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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疑竇重重

小說:大宋模范丈夫作者:左仙時間:2020-12-17 18:21:36

  其實在我還沒有進屋之前,便隱約猜到屋內(nèi)那位美姬大概是誰了,一進了屋來,果然不出所料,元悅正是一臉的焦急。不過元悅的臉上功夫著實到家,只不過是一眨眼的間隙,她那臉兒便又換回初見時的嚴霜。

  “南衙的人沒怎么為難你吧,霍敏德是個很識趣的人,想來他也還是好打交道的。”

  那黑臉原來叫霍敏德啊,他那時常變臉的手法實在讓我無法恭維,若這樣的人兒也叫好打交道的話,那我真替那些失手被逮住的犯人們悲哀!不過話又說回來,元悅的身份不一樣,

  平日向霍敏德這樣的人見了她,自然是一應(yīng)地躬謙討好,她也自會以為這些官人好相與。

  我頹然地擺擺手,“多謝記掛了,我不過是前去協(xié)助調(diào)查而已,他們又如何會為難我呢?!?

  因為昨夜被她算計,在昏昏沉沉中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如不是發(fā)生了這件難以啟齒的事情,我又如何會被南衙當(dāng)做嫌疑對象請去喝茶呢。算了,事都到這份上了,怨也沒用,只能祈禱南衙的捕役們,能在正確的指導(dǎo)下,速速將那殺了宋秀才的賊人逮住,也好讓我過上平靜的生活。

  元悅瞧出我的不快,知道此時多說無益,便道:“今早折騰的夠嗆,便且先去歇息吧,南衙里有了消息,我會差人知會于你的。明日我便要前去南京府省親,少不得要有幾日不在京城,不過我已吩咐過趙指揮使,讓他多注意下南衙的動靜?!?

  趙指揮使,指的自然就是趙家老二的大哥趙嘉睿。我不是不相信元悅的好意,只是趙家老大這指揮使的能量實在有限,具體能幫上多少的忙,還是個未知數(shù)。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也不理會元悅的神色,抱拳拱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實在是太累了啊,哪有閑心與她唧唧歪歪的扯些無用話。再說了,我也不想趙嘉祺從我與元悅的對話中,瞧出什么不妥來。昨夜的事,就算是告訴伊愛,也不能讓趙老二這個大嘴兒知曉。

  回到自己的房間,摟著伊愛與麥朵上了床。沒別的心思,只是想枕著伊愛的腿,讓麥朵替我捏捏腳,我好在享受之余思量一下到底要如何來擺脫目前的尷尬局面。

  如果宋秀才的死只是個意外,那就好說得很??傆幸惶鞎プ≠\人不是,就算抓不著,南衙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我就是那個兇手,那這事就算這么揭過去了。

  怕就怕,這是有心人所為??!

  從頭至尾再想一遍,便可以發(fā)現(xiàn)幾處疑點。

  宋蘇樂是個秀才不假,在汴京的某些圈子里也確實有些名聲,可僅僅如此,他的死還不至于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驚動南衙的高層,何況事發(fā)的那個時間,已是亥初。按理說在這個時間段里發(fā)生的刑事案件,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事需得立即上報主官外,一般來說都是由左軍巡院的人先到案發(fā)現(xiàn)場查驗,記錄詳情留檔。等到寅正時分衙門開府公干的時候,將案件記錄呈交給左軍巡使,由他根據(jù)記錄來發(fā)令遣差疑犯或是相關(guān)證人。

  這個時候,才會輪到右軍巡院的干活。在右軍巡院判官,也就是昨兒請我回去喝茶的那位大哥審訊疑犯與案件相關(guān)證人后,再將所有的資料建檔呈交給使院,由使院來安排什么時候進行公開審理。

  可現(xiàn)在呢,遣自己回南衙協(xié)助調(diào)查卻是繞過左軍巡院,直接由右軍巡判官出面帶隊。那巡判官一現(xiàn)面便抬出秦王的名號來,這就是告訴我,此事秦王殿下已是知曉了的。就連審訊自己的人,都躍過右軍巡判官直接變成了由左諫議大夫霍敏德充任的推官。

  這不是很奇怪么,除非宋秀才的背景很硬,否則沒來由會使得嚴格的辦事流程做出如此大的更改??赡壳皝砜?,宋蘇樂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要是他真有什么不同,元悅也早就會提點我的。

  可更奇怪的是,若這事是有心人而為,是故意要陷害我,或是想將我拖進見不得人的漩渦里,那又為什么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來呢。再說了,我一無權(quán)二無錢,背景也不深厚,頂多就是與公主熟絡(luò)了些。按理說,這些都犯不著被人惦記?。?

