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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楚容珍走進自己的院子,輕輕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也不嫌楚容珍十多天沒有洗澡,渾身血跡骯臟,不僅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還細心的替楚容珍蓋好被子。
焦急的在房中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在門邊觀望,看著一個年邁提著藥箱的大夫緩緩走過來時,楚容琴見狀雙眼一亮,快步?jīng)_了過去,扯著年邁大夫焦急道:“大夫,快點,再快點……”
年邁大夫被楚容琴半拖半帶的拉進她的房中,因為焦急她忘了平時所學的禮儀,如果她的舉動看著別人的眼里,就是攻擊她最好的把柄。
然而這些楚容琴沒空理會,現(xiàn)在的她滿心全是楚容珍受傷的雙腿,眼睛己看不見了,要是雙腿出了問題那可怎么辦?
大夫被楚容琴扯進房中,拉到楚容珍的面前,焦急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妹妹的腿有沒有事,你一定要治好……”
大夫氣喘噓噓,過了好半會才緩過氣來,看了眼楚容珍與楚容琴,最終搖搖頭,無奈的坐了下來。楚容琴見狀,走到楚容珍的面前輕輕道:“珍兒別怪,這是府中的大夫,來,伸手讓太醫(yī)把脈。”
楚容琴的聲音十分溫柔,溫柔到輕哄小孩一樣,讓楚容珍微微不自在。前世的她活了快三十歲,如今被一個比她小的女子稱為妹妹不說,還像哄小孩一樣對待著,哪怕是她,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順從的伸出手,楚容珍閉著眼,唇角輕輕勾起,極淡,極輕,在場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
大夫把著脈,眉頭緊皺著,好半天都沒有出聲,嚇得一旁的楚容琴以為楚容珍出了什么事情,焦急的跺跺腳,張嘴想要發(fā)問卻又怕打擾到大夫的診治,只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大夫才收回手,收拾的工具淡淡道:“二小姐的身體原本就十分虛弱,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再加上最近有受寒,而且又失血過多……要好好休養(yǎng)不能有任何的勞累,二小姐身體部題太多,要一項一項的休養(yǎng),雙腿是目前最大的問題,待老夫開幾劑藥喝下去后再看看情況,千萬不要再強行跪坐或者行走,對受傷的雙腿來說是極為的不利,以后遇陰冷天很可能疼痛難忍……”
楚容琴聽著大夫的話皺頭也緊騍皺了起來,沉默不語的點頭,送著大夫出門之后,才緩緩轉(zhuǎn)身,靜靜看著閉眼的楚容珍幽幽道:“珍兒,你老實跟我說,我平時給你的銀子都去哪里了?”
楚容珍靜靜坐著不語,記憶中,原主確實受到楚容琴的照顧,可每次楚容珍給她的銀子都會被影夫人拿走,而影夫人似乎十分討厭原主,別說給她銀子花,一天三餐都不會給她的人,不可能會給她銀子。楚容琴給原主的銀子全數(shù)被影夫人拿走之后,原主的一天三餐是路媽媽接濟的,靠著路媽媽那微薄的月銀,原主這十年來都是這么過活的。
楚容珍覺得十分生氣,她無法想象長期營養(yǎng)不良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如果一個人吃不飽飯時就會出現(xiàn)營養(yǎng)不良,長期營養(yǎng)不良是不是表示珍兒她長期都吃不飽飯?是什么時候開始?
“珍兒,你不說我也查得到,肯定是影夫人對不對?只有她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你是她親生的,她怎么敢?你的月銀被拿走不說,連我給你的也全數(shù)拿走,她怎么下得了這個狠心?”越說,楚容珍越氣,她無法想象餓肚子的感覺,她從未感受失去過多的感覺,便她知道寒氣入體的感覺。
這十天在那一無所有的祠堂中,珍兒又穿得這么單薄,可以想現(xiàn)那寒氣入體是怎么來的。
怎么敢,他們怎么敢這么對待珍兒?
紅著眼眶的楚容琴看著沉默不語的楚容珍,再也忍不住,直接離去,跑到院子中放聲大哭,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沒用,連最心愛的妹妹都保護不了,說得好聽是一品郡主,說到底她只是個傻子而己。珍兒受到這么多的不平等對待她卻一無所知,哪怕知道,她也無能為力。
這次的事情,明明是宛貴妃的無理取鬧,可她卻什么也做不了,還被關(guān)了起來,雖說是被關(guān),可她這十天來依舊錦依玉食,只是少了自由。
而珍兒她卻受到了這種待遇,那腿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明顯是一根根細針留下的痕跡。
那么多的傷口,上百個小小的傷口,那該有多痛?
聽著從外面?zhèn)鱽淼募毤毧奁?,楚容珍微微勾唇,陰冷的笑容浮在臉上,幽暗的眼中全是麻木與空洞,沒有痛苦,也沒有悲傷,有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是替她哭的?哭沒有任何作用,最起碼,她親手讓兇手用生命來賠禮道歉了。
哭,沒有用,報復,才是最實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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