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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嬰兒

小說:縱橫之快意人生作者:絕日時間:2023-12-25 14:30:02

  

  當(dāng)許正道醒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沒有死。深深吸了幾口氣,那活著的感覺從心頭蔓延開來,瞬間便到達(dá)全身,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一刻也不想動。唉,活著真好。

  不過當(dāng)這種喜悅的勁頭過后,許正道才發(fā)覺自己的不對勁,想睜開眼睛看看,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難不成自己失明了?一種恐懼涌上心頭,以自己以前的經(jīng)歷,在這個世界想要好好活下去,作為一個瞎子,那是萬萬不成的,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再接下來許正道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噩夢遠(yuǎn)不只如此,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直接變成了一個嬰兒。一個嬰兒?許正道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要知道便在方才,許正道便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野外。聽著呼呼的風(fēng)聲和感覺越來越冷的身體,他便知道現(xiàn)在是初春或初秋的傍晚。而現(xiàn)在的他還只是個只能在地上爬的嬰兒,柔軟的脊椎還無法承受他的身體,連坐也坐不起來,話也不會說,只能發(fā)出嬰兒尖銳的啼哭。

  現(xiàn)在的許正道只能奢望自己不是重生在人跡罕至的山區(qū),而是在平原,最好是在人跡眾多的江南平原,那樣的話,還有可能有人經(jīng)過這里把自己撿回家,或許還有可能活下去。否則如果是在人跡罕至的山區(qū),在這樣的傍晚,以自己嬰兒之身發(fā)出的強烈氣味,那只能等著做毒蟲猛獸的下酒菜了。

  不過奢望永遠(yuǎn)也只是奢望,變成不了事實。聽著越來越多的各種各樣的鳥叫聲和地行動物的爬行聲,許正道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其實他也知道即使現(xiàn)在他還沒死,不過也離死不遠(yuǎn)了。

  倦鳥歸林啊,要是放在以前,那是多大的享受啊。要知道以現(xiàn)在社會的發(fā)展程度和環(huán)境受污染的程度,不管是在城市或是農(nóng)村,平時要是見著一倆只鳥,那已經(jīng)算不錯了,想要看一群鳥,那只能到山區(qū)了,尤其是深山老林,那里可是鳥的天堂。

  而現(xiàn)在這鳥的叫聲,在許正道的耳朵里便跟催魂聲一樣?,F(xiàn)在的許正道已經(jīng)有些絕望了,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以一個嬰兒之軀,即使能躲過蛇蟲之吻,也無法逃脫山區(qū)夜間那凍人徹骨的罡風(fēng)。

  幾乎僵硬的小手摸著已經(jīng)快要冰涼的身體,許正道的心在一步步的沉淪,沉淪,死神的腳步在一步步的接近,接近。漸漸的,許正道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無法再思維了,心中也僅僅剩下一個冤念:這一次也真他媽的死的太不值了,怎么這么倒霉,居然成了個毫無生存能力的嬰兒,而且竟然到了一個杳無人跡的山溝溝里,也不知自己的父母哪里去了----

  父母!

  這個詞忽然在許正道的腦袋里轟然作響,瞬間,父母在汽車前被打飛的一幕便在腦海里顯現(xiàn),而自己被一槍擊中腦袋的場景使勁的在大腦里晃悠。

  一股戾氣自胸中蓬勃而起!

  不行,我絕不能如此就輕易的死了,既然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它抓住。不管怎樣,既然別人給了我痛苦,我就要將它百倍奉還!

  憑借著這股戾氣,許正道幾乎停頓的心跳終于又緩緩地工作起來,同時大腦也迅速地開動,以求在這絕境的生存之道。

  在這暗夜的山林里想要生存,首先要避免的就是毒蟲猛售的侵?jǐn)_,以他嬰兒之軀,實是山林生物的最佳口糧,只要隨便來一個具有攻擊性的生物,都有叫他死無葬生之地的可能;其次,便要保持身體的溫度,雖然他的身上也穿了那么幾件衣服(看來把自己扔在這兒的廝們還沒有過分地虐待自己),其實根本擋不住山夜寒風(fēng)的侵襲;然后便要找食物,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嬰兒是很容易饑餓的,一般一天要吃4,5次奶,雖然目前自己還感覺不到饑餓,說不定那只是身體凍僵之后的異常反應(yīng)。

  思考停當(dāng),許正道便開始行動,翻過身趴在地上,伸出小手使勁地摸索,終于給逮到一把野草,使勁一扯,他的心不禁又往下一沉,以他所感覺的勁道,這草不是剛剛生長出來的,而是已經(jīng)快要枯了,這說明現(xiàn)在不是春天,而是秋天或者深秋,那樣的話,冬天就要到了,那又該如何才能活下去呢?不過那倒不是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問題,還是能先活過今晚再說吧。

  打定主意,許正道便用倆只小手使勁地搓著野草,以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力氣,好久之后,才搓出了一點液汁,然后把它們涂在身上,來減少自己的乳臭之氣對動物的吸引力?,F(xiàn)在也管不了這些草有沒有毒,只能賭一把了。

  其實他倒是存有很大的僥幸心理,心想,既然老天讓我再或了一次,定然不會讓我如此便輕易的死去。

  就這樣,許正道爬兩步,歇兩步,身上也漸漸有些暖和?,F(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山脊,心道還好,杜絕了瘴氣存在的可能性,否則,要是遇上瘴氣,那可是必死無儗。原本是想往山下爬,那樣的話,熬過今晚,明天或許會遇上路人得救,不過胸中決絕之氣突然一升,既然我已經(jīng)被人拋棄了,何苦又再去求人,說不定別人見我是個瞎子,又把我給扔下了,既然我能活過一晚,便能活過兩晚,三晚---- 決念一生,毅然往山上爬去了。

  手跟腿腳早已磨破了,但跟本不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僥天之幸,僥天之幸啊。

  當(dāng)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照在許正道身上的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原來還活著。深吸一口氣,默念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決不能讓父母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事實上,現(xiàn)在他的手腳早已僵硬,他柔弱的身體跟本經(jīng)不起折騰,而且山風(fēng)的力量也不是輕易就能阻擋的,饑餓也早已過度地侵襲著他。

  當(dāng)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鳥兒們開始晨運的時候。

  他便已經(jīng)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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