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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水中藏有害人精,枯樹根上生毒蟲

小說:馬九爺捉妖作者:大獅時間:2024-05-10 04:30:03

第七章:水中藏有害人精,枯樹根上生毒蟲

接上文書。

馬九爺推開棺柩看究竟,哪料又是一場驚。

您道那齊小六從女尸口中摳出何物?

水草、河沙、淤泥,三樣東西混雜一處,好賽一個四喜大丸子。只不過四喜丸子饞人,這玩意兒噎人。

小六跟隨師父多年,別看年紀不大,若按照老人的話,這不過是個吃屎的孩子。

歲數(shù)小,不代表經驗少,小六把這個大水草丸子摳出來的瞬間,就意識到這不是因為落水掙扎而吞咽進去的,而是被人硬生生塞進去的。

他抬眼看師父,從師父的眼神中得到肯定,自己猜的沒錯。

“師父,這河漂子是被人弄死后丟水里的。我瞅著她肚子不凸,您跟我說過,肚子里面沒水,多數(shù)是被人先弄死,而后丟水里。師父,是這么個理吧?”齊小六問師父。

馬九爺點點頭,說:“理是這么個理,但這個河漂子絕不是死后被丟進水里的,而是活著被拖進水里,而后將這些東西塞進去的。六,你找個小棍兒,探探她鼻腔,管保鼻腔里面也有這些東西!”

馬九爺說話斬釘截鐵,小六馬上到院里那棵老棗樹上折了一小截樹枝,返回之后,輕輕將樹枝一端探入死尸鼻孔,輕輕捅慢慢撥,果不其然,順樹枝撥拉出一些摻著河沙和淤泥的水草。

小六此時此刻打心眼里佩服師父,師父這會子已經不是那個身穿粗布衣、卷著褲管的老奤子了,而是一尊神佛,從頭到腳散發(fā)著金光,瑞彩千條繞身走,霞光繞頂冒仙氣兒的神佛。這會子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如師父金貴。嘿,就算皇帝老子再沒地方去,也不能到你這破義莊子來啊。

“師父,為嘛她手指頭上都沒有指甲蓋呢?”小六帶著好奇心問道。

“為嘛沒有指甲蓋?讓東西啃了唄!”馬九爺告訴徒弟真相。

小六大驚,這究竟是個嘛人物,怎么還有這樣的癖好,殺人還要啃指甲?

黃口小子無心,于是隨口說一句:“這嘛怪人,專咬人家指甲蓋?”

“不是人,是別的玩意兒?”馬九爺說。

“啊,不是人,那是嘛?”小六帶著吃驚又問。

“水猴子!”

從馬九爺嘴里蹦出這三個字后,小六不免又是一驚,水猴子他是聽過的。師父曾對他說,這玩意兒似人非人,生在水中不上陸地,不能見陽光,見了陽光這玩意兒活不了。

除了這些,小六還想起一件事,于是問師父:“師父,前些年,有個從東洋國來的蘿卜頭來訪您,他自稱是什么白菊門的護教使,叫嘛來著,叫,叫,對了,叫多羽白鶴。我記得他跟您老人家盤道的時候,說他東洋國有一種東西,常年生活在水中,我記得他說那玩意兒叫河童子。您說的水猴子跟他口中的河童子是不是一個玩意兒?”

馬九爺輕點下顎,說道:“兩者之間有相似處,但不應是同一物。不管是不是,總之這東西若真的出現(xiàn)了,自然不是一件好事,還要有人被它害死。不過......”馬九爺緊鎖的雙眉略微舒展開些。

“不過嘛?”小六趕緊問。

“不過它應該沒嘛道行,要是真有道行,這具河漂子眼珠子保不住。水猴子最喜啃指甲,剜眼珠。她眼上有傷,說明水猴子想要取她招子,卻沒有得逞。至于為嘛沒有得逞,暫時還不得而知?!?/p>

