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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務

小說:振興大明作者:飛天纜車時間:2024-06-15 01:50:03

  “正好宛平缺個副指揮使,汝就去兼任吧!刺殺一案由你親自來調(diào)查!”

  “如今皇家子嗣單薄,守孝三年未免太長了些,你好生準備,過幾個月就完婚!”

  朱敦漢從乾清宮走出,耳邊還回蕩著宣仁皇帝的言語。

  本想著弄些好處,不曾想竟然掛職巡警總廳,專門調(diào)查行刺事件,著實稀奇。

  大明歷年來,在京藩王從政的寥寥可數(shù)。

  他抬頭,右手遮住額頭,這黃昏似乎帶著暖意。

  “漢哥兒,你沒事吧?”

  耳邊響起關切之聲,朱敦漢回過神來,跟前出現(xiàn)兩道人影。

  為首一人四十來歲,留著山羊須,國字臉,穿著黃色團龍袍,目光誠懇,滿臉慈和之像。

  他就是宣仁皇帝的二弟,朱敦漢的王叔,夏王朱信郜(告),因病留京多年,還未就藩。

  身后跟隨著的男人,二十幾歲,同樣是團龍袍,只是顏色為紅色,乃是夏王世子,朱敦壽。

  他體型單薄,臉頰削瘦,眼睛顯大,皮膚格外的白皙。

  這多年養(yǎng)病的結果。

  這位世子,從小病到大。

  上一任景宗皇帝只有三個兒子成年,而到了宣仁皇帝,卻毫無產(chǎn)出。

  故而,第三代中只有兩個男丁,夏王世子,以及他這個獻祭父母而繼承的舒王。

  倆人的輩分沒錯,而第三個字之所以不是木字旁,則是因為紹武朝的規(guī)矩,非繼承人不可遵從五行。

  而原本能跟皇帝同偏旁的的藩王們,因為皇權的至高無上,漸漸導致五行偏旁成了皇帝專屬。

  記憶中的他,對這個夏王倒是親切。

  倆人一起玩樂,斗蛐蛐,斗雞,賽馬,青樓小曲,幾乎都是夏王引著他一起,關系親近。

  但此時,朱敦漢卻覺得虛情假意居多,內(nèi)有乾坤,故而不愿多談。

  “多謝王叔關心,小侄福大命大,躲過了一劫!”

  朱敦漢拱手謝道,對著堂兄朱敦壽也問候了一句,就笑著離去:“王叔是要找皇伯?那小侄就不打擾了!”

  言罷,他瀟灑而去。

  夏王目送他離去,然后笑容一斂,神色莫名。

  不一會兒,一個宦官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陛下讓舒王去了巡警總廳!”

  夏王腳步一頓,回頭對著世子嚴肅道:“你知這是什么意思嗎?”

  “歷練?”世子朱敦壽同樣嚴肅起來:“爹,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p>

  “你明白就好!”夏王語氣強硬:“該是咱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世子看向老父親。

  黃昏下,夏王的臉色格外猙獰。

  雖說倫序是兄終弟及,但如果皇帝收養(yǎng)子,正經(jīng)的嗣子,那他們一家就是大夢一場了!

  舒王府馬車此時已然變得樸實無華狀,宛若尋常人家。

  但入得馬車內(nèi)部,昂貴的絲綢座椅上鋪墊著柔軟的絨毛坐墊,鑲嵌著鉆石的把手熠熠生輝。

  車廂內(nèi)散發(fā)著馥郁的香氛,那是昂貴的木料和珍惜香料散發(fā)的,并沒有用到一丁點的香水。

  “真是奢侈呀!”朱敦漢感嘆了一句:“低調(diào)而又不失舒適!”

  寬敞的街道上馬車一路上暢行,僅僅一刻鐘就抵達了舒王府。

  他剛換下衣裳,下人就稟告,宛平巡警指揮使沈重又來了。

  “哦?你消息挺靈通的嘛!”

