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笑了笑,低聲說:“二十三年前,我被人抱走賣了,五歲時,我父母外出的時候山體滑坡,死了。后來我就跟著爺爺長大,兩年前爺爺也去世了。去世前告訴了我的身世?!?/p>
男人說的輕松,就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我聽了他的敘述,十分錯愕,這些年來我一直不相信我娘是自殺,也一直在思考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那個雙胞胎兄弟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可是此時此刻,眼前的男人三言兩語就將我疑惑了二十三年的問題解決了一個。
被人販子抱走,賣了。
他這二十三年,當(dāng)真是如他說的這么輕松?
我很困惑,也一時間有些恍然。
我奶奶一個趔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受苦了,孩子受苦了。孩子有啥名字?”
“齊言?!?/p>
他扶著奶奶的手,從頭到尾都一副溫和的樣子,讓人非常有好感。
我爺爺聽完,也是一陣沉默,背著的手抬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始至終都沒開口的我爸,深嘆了一口氣,道:“回來了就回來吧。”
說完,我爹就一瘸一拐的轉(zhuǎn)頭,提著鋤頭就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總覺得他似乎一瞬間又蒼老了幾分。
因?yàn)榧依锊淮?,齊言,也就是我兄弟,就跟我住一個屋。
雖然他打的地鋪,沒有跟我睡一個床,不過我還是覺得挺尷尬的。一來是因?yàn)榇_實(shí)二十三年太長了,我不太適應(yīng),二來是……名義上說我好歹是個大哥,哪有讓弟弟打地鋪的理,但是我確實(shí)爭不過他。
好在齊言能說會道,談吐舉止都不是我能比的,性格溫和,說話不會讓人覺得過于冷漠,或者過于自來熟,讓我倒是很快適應(yīng)了。
我問齊言他怎么知道他是弟弟,我是哥哥?畢竟我娘死,我們出生,都沒人看到過。
當(dāng)時他神秘一笑,回了我兩個字。
算的。
當(dāng)時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后來我才知道……
這幾天我奶奶對齊言的回來特別高興,天天也不務(wù)農(nóng)了,就拉著他家長里短的一直問,他也沒覺得不耐煩,一直溫和的答。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這樣的齊言,總覺得不太真實(shí)。
可能是他的經(jīng)歷讓我和他的性格聯(lián)系不上來吧。
本來我爺爺打算找人再筑一間屋的,我們家是土房子,弄起來也方便,只是花些時間。
后來齊言拒絕了,說他出去住,他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買了個門面,準(zhǔn)備做點(diǎn)生意。
本來我奶奶還想挽留,但是聽他說做生意,也不好繼續(xù)挽留。
在家里住了差不多三天,我弟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我騎著摩托車送他去的鎮(zhèn)上,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哪里買的是個門面啊,他是直接買了個二層小樓,且這位置還挺不錯,在我們鎮(zhèn)上,這起碼要二三十萬。
我看著眼前的藥店,忍不住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醫(yī)生!”
齊言笑了笑:“會一些皮毛罷了?!?/p>
我聽到這話只以為是他謙虛,后來我才知道……這貨沒撒謊……
整理好床鋪之后,本來想幫他收拾行李,卻被他拒絕了,我也沒有堅持,畢竟一起住了這幾天我也差不多摸透了他的性格。
齊言雖然性子溫和,卻是個有一說一的人,需要幫忙自然會提,不需要幫忙說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會要我?guī)汀?/p>
我局促的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打算他收拾好了再跟他打聲招呼離開。
坐了一會兒,就看到齊言下樓了,手里端著一杯茶直接朝著門口走去,那瓷茶杯漆黑通透,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之后齊言將它放在了店里的玻璃柜上面。
“謝謝?!?/p>
我看著這杯茶,以為是給我喝的,伸手就去拿。
然而手剛伸出去,齊言就一巴掌打在了我的手上,吃痛的我倒吸一口氣,連忙縮手,因?yàn)槭忠欢兑徊恍⌒木谷粚⒉璞龅?,嘩啦一聲直接摔碎在地。
我嚇了一跳,一時間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這不是給活人喝的!”
齊言冷聲說道,原本溫和的表情此時此刻竟然冰冷的讓人覺得有點(diǎn)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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