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迎面而來的秋風(fēng)呼呼吹著,無端的帶來幾分落寞。
我只覺得心中不安。
沈應(yīng)如跟在我身后,像是要說些什么,卻又止住了嘴。
「公主,圍場危險,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
我想像從前那樣摸著她的頭發(fā),突然發(fā)覺早已物是人非。
她搖了搖頭只是怔怔的看向我。
「青淮哥哥。」
她又叫我哥哥二字。
「你會怪我嗎?無論我都做了什么?!?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我慌了心神。
罷了,也許這輩子就栽到她手里了。
我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她突然抱著我撒起嬌來,和我一同騎馬。
我還是沒忍心推開。
越往離子深處走,我越覺得安靜的可怕。
許是一路上斬殺的獵物太多,這一趟不見幾個活物。
她牢牢的扒住我的腰,不愿意分開半分。
我只覺得頭暈?zāi)垦#B呼吸都費勁。
「公主…你松開些…」
她輕輕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風(fēng)很大,我聽的不真切。
「對不起?!?
下一秒,我落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再一醒來,梁昀池站在我身側(cè),一雙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冷冷的盯著我。
我莫名的有些心慌。
「葉青淮…」
「對不住了?!?
梁昀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就慢慢爬上了我的脊梁。
我下意識的想抽出手,渾身被綁的緊緊的動不了一分。
沈應(yīng)如不忍心背過了臉。
「青淮哥哥,你別怪我?!?
「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搶昀池的風(fēng)頭?!?
管他什么狗屁尊卑,我突然想放肆的笑著。
笑自己可憐,笑自己識人不清。
我這樣想著,也確實去做了。
梁昀池狠狠的踩上我的手腕,用力捻壓著。
「你不是喜歡笑嗎,葉青淮,我讓你笑?!?
他的目光像萃上毒藥一樣狠毒,落在我的手上。
「我倒要看看你沒了這只手,還怎么繼續(xù)和圣上要賞賜?!?
痛意讓我的嘴咧到一半失聲尖叫,我大口呼吸著,宛若一只溺水的狗。
我不明白。
我只是想離開公主府。
我又做錯了什么呢。
他一掌劈在我肩上,我說不出來話,又渾渾噩噩的躺在地上。
我醒的時候梁昀池正在接受賞賜。
「葉家小子,你醒了,快快感謝救命恩人。」
「要不是梁家小子,你今日怕是兇多吉少啊?!?
我看見堆放在那里的獵物,他獲得的最多,也沒人覺得納悶,明明是昨天的最后反而一躍成了頭籌。
我想張嘴。
我想說不是這樣的,很快淹沒在眾人的寒暄中。
沈應(yīng)如突然走上前求一個恩典。
「兒臣希望能娶葉青淮為府中的面首?!?
雖是問,僅僅是走一個過場,皇帝正在興頭,又怎么會拒絕此等小事。
至于我?
一個奴才罷了。
傷口愈加疼痛了。
慶功宴上來了一批新的舞姬。
為首女子身條曼麗,一種熟悉的羈絆感突然傳遍了我的身體。
她托人給我送了藥,又給我留了封字條讓我好好活著。
信的落尾——
她說她叫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