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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說:長公主暴戾絕色,綠茶質(zhì)子恃寵而驕作者: 七分釀酒時間:2024-06-21 22:10:02

第10章

見他這般開心,晏姝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

“兒臣方才進(jìn)來時瞧見戶部尚書、戶部侍郎幾位大人,周公公說父皇發(fā)了好大的火。”晏姝走過去給景皇添上一杯熱茶,“父皇可是在發(fā)愁北地雪災(zāi),戶部無銀可用于賑災(zāi)?”

“正是?!本盎式舆^茶盞抿了一口,眉心緊鎖,“這兩年國庫稅收一年比一年少,需上供給大秦、吳越兩國的貢禮卻一年比一年多?!?/p>

“如今九州七國局勢越發(fā)緊張,景國國力雖在七國之中位居第三,可到底不敵大秦、吳越,眼下境況,也無一戰(zhàn)之力?!?/p>

“若不向大秦、吳越兩國奉上豐厚的貢禮,難保大秦、吳越不會生出吞并景國之心?!?/p>

景國這幾年每況愈下,景皇心力交瘁的同時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這個皇帝做的不稱職,為何景國會在他手里衰敗下來。

“今年的貢禮一月前才送去了大秦、吳越,如今國庫空虛,哪里還拿得出賑災(zāi)銀?!?/p>

景皇眉心愁緒堆積,嘆息一聲,“北地的百姓正在苦苦等著朝廷的賑災(zāi)銀,可朕卻拿不出這筆銀子?!?/p>

“朕讓戶部想法子,他們就只會一個勁的告訴朕戶部沒錢,求朕恕罪?!?/p>

“父皇這幾日想必是寢食難安?!标替恼Z氣下夾雜著幾分心疼,“父皇,兒臣若說兒臣有法子,父皇可愿相信?”

“什么?”景皇驀地抬起頭,眼神中盡是不敢置信,“姝兒,你當(dāng)真有辦法?”

“沒有把握的話兒臣不會隨意開口。”晏姝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父皇若信兒臣,兒臣會在三日內(nèi)替父皇籌集到這筆賑災(zāi)銀?!?/p>

她語氣輕松的好似在討論今夜吃什么。

景皇蹙緊了眉心,眼眸微沉,“姝兒,這次北地受災(zāi)極為嚴(yán)重,這筆賑災(zāi)銀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至少得需要二十萬兩白銀?!?/p>

如今國庫空虛,連十萬兩白銀都拿不出來。

晏姝目光微凝,輕輕點頭,“兒臣明白,若父皇信任兒臣,三日后兒臣定將這筆賑災(zāi)銀送到父皇面前。”

景皇詫異的望著她,緩緩?fù)職猓澳闶请拮钚湃蔚呐畠?,朕自然是相信你,可這件事太難了......”

景皇想不出晏姝有什么辦法可以籌集到這一筆銀子。

難道要變賣千佛殿里所有的珍稀寶物?

苦自己也不能苦女兒,景皇一臉鄭重的囑咐晏姝,“姝兒,這些國事不必你來煩憂,你底下還有好幾個皇弟,朕讓他們?nèi)ハ朕k法?!?/p>

晏姝不置可否。

一直以來她從未關(guān)心過朝政之事,父皇不相信她她也能理解。

她不再多言,垂眸看著父皇藏在青絲中的白發(fā),心中涌上一陣難言的苦澀。

父皇才至不惑之年,卻已經(jīng)被國事煩憂的生出白發(fā)。

她沉默片刻,體貼道:“父皇,兒臣給你按按肩可好?”

景皇受寵若驚,猶如天降驚喜般忘卻了之前所有的煩惱,他忙不迭應(yīng)聲,“父皇自是求之不得!”

晏姝將手放在景皇肩膀上,力道適中的揉捏著。

她再次察覺到,原來父皇真的在慢慢變老。

父皇的背早已不似她幼時那般寬闊有力。

壓下心頭思緒,晏姝淡淡的問:“父皇,可還舒服?”

景皇舒服的渾身都散發(fā)著愉悅,他瞇著眼道:“特別舒服。”

“比周徳全按的還要舒服,姝兒是何時學(xué)會這般手藝的?”

晏姝沉默片刻。

因為她上輩子滿心都是郁子安,體貼他公務(wù)繁忙實在辛苦,特意去找老師傅學(xué)了推拿手藝。

“書看的多,自然便學(xué)會了。”晏姝淡淡一笑。

景皇含笑附和她,未曾有半點懷疑她的話,“朕的姝兒向來聰明,什么都一學(xué)就會?!?/p>

語罷,他睜開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一國之君的眼中含著幾分小心翼翼和期待,“姝兒,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時辰,留下來和朕一同用晚膳可好?”

