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由......”蘇凡輕咬舌尖，一縷血線流淌而出，他也毫不在乎。
借著那輕咬舌尖，換來的短暫清醒。蘇凡猛然間站直身軀，挺直腰桿。他要像一個男人一樣，去戰(zhàn)斗。
咔咔咔咔。
骨頭之間，因為擠壓傳來的輕響。讓蘇凡看去更像是一個從地獄走出的惡魔。蘇凡毅然轉(zhuǎn)身，邁著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他如今每一步的邁出，帶來的都是全身如同絞碎了一般的痛苦。他一直咬著牙，一直強行忍著。
血液噴薄，侵染一地。
蘇凡的身子，如同撕碎又被拼湊起來的布娃娃。似乎隨時會在一聲輕響中，化作一地的碎片。
一步。
二步。
三步。
浴血前行，蘇凡的腦子里一片混沌。此時此刻，他的前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本能。砰，一聲輕響，蘇凡的左腿不堪重負，跪在了地上。
可是，他卻是面朝外面跪下的。依舊沒有給蘇景言跪下。
全場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卑賤的奴仆，竟然有這樣的心性，有這樣的毅力與堅毅。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讓蘇凡的身子如同彈簧一般，彈身而起。而后向著遠處，接著走。
噗。
一口血噴出，蘇凡的右腿也跪在了地上。膝蓋都被砸腫了，可是他依舊是那么的傲然，昂著頭，一點點的站了起來。
“我蘇凡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他人......”這是蘇凡心中的吶喊。他是奴仆，心有凌云志，卻不能表露出來半點。
五步。
每走一步，蘇凡都要用更長的時間來緩沖?？墒牵牟椒s從沒有停止。他要走，他要走出去。
他的心，他的眼，他的肉體，他的血骨。全部努力，一塊肌肉抖動，二塊肌肉抖動。
砰。
蘇凡的胳膊轟然爆出血花。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蘇凡如今淬煉了200塊肌肉左右，而今在這第五步踏落，身體再次停止的時候。
這200塊肌肉，全部抖動。傳遞給他的雙足，一種超越之前的力量。啪啪，兩聲輕響，蘇凡邁出了二步。
第七步邁出，蘇凡已經(jīng)來到了演武場的邊緣。只剩下最后一步！
可是，他卻已經(jīng)筋疲力盡。所有的力氣都已經(jīng)耗盡，這一刻，他的眸子里閃爍出不甘、不愿還有......苦澀。
“娘......妹妹......”蘇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寒芒。他知道，如果自己倒下去，那么自己就再也看不到母親，再也看不到妹妹。再也看不到她們的笑臉，她們的苦澀。
這一刻，堅強化作了哀傷。這一刻，他的心如同滴血一般的痛。
“不！”蘇凡怒吼，眸子里的哀傷，此刻重新化作了堅強。他的背部，他的身體外表。有著幾塊先前沒有淬煉到的肌肉，猛然間閃光。此刻，它們?nèi)炕髁颂K凡前進的力量。
他艱難的挺直了腰板。他堅毅的睜開了眸子。他的眼神中，有著不滅的神輝。他咬牙：“我不會輸，我不會輸?！?/p>
原本已經(jīng)跪下的雙腿，此刻猛地站起身來。滿身浴血，踏血而行。
蘇凡終究是走出了演武場，殘?zhí)扃婋x開一定的距離，轉(zhuǎn)瞬間回到了蘇景言的掌心。而所有人都愣住了，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聲音。
只留下，蘇凡心中的怒吼。
“今日事，百倍還。終有一日，我會踏著你們的血，前行?！?/p>
蘇凡一身傷痕，不敢回到家中。只得順著小路，回到了馬廄中。蘇氏家族雖然養(yǎng)了許多的馬，但是蘇凡養(yǎng)的這十二匹馬，平時卻根本沒人來用。
所以，蘇凡的活就是一個閑職。活不多，也很輕松。這才讓蘇凡有機會研究武學，極力蛻變，再也不要做奴仆。
蘇凡躺在了馬廄中，渾身傷口喋血。他痛的，甚至一根小指頭都快勾不動了。
迷迷糊糊中，蘇凡卻感覺到自己仿佛在快速穿行在林中。熟悉的土壤，熟悉的味道。蘇凡昏了過去。
馱著蘇凡的白馬，輕輕打著鼻：“小子精神力這么強，被殘?zhí)扃妷浩取Ｈ怏w、精神力都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還可以安然走出演武場。沒讓我失望.......”
樹林外，池塘邊。白馬輕輕將蘇凡放在地上。窩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蘇凡的醒來。血色的池塘，濃郁的紅色樹木。這里，給人一種神秘而又陰沉的感覺。
蘇凡是被渾身的傷，痛醒的。他抬起頭，目光剛好落在白馬的雙眼上。
“你醒了？”
“嗯，我醒.......了......”蘇凡本能的回應(yīng)道，但聲音卻漸漸低落下來，睜大了眼睛望著旁邊的白馬，只覺得渾身寒毛都炸了起來，猛地坐起：“妖怪！”
“不要怕，我不會害你的。”白馬道。
總歸，相處了這么多年，蘇凡倒沒有太害怕，只是對這如夢的場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不過想想，這世上一些仙魔鬼怪的事跡，也就釋然了。皺著眉頭試探著問道：“真的是你？小......白......”
