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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宋秀才死了

小說:大宋模范丈夫作者:左仙時間:2020-12-17 18:21:36

  巡判官大半夜里如此興師動眾地找我,究竟是所為何事我并不得知。不過看他騎在馬上那副完全不鳥我的神態(tài),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伊愛興許是聽見了我的聲音,于是拉著麥朵欣喜地奔至院門?!吧贍?,您可回來了,外邊涼得很,快回屋里歇著吧?!?

  我咧著嘴含混不清地道:“就來就來,少爺我先與這判官兒絮叨絮叨。”

  高酒的度數(shù)雖然一般,可誰也經(jīng)不起我先前那般不歇氣地灌,下午起本就一點吃食也沒送進肚子里,加上夜里又瘋狂了好一陣,這會風(fēng)一吹便有些站不住了。跌跌撞撞地扶住一位兵士,兩眼艱難地睜著望向判官。

  “秦王想請黨三少移步前往南衙喝茶,還請三少賞臉??!”

  判官這么一說,我立即便有了些不好的兆頭。齊王是何許人也,就算我不關(guān)心政治,可也知道這位主兒,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弟弟,權(quán)知開封府事并兼任中書令。這樣的大人物,沒事吃飽了撐著的大半夜里邀我喝茶?

  難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么,我小聲問道:“有什么事不能天明了再說么?!?

  那判官彎腰下來湊近我低聲道:“宋蘇樂死了,是被人殺死的。亥初時分,才被路人發(fā)現(xiàn)?!?

  他這么一說,我立即被驚出一身冷汗來。酒一下便醒了,腳也不哆嗦了,整個人兒開始神清氣爽起來。

  宋秀才不明不白地就這樣死了,死在我與他見過面的離開之后。雖說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可倒霉的是,偏偏元兮要拉著我去漾末亭,偏偏要讓我與他斗詞,偏偏要讓我與他成為對手。

  這樣一來,就很好理解南衙為什么要半夜里,派出一隊軍巡院的兵士來請我回去了,因為我有這份嫌疑??赡苁穷櫦暗轿业纳矸荩约霸獝們山忝玫拇嬖?,因此這位判官才會極有耐性地與我攀談。雖然他的態(tài)度不怎么樣,可我也拿他沒辦法不是。

  南衙這一趟是免不了,我只好點點頭沖院內(nèi)的伊愛道:“爺我隨這位判官去趟南衙,少頃便會回來,你等且先自睡了吧!”

  判官很滿意我的知實務(wù),扭頭示意旁邊的一位兵士前來一匹寶馬。

  “按理說是不應(yīng)該打攪三少休息的,不過宋蘇樂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且此事又或多或少牽涉到皇家以及諸多官人子弟,所以秦王殿下才不得已要大半夜的勞動您?!?

  他說得很是客氣,只是神態(tài)依舊傲慢。我也懶得去計較,關(guān)鍵是我其實并沒有計較的資本。騎上馬,跟在眾兵士后面,駕駕得到了南衙。

  南衙是開封府的別稱,當(dāng)然也有人稱它為京府的,它位于右二廂里鄭門與崇明門兩條大道的交叉路口上。現(xiàn)在不過剛至寅初時分,還沒有到晨班的時候,因此判官下了馬來,繞過正廳,徑直領(lǐng)我進了梅花堂。這里其實是南衙的后門,判官說我目前只是隨他前來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并不是將我當(dāng)做嫌犯看待,因此沒必要去到前廳里。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再怎么說我也是前日兒才接受了官家的賞賜,成為了有功名在身的儒林郎,兩位哥哥又在朝中任職,在沒有明確證據(jù)證明我有嫌疑的前提下,是不可能將我作犯人看待的。

  “有勞判官大哥了,你且先去忙碌,我就在此歇息一會?!币f不困,那是假的。只有養(yǎng)足了精氣神,才好應(yīng)對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一切。

  判官很是通情達理,點了頭轉(zhuǎn)身便走了,只留我一個人在這。

  燭光搖曳,在偌大的梅花堂里散發(fā)著幽微的光,只照亮我身旁尺許,可我卻怎么也睡不著。宋秀才怎么會這么巧地就遇害了呢,兇手自然不是我,那會我還在床上奮斗呢。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早有預(yù)謀,是有人想借著這個機會將罪名推卸到我身上,還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我大腦一片空白,怎么想也沒得出個頭緒。

  昏昏沉沉中,便這樣睡去。好像只是閉眼了一瞬間,就被人從迷糊中推醒。

  “三少,醒醒啦,稍會左諫議大夫霍大人要來問話?!蓖菩盐业娜耍€是先前那位巡判官。

  我迷糊著睜開眼來道:“諫議大夫,南衙里不是應(yīng)由推官來置問的么?”