自晏姝養(yǎng)在鳳貴妃膝下之后,景皇已經(jīng)記不清什么時候與她一起用過晚膳了。

他給不了晏姝太多的陪伴,父女之間的情分淡如水,哪怕他貴為九五至尊,也無法強迫女兒與他親近。

可今日女兒待他的態(tài)度實在太不一樣了。

讓他仿佛有一種回到云菱還在世的時候。

那時姝兒總喜歡坐在他的膝上,白白軟軟的小姑娘抱著他的脖子對他說“父皇,姝兒會一直陪著你”。

觸及景皇小心翼翼的目光,晏姝心中澀難,壓下翻涌澎湃的難過,勾唇微笑:“好,兒臣留下來陪父皇用膳?!?/p>

留在御書房用過晚膳后,濃稠的夜色已經(jīng)籠罩了景國皇宮。

周徳全將她送出御書房,臉上笑起了褶子,“老奴許久不見皇上這般開心了,還是長公主殿下有本事。”

晏姝沒說話,掃了眼候在門外的棠微,淡淡囑咐:“本宮先走了,周公公,你好生伺候父皇。”

“欸,長公主殿下放心,老奴一定盡心伺候皇上?!?/p>

目送著晏姝的離開,周徳全入了御書房,便見向來不茍言笑、冷硬沉穩(wěn)的帝王坐在榻上,滿臉笑意,似是在回味什么。

周徳全心中輕笑,端著茶水上前,“陛下看起來心情很好?!?/p>

威嚴(yán)的皇帝陛下此時像個得到了心心念念糖果的孩童,“今日姝兒給朕捏肩,還替朕布膳,她幫朕夾的每一道菜都是朕喜歡的?!?/p>

周徳全躬身道:“長公主殿下是面冷心熱,殿下心里其實很在乎陛下您?!?/p>

這話聽的景皇渾身舒暢,他像是想起什么,舒展的眉心再度蹙起,“今日宮里可發(fā)生了什么事?”

周徳全眼神一暗,低聲將今日宮里發(fā)生的事一一告知皇帝。

*

回到千佛殿,宮女梅瓔迎上來。

行禮后恭敬道:“長公主殿下,太醫(yī)院的劉院正在此偏殿等候多時了。”

正準(zhǔn)備往玉泉閣沐浴的晏姝腳步一頓,她猶豫一瞬,調(diào)轉(zhuǎn)方向,“你們先去備水,本宮去去就回。”

劉院正在偏殿等候,茶水已經(jīng)喝了一肚子。

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滿,長公主可是這皇宮里頭僅次于皇帝陛下頂頂尊貴的主子。

“劉院正久等了?!标替と肫睿Z氣淡然,“本宮與父皇用膳耽擱了些時辰?!?/p>

劉院正連忙起身行禮,“不久不久,微臣只來了片刻?!?/p>

在主位落座,燭光下,晏姝精致如玉的臉龐清冷淡漠,嗓音亦是淡漠:“謝斂的傷勢如何?”

劉院正躬身道:“回長公主殿下,謝質(zhì)子的傷......”

他頓了頓,心里不禁嘆氣。

也是后來長公主離開之后經(jīng)同僚提醒他才知道那位小公子是西襄國送來的質(zhì)子,西襄國七皇子謝斂。

皇宮里頭人多眼雜,消息自個都能長了腿滿地跑。他自然也聽說過西襄國的質(zhì)子被宮里的奴才苛待的事,但未料謝質(zhì)子竟被磋磨成那副模樣。

猶疑片刻,劉院正如實道:“謝質(zhì)子身上有刀傷十二處,鞭傷一百零八處,還有大小燙傷五十二處,這些傷多集中在背部,大腿,手臂,新舊交錯?!?/p>

“因未妥善處理,都留下了傷疤?!?/p>

“背上有三道半臂長的鞭傷,似是近日才傷了的,因未上藥已經(jīng)紅腫化膿。”劉院正語氣含著幾分不忍,“微臣已經(jīng)替謝質(zhì)子悉心料理了傷口,外傷并無大礙,只是......”

晏姝凝著劉院正,清冷的眸寒徹刺骨,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兇煞怒氣。

語氣平靜冰冷,“只是什么?”

劉院正抬了抬眸,冷不丁對上她冷冽的寒眸,心悸的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垂首:

“皮外傷用上好的藥涂上十天半個月便可好的七七八八,但棘手的是謝質(zhì)子的內(nèi)傷?!?/p>

“謝質(zhì)子長期飲用涼水冷食,造成脾胃損傷極重,再者他受寒氣侵體,體質(zhì)虛弱,恐怕隨意一場稍微嚴(yán)重些的風(fēng)寒便會令他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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