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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皇子殿下不要再說了?!焙鋈婚g,一言不發(fā)的云長依淚眼迷蒙地抬頭,語聲懇切,“一切都是長依的錯,是長依不該忘了自己的身份,擅自替兮和出嫁。”
云長依顏若朝華,一身天水碧絲纏枝散琮裙垂曳在地上。她手挽綺羅翠軟紗,鳳髻霧鬢間斜插一支東陵玉纏絲曲簪,容顏傾城,不可方物。
馮兮和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云長依一眼,她不得不承認,云長依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只一眼,她便知什么叫誤入凡塵的仙子。
見云長依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到身上,顧錦年幾乎要窒息,他所愛的女子,永遠是這么善良。
顧錦城淡然的目光也在云長依身上逗留了一會,這讓眼尖的馮兮和捕捉到了。馮兮和的眼眸微凝,原來顧錦城的夢中情人也可能是云長依,那以后,她會讓他們的日子更加精彩的。
“陛下,云姑娘是無辜的,奴婢知道是怎么回事?!鼻≡诓碌垡獜埧跁r,緊跟在馮老夫人身邊,曾伺候過馮兮和的小丫鬟碧月倏地匍匐到地上,聲淚泣下,“那是因為大小姐有......”
“碧月,住口。圣上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痹崎L依似是苦惱地呵斥了一句。
“姑娘,你為馮大小姐背了那么久的鍋,也該為自己想想了?!北淘碌难哉Z里盡是對馮兮和的不滿和指責(zé)。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碧月,你走吧。我不想要連累無辜,你還是回國公府好好當(dāng)差吧。想必老夫人念及你的辛勞,往后也能讓你找個好人家嫁了?!痹崎L依態(tài)度堅決,執(zhí)意不讓碧月說話。她清楚地明白,越是藏著掖著,大家就越想知道。
大殿里充斥著云長依和碧月兩人的爭執(zhí),許久,只聽一句的聲音打斷了她們,“讓她說下去!”
說此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碧月所要指控的馮兮和。碧月略感詫異,而馮兮和卻是一臉茫然,仿佛與己無關(guān)。
“說吧,我也想聽聽,我到底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p>
碧月沉了口氣,當(dāng)下便重重地在地上磕頭,雖然馮兮和的反應(yīng)跟預(yù)料的不一樣,但不影響她的發(fā)揮。
“真相就是大小姐曾在前一晚去私會另外的情郎,就連在成親時都不見回府。云姑娘不得已,才會冒險替嫁?!?/p>
話音剛落,眾人不由得變了臉色,連馮老夫人都心生疑竇,馮兮和做事向來離經(jīng)叛道,要說這種有損清譽的事,她也是可能干的出來的。何況,不久前,她還在國公府門前說出什么阿貓阿狗的孟浪言辭,那些哪是一個大家閨秀的作風(fēng)。
如果真是如碧月所說,那云長依真的是一個顧全大局的女子!
大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馮兮和一步步走到碧月面前,半彎著腰,脆聲說道:“我有另外的情郎?我自己怎么不知?你記住,如果沒有證據(jù)就污蔑,本小姐就把你請到刑部的大牢里去伺候!”
碧月一抬眼,被馮兮和盈滿寒光的眼神嚇得發(fā)怵,又重新垂下了眼皮,并偷偷地給云長依遞去了視線。
馮兮和的不動聲色完全是出乎了云長依的預(yù)料,云長依心里不安,她眸光微轉(zhuǎn),示意按兵不動。
“啪——”
清脆的聲音在殿中回蕩著,云長依慌亂抬眸,只見馮兮和甩了碧月一個耳光。
馮兮和一把揪住碧月的衣襟,雙頰已染上些許緋色,言語中充斥著惱意,“證據(jù)在呢!你說,你說??!說不出來,小心本小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驟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讓眾人有些慌亂,可他們只當(dāng)這是她秘密被人戳穿,惱羞成怒的表現(xiàn),連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一種鄙夷,這種不貞不潔的女子確實不配嫁入皇家。
云長依不免疑惑,她怎么覺得馮兮和已在不受她控制上的軌道上走了。顧錦城則閑坐在昌德帝的身旁,眼眸里透著幽暗的光。
“你、你個賤婢,怎么不說話了!我們國公府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報答本小姐的嗎!”馮兮和怒道,手下用力,搖晃著碧月的身子。
“你是不是、是不是背叛了本小姐!你聽著,你敢誣陷本小姐的話,本小姐不會放過你,國公府不會放過你,陛下也不會放過你!”
馮兮和愈發(fā)地語無倫次,碧月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面色漲的通紅,腦子里更是昏昏漲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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