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這股力量沖進自己的腦中,意識逐漸模糊,只能勉強運氣保持理智。
瞿白的修為略低一些,雖能保持理智,身體卻不停顫抖,一刻不敢放松。
“只有修行者才會……”
唐離剛明白,望著靈力出現(xiàn)的方向,臉色大變。
唐馨聲音有些急躁,“唐離,快走!”
“想走啊,還沒這么容易!”一道女子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
一劍直接落在了唐離腳前,雖無殺傷力,卻讓唐離險些被拋出臺外。
唐離勉強用劍撐在地上,但頭腦受到嚴重沖擊,仿佛快要暈過去。
唐馨大喊,“唐離!”
唐離身前突然落下一道艷麗的身影,正俯身看著他,食指輕抬起他的下巴,兩張臉之間,只有一指寬的距離。
女子的聲音略帶調(diào)侃,“居然敢站在這里,真不怕死啊。”
唐離驚愣。
這張臉,他記得很清楚。
一襲白衣,白發(fā)及腰,尤其是這張驚艷得不像凡人的臉。
他瞪大了雙眼,淚水快要涌出,忍不住心中的驚疑和激動,“姐姐……”
女子微笑的臉突然僵硬。
全身竟是因為震驚而變得冰冷,抬起下巴的手指仿佛冰針一般刺痛了唐離,讓他不禁收回了頭。
“疼……”
女子看著唐離用手輕揉被刺痛的下巴,腦中突然浮現(xiàn)某個人的模樣。
除了這張臉,這少年何處都像他。
可他不是死了千年嗎?
又怎會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女子疑惑道,“你是誰?”
唐離抬起頭,焦急道,“我,我是小……”
話剛到嘴邊,另一股強大的靈力從天而降,正逼兩人而來。
唐離這才意識到,他腳下踩著的,竟是一個法陣,自己與面前的女子,便是法陣的中心!
頭頂壓來,同樣是個法陣,同樣以自己和女子為中心。
不遠處上空,竟站著十多位強者,當中最前的那位,便是施下此陣的陣師。
杭泠冷冷一笑,“秦大陣師居然來我白海城搶人,該不會魔族,沒男子了吧?”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唐離身上,顯得有些驚訝,然后憤怒。
她清楚唐離不是修行者,卻有著比修行者還要強大的法陣知識。
若是他落入魔族手中,要么死路一條,要么成為魔族一個強大的幫手,無論何種結(jié)果,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秦瑤沒有半點被激怒,回一個同樣的冷笑。
她看到杭泠臉上的變化,知道唐離不會是一般人。
手輕放在唐離頭頂,溫柔一笑,“抱歉,連累你了?!?
唐離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暈了過去。
杭泠看著秦瑤將唐離抱起準備帶走時,開始焦急,布下的法陣仿佛在顫抖,要將他們壓碎。
他們被秦瑤的法陣完全隔開,只能眼睜睜看著。
杭泠怒道,“該死!”
秦瑤冷笑,“我本無意帶這小子離開,可見到你那難得一見的神情后,突然想起最近競技場發(fā)生某些事,可真是多謝了?!?
杭泠狠狠盯著她,不曾想是自己連累了唐離,與之聯(lián)動的法陣,仿佛在悲鳴。
“我曾說過,只要唐盟的孬種敢踏出家門一步,我必誅!以祭斬天宗舉宗英魂!”
唐傲成此刻痛得失去理智,又怎會察覺到秦瑤那極其恐怖的目光?反而覺得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一刻,竟是那般輕松。
然后,雙眼一閉倒下……
這些強者看著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殺死,卻什么都不能做,平日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臉上,多了幾分震怒。
“可惜啊,找不到那兩個丫頭,今日我先把他帶走,告訴她們,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必死無疑!”
秦瑤莞爾一笑,便打算離開了。
“把人放下!”
一道凌厲的聲音從天而降,片刻,整座法陣砰然破裂,杭泠的法陣隨即從二人的頭頂落下,仿佛要將他們壓得粉碎!
不知何處飛來的四把劍,正好擋在了秦瑤的四個方向,似乎封住了她的去路。
既然法陣已破,上空的強者如箭般沖來,若不是杭泠的法陣護著地上的無關(guān)者,這么強大的靈力已讓他們灰飛煙滅!
秦瑤冷冷一笑,在她眼中這些強者再多,不過是些稍微強大的螻蟻,但她很好奇那位將她的法陣破解的,會是什么人。
她隨手一揮,竟生出無數(shù)個小法陣,將這些螻蟻牢牢困住,讓他們平安無事待著。
她看向那個慢慢往自己走來的中年男子,臉上多了一分驚訝。
“原來是你啊。”
傅誠的目光越發(fā)兇狠,仿佛一頭獅子盯著手拿自己孩子的獵人,“我說了,把人放下!”
“若是我堅持不放呢?”
