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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最厲害的馬屁

小說:焚天畫圣作者:李雪夜時間:2020-12-17 18:13:48

  客人微微點頭。

  常人想來,兩把刀總是要比一把刀更強,許多武人甚至也這樣認為。

  實際卻是錯了。

  將力量分散,將注意力分散,那么原本強的便也不強了。

  唯集中,唯專注,才是致勝之法,才是存活之道。

  見暴虎只取一刀應敵,他便知暴虎是真正的強者。

  但那四人亦是動念境,而且王族公子護衛(wèi),本就身手不凡。

  不過暴虎的功夫雖不好看,但卻實用。那是自小與莽茅人無數(shù)次生死交鋒中自悟出的本領(lǐng),遠勝于那些華麗優(yōu)雅的功夫。

  于是初一交手,四人便沒討到什么便宜,其中一人反而險些被暴虎詭異而不依常理的一刀斬殺。

  四人驚懼,這才知原來這鄉(xiāng)民不可小覷。

  “抄家伙!”為首者拔刀出鞘。

  與莽茅人的彎刀不同,仙陽戰(zhàn)刀由精鋼百煉打造,其上云紋蔓延,于黑夜之中亦可反映星光耀人眼目,堅如磐石,利若北風。

  一刀出,空中便有當?shù)匾豁?。那一響并不輕脆,仿佛是破銅盤擊在石上。

  莽茅彎刀上立時出現(xiàn)一個豁口,有裂痕向著刀身后方蔓延。暴虎皺眉,向后退去。

  于是那三人便有機會將刀抽出,一起沖殺上來。暴虎揮刀抵擋,轉(zhuǎn)眼之間,手中的莽茅彎刀就被斬斷。

  他大喝一聲,反手再拔出一把刀來。

  客人搖頭。

  境界相同者相搏,便看誰手上的武器更強。莽茅人在中原人眼中便如野人一般,他們的武器只怕連中原人酒樓中的菜刀也有不如。用這種武器對敵,若對方手持棍棒還罷,若是手執(zhí)利刃……

  言誠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

  他雖未修行,但至少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血戰(zhàn)。他看得出暴虎眼下雖然不落下風,但遲早要毀在對方四把刀下。

  武器不如人,便是萬事休。

  他皺眉,手輕顫,然后轉(zhuǎn)身向村中奔去。

  客人望著他,緩步跟了上去。

  戰(zhàn)場局勢緊張,沒人有閑心注意二人的舉動,只是望著戰(zhàn)場。他們對暴虎有著盲目的信心。

  而暴虎沒有信心。

  奶奶的,一群在大城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狗腿子,怎么卻有這么強的功夫?

  他咬牙暗恨。

  手中的刀又崩了刃,眼看要斷裂,他不得不將它擲向?qū)Ψ剑词衷俪橐坏丁?

  但他知道,身后八刀盡毀之時,便是自己身亡之時。

  自己身亡之時,便是全村被屠之時。

  必須找機會換刀。

  他眼睛瞄向了那些被射倒的隨從身邊的刀。那些刀雖不如這四人的戰(zhàn)刀好,但至少遠勝莽茅彎刀。

  但對方顯然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間卻不給他機會。

  暴虎有點后悔——托大了。方才便應先搶了幾把刀在手,再與他們動手。

  馬蹄聲響,村外谷口處又有幾十騎奔了過來。馬上騎士著甲,佩軍隊制式戰(zhàn)刀。

  “不好!”有眼尖者看不苗頭,大叫起來:“快抄家伙!”

  村民們向后奔退,各自沖入家中,取出各式武器,但不是莽茅彎刀,便是莽茅標槍,做工粗糙,也不過強于鋤頭鐮刀而已。

  亦有弓箭。

  但騎士們不同于公子隨從,他們有著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見到村民手中有弓箭,立時已自鞍旁抄起盾來。

  馬速亦放緩,即使戰(zhàn)馬中箭,亦不會有慘烈后果。

  村民們瞬間有種束手無策之感。

  這是仙陽正規(guī)軍,是強悍的中原鐵軍,而不是莽茅野人。村民有許多辦法對付莽茅人,但面對幾十名仙陽騎兵,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

  言誠在屋中仔細地將箭一支支裝好。

  箭不多,一共只來得及造出了二十幾支,他一邊安裝一邊想:但愿這十幾支箭可以制得住他們。

  “沒有用?!笨腿苏驹陂T邊搖頭。

  言誠記得這個陌生人,因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便沒能問清他是誰。此時對方開口,言誠先是愕然,隨后便想通此人必有主意。

  因此拱手為禮。

  “請先生賜教。”

  “那四人皆是修行者,與你的暴虎叔一般都是動念境?!笨腿苏f?!澳愕腻箅m強,但對方人多,起不到什么作用?!?

  “至少好過什么也不做吧?!毖哉\說,“而且未試過,怎知無用?能分他們的心,也算是助了暴虎叔一臂之力?!?

  “你不是修行者?!笨腿怂剖窃趩枴?

  “不是。”言誠語氣誠懇?!霸囍┗⑹鍖W過,但卻不成。許是因為太笨吧?!?