接著他對小六做了一些叮囑:“六兒,水猴子的事兒先別往外亂傳,以免有人聽了害怕。我這幾天去河邊訪訪,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p>

小六最聽師父話,師父不讓說,嘴巴再貧也要把好門。

“好了,先別管這具河漂子了。把蓋子推上,進屋,我給你看樣東西?!瘪R九爺說罷轉身奔小套間而去。

小六一聽師父要給自己看東西,他立馬意識到師父要給自己看的東西是什么?一尥蹶子,興沖沖跟隨過去。

到了小屋,師父從腰間拿出一樣東西放在兩個小土炕中間的桌子上。

小六忙伸直脖子觀瞧。

一瞧,是個帶翅膀的死蟲子。半寸多長,不到一寸,初看有些像天牛子,再看又像是飛蛾子。飛蛾多呈灰白色,也有淺黃色和深黃色,偶爾會有些格色的,但北方地區(qū)的飛蛾仍多以灰白色為主。而這只蟲卻生的極怪,頭有花生仁大小,呈赤紅色,透亮透亮的紅。飛蛾能看到兩只大眼睛,而這只蟲卻似乎根本沒有眼睛,而只有一個花生仁大小的頭。再細看,頭上似乎有白色小斑點。蟲身為黑紫色,尾端又呈現(xiàn)赤紅色。翅膀之上有紋路,與苔蘚顏色相似,呈綠色,似幾條小蛇爬在翅膀上一般。

馬九爺從腰間拽出煙桿兒,點燃一鍋老葉子旱煙絲,美美吸了一大口,嗆鼻子的煙霧隨之噴散滿屋。抽完這口煙,他用手里未燃盡的半截東洋瑪曲頭洋火輕輕一挑那只死蟲子。蟲子的身子翻過來,齊小六趕緊仔細接著瞧。

只見這死蟲子有八足,足似鐵鉤,有些瘆人。

小六沒見過這種蟲子,想要知道答案就只能問師父。

“師父,這是嘛蟲子,長得怪兇哩。”

“六兒,把你師爺留給我的那本書找出來。”馬九爺讓小六找書。

小六忙把那個紅漆矮柜子打開,從里面翻騰一會,將一個紅布包拿出來,恭恭敬敬地遞過去。

馬九爺接過來,把布包打開,里面是一冊線裝古舊書,能看出十足是有些年頭了。

馬九爺把書放好,翻身跪倒土炕上,朝著這本書叩了個頭,以表示對師父的懷念和尊敬。您瞧,這就是禮數(shù),都多少年過去了,馬九爺仍不忘師恩,難得可貴。

叩完頭,才坐起翻書。翻了一會,馬九爺讓小六到身邊。小六朝書頁上觀瞧,只見上面畫了一只蟲,與眼前這只怪蟲極為相似,旁邊寫有小楷,齊小六盡管識字,但識的字卻不多。

三個字映入眼簾,使他心頭一震,那三字寫的便是——巴臘蟲。

“師父,這蟲子是巴臘蟲?”齊小六忙問。

“是巴臘蟲不假,但與書上記載的有些異處。巴臘蟲這種蟲子我親眼見過,多生長在沙漠地帶,有人說這種蟲子又叫射工,也叫短狐,可口吐砂石噴人。巴臘蟲怕水,若用水潑它們,它們則飛不起來。巴臘蟲有毒,若咬到人則皮肉潰爛,想要解毒,可用茜草的根嚼碎之后唾沫傷口處,三日便可解毒。而此蟲生在苔蘚之中,苔蘚生長潮濕處,若是巴臘蟲,便活不了。你師爺這套書上寫得清楚,這種蟲實則為巴臘蟲的親戚,有些俗名叫邪臘子。”

“咦,蟲子也有親戚。這名字可不好聽?!毙×χf。

“咳,名字好聽不好聽管嘛用,關鍵這玩意兒太邪乎。”

小六不笑了,催著讓師父說說,這玩意兒到底哪里邪乎?

