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突然愣住了,不著調(diào)為何蘇惜沫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如此改變,但是一聽說她要去和王氏辭行,頓覺不妙,雖然她是王氏的長輩,但其實婆媳二人的關(guān)系極為微妙。
王氏面子上要敬著柳氏,秉持孝道,可為了丈夫卻也和柳氏暗中較勁,加之王氏出自王氏家族,與謝氏并稱兩大世家的王家勢力不可小覷,也成了柳氏這么多年都無法撼動非她所出的嫡長子蘇陽地位的原因。
柳氏心中恨透了王氏卻也不得不忌憚王氏背后的勢力,所以往往只能使些零碎手段,想法子折騰王氏,卻并不能把她如何。
柳氏怒喝一聲:“沫丫頭,你休要太過分,我看你的確是被妖邪纏身了,腦子渾的,連孝道都不放在心上!”
蘇惜沫故意裝作沒聽見,繼續(xù)往王氏的院子走,柳氏怕她在王氏面前出幺蛾子,趕緊對著身后的丫鬟婆子吩咐道:“去,把大小姐攔下!”
丫鬟婆子也很苦悶,這相府的主子們之間不和,鬧得她們做下人的苦不堪言,常常是她們?yōu)樽约旱闹髯颖M忠,但最后受罰的也是她們。
但是主子發(fā)話了,她們也不敢不行動,紛紛追上去,卻不明白為什么一向病歪歪的大小姐,這會兒倒是步伐穩(wěn)健,而且她們拼盡全力追,竟然也無法縮短距離。
“大小姐……您慢點兒,奴婢們實在追不動了!”叫苦的是柳氏身邊伺候的石嬤嬤,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了了,加上發(fā)福的體態(tài),這番奔跑已經(jīng)讓她氣喘吁吁,邁不動腿了。
蘇惜沫回頭不疾不徐地道:“祖母不是希望我離開蘇府嗎?又叫你們來追我作甚?莫非祖母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石嬤嬤氣喘如牛,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來,道:“大小姐,奴婢們知識奉命來叫您回去,并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還是請您……請您先跟奴婢去見老夫人吧!”
蘇惜沫搖搖頭,道:“已經(jīng)快到母親的院子了,還是先讓我回了母親,也不知祖母打算什么時候送我離開,總要多些時間容我們母女說會兒道別的話吧?”
“沫兒,你怎么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好生休養(yǎng),萬一著了風寒,可怎么好?”王氏擔憂地道。
自幼病弱的蘇惜沫,本就是王氏的心頭痛,她是從來不吝嗇對蘇惜沫的保護和疼寵,自從上次蘇惜沫“假死”之后,她更是恨不得日日嚴防死守,生怕蘇惜沫再出點兒差錯。
蘇惜沫低下眼眸,略帶哀傷地說:“娘,女兒是來和您告別的!”
“你……你渾說什么?不許你和娘說這樣的話,你是要叫我不得活嗎?”王氏說著就抹起了眼淚,沒做過母親的人哪里能理解,看著自己的孩子從鬼門關(guān)里溜達一圈回來,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
蘇惜沫沒想到王氏想歪了,忙解釋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祖母說我被妖邪纏身,需要去庵堂里清修三年,才能保家宅安寧,不禍及家人,女兒也不想連累蘇家一門,只能自請離開!”
王氏一聽,眼淚是剎住了,怒氣卻涌上心頭,恨恨地道:“哪個胡言亂語,壞我女兒名聲?是不是你們這幫作死的賤婢攛掇老夫人的?”
石嬤嬤趕緊解釋說:“大奶奶,您明鑒啊,這事兒與奴婢們沒有關(guān)系,是一個道人說的!”
王氏冷冷地瞪了一眼她們,擦拉起蘇惜沫的手,說:“走,我倒要去看看,哪個道士敢敗壞我女兒的名聲!”
蘇惜沫暗自笑了一下,看來她這個母親還真是護犢子,不過王氏和柳氏相斗,到底誰更甚一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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