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后,女鬼真的消失不見了。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只是,白天啟也消失了。
不知怎的,我經常會想起他那冷峻的模樣。那晚的經歷雖然可怕,但是卻讓我回味無窮、躍躍欲試。
這天我正躺在家里玩著手機,陽光曬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覺是我從未感受過得。以前家里的窗簾常年拉著,一絲的陽光都會讓我的皮膚有燒焦的感覺。現(xiàn)在卻能沐浴在陽光下,和正常人一樣,是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想著想著,我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我來到一片仙境之地,我正劃著小船,泛舟湖上。四周荷花盛開,一抹淡淡的薄霧籠罩著,溫潤的陽光透過,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遠處傳來琴聲,透過薄霧隱隱看到有人在涼亭上撫琴。那人一襲白衣,身材修長,一頭烏黑的秀發(fā)肆意地披在肩上。
我劃了過去一看究竟。那人竟然是白天啟。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似的,微笑地看著我。
“是你?你怎么在這?”我停好了船,他竟然下船來迎我。
“妍兒,當然是在等你呀。小心腳下?!卑滋靻⒌穆曇魺o比溫柔,簡直和之前的他判若兩人。我被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坐在了竹榻上。
“你……這……”還沒等我說完,一個手指輕輕地放在了我嘴唇上。
“噓,不要說話,我都懂。你可能不明白我的心意,其實,在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已經被你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你,你是那么美麗、自信、大方,所以,我想……”白天啟含情脈脈的眼神,似一汪春水要將我融化了,他慢慢的靠近我,而我也慢慢閉上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撅起了嘴……
“這么想我嗎?”突然有人用力捏住了我的嘴唇,痛感把我拉了回來。我一睜眼,白天啟那張狐媚俊美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唔唔唔……唔……”我一邊嗚咽著一邊用手推開他的手。嘴唇火辣辣的疼。
該死!剛才那副樣子竟被他看去了。
白天啟轉過身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玩弄著什么。我趕緊跟上前去,想找他理論一番,卻發(fā)現(xiàn)沙發(fā)邊還站著一個人。
這人身穿黃大褂子,腳下一雙破布鞋,脖子上掛著一串大珠子。個頭不高,目測只有一米五左右,頭發(fā)前長后短,扎了個髻子,肉眼可見的大肚腩,正笑臉盈盈地看著我。
“鹿小姐你好!我是黃國富?!蹦侨水吂М吘吹厣斐鍪謥?。
我疑惑地看向沙發(fā)上的天啟。用眼神告訴他,給我解釋解釋。
“黃爺以后就是你的堂口跑堂了,你生活上的任何事都由他負責,等你學成以后,他就是你的得力助手?!碧靻⒁蛔忠痪涞卣f著,我卻一個字都聽不懂。什么堂口?學成什么?我怎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賣了。
“你說清楚點?學成什么?我要學什么?”
“鹿小姐,自然是要跟天啟少爺學習降妖渡鬼之術?!秉S國富說著,便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包裹放在我的手上。
渡鬼?之前那女鬼就把我嚇得不輕,我才不要干這種差事!
“白天啟,你只讓我?guī)湍阋淮蚊?,沒說要拜你為師啊,你幫我把女鬼趕走了,我們現(xiàn)在兩不相欠!你們趕快走。”說著我把包裹往白天啟身上一扔。
“兩不相欠?恐怕你欠我的,幾生幾世都還不完。不學可以,先去問問你父親。給你考慮一個晚上,是生是死,掌握在自己手里?!闭f罷,白天啟轉身離去。聽得出來,語氣中充滿了憤怒之情。我怔怔地呆在原地,大腦感覺轉不動了。
“鹿小姐,少爺講話就是這樣,你不要介意,其實他是個很溫柔的人,這個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反正你是逃不開他的魔爪了,不如就……”
“黃國富!”門外一聲喝到,黃國富立馬閉上了嘴,他朝我擠了擠眼,便麻溜地跟了上去。
我坐在沙發(fā)上許久,卻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對了,給父親打個電話。
嘟一聲后,電話立刻就被接了起來。那頭傳來父親急切的聲音:“妍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告訴我?”
沉默了許久,父親滄桑地聲音才從那頭傳來:“對,該來得還是會來的。你現(xiàn)在回家一趟,我當面和你說?!? 我匆匆回到家,父親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等我。幾天不見,父親的頭上赫然出現(xiàn)了許多白發(fā)。見我來了,他趕緊滅掉手中的煙,起身來迎我。
“妍兒,你告訴爸爸,你遇到誰了?是不是……”父親拉我坐在桌旁,關切地問道。
“白天啟!”這三個字一出,父親低下頭不住地捶桌子。“造孽??!”
原來,在我沖撞狐貍娶親后,奶奶和母親就被憤怒地狐貍女殺害了。狐貍娶親,若被沖撞,女的要代替狐貍女成為狐貍新娘出嫁,為了保護我,我被我父親帶著往南邊逃難,同時也被胡族設下詛咒,不得見陽光,除非和狐貍新郎圓房。而那個狐貍新郎,正式白天啟。所以當父親得知我能見光時,他便知道,白天啟已經找到我們了。
我頓時淚流滿面。想到自己小時候的魯莽,竟害死了我最愛的母親和奶奶,心就和被撕裂一樣疼。
“爸,那我們能怎么辦呢?逃嗎?”我緊緊父親的手。
父親又重新點起了一根煙抽了起來?!疤硬坏袅?,你和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感應到。如果惹怒了他,殺了我們猶如捏死兩只螞蟻那么簡單,唉……爸老了,死不足惜,可是你還年輕??!”
我已經失去了奶奶和母親,不能再失去父親了。不就是給狐貍做老婆嗎?不就是拜師嗎?我都從了!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懊悔和仇恨之情像浪潮一樣把我不停摔打,我打通了電話:“我同意?!? 接著就是一整晚的噩夢,母親死前的哭喊,奶奶痛哭的掙扎,狐貍那兇惡地嘴臉不停出現(xiàn)。驚醒時,天已經涼了,淚水浸濕了我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