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儼然是天塌了。
三代單傳的兒子,差點被人廢了。
一百大板把人打得奄奄一息。
最重要的是,短時間內(nèi),下面是不能用了。
段家的香火,差點就要絕了。
段蕭山怒發(fā)沖冠,誓要討回個公道。
還是段逸雪保持理智,及時拉住了段蕭山。
“爹,此事需從長計議?!?段蕭山氣得眉**子齊飛。
“難道就讓你弟弟白受這遭罪?”
段逸雪安撫道:“爹,京兆尹是奉了戰(zhàn)王的命。您現(xiàn)在去討公道,豈不是指責(zé)戰(zhàn)王?千錯萬錯,都是楚千悠的錯,仗著自己是戰(zhàn)王妃為非作歹,這筆帳要算到楚家頭上?!?“姐姐說得沒錯?!?段逸月從外面進(jìn)來,道:“孟國公府那邊本來就快大功告成了,孟玲瓏跟楚千悠接觸之后,回去就查下毒的事情。擺明了是楚千悠從中作梗。”
段蕭山疑惑:“可楚千悠怎么會知道此事?”
段逸月看向段逸雪。
段逸雪立馬搖頭:“我從來沒在她面前提過這件事情?!?段逸月篤定道:“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本來應(yīng)該是死對頭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就成了朋友,這事就很可疑。聽說,弟弟被欺負(fù)的時候,孟玲瓏也在。”
段蕭山握緊的拳頭青筋爆出。
“楚千悠!我兒的仇不共戴天!”
被禁足的日子里。
除了想著怎么發(fā)財,楚千悠還教會了平兒打拳。
這一日清晨,倆人水足飯飽,正在院里嘿嘿哈哈。
鎖了好幾天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管家?guī)е慌畔氯?,個個手里捧著東西,魚貫而入。
“王妃,今天是瑞王妃七十大壽,王爺命我等服侍您梳妝打扮,等王爺下了早朝,一起去瑞王府賀壽。”
楚千悠從原主記憶里得知,瑞王是皇上和夜南胤的皇叔輩。
年輕時德高望重,手握重權(quán)。
皇上一登基,立馬交出所有職權(quán),做了個一身輕的閑散王爺。
這些年,他不參與任何黨派和朝政,時刻保持中立,反而越發(fā)被皇上敬重。
瑞王妃的壽宴,必然是百官云集,滿朝文武都得給面子。
楚千悠沒理由缺席。
被平兒伺候著,穿上了一身鵝黃色裙衫,挽了個端莊的發(fā)髻。
主仆二人有說有笑地往前院走。
彼時,夜南胤剛剛下朝。
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抹黃色身影款款而動,一時視線定格。
笑顏如花,芙蓉如面。
楚千悠正跟平兒說笑。
一抬眼,看到好幾天沒見的男人,頓時收住了笑容。
“王爺可算想起來,府上還有我這個大活人了?!?這一開口,就讓夜南胤剛有的那么一點好心情,一掃而空。
“今天去瑞王府賀壽,你要謹(jǐn)言慎行,別給本王丟臉。”
楚千悠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
“那我可保證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能忍氣吞聲。你要是怕我丟人,要么和離,我丟人也丟不到你家。要么還把我禁足吧?!?用最坦蕩的語氣,說最氣人的話。
這輩子都沒人敢在夜南胤面前,擺出這種態(tài)度。
“本王何時讓你忍氣吞聲了?上次是你污蔑孟玲瓏的名聲,本王不讓你跪,等孟國公御狀告到皇上那,可就不是跪一下就過去的?!?這是……在解釋?
楚千悠知道是這個理,她也沒為那一跪生氣。
主要是夜南胤不放她和離,頂著戰(zhàn)王妃的身份,就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
她煩。
“反正丟不丟臉的,看我心情?!?他盯著楚千悠,一秒,兩秒,氣急反笑。
“別以為擺出這種態(tài)度,本王就拿你沒辦法。楚老將軍還在前線,不想讓他回京,你盡管作?!?楚千悠氣結(jié)。
“你這人怎么不講理呢。我爺爺一把年紀(jì)還在保家衛(wèi)國,你憑什么濫用職權(quán)?!?夜南胤很滿意在她臉上,能看到五官皺作一團的表情。
“本王說過,本王就不是好講理的人。自個求來的賜婚,好壞都自個受著。哪天等本王膩了,和離由本王說了算。”
楚千悠一口氣憋在胸口,想炸。
原主是有多眼瞎,竟然看上了這么個狗男人!
倆人一路鬧著別扭,到瑞王府的時候,百官都快到齊了。
一陣寒暄后,夜南胤被迎往男賓區(qū),楚千悠則被帶到了女賓區(qū)。
一群的官家小姐夫人三五扎堆。
楚千悠以往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得罪人不少。
大家表面客套,實際上誰也不想跟她走得近。
楚千悠也沒耐心應(yīng)付這些人。
左右沒看到熟悉的身影,便攔了一個瑞王府的女婢。
“請問,孟國公府的孟玲瓏小姐,來了嗎?”
女婢俯身行禮,指著后花園的方向。
“剛看到孟小姐去那邊涼亭了?!?“多謝?!?楚千悠剛邁出幾步,突然眼前被一抹身影擋住。
“悠兒,聽說你被王爺禁足了??墒怯秩峭鯛斏鷼饬耍俊?段逸雪?
瑞王府壽宴,竟然也請了沒任何官職的段家?
楚千悠有些疑惑,更是無語得直翻白眼。
“別叫得那么親切,我們沒那么熟。我因為什么被禁足,你不知道?要真不知道,回家問你弟弟去,聽說他后半輩子幸福差點沒了?”
“你……”
段逸雪被懟得提起一口氣,發(fā)泄不出來,只能憋著。
這一幕,倆人算是在公眾面前,徹底撕破臉了。
不過段逸雪的段位還真是高,很快平靜下來,繼續(xù)熱臉貼冷屁股。
“是我弟弟一時失了禮數(shù),冒犯了戰(zhàn)王妃。你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還請不要咄咄逼人了吧。”
“你要不攔著我的去路,我都不想跟你說話?!?楚千悠伸手就要推開她。
豈料段逸雪一點眼力勁也沒有,繼續(xù)擋在面前。
“悠兒,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戰(zhàn)王真的沒有不該有的心思,你別誤會我,別因為這事疏遠(yuǎn)我,好嗎?”
倆人拉拉扯扯,吸引得很多小姐夫人駐足看熱鬧。
倆人鬧掰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如今這番話,更是坐實了楚千悠疑神疑鬼,如今連好姐妹都懷疑上了。
可眼下,楚千悠沒空計較這個。
段逸雪不正常。
她像是刻意攔在這里,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