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的比你早,你看見的我都看見了。說你做事留根,你抱走那孩子,豈不是將自己置于險境,還想不想活了?”周伯倫板著臉說道。
流蘇咽口口水,不服氣:“我這不是好好的?難不成看著那孩子死么?”
“總要想個萬全之策!”周伯倫道。
流蘇撅撅嘴。
情況緊急,哪容她想什么萬全之策。再說了,能有什么萬全之策?
“實在是對不住張二哥,我把他家新死的孩子刨了出來,與那婦人著一處放著,那伙人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尸首在河道里飄著,想是罷休了,我看著他們坐船離開,這才將尸首撈上來葬好,之所以將那婦人與張二哥的孩子葬在一起,也是為了感謝那死去的孩子,他是你撿的那孩子的恩人,將來受他的祭祀也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周伯倫寡淡的聲音說道。
流蘇的嘴巴撅上了天,心里卻服氣。
還是他想的周倒,怪道闖進(jìn)她家里的那幫錦衣人,竊竊私語些什么之后,便就撤了。想是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具尸首,以為大小都死了,方才走的。
周伯倫講完,不再理會她,徑直朝村里走去,
周伯倫走出去老遠(yuǎn),回頭瞧她,流蘇還在原地發(fā)呆,便又折回來,嗡聲道:“怎么還不走?天色將晚,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留在這里不方便,隨我一起回村?!?
流蘇嘆口氣:“都怪我不好,一把火把那孩子身上的物什燒了個凈光,若日后他問,倒拿什么讓他相信這段往事?”
周伯倫嗤一聲,皺皺眉:“他信則信,不信則罷,好不容易掙出條命來,難不成還要他回去送死么!若真有那樣一天,就算沒有信物,他也能找回去。若他不想走,就算有信物,也未必肯去找?!?
流蘇想想他這話也不無道理,心中雖悵然,卻也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起回村去。
這位流蘇原主便是在這邊被那該死的張寶戲弄,不慎失足跌入河里淹死的。
流蘇穿越過來,用了原主的身體,依舊在河里飄著,虧得這游泳的本領(lǐng)不會因為身材的關(guān)系而發(fā)揮不了,這才撿回這條小命來。
兩人一前一后回了村,走到村頭,周伯倫倒是加快了腳步,將流蘇甩的遠(yuǎn)遠(yuǎn)的。
流蘇娘因天黑不見閨女回來,急的抱著孩子出來找,遠(yuǎn)遠(yuǎn)見流蘇無精打彩的走回來,氣便不打一處來,怒喝一聲:“又野到哪里偷吃去了?再如此,我便告訴你這些大娘嬸子們,不許再給你吃食,也好掉掉這一身肥肉,尋個上好的婆家,了卻我的心事!”
她這一嗓子吆喝,聽?wèi)T了的流蘇倒不覺得如何,倒是懷里的孩子,唬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哇一聲哭起來。
“瞧瞧你這大嗓門,把天賜嚇哭了吧?你說說平日里我得多難受,天賜不過聽這一回,就哭成這樣,你可是天天這么吼我?!绷魈K自她娘手里接過孩子,輕拍他的后背哄他不哭,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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