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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明外戚

小說:死而復(fù)生作者:阿祖救我時間:2024-07-30 17:30:02

  韓爌年約六旬,面貌清瘦,留有長須,身穿青色長袍,端坐于椅子上顯得不怒自威。

  聽見門響,韓爌迅速站了起來,待看清來人樣貌后,才準(zhǔn)備下跪,“拜見王爺?!?/p>

  “韓先生不必多禮!”

  朱由檢此刻已經(jīng)煥然一新,變成了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欲要下跪的韓爌,連忙問道:“今天朝堂上的事,韓先生都聽說了吧?”

  韓爌順勢而起,躬身道:“聽說了,沒想到陛下洪福齊天,居然能死而復(fù)生。”

  “他是洪福齊天了,本王可就慘了?!敝煊蓹z面露苦笑,先將韓爌扶在客位坐好,才轉(zhuǎn)身回到主位,嘆道:“韓先生,本王該怎么辦?周先生已經(jīng)被陛下下令抓進(jìn)了刑部大牢,萬一他要是撐不住,說了不該說的事情,本王的小命可就不保了?!?/p>

  “信王殿下糊涂?。 ?/p>

  韓爌瞧著朱由檢那副焦頭爛額的樣子,言語間沒有一點客氣。

  朱由檢聞言,眼角閃過一絲厲色,轉(zhuǎn)念又想到此時不能和東林黨翻臉,只能搖頭苦笑道:“本王是有點糊涂了,誰能想到皇帝居然沒死?本王要是早知道,說什么都不會同意入宮登基?!?/p>

  “現(xiàn)在說這話有什么用?王爺已成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或許是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太重了,韓爌又輕聲道:“王爺放心,周延儒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事關(guān)全族性命,他不敢亂說一個字。況且刑部大牢又不是錦衣衛(wèi)的詔獄,沒有皇令,誰敢對翰林院掌院學(xué)士用刑?”

  “那就好!那就好!”

  朱由檢輕撫胸口,想到刑部大牢關(guān)押文官大員,心中就直罵皇兄真的是昏了頭。

  ......

  “阿嚏......”

  有人在罵自己?

  永壽宮,朱由校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抬頭望向天空,只見日頭正好,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皇爺是否要添一件衣服?”方正化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件長袍,雙手捧著,湊上前來。

  朱由校微微擺手,抬腳就走進(jìn)皇后寢宮。

  宮女見此,慌忙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奴婢恭迎陛下?!?/p>

  張嫣聽見響動,連忙抬起了頭,紅腫的雙目頓時泛起了一陣水霧。

  日思夜想七年的人終于見面,她整個人瞬間變得難以自持,渾身因激動而不停顫抖,就連眉筆掉落在地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皇......”

  才說一個字,張嫣就哽咽住了。

  兩人說是夫妻,卻只見過數(shù)面。

  自從結(jié)婚以后,天啟皇帝不是和客印月玩鬧,就是在房中琢磨木匠手藝,全然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妻子。

  朱由??粗媲般挥⒀鬯魄锊ǖ募讶?,也手足無措。

  前世除了應(yīng)付考試,剩余的時間都拿來玩游戲了,根本就沒有機會學(xué)習(xí)如何哄女人。

  也不知道天啟皇帝是怎么想的,放著這么大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獨守空房。

  不過,七年前的張嫣也才十五歲,并沒有發(fā)育成熟,和已是婦人的客印月相比,確實沒那么討人喜歡。

  方正化看著兩人深情一幕,略一思索,就朝著周圍的宮女揮手。

  盧九德卻不解其意,用眼神示意,好似在說陛下沒有下令。

  方正化回了一個朽木不可雕的眼神,在宮女都離開后,才輕抬腳步,躬身退出。

  盧九德見周圍就剩下了自己一人,也只好跟著退了出去,同方正化一起關(guān)好了房門。

  轉(zhuǎn)眼間,偌大的房間就變得空蕩蕩了。

  良久之后,張嫣的心情才逐漸平復(fù),“臣妾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陛下了?!?/p>

  朱由??v然是傻子,也能聽出其中的怨氣,安慰道:“朕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妾身昨日聽聞陛下駕崩,真的是嚇得要死?!睆堟膛拇蛑乜?,仍有余悸。

  朱由校頓覺眼前波濤洶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岔開話題道:“那你怎么不來看朕?”

  “妾身原本是要來的,可......”

  張嫣說到這里,就想告客印月一狀,但轉(zhuǎn)念又想到客印月可比自己得寵多了,于是連忙改口道:“是客娘娘擔(dān)心妾身憂傷過度,所以才讓妾身晚點再去?!?/p>

  “哦!”

  朱由校點了點頭,想到現(xiàn)在還沒有和魏忠賢與客印月翻臉,也就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終究還是張嫣先忍不住了,問道:“陛下今日找妾身,是有何要事嗎?”

  朱由檢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答道:“朕此來就想問問國丈近來身體可好?”

  “國丈?”

  聽到這兩個字,張嫣瞬間展顏一笑。

  皇帝怎么可能突然關(guān)心國丈的身體?

  肯定是想自己了,所以才會前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張嫣自覺看穿了朱由校的心思,也不拆穿,反而抹點眼角淚珠,笑意盈盈道:“多謝陛下關(guān)心,臣妾的父親身體一向很好。”

  “那你父親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朱由校又問道。

  “讀書呀!練字呀!陛下放心,臣妾父親絕沒有借著皇親國戚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為?!?/p>

  說完了之后,張嫣才發(fā)現(xiàn)不對的地方,皇帝好像真的是在關(guān)心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在關(guān)心自己。

  想明白這點后,她的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朱由校卻沒關(guān)注到這點,反而嘆息道:“可惜了?!?/p>

  “可惜什么?”張嫣不解道。

  “沒什么!”

  朱由校擺了擺手,感覺自己白走一趟了。

  原本還期盼著太康伯張國紀(jì)能堪一用,沒想到也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唉!

  在大明,自己想指望外戚的幫助,實在是有點癡心妄想了。

  朱由校暗嘆一聲,隨手拖了把椅子坐下。

  歷朝歷代都有強勢的外戚集團,西漢呂氏、東漢梁氏、唐朝武氏、皆是專權(quán)一時的強勢外戚集團。

  明朝卻是個例外,只有宦官當(dāng)權(quán),而沒有外戚干政,全靠著完善的后妃駙馬制度。

  皇家婚選,只取民間良家女,禁止與大臣通婚。

  本朝公主,俱選庶民子貌美者尚之,不許文武大臣子弟得預(yù)。

  親戚都是一些寒門,怎么可能和強大的文官集團相抗衡?

  朱由校懶散地躺在椅子上,輕揉著額頭,細(xì)細(xì)思量著還能在哪里找到幫手。

  魏忠賢那廝,長得五大三粗,等閑三五個人近不了身,非得要不露風(fēng)聲,設(shè)下埋伏才能將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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