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也覺得她瘋了,張口嘲諷道:“就你?我告訴你,這財主的銀子,我已經收了。你還是乖乖等著嫁過去吧?!?
“我可以寫字據,若是我拿不出來,十天后,我自會嫁到那人家去。”
蘇禾擲地有聲:“但若是時間沒到,你就背著我搞小動作,那我勸你仔細掂量,有沒有命花這個錢?!?
依照平時,蘇禾那柔柔弱弱是斷然說不出這種話的。
李花想起剛剛蘇禾那手段,沉默了半響。
她也怕逼急了蘇禾狗急跳墻,之前就上吊過一次了,保不齊真敢把她怎么樣。
“好!要是十天后你拿不出來,那就別給我再搞什么尋死覓活,收拾收拾東西,過你的清福去!”
清福兩個字,被她咬得格外重。
熱鬧看完了,人群逐漸散去。
“你覺得她能拿到二十兩嗎?”
人群中,其中一個雖說穿著普通裝扮,但依舊顯得貴氣逼人的男人問著他身邊的青衣小廝。
“回主子,我看啊。單靠她一個,怕是真得給那財主送命去了!”
男人抿唇輕聲一笑,手中的折扇啪地打開,搖晃著跟隨人群散去,說道:“未必啊,未必。”
他的小廝看不懂,可他卻覺得,那女人十分有意思。
旁人看熱鬧,唯他看門道。
一個村野丫頭,聽人群說常年被壓迫的,會有這么沉穩(wěn)冷靜?還有她干脆利落的兩手,一個鎖喉,一個制服。
雖說簡簡單單,可沒有拖泥帶水。
還有那是什么樣的眼神?
像他府中養(yǎng)的野狼崽子。
有趣。
李花還是將那些聘禮都歸于囊中。
蘇禾所說跟所立的字契,她權當是垂死掙扎。
她托人跟那老財主打包票,家里姑娘念家,不過十天后一定高高興興的上門去。
那老財主也知道自己什么個情況,并沒有催促。
“蘇禾啊?!?
李花外出辦事兒回來,包里揣了銀子,神清氣爽。
看到那剛剛還暴戾的蘇禾杵在柱子前發(fā)呆,忍不住嘴賤兩句:“要我說啊,怎么著也得跟了人。”
“那財主雖說年紀大了點,流言蜚語多了點,可是有錢吶。你又是何必非要掙扎這么一遭呢?!?
說到這兒,李花頓了頓,不忘嘲諷道:“你要是想等你爹回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莽哥這么一走,沒個三年五載的你是別想見著人面?!?
“說完了嗎?”
蘇禾涼涼撇過去一眼。
李花縮了縮腦袋,隨即說道:“你既然還不出嫁,那你快收拾收拾做點飯吧?!?
“今天我心情好,你踹我兒子那腳我可還沒跟你算賬呢?!?
蘇禾倒是知道厚顏無恥這個成語。
但真見著了,她有點按捺不住自己的拳頭。
殺了她倒是件一本萬利的妙事。
可犯不著。
蘇禾總算規(guī)劃好了最快賺取二十兩的方法,抬腿就往外走。
“哎!你要去哪兒!”
李花說著就要追上來。
“怕不是拿不出來二十兩銀子,你就要跑路了吧?我可是給人簽過契的,你現在可是張財主的十八房小妾,你要是跑了,那要被別人抓住了可是要浸豬籠的?!?
“放心吧。”
蘇禾回頭朝人一笑:“如果一定要有人浸豬籠,那這個人一定是你?!?
“你說什么?!”
李花登時間就炸了毛。
蘇禾懶得跟她多做計較,抬腿就出了門。
李花在后面叫囂的更厲害了:“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碰上了你這么個白眼狼的東西,銀子到了老娘手里,就別想讓我再吐出去!你就等著嫁到張財主家去吧!”
蘇禾腳步頓了頓,走的更堅定了。
她不能留在這個村子里。
原因很簡單。
這窮鄉(xiāng)僻壤,別說二十兩銀子。
就是二兩銀子都難找。
要賺錢,還得去能賺錢的地方。
蘇禾心下一動,朝著陽關大道走去。
“我說主子,咱們是來游山玩水的……”
不遠處,兩個人影顯得鬼鬼祟祟。
阿昭聳拉著臉。
自從在這村子里看了這么一場戲后,他家主子就來了興致,非要打個賭。
賭蘇禾能拿出二十兩銀子。
看著那村野丫頭,阿昭尋思除非她再把自己賣一遍。
不過也未必會有人比那張財主出價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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