  那巡判官咧嘴一笑,顯然是在譏諷我于當(dāng)朝官制的不甚了解。“難道你不知,親王尹京時,都得以給事中與諫議大夫充任判官與推官的么?!?

  哦,我倒是真的忘了這茬,如今的開封府尹,是秦王??!

  整理了一下儀表,我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左諫議大夫的到來。好在這位霍大人的行事作風(fēng)犀利,沒讓我怎么久等便來了。

  “新進儒林郎黨崇孝?”瘦削如鐵面目黝黑的霍大人,一進了梅花堂來還未安座,便開口問道。

  我依制行過禮,“正是在下?!?

  “你可知昨日宋秀才在你離開漾末亭不久后,便喪身與榆林巷口?!被舸笕艘话l(fā)起問來,便是咄咄逼人,好似他這樣逼問的話,我就能迫于他的威嚴而從實招來。

  招,我是招了,也是從實,不過顯然我的答案讓霍大人很不滿意?!霸谙乱彩腔刂羷e院后,才從巡判官口中知曉此事的?!?

  霍大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干枯得像竹節(jié)似地的大手不住地輕拍案面。“那此之前呢,你在何處。”

  “吃酒吟詞??!”我茫然而道,“當(dāng)時宋秀才也在,還有元悅元兮姐妹,以及她們的幾位女友。”

  “我問的是你離開漾末亭后,至你回到別院的這個時間里,你在哪里。”

  呃,這叫我怎么回答,那可是一件打死也不能說的事??!說出來,元悅必死無疑,我呢,株連九族都是輕的。人家可是位公主啊,而且還是位已經(jīng)嫁了人的公主。我與她之間的那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扇了皇家一個重重的耳光。

  不能說,堅決不能說,打死也不可說。當(dāng)然,真要打死我,那我還要考慮一下說與不說先。

  “好像當(dāng)時我醉得厲害,元悅看不下眼去后,囑侍從扶著送我回別院?!蔽已鄱疾徽5亻_始撒起謊來,“中途我好像想吐得緊,便央了車夫停下來??傻任覐南锟诘陌堤幫峦昶鹕砗?,不知怎地,那馬車竟是尋不著了。好在附近便是攏香苑,于是我依著記憶尋了回來。”

  元悅是個聰明人,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雖然她一定沒有料到宋秀才的遇害,也不會料到我會這么快就被南衙請來問話,可事后她一定會依著事情原本的發(fā)展而想通一些事情。

  若要排除我不在場的可能,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不過她令侍從送我回去,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她什么時候離開那小院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也自然會想到這段時間里我的去向很難說清。那么,我中途下了馬車尋地嘔吐,然后因酒醉迷糊轉(zhuǎn)錯了方向而導(dǎo)致車夫久等不到我人的這個借口,就最適合不過的了。

  我想元悅一定會讓車夫這么說,于是推理之下,我便說出來如上的話來。帝哥保佑,但愿元悅夠聰明。

  還有,我之所以提到攏香苑,目的是期望那時和中街上的各邀棚里,會有對我這穿街而過的醉漢有印象的目擊證人。

  可我還是不夠聰明,因為我忘記了宋秀才死在的地方,正是和中街與榆林巷的交接處,于是我話剛說完,黑臉的霍大人便喝道:“這么說來,你是承認經(jīng)過了榆林巷了嘍?!?

  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錄官都已經(jīng)記載在案,改口也是不行的了,于是我只能點頭。

  霍大人見我點頭默認,便又道:“你戌初時分離開漾末亭,直至丑正才至別院,莫不是你這一路連嘔吐在內(nèi),其中過了有三個半時辰。這么久的時間,莫說從漾末亭到別院,就是繞著內(nèi)城走上一圈也是綽綽有余的了?!?

