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瞪了她一眼,說:“沫丫頭,休得胡言亂語,沖撞了仙家,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都被你爹娘寵壞的!”
蘇惜沫朝她微微欠身,姿態(tài)溫婉,笑容可掬,說:“祖母,既然您跟孫女談規(guī)矩,那么孫女也想問問祖母,您帶一個來歷不明的道士,闖進我的院子,一來就讓道士在我院子里神神叨叨的,請問,這是何意?孫女身子好了,祖母難道不開心,還是我為家里帶來什么災禍了?”
柳氏被堵得一愣,感覺那里不對,但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好訥訥地說:“總歸……府里上下都有流言蜚語,說你死而復生,分明有妖邪作祟!”
蘇惜沫微微挑眉,疑惑地問:“祖母,您說府里上下都有流言蜚語,那么究竟是哪些人在傳?您是聽得何人所言?堂堂相府,竟然縱容下人編排主子的流短蜚長,肆意污蔑主子,祖母作為相府的主母,難道不應該為孫女做主嗎?”
柳氏震驚地看著蘇惜沫,想不明白這個丫頭平時嬌蠻任性,卻沒頭沒腦的,怎么突然就這么能說會道了?
“你……但是現(xiàn)在仙家說你的確被妖物纏身,這就算不得是瞎話了!”柳氏理直氣壯地道。
蘇惜沫瞅了一眼那退回來的道士,看他一臉不陰不陽的表情,故作高深的姿態(tài),覺得十分可笑,便道:“祖母,子不語怪力亂神,孫女也曾聽聞祖母也是讀過圣賢書的才女,怎么能聽信如此無稽之言?”
道士怒了,拂塵一甩,說:“蘇大小姐,您這般不敬神佛,實在是妖孽作祟之故,貧道勸您還是聽貧道一言,莫要誤人誤己!”
蘇惜沫冷笑一聲,說:“誤人誤己?也罷,既然道長覺得自己有能力斬妖除魔,不妨拿出些真本事來讓我們見識一下,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那道士掏出一道符,往天上一扔,然后舉起他的桃木劍,刷刷一頓狂舞,道士年紀也不小了,身法倒是挺靈活的,這么一通似模似樣的表演,令一眾下人看的津津有味,不住地點頭。
蘇惜沫看他耍的差不多,才笑瞇瞇地開口說:“我沒打算看你表演舞劍,我只是聽聞得道高人可以一月不進水不進食,依舊紅光滿面,生氣勃勃,想來既然你自稱是得道的,我也不要你一個月不進食,就半個月吧,你若半個月之后還能表演舞劍,本小姐就相信你,并且甘愿去庵堂清修!”
那道士一聽,腿都軟了,趕緊說:“這……這……分明是你胡言亂語,哪有得道之人就不飲不食的?”
蘇惜沫看了一眼柳氏,說:“祖母,終南山上的九陽真人,閉關(guān)百日,不飲不食,這事兒似乎不是什么奇聞吧?您請來的這位……連這個都沒聽說過,還敢自稱自己是得道高人嗎?孫女真是有些不解呢!”
柳氏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士,才說:“每個人修行的道法不同,九陽真人,和這位修遠道人也不是一個路數(shù),怎可相提并論?”
蘇惜沫對柳氏的強詞奪理嗤之以鼻,卻故意道:“那這位道長到底是個什么路數(shù),難道就沒個法子證明嗎?”
那道士見柳氏已經(jīng)給他開脫了,便靈機一動,說:“貧道修得乃是陰陽術(shù),凡俗之人是無法參透的!”
“再玄也要有個章法吧?不若你說來聽聽!”蘇惜沫很有耐心地問。
道士高傲地揚起下巴,不可一世地說:“你這小女子,真是咄咄逼人,若是不肯相信貧道,貧道這就離去,無緣之人,貧道也不必相救了!”
柳氏一聽那道士要走,趕緊攔住了,說:“仙家,切莫與她一般見識,既然仙家已經(jīng)指出化解之法,就一定要按照您的法子給化解了!”
蘇惜沫看著柳氏一心要將自己趕出蘇府,著實令人惱恨,即便再不喜歡這個孫女,也沒必要如此明目張膽地下手吧?還是說,其實明目張膽地做,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遂了她的心意吧,蘇惜沫朝柳氏欠了欠身,道:“祖母,既然您執(zhí)意要送我去庵堂,孫女也只能如您所愿了。畢竟我不希望祖母因此怨怪于我,那就是我的不孝了,孫女這就去辭別母親!”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雖然看著她是走的,但速度卻十分迅速,一轉(zhuǎn)眼就消失在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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