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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已故戰(zhàn)士 仍是戰(zhàn)魂

小說:神棍杖仙記作者:碼字未生金時間:2020-12-17 18:12:29

  砰砰砰!槍聲大作,在約定好的時間一到,軍方特種部隊開始行動,槍戰(zhàn)來得快去的更快,一群來自金三角的雇傭兵,從此魂斷神州中土。

  槍響的同時,身在古墓中的陳文吉正在遠(yuǎn)離殉葬室,急步朝著古墓出口奪路而逃,一輩子盜墓,雖然也曾發(fā)生過詭奇靈異的怪事,但是像今天這樣直觀的‘見鬼’,卻還是畢生第一次,想到那顆凌空飛渡的鬼首,他渾身不寒而栗,于是他毫不猶豫的決定放棄。

  然而當(dāng)他就快到達(dá)洞口時,一輪槍聲響起。

  “外頭出事了?”

  側(cè)耳傾聽半響,陳文吉霎時篤定自己的判斷。他立刻割斷攀巖繩,心付道:“來者必然堵住山路,循原路而逃已不現(xiàn)實……橫豎干脆……干到底,或許洞內(nèi)另有出口也說不一定。”

  一旦下定決心,原先的顧忌立刻被拋到一邊,陳文吉大步一邁重回墓室,無疑泰國降頭師的自信和強大的實力,是他能否逃過此刧的重要倚仗,一回到自己剛才奪路而逃的石室中,令他意外的一幕出現(xiàn)眼前。

  違反常理的詭異存在,原先氣勢洶洶的凌空鬼首,現(xiàn)下卻是威風(fēng)盡失,阿努蓬枯槁如爪的左掌有如控著一張無形大網(wǎng),隔空捕捉狼狽逃竄的猙獰鬼首。雙方交戰(zhàn)雖在持續(xù)進(jìn)行,阿努蓬卻仍有閑心他顧。

  “我一直對中國人的誠信沒期待,沒想到你居然會回來。“

  未等尷尬的陳文吉解釋,嘿嘿陰笑幾聲,阿努蓬左掌一個虛抓,人鬼之間本來勢均力敵的隔空拔河,瞬間打破平衡。任由鬼首如何掙扎,仍無力改變被俘獲的劣勢。半分鐘不到,鬼首最終無力掙脫,遭阿努蓬緊緊揪在掌心之中。

  忽然間,鬼首毛發(fā)炸開猶如一個飛天刺球,森然大口也如嘶吼一般,極力的擴撐,臉上朽肉枯筋從嘴角逐步崩裂到了耳后,原就猙獰的惡相,再添幾分驚悚恐怖。

  “中國人總是缺心眼欠教訓(xùn),人是如此,當(dāng)了鬼也是如此,犯賤!”

  冷哼一聲,阿努蓬右足一個后移,前弓后箭立穩(wěn)身形,抵消了鬼首隔空拉扯的力道。接著將負(fù)于身后的右手前挪,左掌保持在前,右掌交疊后有如引弓拉弦般往后一吸,半點懸念也無,鬼首一下子落入阿努蓬手中。

  困獸猶斗,掙扎的力道,將阿努蓬的左手帶得上下奪路、左右亂竄。

  “終須到死,方能醒悟?”

  阿怒蓬意有所指的瞟了陳文吉一眼,他身形一動,快步走近石壁,硬是將鬼首抵在了墓室墻上。一聲轟然巨響,猙獰鬼首極其屈辱的,硬生生被壓爆在入侵者的掌心里。

  古墓幽深處,此時傳來一聲金石撞擊的巨響,其勢之大,有如戰(zhàn)場將士矛戈杵地,其中蘊含的殺伐和怒火,盡顯無遺。

  巨響撼動整個墓室,震得沙石簌簌滾塵彌漫。阿努蓬表情凝重的看向古墓深處,一番斟酌思考后,他拂掉自己肩膀上的塵土,確定儀容無礙后,一臉莊重的朝古墓深處肅然道:

  “閣下無須奉我為主,我保你脫困出墓,你助我征戰(zhàn)江湖,兩蒙其利,如何?”

  阿努蓬話音剛落,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陣雜杳零亂卻又紀(jì)律分明的碎步聲,使親聞?wù)弋a(chǎn)生直接又唯一的聯(lián)想,那就是‘排兵布陣’。

  戰(zhàn)場的殺伐之威將整個古墓籠罩,橫掃千軍的氣勢,猶如古墓深處的某個偉大存對來敵所下的戰(zhàn)書。

  阿努蓬惱怒道:“哼!不識抬舉的東西,仗著人多,莫非欺我手下無兵?”

