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聞君有兩意
此時此刻，這種環(huán)境下，忽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貌似穿著壽衣的老婦人，我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人家……”
我想要謝謝她，謝字還沒出口。
“還不滾回去！這地方，是你該來的么？”
老婦人手里拄著根拐杖，忽然不由分說的舉起來，對著我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打。
她瘋了吧？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真是莫名其妙。
老婦人的手腳不是很靈便，我輕易就躲開她的毆打，就在這時候，我手一涼，被一個人給抓住。
嚇我一跳，扭頭一看，是李雪梅。
也許是因為天黑風大的原因，李雪梅的手十分冰冷，握著我，猶如一塊寒冰，凍得我忍不住一激靈。
“她是個瘋子?！?/p>
李雪梅低聲告訴我，拖著我就走。
見我被李雪梅拖走，老婦人的口里，忽然哼起一種奇怪的歌謠。
聲音里，帶著濃郁的本地鄉(xiāng)音，我是外地來的，很聽不清楚。
只隱約聽到兩句：什么村子里來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在這寂靜的夜里，這種聲音聽起來，詭異中，帶著幾分恐怖。
我倆越走越遠，老婦人的聲音，漸漸弱不可聞。
這個村子的建筑風格，和我見過的許多建筑，都不相同，每棟房子，都是花花綠綠的，各不相同。
我記得，我以前去過一家花圈店，里面又賣過靈屋。
靈屋，也就是燒給死人的屋子，除了屋子外，還會燒一些童男童女、汽車之類的東西下去。
而我現(xiàn)在見到的這些屋子，總感覺，和我見過的那些靈屋，大同小異。
我心里，莫名有種不安感。
總感覺這個地方，顯得十分詭異。
李雪梅的家，同樣是一棟紅磚綠瓦的二層小樓。
這地方，雖然算城市，但城市的發(fā)展，還未完全覆蓋過來，所以這個村子，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城中村”。
進了屋子，屋子里果然點著蠟燭。
看家家戶戶都是這樣，應該是區(qū)域停電。
李雪梅的父母，是一對老實巴交的中年人，衣著樸素，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那種笑容……就好像是，畫上去的。
他倆沒有說話，倒是一旁，有一個身穿大紅外套、脖子上系著一條絲巾、二十出頭的女孩，過來上上下下、打量我?guī)籽邸?/p>
這女孩的臉部輪廓，和李雪梅差不多，但看起來，明顯比李雪梅時尚，畫著淡妝，涂抹著口紅，還畫了眉，顏值看著提高好多。
我想起李雪梅和我說過的話：她有一個已經(jīng)嫁了人的妹妹。
眼前的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她的妹妹。
“姐姐，姐夫?！迸㈤_口，普通話很標準，和李雪梅那種帶著濃烈鄉(xiāng)音的地方語言不同：“咱們吃飯吧?！?/p>
我這才注意到，李雪梅的父母，那對老實巴交的中年人，已經(jīng)在后面的桌子上，擺好飯菜。
聞起來香噴噴的。
李雪梅帶著我坐過去，和妹妹坐在一起。
我見她父母沒過來坐著，想要問，妹妹已經(jīng)遞給我一雙筷子：“吃吧，他們已經(jīng)吃過了。”
我們?nèi)齻€人，默默開始吃飯。
期間，妹妹問了我?guī)讉€問題。
問我是否自愿上門入贅，家里父母是否同意，等等。
說是來見岳父岳母，這分明是來見小姨子啊。
我琢磨著，如實回答。
小姨子是上過學、讀過書、見過世面的，和李雪梅的沉默寡言、保守含蓄比起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我心里忽然產(chǎn)生一個荒謬的想法：要是李雪梅和小姨子的身份，能夠互換一下，我找的是她，那就好了。
起碼有共同語言，不存在代溝。
但就是這么一個想法，卻讓我，陷入了萬丈深淵！
……
吃飯的時候，小姨子倒了一杯酒給我，說是一路勞累，喝點酒晚上好休息。
我平時本來是不喝酒的，但不知怎的，當時居然鬼使神差的接過那杯酒，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頓時覺得天搖地晃、頭腦昏昏沉沉，眼睛也花了起來。
好像自己被兩個人扶著，進入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躺著。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多了一個人，香氣撲鼻。
這香氣，好像是小姨子的，我暈乎乎的想著，酒勁上來，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
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哭聲。
我一激靈，連忙坐起來，就發(fā)現(xiàn)，小姨子正蜷縮在我的旁邊，衣衫不整，抱著膝蓋，在那里低聲的哭泣。
而我自己，同樣也是衣衫不整！
這種場面，我第一反應就是，我酒后……那啥了？
“砰！”
門被打開。
李雪梅和她父母，出現(xiàn)在了門口，臉上帶著復雜的神色。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
我昨晚，真的和小姨子亂來了？
我大腦里并沒有印象。
但事實顯示，就是這樣。
“你跟我出來吧。”李雪梅看著我，半天，嘆了口氣，說。
我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衣服，跟在她的身后。
“我們的婚事，算了吧?！崩钛┟氛f。
我心里一咯噔：婚事算了，也就算了，該不會，讓我賠那30萬吧？
我哪里，去找那30萬賠償？
李雪梅轉(zhuǎn)過頭，臉上的表情，帶著一點點的不忍：“我們一家都很傳統(tǒng)，你既然和我小妹……，你倆結(jié)婚吧?！?/p>
“她不是，嫁人了么？”我低聲問。
“是，她嫁了人，但她男人去年死了，她現(xiàn)在是個寡婦?！崩钛┟坊卮鹬ｎD了一下，又說：“你讀過書，有文化，我倆好，委屈了你。你倆，更合適些?！?/p>
她這話，似乎是用盡渾身力氣說出來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和莫名的憂傷。
不過我這時候，注意力，卻集中在一個詞上。
寡婦？
打心底，我是拒絕和一個寡婦二婚的。
但人窮志短，這時候，我最擔心的，還是她們家找我要回那30萬。
如果我拒絕這門婚事，那百分百，她們會把錢給要回去。
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行。”
我略作考慮，只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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