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院子里擺著各色的綾羅綢緞。
旁觀看戲的人圍繞在籬笆不遠處,唏噓地打量著里面的場景。
“你再給我說一次?!”
那三十多歲顯得有些尖嘴猴腮的女人氣急敗壞,想要沖上去撕爛蘇禾的臉。
蘇禾冷眼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重復(fù)道:“我不嫁?!?
“要嫁,你自己嫁!”
穿越來的第一天。
蘇禾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聽說原主這黑心的后娘要把她嫁到城里給一個臭名昭著的財主做十八房小妾。
這四里八鄉(xiāng)誰不知道。
那財主是個變態(tài)!
仗著自己有錢,被他玩死在手里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蘇禾這小身板過去,簡直就是送死。
原主就是接受不了后娘這樣的決定,上吊自殺。卻不料招來了同名同姓的蘇禾,于是在這即將大喜的日子里,蘇家吵翻了天。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賤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李花說著就要沖上去撕爛蘇禾的嘴。
在這個家里,她最討厭的便是丈夫留下來的這個原配所生的閨女。
趁著丈夫出遠門,她立馬就給蘇禾找了這么一門親事。
既能除掉蘇禾,又能撈一大筆。
何樂而不為。
她一把上前拽住蘇禾的頭發(fā),朝著看戲的人群大喊:“自古以來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把蘇禾嫁過去享清福,你們評評理!你聽她說的都是什么話!”
“松開!”
蘇禾的耐性不多,如今臉色更是冰冷到極點。
李花充耳不聞,還在賣慘:“可憐我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你看看她……”
她話音還沒說完。
一直好脾氣的蘇禾卻是一個反手直接反客為主,攥住她的喉嚨,身上倏然間迸發(fā)出殺意:“看看我怎么了?嗯?”
蘇禾那點原主的記憶里,這后娘除了時時刻刻想要把她趕出家門,動則打罵以外,可真當(dāng)是“含辛茹苦”!
人群里傳出驚呼。
李花瞬間瞪大了眼睛:“你要干嘛?!”
那本來蜷縮在角落里啃著雞腿看戲,李花的親生兒子一看自己母親遭難,立馬沖過來。
“蘇禾你這個賤人是要翻天是不是!”
“滾一邊去!”
還沒等人靠近,蘇禾一腳將人踹開。學(xué)著李花剛剛的樣子,扯住她的頭發(fā)將人往那些送來的“聘禮”上拖。
“就憑這些,就想把我賣出去?我爹不在,也輪不到你來給我做主?!?
剛被鎖了脖子,此時終于有了一口喘氣機會的李花立馬扯開了嗓子。
“你們看看,快來看看?。‘?dāng)閨女地打娘了!”
“你也配當(dāng)我娘!”
李花把人狠狠磕在聘禮的箱子上,看到人群議論不止,又像是在對著李花說,更像是對著人群喊:“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不就是想趕我走嗎,簡單,等我爹回來我自會稟告我爹。不牢你自己動手。”
她一松手,李花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珠子亂轉(zhuǎn)。
連嚎疼都忘了。
若是之前她聽到這話,肯定高興極了。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這財主給了足足二十兩銀子!
李花計上心頭,哭著爬著去抱自己可憐喊疼兒子,頭發(fā)散亂。
“你們可都看見了吧!這個蘇禾!不知好歹也就罷了,打了我兒子又打我,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么一個不孝女啊!可憐我是一把銀子一把淚的給人拉扯大,就換來了這么一個白眼狼!”
人群中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冷呲道:“蘇家娘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那誰不知道你對這蘇家丫頭什么態(tài)度?!?
“蘇家丫頭這次也是逼急了?!?
“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原本還狂躁中的蘇禾聽著這些人的話,逐漸平靜下來。
沒錯。
她是準(zhǔn)備離開這個家。
畢竟這種烏七八糟的地方……
“你們懂什么!她吃的喝的,穿的,都不要銀子嗎!”
說白了,這人張口閉口都是銀子。
“我給你。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嗎。”
蘇禾冷聲道:“二十兩銀子,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果。
她占了原主身體,但并不打算背負原主的使命。
重來一次,她要為自己而活。
“你說什么?”
聽到了銀子,李花倏然轉(zhuǎn)過頭。
蘇禾冷靜地說道:“這婚我不結(jié),你要二十兩銀子,可以。給我十天時間。你拿錢,我走人?!?
“這蘇丫頭瘋了吧……”
二兩銀子等于一個普通農(nóng)戶一年的開銷。
二兩銀子也等于他們一整年的收入。
這蘇禾張口十天二十兩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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