  上位者的威壓側(cè)露,阿努蓬怒喝一聲“帶路!”,卻是久久不見身后有所回應(yīng),原來繼鬼首之后,古墓內(nèi)突然的巨大動靜,又再一次把陳文吉嚇傻了。

  “敢情好,我殺了你一個看門狗,你弄傻我一只帶路犬,還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

  阿努蓬揭開腰上其中一個皮制囊袋,從囊中掏出一塊滑膩帶血的腐肉,脹縮起伏竟如呼吸活物。阿努蓬咒語低吟并配合諸多手訣,一塊小腐肉應(yīng)咒掉落,觸地即脹,一具有如邊角肉塊拼湊而成的‘血嬰’赫然成形。

  說它是‘血嬰’,純粹是從體積判斷。兩個有如肚臍般的雙眼,取代嘴吧位置的血洞流著濃稠到近乎拉絲的涎液。血嬰的四肢與其說是手腳,倒不如說是粗細(xì)各一對的腐肉條,就連手掌腳丫子都欠奉,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粗制濫造的萬圣節(jié)嚇人道具。

  阿努蓬右足一抬,一腳踢在趴臥于地的鬼嬰屁股上,收到指令后,鬼嬰兩手向前齊出,隨后兩腿齊拖的怪異爬姿,一步一拖的領(lǐng)路爬去,留下了拖地而行的兩條爬行血跡。

  跨過洞口,昏暗光線下映出一條筆直甬道,阿努蓬望著由利器鑿滿文字的石墻發(fā)呆,墻上文字零亂無序、大小不一,兼且又是艱澀古文,不由得讓人懷疑其是否真能看懂。陳文吉的聲音冷不防自阿努蓬背后響起:

  “吾原地?zé)o動,近丈殺、逾丈殺、十丈殺、百丈殺、繁弱于我手,千丈萬丈亦可殺?!?

  “巖壁上頭這么寫的?”阿努蓬喃喃復(fù)誦著‘凡落入我手,千丈萬丈亦可殺’這一句,心中尋思“千丈萬丈暗示的應(yīng)該是城邦幅員廣大,難不成此處所葬之人是諸侯國君?字里行間的暴戾之氣,縱使為君侯,應(yīng)該也是視萬物為芻狗的暴君一類無疑?!?

  陳文吉此時已走到另一處石壁前,無問自答說道:“這些文字和春秋金文極其相似,從歷史和地緣關(guān)系來看,此人生前一定是楚國人。

  走過冗長甬道,又是一個略帶折角的入口,進(jìn)入其內(nèi),居高向下望去,底下是一個令人意外的廣襲空間。

  這是一個經(jīng)過人工修整且極其巨大的天然鐘乳石洞,石洞之頂被外頭一顆巨木樹根穿透,幾條殘根無力的垂掛在半空中,蛀空的樹干樹洞為這密閉空間引進(jìn)陽光,雖然深入山腹,卻也光影朦朧,辨物無礙。

  一進(jìn)入洞內(nèi),首先兩座銅澆鐵鑄的塑像立于洞前,活脫就像兩個看門護(hù)院。阿努蓬端詳著眼前兩座形像各異的立像,只見立像耳實及肩、頰豐鼻直、手長過膝,身上穿著的衣袍又隱現(xiàn)龍紋,要是此立像擺設(shè)于故宮博物館內(nèi),說它們是古代帝王塑像,也不會有人去懷疑。

  從立像正面看去,站于右側(cè)的立像其眉心處穿有一孔,手指大小的圓孔透光洞穿,走到立像背面,卻見另一座立像腦后之處,也出現(xiàn)同樣大小的圓孔,與前一座立像所不同的是,前者被洞穿,而后者僅是深而未穿。

  滿心疑竇的陳文吉被一陣異物滾落聲響驚醒,從洞口平臺一路到達(dá)底的石階,讓不擅爬階的鬼嬰失足滾至洞底。

  阿努蓬與陳文吉下了石階到達(dá)石洞底部,由下往上環(huán)顧這個天然石洞,除了平整的地面之外,洞壁及洞頂竟然插滿無數(shù)形似柳葉的細(xì)長薄片,數(shù)以千萬計的柳尖薄片密密麻麻,而薄片尾端則對準(zhǔn)同一方向,在二千多年前的春秋時代,能有如此精湛的工藝水平,不由得讓人贊上一句巧奪天工。

  陳文吉楞楞望著滿洞插在石壁上的柳尖薄片,“這是怎么辦到的?”