  “嘿嘿,聽聞王爺要來,卑職喜不自勝,自然要前來拜見了!”

  沈重躬著腰,露出憨笑。

  朱敦漢微微一笑,向后一躺:“本王去你們宛平,最要緊的就是調(diào)查刺殺一事,讓你手下那些人機靈點,別擋著路!”

  “是,是!”沈重忙不迭點頭,主打的就是尊重:

  “宛平巡警共有三千八百余人,白役六千人,下設消防、捕盜、凈街、總務四司,分別有一副指揮使掌管!”

  “殿下身份貴重,您覺得捕盜司如何?”

  面對小心翼翼的沈重,朱敦漢故作大大咧咧:“本王這次下放,屬于特殊情況,專掌一司就免了吧,只是適合抓總工作,省得出亂子?!?/p>

  “您,殿下,這是下官做的事!”

  “嗯?不行嗎?”

  “當然可行!”沈重立馬點頭:“這是明智之舉,下官佩服之至?!?/p>

  “以后別下官,下官的,我是你的副手!”

  “卑職明白了!”

  “嗯!”朱敦漢滿意地點頭:“下去準備吧,明天本王就得上任了?!?/p>

  “是!”沈重笑著應下。

  待轉至宅中,沈重卻毫無喜色,愁眉不展,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怎么去了一趟舒王府就變了?”妻子端上清茶,疑惑不解。

  “你不懂,我這是一腳踩進漩渦了!”沈重滿臉苦澀。

  ……

  京城的消息傳得特別快。

  及至傍晚,所有人都知道了舒王歷練一事。

  首輔杜翰則換了身松垮的道袍,悠閑地喂著泉水中的魚。

  “爹,您說,皇上這是有意舒王?”

  幼子杜澄捧了杯茶過來。

  “按序,應當是夏王,再是世子呀!”

  “誰又能知道?”杜翰不置可否,喝了口茶:“若皇上收舒王為嗣子,兼祧兩房,夏王又能說什么?”

  “如此一來,那夏王豈不是很有嫌疑?”杜澄驚異道。

  “住口!”杜翰厲聲道:

  “皇家的事,不是你我能夠議論的。”

  “兒子知道了!”

  ……

  次輔林則徐則在書房中草擬著方略。

  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喜歡直來直去,既然謀定那些偷稅走毒的大商人,那么就得好生準備。

  耳聞立儲事,他眉頭就是一挑:

  “雖說夏王世子身體單薄了些,但長幼有序,怎么也輪不到舒王才是?!?/p>

  “誰說不是?”左宗棠捋了捋長須,拍拍手道:

  “想來皇上是借此事來考察舒王,心中已有松動了?!?/p>

  林則徐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筆:

  “皇上之所以厭了夏王世子,就是因為與咱們接觸太密,心中不快?!?/p>

  “立憲,本就不是皇上心中所屬?!?/p>

  “舒王往日雖魯莽了些,但卻與立憲接觸不多,想來對立憲不感興趣,故而比夏王更得皇上喜歡?!?/p>

  說著,他加快了兩步,面色凝重:

  “看來,皇上想借機敲打咱們這些立憲派了。”

  望著窗外,月光皎潔,但卻遮掩不住那拐角的淤泥。

  林則徐目光深邃:“自世祖中興以來,大明已歷兩百載,病垢纏身,西夷屢次侵襲,朝廷威權不振多時,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了?!?/p>

  “立憲,就是咱們必須做的事,只有這樣才能重建水師,壓服南洋?!?/p>

  “絕不能讓舒王繼嗣,不然立憲怕是鏡中花,水中月了!”

  左宗棠附和道:“倫序在夏藩,世子又寬仁,且崇賢慕儒,最適合那立憲之主,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這件事,不能讓他沾染半分,即使是萬分之一的機會!”

  林則徐目光一凝,緩緩開口:

  “舒王此次必定會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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