“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這句話,還輪不到你說。”
秦瑤看了一眼手臂的瘦小少年,發(fā)覺他除了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以及剛才喊自己的稱呼,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特別,竟有兩位世間強者對他如此恩待?
強大的劍氣自傅誠身上向四周散發(fā),即便有法陣的保護,修為不夠的人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壓碎,顫抖得更厲害。
突然,劍氣化作無數(shù)道虛影,瘋狂般向秦瑤沖來,仿佛要取了她的性命。
千年來,能讓她感到死亡的,傅誠是第一個,即便他仍在竹西境巔峰,圍繞于身的劍氣,哪怕是幾個越九境者,也不會放在眼里。
但這遠遠不夠!
因為她要比某人更強,然后才能保護他,即使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千年。
傅誠遠遠不及他。
秦瑤道,“無知。”
她隨手一揮,傅誠整個人被拋飛數(shù)丈,那些想要取她性命的虛影,也一一消散。
她冷冷道,“不殺你,已經(jīng)很仁慈,若你執(zhí)意尋死,我也不攔你!”
傅誠的無數(shù)道劍影再起,直沖秦瑤而來!
最終仍是消散于空中……
數(shù)次如此,傅誠的靈力和身體已是極限,卻傷不到秦瑤半分。
僅僅十年,秦瑤竟變得如此恐怖,或者說她一向都這么恐怖?當年只是幸運。
看著傅誠漸白的臉色,秦瑤不禁皺眉,原以為他是個聰明人,懂得知難而退,此刻竟在送死?
難道這少年真的那么重要?
杭泠突然道,“無知!”
秦瑤臉色驟變,傅誠與自己戰(zhàn)斗之時,腳下竟多了一個法陣,完全把自己鎖在了陣中心。
她很難相信,杭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厲害?
杭泠笑了笑,“若只有我一人施陣,也許連接近你都不可能,可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身處的是海納百川,廣收世間修行者的圣院!擁有無數(shù)法陣的圣院!想要用法陣對付你,是最簡單不過!”
“沒想到那些被侵蝕了意識的螻蟻,居然還能布這個陣,還有圣院的法陣……看來,是我大意了。雖然我能從這里離開,但受重傷,是必定了?!?
“只要你放了他,我們可以不傷你?!?
“好啊……”
法陣突然出現(xiàn)一道缺口,正好容納一個人離開。
刺眼的白光自缺口而來,但無人敢睜眼看看那道白光。
“少年,我會來看你的……”
白光消失,那道美麗的白色身影已離開,只留臺下昏迷不醒的唐離。
當然,還有唐傲成。
不過,那已經(jīng)是具毫無生氣的空殼了。
所有的法陣頓時消失,躺在地上苦苦掙扎的修行者如釋重負,揉了揉沉沉的腦袋,慢慢站起來,努力思考著發(fā)生了何事。
唐離微微睜眼,勉強用手撐起,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白發(fā)女子,腦里殘存模糊的臉,讓他忍不住喊出了聲,又吞了回去。
“姐……”
聲音雖弱,杭泠還是聽得很清楚。
雖有疑惑,但想到唐離剛昏迷了這么久,也許是認錯人,便不予理會。
她溫柔一笑,伸手扶著他,“你沒事吧?”
“沒……”
“剛才那個人,沒對你怎么樣吧?”
唐離的雙眼立即瞪大,語氣有些焦急,“剛才那個人是誰?你們剛才說她姓秦?難不成她叫秦瑤?”
杭泠臉上滿是震驚。
關(guān)于秦瑤這個人,除了一些大勢力的頂層,以及像傅誠這樣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她。
但面前這個人,明顯不是。
不過,她總覺得他的未來,將是一個強大的陣師,日后甚至在站在秦瑤那樣的巔峰。
看著杭泠久久不語,唐離忍不住緊抓她的手,“你怎么不說話了?她……”
傅誠一把抓住唐離的肩膀,“唐離,該走了。”
“放……”
唐離還未掙開他的手,整個人被他強行拽走,然后在無盡震驚聲中離開。
眾人不知唐離是什么人,但清楚傅誠是個怎樣的人。
看著兩道漸漸模糊的身影,不僅是考生,就連圣院的一些優(yōu)秀學員也是羨慕,甚至妒忌。
唐馨與瞿白落在杭泠等人面前,深深一拜以示感謝。
杭泠點頭回禮。
她突然想到唐離前一刻站在試考臺上,定是參加圣院開考。
若真的讓他成功了,自己豈不是眼睜睜失了一個傳人?
可惜剛才一些話,圣院恐怕已看中了他,估計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
杭泠道,“唐院長,那孩子是我看中的人,希望圣院可以,取消他的參考資格?!?
平白無故取消一個人參考資格,此乃圣院大忌。
聽著杭泠無比認真的語氣,她身后的強者們也是難以理解,就連王晨那樣天賦異稟的天才陣師她都不曾理會,何況一個無修為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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