馬九爺為了讓徒弟將來有飯轍,自己知道的,絕不瞞著。他說:“徐家西院那棵大槐樹下面一定埋著東西,這些蟲子就是從地下生出來的。”

“埋了死人?”小六早就有這個心思,當天從徐家西院之中,他就已經想到這一點。

“嗯,沒錯,就是死人!而且還是個女的,不但是女的,還是個懷了身孕的女的。”

厲害,連這都知道,不愧為能耐人。

馬九爺還說:“那棵大槐樹本不該枯敗,奈何樹根鉆入棺材中,不出一年半載,整棵樹非徹底枯死不可?!?/p>

“這么邪乎?”小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死人能讓大樹活不成,這不應該???哪棵樹下無白骨,為嘛那些樹不死,反越長越粗壯,而這棵大槐樹卻不行?這其中定有蹊蹺。

剛要開口問,就聽院里傳來聲音。

“老九,老九啊,剛走得急有點事兒忘了交代,你瞧我這腦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小六耳朵賊,一聽就是老石的聲音。

他先行出屋,一見老石,開口問道:“您老又忘嘛事兒了,好么,這些日子您可總這樣,還記得您自個兒姓嘛不?”

小六愛逗,跟老石沒大沒小,老石稀罕這孩子,也從不跟他一般見識。

馬九爺這會子也從屋里走了出來,見了老石,忙問:“老哥哥,嘛事兒?”

“噢,是這么回事。昨個后晌,衙門口的班頭老架兒張八爺來找過你,說是讓你抽空去衙門找他,把上個月擱咱這兒的死鬼給排排號點點卯。張老八的脾氣你也知道,那是尊兇神,咱爺們兒惹不起。你別忘了今個兒抽空去見見他,省的他趕明兒見到你說廢話。行了,就這么點事兒,我交代清楚了,你忙吧?!?/p>

說完話,老石走了。

衙門口的爺們兒得罪不得,盡管馬九爺跟張八爺有交情,但有時候張八爺混賬起來,也不給他面子。

這會子已經到了晌午,本想吃完飯再去,但想想,還是立即動身為好。

于是乎,馬九爺起身去了衙門。他臨走前交代一番,讓小六拿從徐家得來的那塊銀洋買些酒肉,爺兒倆打打牙祭。

毛頭小子,哪個不饞,師父走后,小六興沖沖跑出去買酒肉。義莊有個好處,從不招惹梁上君子,那些高買小綹(高買指有能耐的大賊,小綹則是指小偷)寧可餓死,也不會光顧義莊。院門四敞大開,要飯的叫花子躲著走。

離著楊莊子不遠就有好幾家酒肉鋪子,屁大會兒工夫,東西買齊全,醬肘子剛出鍋,撲鼻兒香,豬頭肉一斤高高的,肥多瘦少,爺兒倆喜好吃肥,吃了肥肉潤腸子,好屙屎。外帶兩瓶高粱曲子,大曲雖不如頭曲,更比不了特曲,可馬九爺最愛喝。

小六甭提多美,臉上樂開花,有肉吃了,能不樂呵么。

屁顛屁顛往回走,背后有人喊自己名字。

“六兒,六兒,你拿的那是嘛?嘿,勾我大饞蟲?!?/p>

小六沒回頭之前就已經知道是誰,這倒霉聲音他太熟悉不過。

扭回頭沒好氣朝那人嚷一嗓子:“滾蛋?!?/p>

讓那人滾蛋,那人偏不滾,不但不滾,反小跑到了小六子近前。

嬉皮笑臉地對小六說道:“六兒,干嘛啊,不顧念則哥們兒交情了,你把你手里拿的好吃的,賞我一口唄?!?/p>

“呸!想得美。揍性,你長得好看啊,還是腦袋尖啊,誰跟你有交情?上回你把我小褂順走,我還沒找你算賬,這會子你倒自個送上門了。我說牛小臭,你還要點臉不?”齊小六沒好氣的朝那人說道。

