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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嬌嬌揚起臉,趾高氣昂說道:“你怎么在這?巴結(jié)誰進(jìn)來的?”
“這地方,很難進(jìn)嗎?”寧棠冷淡道。
“你!”寧嬌嬌語塞。
她一家可是重金求人,好不容易才擠進(jìn)來的!這個死丫頭竟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太氣人了!
“你狂什么?不就是仗著那張狐媚子的臉,勾引了哪家不長眼的男人,帶你進(jìn)來的?”
“哦,你因為長得丑而自卑。”
“你!”寧嬌嬌再次被噎得說不上話來。
眼看寧棠要走,她趕緊拉住,“我告訴你,雖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寧家人了,但是你還頂著寧家姓,就不要做下三濫的事情,我要是你,寧肯去大街上要飯,也不會去賣身伺候男人!”
寧棠腳下一頓,忽然轉(zhuǎn)身,清冷的眸子直接盯住寧嬌嬌。
“你……你看我干嘛?被我說中了是吧……”寧嬌嬌莫名緊張,說話也磕磕巴巴起來。
“嘴巴這么臟,是來的時候吃屎了?”
寧棠冷笑一聲,“你和沈子明的那些骯臟事,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嘴里叫著‘姐夫’,蛄蛹得像個蛆求他來上你的樣子,真應(yīng)該畫成春宮圖?!?
“你你你!你胡說!”
“你自己下三濫,就以為別人也和你一樣?”寧棠鄙夷道:“正經(jīng)公子看見你那個爛樣早跑了,也就沈子明那個色鬼,你倆真是臭肉配賤狗,少一物不成雙對!”
“你才是賤人!我們都看見了,你勾搭上了醉仙樓的東家,昨晚你沒回家,肯定是和他睡……哎???!呀……”
寧嬌嬌的聲音忽然啞了,和鴨子一般的聲音從她嘴里發(fā)出來。
她慌忙按住自己的脖頸,使勁清了清嗓子,“啊呀……咳咳……我……我哎……”
寧棠揣在衣兜里捏住紅線的手悄然松開,滿意地轉(zhuǎn)身便走,身后的聲音,一會兒像鴨子叫,一會兒像驢叫,就是不像人聲。
“嬌嬌,你怎么了?”寧家主母久不見女兒,出來尋。
“娘……”鴨子一般又啞又難聽的聲音傳來。
“哎喲我的媽呀!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跟個太監(jiān)一樣的動靜?”寧家主母大驚失色。
“咳咳……我啞了……寧棠……把我氣啞的……”寧嬌嬌哭著告狀,“怎么辦啊……”
“你好端端的,和她生什么氣呀,她已經(jīng)是個窮鬼了,這輩子都比不上你,你這樣一會兒可怎么辦呀?!睂幖抑髂赣謿庥旨?,“主要是一會兒沈家要公布與你的婚事呀?!?
“嗚嗚……娘?!币宦暪喩じ裢馔回?,嚇得寧家主母趕緊捂住寧嬌嬌的嘴。
“你別出聲了,我就說你吃壞了東西,嗓子啞了?!?
寧嬌嬌哭著點了點頭,眼皮腫得更厲害了。
回到茶會上,明陽大師還沒有來,旁邊王家主母湊過來道:
“真是恭喜呀,從前沈家一直拿嬌嬌琴棋書畫推辭,如今這婚事肯定是板上釘釘了。”
“那是自然?!睂幖抑髂竿χ绷搜鼦U,“從前那是我家嬌嬌沒學(xué),如今一接觸,人家老師就是天資過人,其實不光畫畫,就是琴棋那些,也是天資過人,一學(xué)就會呢!”