  同樣抵達(dá)山洞底部,阿努蓬卻沒有研究的興致,他一臉戒備的望向前方陰暗處,語氣凝重道:“若是以前方平臺為立足點,在高臺處向外高速射向石壁,如此一切疑問不就得到解答?”

  阿努蓬口中的平臺高約2米,兩側(cè)各有小石梯向上通往平臺,由于該處位于背光位置,若非親下洞底,便極難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兩人正想偕同上至平臺,一探究竟,平臺斷口處的背光陰影里突現(xiàn)異響,那就像是滾動年久失修,即卡銹又沒上黃油的輪子,嗄吱嘎吱的金屬磨擦聲,令人牙酸腿軟。

  五輛雙輪古戰(zhàn)車橫列成陣,以四馬拉一車的編制,緩緩從陰影中出現(xiàn)。隨后十五個全副武裝的甲兵踩著整齊步伐,手執(zhí)長兵立于車后。

  再次見鬼,陳文吉顯得有些歇斯底里:“春秋戰(zhàn)國時期,只有武將陵墓中才會出現(xiàn)以戰(zhàn)車殉葬,而且在馬匹的數(shù)量上,也有很嚴(yán)格的限制,天子六馬、諸侯五馬、此墓之主竟有資格以四駕馬車陪葬,此人生前必為卿相級別的高階武將?!?

  陳文吉一邊倒退一邊指著戰(zhàn)車陣氣急敗壞道:“即然生前為官,又遵奉禮制以四馬戰(zhàn)車陪葬,又豈會將帝王塑像立于洞口守墓看門,如此大逆不道,太不合常理了啊?!?

  任何一個職業(yè)盜墓者,其本身必然熟讀歷史,深諳典故,也正因為如此,才對這悖禮且又違反常規(guī)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陳文吉直至登上入口石階的高處,心中才稍稍感到安心,并得以居高臨下俯視全場,只見15名甲士登上戰(zhàn)車,一車3人,車左持弓遠(yuǎn)射,車右持矛近刺,中間甲士則持繮駕馬,完全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戰(zhàn)斗編制。

  戰(zhàn)馬揚蹄長嘶、弓兵開弓箭指、矛兵橫矛虛刺,古代殺戳戰(zhàn)場重現(xiàn)于世,任誰面對如此氣勢磅礡殺氣騰騰的戰(zhàn)斗序列,都不敢掉以輕心,縱使是那自恃甚高的阿努蓬也無法例外。

  阿努蓬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現(xiàn)在這個局面,絕對不是他所樂見,超過他能力所及的意外,讓他第首次感覺到一絲絲的后悔。

  退!退一步,是為了走更長遠(yuǎn)的路。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阿努蓬,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其豐富,面對不利于己的戰(zhàn)況,他下決定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他緩緩向后挪了一步,他隱約聽到弓兵手上的弦繃之聲。

  他小心的再退了一步,矛兵揮舞長矛的呼嘯聲又大了幾分。

  他意圖再退一步,卻見駕車甲士揚起繮繩,作勢沖鋒。

  ”且慢!在下無禮驚擾,我等這就退去,還請閣下大度,容許我等平安離去。“說到了這里,一滴冷汗循著阿努蓬的勾鼻滴落地面。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之勢,早已到了相隔一線的臨界點,那即將繃斷的‘一線’因為阿努蓬的示弱求和而有所緩解,大軍奔襲之勢暫時凝止。

  阿努蓬緊繃的神經(jīng)剎那間得到釋放,他極盡所能的放慢后撤的動作,深怕一個不小心引起對方誤會。

  陰邪鬼物本身對陰邪之氣就格外敏感,從戰(zhàn)車甲士一出現(xiàn),深感危機的鬼嬰就一直趴在角落,動也不敢動,如今主人求和撤退,卻沒把自己捎上,鬼物與生俱來的求生欲望瞬間爆發(f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躥向主人身邊,尋求庇護(hù)。

  ”唉凸咧!被你害死!“阿努蓬怒極之下一句泰國國罵破口而出!

  就在鬼嬰躥向自己的那一刻,雙方那原就緊繃的線,瞬間應(yīng)聲繃斷,阿努蓬無比確定,自己真聽到了‘噗吱’一聲斷裂聲。

  只見戰(zhàn)馬揚蹄嘶鳴,馬蹄聲即迅且隆,五輛戰(zhàn)車以大雁陣形,中車沖鋒,左右擾敵,兩翼包抄,齊向阿努蓬圍攻而來,

  就在戰(zhàn)圈之外的山洞洞口,兩具帝王立像陰影處,司覺藏身于此,”噗吱“一聲!

  司覺的小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差點沒忍住笑,我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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