  伊愛見我皺眉沉思,好一會的功夫才輕聲問道:“少爺,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這件事她們遲早會知曉,倒不如告訴她們的好。這樣一來,也省得蒙在鼓里更加郁悶。于是我將此事的前因后果詳詳細細地說與二人聽,當(dāng)然,與元悅的荒唐事,被我深埋心底。

  伊愛雖說只是個身份低微的婢女,可卻不能就此判斷她的智慧如同身份一樣不堪。少頃,她才道:“正如您先前所說,要真是有人在暗處成心為難您,也總得是要有個理由的。咱新來京城,結(jié)識的人只有公主,可那也只是泛泛之交,談不上有什么厲害關(guān)系的。就算兩位兄長與少爺您都升遷了,可畢竟程度有限,應(yīng)該不至于讓對方如此上心的?!?

  說完,她愣愣地盯著我直看。元悅的身份,有趙嘉祺這個大嘴在,是保不住密的??晌遗c元悅的關(guān)系,萬萬不能泄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看少爺我是那種沒有定力的人么。再說了,元悅什么身份,就算我想,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麥朵其實也不傻,只是她習(xí)慣裝傻而已。我剛說完,她便猛地點頭道:“我相信少爺,斷不會與那公主有什么更深入的關(guān)系的。”

  我欣喜地拍了拍麥朵的臉龐,順勢捏了下她的鼻子。

  “現(xiàn)在啊,想什么都沒用,只能祈愿這是一場意外而不是有心人所為。”我翻了個身,離開了伊愛的大腿?!熬肓耍乙群煤盟瘯?,一切都等醒了再做計較吧?!?

  從昨兒應(yīng)著元兮離開別院去到漾末亭至今,我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會,現(xiàn)在一沾了床,不知不覺便昏昏睡去??墒聦嵤?,我連這個起碼的奢望都不能如愿,剛閉眼不一會兒的功夫,趙嘉祺便闖了進來。

  “你倒是有閑心在這呼呼大睡,卻不知天已經(jīng)塌了下來了么!”

  我很是好奇地望著神色慌張的趙嘉祺,“你就不能安靜會么,老是一驚一乍的,哪有那么容易便塌了天的啊,想睡個覺也不讓人安生?!?

  聽我這么一說,趙嘉祺連翻白眼,正欲開口,卻見得一位身著官服的漢子徑直走了進來?!斑€是讓我來說吧,右軍巡院今日提訊了好幾位證人。所有的證詞都表明,昨日亥初時分,一位身材樣貌均與你十分相似的醉漢,在榆林巷口與宋蘇樂發(fā)生口角后扭打起來······”

  不用介紹,僅從相貌上便可以判斷出,此人正是趙家老大,也就是在京城任禁軍指揮使的趙嘉睿。

  “爾后證人便說,那形似我的醉漢在情急之下,便撿起地上的石塊失手將宋秀才砸死了是吧!”

  不等趙嘉睿說完,我便開口接到。于是趙嘉祺滿臉驚駭?shù)氐溃骸斑@是我大哥才從南衙里探出來的消息,你怎么知道,莫非真是你所為?!”

  “屁話!”我憤怒地罵了一句粗口,“這么簡單的推斷,誰不知道?。〕H瞬辉逝宓?,沒事也不會隨身帶著那玩意上街。那人既然醉了,除了地上隨處可撿的石塊外,還有什么可以拿來殺人的?!?

  趙嘉祺的臉迅速紅了,不甘地辯解道:“那為什么不能是大力推搡之下,使得宋蘇樂撞破了頭失血過多致死呢。”

  “很簡單啊,你現(xiàn)在沒喝酒吧,可你用盡最大的力道試試看,能將一個像宋秀才那樣的人推dao在地,并且讓他撞墻破頭出血致死嗎?”

