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聞言,心驚不已,眼神直直地看著蘇惜沫,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樣。不悅地攢起眉,道:“你……我也是為了蘇家著想,萬一真有個差池,豈不禍及滿門?”
蘇惜沫道:“孫女覺得那道士怕是別有居心,說不準(zhǔn)是受人指使,故意破壞孫女名聲,順便讓我祖孫二人產(chǎn)生嫌隙的,不如將人交給衙門,好好審問一番,孫女相信定會真相大白,到時候祖母也能放心了!”
柳氏一聽要送官府,那她的計謀不久要敗露了,趕緊道:“他已經(jīng)走了,是游方道士,來去無蹤的!”
蘇惜沫道:“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想必還未走遠(yuǎn),派人去追便是,難不成這天子腳下,還能讓個居心叵測的壞人逍遙法外!”
柳氏眼神一閃,突然撫著額頭,哀叫道:“哎呀……我這頭,老毛病又犯了……曲嬤嬤,快扶我回去躺著,哎喲……”
蘇惜沫微微挑眉,這老婦還真是有意思,眼看事情要敗露,就跟她裝病了?
王氏自然也看出來柳氏的伎倆,回回都來這么一出,百試不爽啊。于是道:“母親既然身子不爽利,就不要操勞過度,好生靜養(yǎng)才是正理!”
柳氏一副痛苦不堪地擺擺手,道:“人老了就是毛病多,經(jīng)不起折騰,哎呀……罷了罷了,此事就這么算了!”
石嬤嬤和崔嬤嬤只能硬著頭皮攙扶著老太太快速離開了這里。蘇惜沫在后面露出了諷刺的笑容,說:“娘,祖母頭疼的還真及時呢!”
王氏嘆息了一聲,說:“你可別因此就小看了你祖母,她這個人……不簡單呢!”
蘇惜沫微微挑眉,沒有接話,對她來說蘇家的這些人還真不夠看,她在那暗無天日的皇宮里活了十年,從卑微的才人一路攀至四妃之首,若不是那個背信棄義的男人,如今的杜青鸞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皇后了吧?
蘇惜沫輕輕呼出一口氣,為什么還是覺得心口堵著一團惡氣,無法消除呢?她已經(jīng)不再是杜青鸞了啊!
王氏微微皺眉,拍了拍蘇惜沫的頭,問:“沫兒,你怎么了?娘親覺得你這次大病過后,總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娘,人經(jīng)歷過生死之后,才能看透很多東西,過去的我……太不懂事了,以后你和爹爹不必再為我操心了,我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蘇惜沫揚起臉,笑容滿面,驅(qū)散了眼底那一絲陰霾。
王氏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母親看到孩子終于長大成人后的欣悅和感慨,她攬過蘇惜沫的肩膀,說:“傻孩子,養(yǎng)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就算你已經(jīng)長大懂事,在我和你爹眼里,你永遠(yuǎn)都是那個需要捧在手心里的小娃娃!”
蘇惜沫有些感動,突然想起了另一張臉,那個怯懦的卑微的眼神,她現(xiàn)在還好嗎?自醒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距離杜青鸞去世,已經(jīng)有半年多了,她突然很想回去看看那個人,杜青鸞的生母俞氏。
杜青鸞被打進冷宮,戴罪身死,身為杜青鸞的生母,她應(yīng)該過的比過去凄慘很多吧?蘇惜沫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緊緊攥住,骨節(jié)都泛了白。
“大奶奶……司馬夫人到訪!”匆匆趕來稟報的是王氏身邊的大丫頭玉清,雖然面色看著緊張,但是規(guī)矩卻一點兒都沒錯。
蘇惜沫點點頭,看來這王氏很會調(diào)教下人,連帶著蘇惜沫身邊的伺候的人都十分規(guī)矩,也還挺忠心。
可是王氏的臉色卻有幾分不好看,問:“就她一個人來的?”
玉清搖搖頭,說:“帶著盧尚書的夫人一起來的,所以……恐怕是來者不善!”
蘇惜沫聽著她們的對話,感到有些奇怪,這司馬夫人難道是指鎮(zhèn)遠(yuǎn)將軍的司馬孚的夫人嘛?不過蘇惜沫卻沒有問出來,而是靜觀其變,但是看王氏和玉清的臉色,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文章。
王氏拍拍蘇惜沫的手,說:“沫兒,你先回去休息,娘去前面招呼客人了!”
蘇惜沫一聽這就是不讓自己知道實情了,那么也可以肯定這件事與自己的關(guān)系還挺大的,她仔細(xì)回憶著司馬家以及盧家和蘇家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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