“方才我還看見沈家公子和嬌嬌很親密,肯定也被嬌嬌的才華傾倒吧。”
“他倆呀,那是郎才女貌,天偶佳成?!甭犕跫抑髂傅墓ЬS,她更得意了,晃著腦袋說道,“如今的沈家可不是從前,沈公子那可是新科進(jìn)士!別人擠破頭也配不上,還是得我們家嬌嬌。”
“當(dāng)然,還是您家教女有方,聽說沈家的二公子如今也到了議婚的年紀(jì),我家女兒王慧這……”王家主母笑得臉上一堆肉亂顫,滿臉巴結(jié)。
寧家主母略帶輕視地瞥了一眼王慧,“老姐姐,你的心思我明白,到時候讓嬌嬌去說一句,她的公婆自然要給她這個面子。誰讓他們都極其喜歡嬌嬌這個媳婦呢。”
“哎喲那就太謝謝了。”
王家主母連連點頭哈腰,寧家主母一臉高傲。
旁邊的寧嬌嬌偷偷推了母親好幾次,王家主母一走她趕緊壓低聲音說道:
“娘,他們沈家一直瞧不起我,我也是爬了沈子明的床才換來這個婚事,他們怎么可能聽我的?!?
“好孩子,你就放心吧,他們當(dāng)初喜歡寧棠那個賤人,不就是因為她會些琴棋書畫嘛,如今你得到明陽大師的認(rèn)可,她寧棠算個屁!你還怕什么?”
“可那畫……也不是我畫的……”寧嬌嬌心虛道。
“住口!”寧家主母不滿,“你不要再說話了,你這個嗓音太難聽,小聲也不要說,跟個太監(jiān)一樣,別讓人笑話。”
寧嬌嬌只能點點頭。
該死的寧棠!都怪她!
真是怪了,最近每次遇到她都要倒大霉,可從前她分明是個隨意捏的軟柿子!
明陽大師一進(jìn)來,茶會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大師很是隨性,沒有多言,直接將眾人的畫作一一展出,每一幅只言片語只點撥幾個缺點。
緊張的氣氛籠罩了整個東院,各家公子小姐都攥緊了拳頭,心里默默祈禱自己的畫作能得到明陽大師的夸贊。
哪怕一句,不,哪怕一個字也好!
很快便出現(xiàn)了王慧的畫作,被提點了兩點后,就見王慧如同泄氣的皮球了。
寧嬌嬌見狀坐得板正了起來,她的畫功還不如王慧呢,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等了許久,見明陽大師手邊的畫軸已經(jīng)越來越少,周圍的貴家公子小姐的氣勢也都沒了,一個個暗暗唉聲嘆氣,失望失落寫在幾乎每個人臉上。
除了寧嬌嬌和二樓廂房里的靜平縣主。
“是我的!”靜平縣主伸手拉了一下旁邊在紙上隨意寫寫畫畫的寧棠,“怎么還有一卷軸沒有打開?難道我不是第一?”
寧棠一聽也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探頭看向明陽大師。
大師身邊的助手將畫作緩緩展開,頓時房間里的贊嘆聲不絕于耳。
“天哪這千里江山圖也太美了吧!”
“這肯定是靜平縣主的畫,只有她的畫能這么恢弘大氣?!?
明陽大師卻并沒有過多贅述,只是略略點評贊許了幾句,就將這幅美輪美奐的畫作收了起來,眾人嘩然。
接著,桌子上的最后一副畫作被明陽大師的助手緩緩打開。
寧嬌嬌深吸一口氣,眼睛瞪得溜遠(yuǎn),眼神冒光一樣興奮得渾身顫抖。
是她交上去的畫!?。?
寧家主母伸手攥住寧嬌嬌的手,滿臉得意。
“這是……寧嬌嬌的畫作,寧嬌嬌是哪位?”明陽大師親口問道。
居然叫自己的名字了???!
寧嬌嬌猛地站起身,椅子都差點倒下,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過來。
她心里美得簡直要上天,從來沒有被這樣注目過,她又驚又喜地看向不遠(yuǎn)處就坐的沈子明,高傲得意地抬起下巴,眼中忍不住充盈了眼淚。
她和沈家的婚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