得看熱鬧的孫氏都背后一涼，這是把齊王府得罪了個(gè)透啊，這個(gè)陸九歌，存的什么心思，想把陸府作死才罷休么。
“姐姐，你忘了爹怎么教導(dǎo)我們的了么？做人要懂禮儀，知尊卑……”陸之語低低道。
陸之語本就生的嬌小可人，此刻怯懦的眼神和我見猶憐的身姿，加上這一句規(guī)勸的話，惹得顧淵頻頻側(cè)目。
“咦？妹妹這話倒是稀奇，你忘了爹也教導(dǎo)過我們做人要言而有信么？”陸九歌眼珠子一轉(zhuǎn)：“妹妹你如此明事理，不若你替郡主跪了？”
“夠了！”皇后起身，不耐道：“陸九歌，淵兒已經(jīng)向你道了歉，你最好見好就收?，幦A郡主什么身份，豈能向你下跪？罷了，今日就到這吧！”
陸九歌眸色一深，想要糊弄她？可沒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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