那人也不惱也不火,始終呲著牙傻樂,就跟齊小六那番話根本不是對自己說得一樣。

這位是誰啊,小叫花子牛小臭。小臭是外號,大名挺風光,叫福貴??蛇@小子既沒有福更沒有貴氣,自前些年死了爹娘后,一個人混蕩街頭,跟一幫叫花子為伍,入了乞丐鍋伙,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小叫花子。

論歲數(shù),他跟齊小六差不多,都是十幾歲的毛頭混小子。他爹娘死的時候,給他留下個破宅子,寶貝兒很有志氣,爹娘下葬后不到半個月,宅子就賣給別人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拿著賣宅子的錢跟一幫無事由的臭狗食整天瞎混蕩,沒幾天光景,任嘛也沒有了。于是乎,他選擇了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yè)——要飯。

近兩年這小子多少混出點人樣了,從身無分文混成一貧如洗了。您瞧,多大出息?

他跟齊小六早就認識,以前兩人還挺要好,不過這一年有些分歧,緣由是他順走齊小六一件小褂,而那件小褂是師父馬九爺找人給小六新做的。牛小臭看著眼熱,他也想有人疼自己,因此有些嫉妒齊小六,趁他一個沒留神,把他小褂順走,套在自己身上,逢人便說馬九爺想多收了徒弟,見他是塊材料,死乞白賴求他,見他不答應,先給了一件小褂,這叫嘛,這叫巴結。

這小子滿嘴噴糞,才沒人信他。不過他有個心愿,那就是跟在馬九爺身邊,當他真真正正的徒弟,跟齊小六平起平坐??伤罅硕嗌俅危R九爺就是不收他,嫌他手腳不干凈,不是嘛好餅。

時才牛小臭躺別人家的門樓前曬老陽,一瞅齊小六興沖沖拿著牛肉往回奔。他麻溜爬起來,追過去喊住齊小六,準備從他手里弄點肉吃。他知道齊小六不會給他,但經不住他死纏爛打,牛小臭有個絕活,可了不得,人見人驚,鬼見鬼怕,嘛絕活——臉皮厚!

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肚子吃不飽,還要嘛臉皮?臉皮能值幾個老錢,半文老錢都嫌貴,既然不值錢,留著也沒用,干脆往胳肢窩一夾,愛咋咋地,小爺這張臉啊,不要了!

小六知道他這招格外厲害,沖他嘿嘿一笑,接著朝他背后喊一嗓子:“師父,您老回來了,這小子要搶咱肉吃”

牛小臭一聽馬九爺在身后,趕忙回頭。

結果背后什么也沒有。他意識到自己上了齊小六的當,等回過頭,小六跟狗攆兔子賽的,已經跑出多遠了。

“小子,糊弄我!”

沒錯,就是糊弄他。齊小六趁著他轉身之際,撒丫子就跑。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一溜煙跑回義莊,院門一關,狗都進不來。

牛小臭別看是個要飯花子,可也怪了,這小子不但不瘦,反倒圓圓鼓鼓,一張大臉跟那富家少爺賽的,白白胖胖的。這小子喝涼水都長膘,雖是個賤命,但身子倒應了他那個很風光的大名——福貴。

他身子胖,自然不如瘦巴巴的小六跑得快,眼見小六跑沒了影,氣得他滿地轉圈,連卷帶罵,就差撞墻了。

齊小六見自己甩脫了沒羞沒臊的臭要飯花子,很是得意,把酒肉放好。提鼻子深深一吸,太香了,大饞蟲都給逗出來了。盡管肚子不爭氣咕咕叫,可這孩子有規(guī)矩,師父不回來,他一口也不吃。饞的難受,拿起大碗灌白開水。

煩人,大鐵壺里見了底。

他提壺打水,接著將大鐵壺拎到廚房,點燃干草丟進劈柴燒水。

劈柴不太干,半天才把水燒開,提壺走進屋中。

誰也不曾料想,屋里竟傳出一聲瘆人發(fā)毛的尖叫。

小六,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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