  “我不是說了么,我醉了,醉得很是厲害,因此是一路踉蹌跌撞著才好不容易尋回別院的。或許我曾經(jīng)走岔了路,繞了圈子也說不得?。 ?

  我極力地想要辯解,因為我可不想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被判有罪。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人生等著我去揮霍,我的未來將會極其的精彩,怎么能將自己斷送在南衙大牢里。

  霍大人換了一副比較親切的笑容道:“這倒是能說得過去,或許你當(dāng)時真是醉得厲害,你也說了嘛,你自己也記不得了嘛!”

  這話說得中聽,我連連點頭,哪知狡詐的霍黑臉迅速地將面目換回先前的模樣,“那就是說,你當(dāng)時醉得連自己曾經(jīng)做過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么!”

  道理好像是這么回事,我因為深醉迷糊了才導(dǎo)致走岔了道,因此耗費三個半時辰才回到別院便很合情合理了。于是我又拼命地點頭,以示青天老爺諫議大夫霍大人說得正確。

  “恩,這也就是說,你半途之中遇上對頭宋蘇樂,無意間發(fā)生爭執(zhí),失手錯殺了他,卻是不記得有過這事,這也是有可能的嘍。”

  恩,呃,不對??!我剛想慣性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繞了進去。

  “大人,這是兩碼事啊,怎可混作一談呢!”我驚得是心慌氣喘地辯說道,“莫說是我打不過身量高過我的宋秀才,就算真是我殺的他,可為甚我身上毫無血漬呢?”

  情急之下,我一時想不出什么應(yīng)對的話語來,只能是想到什么說什么。

  霍黑臉狡詐地一笑,“這就是疑點所在,根據(jù)偵檢的線索來看,你有嫌疑。不過卻是缺少作案的有力佐證,因此才會請你來這置問?!闭f到這,他起身離開書案行至我身邊,“你也切莫急躁,若真不是你所為,清白自是屬于你的。我也就是依例詢問一番,明日開堂審理的時候,才是正經(jīng)。你且先回去歇息,在沒有撇清嫌疑之前,切記不可離開別院半步知道不?!?

  聽他這么一說,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下來。接過錄事遞來的筆記,我查看之下沒有紕漏,便照規(guī)矩按了手印以作畫押,再神情恍惚地望著他離去,又神情恍惚地被那位不知疲倦的巡判官送回別院。

  太可怕了,我不是怕宋秀才的死于我有關(guān),我怕的是這位左諫議大夫的狡詐,三兩句地就構(gòu)了套讓我主動往里鉆。天知道明日里那位主審的少尹,會不會是比霍黑臉還要陰險至極的家伙。

  推開院門進了去,早已等候多時的伊愛與麥朵便急急迎了上來。

  “少爺,您沒事吧!”

  伊愛很是心疼,她那一臉的憔悴告訴了我,昨夜她定是一夜沒睡。麥朵也不例外,雖然她沒有表現(xiàn)得像伊愛那般的主動,可是泛起的黑眼圈還是出賣了她。

  只有沒心沒肺的趙嘉祺,一臉的坦然,依著房門望向我道:“喲喲呀,你可是出名了啦,連南衙的官兒們都得巴巴地來請你去喝茶呢。”

  我板起臉道:“滾,信不信爺我抽你!”

  “信,怎么不信呢?!壁w老二嬉笑道,“不過在你抽我之前,應(yīng)該先來趟我房里?!?

  望著趙家老二那一臉的篤定,我定下神來向伊愛道:“先和麥朵回屋里去,我等會便過來。”

  伊愛點著頭,乖巧地拉著麥朵回了屋。我踱步上前,逼近趙老二狠狠道:“你屋里藏了美姬是不,想讓我像上次領(lǐng)走麥朵那樣,再給你領(lǐng)走一位?”

  “美姬倒是有一位,不過你領(lǐng)不領(lǐng)得走,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說完,他轉(zhuǎn)身便向自個的房中走去。

  元悅安置我們的這處別院,是二進的小院落。開封府中寸土寸金,能在內(nèi)城有個這樣的小院,已是很不錯了。我跟在趙嘉祺的身后,進了他的房間。定眼一看,房中果然坐著一位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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