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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歡道：“既然姑娘肯出手救那些人，在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在下希望姑娘能出手相助，救出謝老將軍?！?/p>
“哦？”楚凌有些意外地看著君無歡，“聽說君公子跟北晉朝廷關(guān)系不錯？”
君無歡道：“在下跟謝老將軍家有一些私交?！?/p>
“你跟誰沒有私交？”之前據(jù)說跟云翼家也有私交，現(xiàn)在又跟謝廷澤有私交了。
這些日子楚凌已經(jīng)打聽了一些這個君無歡的消息，除了他是凌霄商行的主人，這人的身世來歷十分的平平無奇，只是西秦一個尋常商戶人家出身罷了。
這樣的身世，根本不可能跟身在天啟的百里家和謝家有什么牽扯。
君無歡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楚凌道：“謝老將軍一心為國勞心勞力。我等雖然沒有改換乾坤之能，如何忍心讓他年近花甲還落得個階下之囚的下場？不知姑娘以為如何？”
楚凌靠著身后的柱子，微微瞇眼，道：“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這話一出，院子里一片寂靜。
君無歡靠著扶手，含笑的眼眸猶如鋒利的刀鋒落在她的身上。
只是眼前的少女依然笑吟吟地靠著，就連指頭都沒有多動一下。
但是，君無歡卻從那張幾乎看不清楚容貌的臉上看到了凌厲和殺氣，還有他從未在天啟女子身上看到過的自信和強大。
與自身如此矛盾的氣質(zhì)，讓這個孩子在這一瞬間竟顯得無比的耀眼奪目。
良久，君無歡方才輕笑一聲道：“如此在下自然也不能勉強，只是要有勞姑娘在此小住幾日。至少…等我們成功或者、失敗以后？”
楚凌偏著頭打量著眼前的蒼白男子，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真誠。不過，這并不代表什么。曾經(jīng)的專業(yè)訓(xùn)練告訴她，人的語言，行為，甚至是眼神都是可以騙人的。
不過楚凌也沒有拒絕，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眼巴巴望著她的云翼，點了下頭道：“可以，不過我也有條件?！?/p>
君無歡并不意外，點頭道：“姑娘請說。”
楚凌道：“事成之后，你要送我回天啟。”
君無歡并不覺得這個條件太苛刻，事實上是太過于簡單了。對于尋常百姓來說，跨越蒼靈江或許猶如天塹，但是對君無歡這樣能夠自由來往天啟和北晉的大商人來說，帶一個人回去確實算不得什么。
所以君無歡并沒有多做考慮，便點頭道：“沒問題?！?/p>
楚凌道：“我想，長離公子的人品應(yīng)該是值得相信的吧？那么…需要我?guī)褪裁疵?？?/p>
君無歡一怔，他沒想到楚凌竟然愿意幫忙。
楚凌拍拍手，淡定地道：“早點將事情辦完，好早點渡江去天啟呀?！?/p>
君無歡莞爾一笑道：“或許…等你到了天啟，你就會發(fā)現(xiàn)那里也并非什么樂土?！?/p>
楚凌混不在意，道：“我只是有事要辦而已?！?/p>
這樣的世道，對尋常百姓來說哪里有什么樂土？
君無歡點點頭道：“那就好，既然姑娘答應(yīng)在此小住，不如…先去換身衣裳？”
楚凌聳聳肩，混不在意人家隱晦地暗示她的衣著實在是太難以入眼了。
君無歡目送楚凌跟著侍女離去，眼底卻更多了幾分深思。
楚凌重新走出來的時候，坐在屋檐下的欄桿上的云翼直接從上面跌了下來。有些踉蹌地站住，指著楚凌道：“你…你、你是阿凌？”
楚凌對他勾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坐在屋檐下的君無歡也在看著眼前的少女，原本握著書卷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少女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的布衣，原本總是涂抹了灰塵的小臉已經(jīng)洗的干干凈凈露出本來的顏色。秀發(fā)挽成了帶著幾分俏皮的雙環(huán)，眉目如畫，眼波流轉(zhuǎn)，仿佛一朵清晨初開還沾著露珠的花兒。
君無歡立刻理解了她為什么總是要將自己弄得臟兮兮的了。
這樣的絕色，縱然年紀(jì)尚小走出去只怕不用多遠(yuǎn)就會被那些貊族人強搶回去了。
楚凌走到一邊坐下，看向君無歡道：“現(xiàn)在，長離公子可以說說需要我?guī)兔ψ鍪裁戳税?？?/p>
君無歡點頭笑道：“姑娘不必著急，在下還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
楚凌對他盈盈一笑，也不隱瞞：“我姓楚。”
楚？君無歡蹙眉。
楚為天啟國姓，但是姓楚的卻未必就是皇室中人。更何況，是在這貊族人的地盤上，又有幾個人敢大張旗鼓的說自己姓楚？這簡直跟在天啟說自己姓百里一樣糟糕。
“楚凌？”
楚凌一臉誠懇地點頭，她沒有騙人啊。這位五環(huán)公子看起來勢力不小，那就努力去查吧，查到了算我輸！
君無歡雖然說是要找楚凌幫忙，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快就能有全盤的計劃。
楚凌心知肚明，這人找理由將她留在這里，防止她走漏消息的可能遠(yuǎn)大于真的需要她幫忙。
因此倒是也不急著催他，只是道：“有一個消息，不知道長離公子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告知一聲。也算是…表達了我的誠意？”
君無歡誠懇地微微向前傾身：“請姑娘指教。”
“北晉四皇子，拓跋胤已經(jīng)到了城中?！?/p>
君無歡有些意外地哦了一聲，道：“多謝姑娘告知?！?/p>
楚凌聳聳肩，拉起還在一邊發(fā)呆的云翼就往君無歡分給她的院子而去了。
云翼被她拉地跌跌撞撞，憤怒地叫道：“你干什嗎？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楚凌冷笑：“成何體統(tǒng)？等我揍得你滿臉開花，你就知道成何體統(tǒng)了！”還沒幾個人敢在她面前教訓(xùn)她成何體統(tǒng)！
君無歡有些驚訝地看著楚凌拎著云翼就走，半晌方才回過神來不由莞爾搖頭苦笑。
“可真是不見外啊。”
“可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兒啊?！币粋€帶著幾分戲謔地笑聲在院子里的一角響起。
君無歡左手一揮一道寒光從他袖中射出直射向院子西南角房頂上的人。
那人哎喲一聲，從房頂上跌了下來，卻又凌空一個翻身翩然落地，瀟灑無比。
“你來干什么？”君無歡淡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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