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長公主暴戾絕色,綠茶質(zhì)子恃寵而驕作者: 七分釀酒時間:2024-06-21 22:10:02
第9章
走出翊坤宮,晏姝抬眸望著湛藍無際的天空不發(fā)一言。
她是先皇后沈云菱唯一的女兒,自出生起便被冊為長公主,景皇愛重沈皇后,對她也極盡寵愛。
五歲那年她母后仙逝,原本父皇想自己養(yǎng)著她,但他身為一國之君,國事繁忙,哪怕再想盡父親之責也分身乏術(shù)。
再者當時與她母后情同姐妹的鳳貴妃主動提出撫養(yǎng)她,會待她如親女。
父皇念著鳳貴妃與沈皇后素來要好,想來她對沈皇后的獨女會用心教導,便將她交給了鳳貴妃撫養(yǎng)。
十二年間,鳳貴妃在吃穿用度上對她的確無一不精,對她噓寒問暖,關(guān)心備至甚至越過了她的親生兒子晏琮。
也正因為如此,晏姝曾經(jīng)打心底將她當成了母親。
可直到上輩子洛邑城破,郁子安要將她獻給西襄帝王時,晏姝才知道,鳳貴妃對她的好,都是為了讓她一心一意為晏琮籌謀儲君之位。
因為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她的話在父皇心目中份量極重。
自始至終,鳳貴妃對她只有利用,所謂的母女情深,都是演出來的......
上輩子真心待她好的人,只有父皇。
可她上輩子一心陷在情愛之中,又有鳳貴妃時不時挑撥離間,她與父皇并不親近,一年都見不上幾次面。
立儲前夕,父皇將她單獨叫去談話那一次,是她見父皇的最后一面。
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父皇,父皇一定很失望吧......
棠微望著長公主,有那么一瞬間,只覺得那道黛青色的身影無比孤寂。
她猶豫片刻,上前勸慰道:“殿下,貴妃娘娘是您的母妃,母女......”
“棠微。”晏姝冷聲打斷她的話,“本宮的母后只有先皇后一人,旁人都不配?!?/p>
她是嫡長公主,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其他的皇子公主誰也比不上她身份尊貴。
鳳貴妃不是想利用她替晏琮爭奪儲君之位嗎?
鳳貴妃不是在意儲君之位嗎?
那她就讓鳳貴妃嘗嘗,在意的東西一點點失去的滋味!
讓晏琮徹底與儲君之位無緣!
她那幾個皇弟也沒一個好東西!
不是狼心狗肺、膽小如鼠,就是庸碌無為、毫無擔當!
這樣的人繼任儲君,景國怎么可能不亡!
既然他們都以為她公主之身不可為儲,那她這輩子就要爭一爭!
棠微靜默的立在旁側(cè),暗自心悸。
是她的錯覺嗎?方才某一瞬間,她竟然在長公主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與景皇陛下一般無二的懾人威壓。
“本宮許久未曾見父皇了?!标替穆曇舸驍嗔颂奈⒌乃季w,“隨本宮去一趟御書房?!?/p>
片刻后,走至御書房門口,晏姝便聽見景皇的怒喝聲傳出。
“滾!一群廢物!朕是讓你們想辦法,不是讓你們在朕面前磕頭請罪!”
須臾,一群著官袍的官員從御書房內(nèi)疾步匆匆的出來,不停拿袖袍擦拭額前的汗,一步也不停留的離開。
晏姝目光在其中一個紅袍官員身上掠過,眼中露出一絲深色。
那是戶部侍郎郁宏義,郁子安的父親,看起來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實則貪污受賄,無惡不作。
“長公主殿下!”一道尖細帶著驚喜的嗓音響起,“您來的正好!”
周德全臉上滿是欣喜,看向晏姝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救命稻草。
他小碎步走至晏姝旁側(cè),低聲開口,“長公主殿下,陛下發(fā)了好大的火,您趕緊進去勸勸吧?!?/p>
“陛下最疼您,您進去勸幾句,陛下定然會馬上消氣的?!?/p>
周全福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眼底卻藏著一抹淡淡的疑惑。
長公主以往從不會主動來御書房,今兒個怎么主動來了?
莫不是又與郁家二公子有關(guān)?
皇上并不喜歡郁二公子,若長公主此時與皇上提及郁二公子,恐怕是會火上澆油。
這般想著,周德全心中不僅有些后悔他方才說的那番話。
可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他總不能再趕長公主離開。
只能小心翼翼地勸諫,“長公主殿下,陛下這會兒心情不好,您千萬別在陛下提及郁二公子?!?/p>
晏姝目光緩緩落在他身上。
父皇的貼身總管太監(jiān)周德全,曾經(jīng)是她母后身邊的舊人,后來母后死后便留在父皇身邊伺候,對父皇忠心不二。
許是因為母后的緣故,上輩子周徳全頂著冒犯她的風險多次勸諫她郁子安并非良人。
可她連父皇的話也不聽,又如何會聽一個下人的話。
上輩子父皇病逝,周徳全不愿茍活,自裁隨主而去。
“本宮自有分寸?!标替纳裆岷土诵┰S,“周公公腿腳不好先去側(cè)殿歇著吧,本宮與父皇有話要說,不必在此伺候。”
說完這話,晏姝徑直走進御書房徒留下愣神的周徳全。
他面上滿是錯愕和不敢置信。
長公主殿下......這是在關(guān)心他?
御書房一片死寂,氣氛壓抑沉悶,如同烏云蔽日讓人喘不過氣來。
晏姝抬眸,目光緩緩落在坐在御案后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景皇,將她視若明珠,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yīng),疼她疼到骨子里的帝王。
可上輩子的她,卻對父皇的疼寵熟視無睹,甚至在鳳貴妃的挑撥下,以為父皇勸她放棄郁子安是想利用她和親來穩(wěn)固江山。
“姝兒?”御案后的帝王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女兒,眉宇間的焦躁和憤怒瞬間散去了大半,“你怎么來了?”
晏姝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心中微微一哂。
父皇對她這般特殊,哪怕盛怒之中,看見她也總會緩和神色。
上輩子她是被泥巴糊了眼嗎?竟會忽視這樣明顯的變化。
晏姝徐徐走到御案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景皇行禮后,語氣淡淡地道,“兒臣有些事和父皇說。”
景皇打量著神色清冷的絕色少女,眉宇間滿是慈和,“在朕面前姝兒有什么話盡管說。”
“請父皇解除兒臣與郁子安的婚約,兒臣不會嫁給他。”
景皇精神一震,那雙歷經(jīng)滄桑的沉穩(wěn)眼眸中陡然露出欣喜,“姝兒所言當真?!”
晏姝淡淡的嗯了一聲,并沒有與景皇詳細解釋的打算。
對她來說,郁子安已經(jīng)不值得她多費半點心思。
知道她性情冷,景皇也不在意,一貫沉穩(wěn),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面上罕見的露出喜悅之色,連聲道:“好好好,朕這就下旨解除這樁婚約!”
“郁子安算什么,只有天下最優(yōu)秀的兒郎才配得上朕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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