  客人看著言誠,淡淡一笑。

  他走上前來,注視著言誠的眼睛,突然說了三個字。

  “明雨薇?!?

  似是一個人的名字。

  言誠不解。

  客人從那清澈的眼中沒看到半分掩飾與偽裝,只看到誠懇。于是搖頭一笑。

  “我可以幫你?!彼f。“但有條件。”

  言誠眼中顯出激動之色,急忙躬身為禮:“請講?!?

  “事畢之后,為我畫……幾幅畫?!笨腿苏f。

  言誠笑了。

  “這有何難呢?”

  “好?!笨腿它c頭。“你自去持弩射他們便是?!?

  “好。”言誠點頭,不再多問一字,持著弩向外奔去。

  客人驚異于言誠的態(tài)度。

  依常理,他不是應該疑惑、應該驚訝,然后要向我問一句“僅是如此而已”嗎?

  他便這么輕易就信了我的話?

  是看破了我,還是……因為他是個呆子?

  客人苦笑,但又覺得有趣。因為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有人讓他有這種感覺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麻木,對這個世界中任何人都不會再生出興趣。

  這個少年有點意思。

  言誠飛奔而出,來到戰(zhàn)場邊,看到的景象卻令他大吃一驚。

  幾十騎戰(zhàn)馬停在三公子身后,三公子臉上是傲慢而冰冷的笑容。

  馬上騎兵凝立不動,目光冰冷無情。他們是得了三公子的命令,才未直接將這小村摧毀,而只靜靜看著五個修行者的戰(zhàn)斗。

  是三公子的自信與驕傲,讓血濺小村的事被緩了一緩。

  “不需要你們動手。小小山野蠻民,我的護衛(wèi)便足以平滅?!比尤缡钦f。

  軍人們明白,三公子這完全是面子問題。

  十幾個隨從被對方打傷,最終靠軍方力量才解決,這種事傳了出去終是好說而不大好聽。太丟面子。

  所以,三公子要自己把面子找回來。

  對軍人們來說,一切無所謂。只要三公子安全無恙,一切便沒有問題。小小村落的存在與毀滅本不是問題。

  更何況是這個特殊地方的特殊村子。更何況這個特殊的村子里,竟然出了一位修行者。

  滅了,也許正好替王上除了一塊心病。

  只知游獵玩樂的三公子并不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村子,又為何要建在這容易受莽茅人侵擾的地方。

  但軍人們知道。

  大吃一驚之后的言誠,并沒有停下腳步。他飛奔向前,來到戰(zhàn)場近處。他抬手舉弩瞄準。

  有軍人微微皺眉,但見言誠那纖弱的身材,便不以為意,皺眉化成了嘲諷一笑。

  三公子卻知道不妙,抬手指著少年欲下令阻止。

  但晚了。

  弩弦震動,將箭匣內(nèi)的箭推出之后,立時又被弩機拉回,掛到了箭匣中落下的另一支箭尾端,然后再次射出。

  只是轉(zhuǎn)眼之間,便是四箭飛射。

  小小少年手中的弩,不過只能有十來丈的射程。

  小小少年的射術(shù)雖精,但不是修行者,不能將天地間充沛的念力化成自身之力,便只能依靠弩弦之力。

  修行者們會在乎嗎?

  所以,那四人皆不為所動。他們注意的只是暴虎手中的刀。

  此時,暴虎背后只剩下了兩把刀,手中那把刀也已經(jīng)傷痕累累,就要不保。四人只要將這最后三把刀毀去,暴虎便將成死人。而他身后的村民,雖然手中有刀有槍,但在四人眼中不過是木樁。

  所以他們只是隨意劈出一刀。

  在他們想象之中,那小小的箭也只值這么隨意一刀而已。

  但他們錯了。

  四箭如電,擊斷了他們手中百煉精鋼的刀,直接刺入他們的胸膛。位置準確,貫穿心臟。

  于是,四位強大的修行者,四位眼看便要取勝的強者,便無聲無息倒下。

  軍人們的眼睛瞬間瞪大,他們一時間還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四位修行者,竟然被一個普通少年用一只普通的怪弩射殺?

  沒有人會相信這話。

  言誠的眼睛也瞪得很大。他對于眼前的事有些不能理解,有些驚訝,心中也難免有些慌亂。他清楚地知道那四人的能力,更清楚地知道自己這弩的力量。

  而且他瞄的部位,也不是心臟。

  “你、你、你……”三公子指著少年,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他見過強者,但他沒見過這么奇怪的強者。

  村民們也傻眼了,一時寂靜無聲。

  暴虎轉(zhuǎn)過身來,咧著嘴用一種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言誠。他無法理解言誠是怎么辦到的,但他眼見到言誠辦到了。

  言誠想不通,但他知道這必有道理。然后他仔細地想,終于想通了。

  于是他看著三公子,十分認真地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此乃天道。所以殺了他們四個的不是我,是天?!?

  客人笑了。

  無形無色,不著痕跡,又如此誠懇。

  這是我今生聽到最厲害的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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