白馬見他，如此之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贊許的點點馬頭：“不愧是有仙根的人?！?/p>
“什么仙根？”蘇凡立時警惕起來，他有武學的天賦，而且修煉到了淬體三重天。這事情，他絕不想任何人知道。想起平日里在別人面前，還能裝樣子。對這白馬卻沒那么防備，種種表現(xiàn)，種種非凡的動態(tài)，想來都被它看在眼中了。
“六道輪回中，有一些人天生擁有仙緣，修煉速度，悟性比之旁人強上百倍。擁有這種資質(zhì)的人，就是有仙根的人?！?/p>
“原來如此。”蘇凡心中恍然大悟，以前他也在某些書籍上看到過。但卻沒有想到，自己擁有的就是仙根：“沒想到，我竟然也能有仙根。可是我也沒想到這世界上也有妖怪，還能和我生死與共這么長時間?！?/p>
“沒別的可說。能夠相識，就是緣分。我不問你的秘密，你也莫問我的來歷。你只要知道，我可以給你什么，就可以了！”
“給我……什么？”
“大道？你知道嗎？”
不待蘇凡回答，白馬便接著道：“不要對我說，你的那些什么淬體、淬筋、淬骨、換血。這些都是小兒科。就算你照著這條路走到巔峰，在我的眼中，也不過是一群稍微大一點的螻蟻。我說的大道，乃是天地間三千大道。領(lǐng)悟其中一個，你就可以飛天遁地、摘星攬月、移山倒海。金錢？財富？美女？權(quán)力？想要哪個，就有哪個。你......可心動？”
這“大道”二字，簡直已經(jīng)把蕓蕓眾生一切渴望，一切愿望、一切追求全部包含。蘇凡也不過是眾生之一，怎會不心動。
而更深的感覺則是不可思議，淬體、淬筋、淬骨、換血。這樣蘇凡耳聽目染十數(shù)年的修煉體系。竟然在這位白馬的口中，一文不值。如果蘇凡沒有親耳聽到，而是經(jīng)過別人的口中說出，或許蘇凡會對這說法，嗤之以鼻。
可是，在這血色的池塘前，從這會說話的白馬口中說出。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墒鞘聦崊s讓他不得不信。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鎮(zhèn)定的說道：“小白，你要教給我哪樣的大道？”
白馬輕輕搖頭：“你現(xiàn)在還不行?！痹掍h一轉(zhuǎn)：“若要領(lǐng)悟大道，近而掌控大道。不單單是擁有仙根就可以的！這需要你首先將身體這舟船，徹底的打牢?！?/p>
“什么？”蘇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覺得一陣無語，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大道，竟然不單單需要仙根。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修煉大道的法則，需要的不單單是非凡的領(lǐng)悟力，更重要的是肉體的筑基。試想，一個肉體腐朽的人，怎么可能追求長生，白日飛升？常言道：修行是海，肉體為舟。肉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的身體還是太弱?！?/p>
“那.......有什么修煉肉體的方法嗎？淬體境、淬筋境這些修煉體系。追求的不就是肉體的淬煉嗎？”蘇凡恭敬的拱手道。
“淬體、淬筋、淬骨這些修煉體系，有著致命的缺陷。他們只注重修煉肉身，卻對精神力沒有任何的重視。這樣做的后果就是......肉體很強，但是在精神、靈魂類的的攻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我這里有一套功法，可以讓你走一條，與世人都不一樣的大道。你可愿意？”白馬聲如洪鐘般說道。
“?。俊碧K凡驚喜的說道：“這是什么級別的功法？天？地？玄？黃？”
整個大陸，功法一共分為四階十二等。分別為：天地玄黃。這四階中，每一階都又分上中下三等。
就算是蘇家這樣的大家族。鎮(zhèn)門的功法，也不過是是玄階中等。而每一級之間的價值相差，大概都是十倍之間。一本玄階上等功法的價值，可以換取十本，甚至數(shù)十本玄階中等的功法。
可想而知，功法與功法之間的差距。
“它是一本可以不斷升級的功法?！?/p>
“還有可以升級的功法？”蘇凡很是驚喜：“你練過？”
“我沒練過?！卑遵R搖搖頭。
“誰練過？”
“沒人練過?！卑遵R再次搖搖頭。
“......沒人練過，你怎么知道它可以升級？”蘇凡忍住沒罵娘。
“我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練過。我的家鄉(xiāng)，曾經(jīng)有很多人試圖練過這門功法。”白馬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然后呢......”
“除了一個人之外，全部失敗?！睌偭藬偸?，無奈的說道
“最后那個人呢？”蘇凡充滿驚喜的問道。
“踏入最強者之列，戰(zhàn)力舉世無雙。”
“好，我練了?！碧K凡很是爽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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