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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業(yè)

小說:初婚有刺作者:芭了芭蕉時間:2020-09-05 09:12:58

當(dāng)他靠近我的時候,一股很特殊的淡淡煙草味道鉆進(jìn)了我的鼻子。

隱隱的,我總覺得我在哪里聞過這個味道。

他沒跟我握手,而是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看了看我脖子上掛的胸牌:“你姓章?”

“哦不是?!彼悬c不按理出牌,我的節(jié)奏都被他給打亂了:“我叫夏至,本來約好采訪您的記者出差去了?!?/p>

我抬眼看向他的臉。

桑旗這個人,大概知道一點。

大禹集團(tuán)是兄弟倆創(chuàng)辦的,據(jù)說家里是做官的,父輩很有名望,但是兩個兒子也是人中翹楚,短短幾年將大禹集團(tuán)發(fā)展成國內(nèi)很大型的企業(yè)。

而桑旗也很年輕,據(jù)說還不到三十。

所以這么個有代表性的年輕商人,肯定有值得挖掘的地方。

只不過小章的采訪稿寫的太過淺顯,一味的阿諛奉承。

我沒想到他長的這么帥,就算去拍電影也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男明星。

我看著他出神,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夏小姐,我臉上有花?”

花自然是沒有,我看著他堅毅的額角老實回答:“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

他撇唇輕笑:“最近我的專訪有點多。”

也許是在電視上吧,我對這些標(biāo)桿型的人物沒什么興趣,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隨便看一眼。

我打開錄音筆,采訪正式開始。

照著采訪稿進(jìn)行,采訪還算是順利,雖然沒什么火花。

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我的手機在包里響了。

往敞開的包里看了一眼,是何聰打來的。

我找了他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他終于出現(xiàn)了。

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接通了,徑直走出接待室去接聽。

“你去哪里了?”一接通,我劈頭蓋臉地就問。

“小至,”他聲音一如既往的軟軟的:“你打了我很多電話?”

“你去哪了?”

“我出差了,昨天走的比較急,沒時間告訴你?!?/p>

“好?!蔽也桓嬢^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他:“我問你,一個半月前我陪你去應(yīng)酬的那個晚上,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了,我哪里還記得?”他含含糊糊地想要混過去:“小至,我還有事,我先掛了?!?/p>

“何聰,你別掛!”我咬著牙喊他的名字:“我為什么會在酒店里,為什么你不在?為什么我喝多了你不把我?guī)Щ丶遥俊?/p>

“小至,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釋了么,我剛剛把你安頓好領(lǐng)導(dǎo)就打電話給我,我就去忙了,后來很晚了我就沒去打擾你。”

“你沒有碰過我?”

“當(dāng)然沒有了?!?/p>

我笑了,這孩子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么?

“好,”我點點頭:“既然你沒碰過我,我問你,我為什么懷孕了?”

我是很平靜地問出這句話的。

可能我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懷了不是老公的孩子還質(zhì)問他的女人吧!

“小至?!彼穆曇袈犐先ゲ⒉惑@奇,仿佛早有心理準(zhǔn)備一樣:“一切等我回來再說?!?/p>

“何聰,你馬上給滾回來!”終于忍不住,我站在后樓梯口歇斯底里地喊出這句話。

何聰掛電話的速度比他做任何事都要快。

他做什么都是磨磨蹭蹭的,但每次出了事逃跑都是最快的。

我深吸一口氣,胸口悶悶地痛。

捂著胸口轉(zhuǎn)身,看到那個頎長的身影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電梯里。

“???!”我小跑了幾步,等我跑到電梯門口,剛好電梯門在我的眼前慢慢合上。

桑旗那張英俊卻冷淡的臉被合在了那兩塊冰冷的鐵門中。

我看著電梯上跳動的數(shù)字,準(zhǔn)備確定好樓層之后就跟著上去。

一個看上去像秘書的人攔住了我:“夏小姐,我是桑總的秘書?!?/p>

“哦,剛才我有點急事,接了個電話?!蔽壹泵忉?。

“??傋屛肄D(zhuǎn)告你,你是他見過的記者中最不專業(yè)的一個?!?/p>

我啞然,我專業(yè)的時候他沒見過。

當(dāng)年查地溝油的事情的時候,我裝成買地溝油的小販,跟著那些人每晚去撈地溝油,被熏了整整兩個禮拜。

“不好意思,剛才我真的有急事,如果桑總現(xiàn)在沒空的話,我們可以另約時間?!?/p>

“桑總沒那么多時間給你浪費。”秘書將我落在接待室里的采訪稿遞給我:“就算是臨時換人了,采訪稿也是別人的,你太沒有誠意了?!?/p>

秘書隨后也走進(jìn)了電梯,我頹然地嘆了口氣。

這么簡單的一件小事都沒完成,人物專訪應(yīng)該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回到雜志社,還沒坐穩(wěn),小唐就跑來告訴我:“總編找你,你小心點,聽說你沒完成采訪,被大禹集團(tuán)的人給投訴了,現(xiàn)在總編大發(fā)雷霆?!?/p>

我硬著頭皮走進(jìn)了總編辦公室,總編果然很生氣,連頭套都摘下來了,露出光溜溜的腦袋頂。

據(jù)說能看見總編的禿腦門的人,離死就不遠(yuǎn)了。

我沒敢坐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著:“總編。”

他半天沒說話,我看著他的禿腦門發(fā)愣。

忽然,他終于開口了:“夏至,去人事部辦手續(xù)吧!”

我愣了一下:“辦什么手續(xù)?”

“離職手續(xù),還能是什么手續(xù)!”總編朝我大吼一聲,我腿一抖差點跌倒。

“總編,我只是接了個電話。”我有點委屈,我承認(rèn)采訪中途接電話的確不對,但是被開除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夏至,你是新人么?你第一天當(dāng)記者嗎?你知道你采訪的是什么人嗎?好不容易才約到桑旗,還是總部領(lǐng)導(dǎo)的面子,現(xiàn)在人家投訴到總部去了,我只是小小一個分社的總編,我罩不住你罩不住你??!”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響,我很擔(dān)心本來就不太結(jié)實的桌子會被他拍散。

我下意識地捂住小腹。

女人的天性是母性,盡管我對他的到來感到很惶恐,但是我必竟是他的母親。

我往后退了一步,舔了舔嘴唇:“總編,現(xiàn)在秋天容易肝火旺,我去給你沖一杯清火茶?!?/p>

我腳底抹油就想溜,總編恢復(fù)了些理智,啞著嗓子喊住我:“夏至,你到我們雜志社三年了,剛畢業(yè)就來了,按道理我應(yīng)該保住你,但是我能力有限,請你諒解?!?/p>

陽光下,總編的腦袋像燈泡一樣發(fā)著光。

我能感覺到他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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