  其實按理來說,將一個人推dao致傷,導(dǎo)致頭破出血也不是不可能。可關(guān)鍵是,普通的撞傷是不至于讓人大出血的。何況兇手還是個醉漢,他哪來的那么大力氣呢。

  趙老二還想再說什么,不過趙嘉睿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是相信崇孝的,他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

  雖說我與趙嘉睿不熟,他也不過是因為元悅的吩咐,才如此熱心地替我打探些消息。不過,感激的話是不能吝嗇的,畢竟人家是為了我才這么辛苦。于是我抱拳向他道過謝,趙嘉?;囟Y后,便已公事繁忙為由告辭而去。

  望著臉上陰晴不定的趙嘉祺,以及一臉茫然的伊愛和滿是郁悶神色的麥朵,我心中大嘆。

  宋秀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一件有針對性的預(yù)謀。

  再來分析一下便可發(fā)現(xiàn),昨日天色陰霾夜無明月,在沒有路燈照明下的榆林巷口所發(fā)生的命案,好幾位目擊證人均是一沒有立即示警并及時施救,而且還都能在昏暗之下瞧清楚‘我’長成什么樣,這不是胡言亂語是什么。

  再有,趙嘉睿其實也并非是什么大官,不過是管著五百人而已的禁軍指揮使而已。想來他也是因為與元悅走得較近,家中才會仗著這層關(guān)系,與騰威的廂都指揮使合伙干些私下里的勾當(dāng)??梢簿褪莾H僅如此而已,卻哪有什么本事能在秦王權(quán)知開封府事的情況下,探聽到這般相對來說比較機密的消息呢。

  依我看來,這是在那人的有意所為下,趙嘉睿才能順利打探到這些的。如此說來,那人的身份,定是一個超越了元悅這個程度的存在。再大膽點推測,甚至有可能也已經(jīng)超越了秦王的身份等級。

  那么,元悅之上官家之下,除了當(dāng)朝的左右丞相以及少有的幾位高位權(quán)官外,就只有官家那幾位成年的皇子殿下有這份能耐了。

  一想到這,我沒來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上述猜測全都成立的話,那不是說我已經(jīng)陷入到皇家內(nèi)部矛盾的斗爭中去了么。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黨崇孝算個球啊,在他們那些上位者的眼里看來,不過就是幾顆隨意擺布的棋子而已。

  宋蘇樂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那人需要用他的死,來挑起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于是前一刻還囂張無比的秀才,下一刻便成了冷冰冰的死人。

  我是不幸的,不知不覺中便卷入到了這場沒有前途的斗爭中。而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多少還是個官宦子弟,所以才是由宋蘇樂來做那個丟掉性命的犧牲品。

  可這里問題又出來了,構(gòu)陷我,對于暗處那位來說,有什么好處呢。我不過是一個過氣軍宦家中的少爺而已,與京城中的各路勢力均無交集,兄長們在此之前也均是郁郁不得志的小官,根本就不存在利用價值。唯一可以說服我自己的是,一切的根本都出自于元悅身上。

  看來,要想解開這個謎團,讓自己脫身開來,唯有知曉元悅的根底才行。元悅雖說只是個嫁了人的公主,可從我與兄長的升遷便可看出,她還是很受官家寵愛的,要不然也無法迅速地達成此事。再說了,她那有著左衛(wèi)將軍名號的夫君,身后也難免涉及到某方面的勢力。

  關(guān)于皇上尚未立太子之事,我也有所耳聞。若是往深處了想,定是一方借用此事打擊元悅身后的那方勢力。只有這種解釋,方能站住腳跟。

  不敢想了,越想越是后怕。

  無論對于哪方來說,我都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輕則自個喪命,重則禍及全家?,F(xiàn)在幾乎沒有任何有利于我的方面,否則他們也不會拿我來做引。如何讓自己脫身保全性命,這才是我首要考慮的任務(wù)。

  如此,元悅最好是不要幫我的才是,這樣一來的話,就無法從我這牽出元悅身后的勢力,也就不能達到那些人最初的打擊目的。那么,或許我能憑借著自己的機智,在堂審上向主審的少尹大人表明自己的清白。

  畢竟咱大宋是個法制社會,一切都要求講究證據(jù)的。就算有一定的人證與物證,可凡事皆無完美,那些人一定有不經(jīng)意的破綻留下,只要找出這些破綻來,我便可以證明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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