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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小說:名門盛寵:薄少放開我作者:時小悠薄司商時間:2020-09-05 09:32:20

時小悠已經(jīng)在產(chǎn)床上躺了兩個小時,身體泡在濡濕的隔墊上,一波波疼痛侵襲下,她已經(jīng)分不清身下是汗水還是血水。

“嬰兒窒息,清理呼吸道?!?/p>

“另一個還沒到宮口,產(chǎn)婦沒力氣了。”

“糟糕,產(chǎn)道大量出血!”

時小悠緊抓扶手,張大口想要呼吸,強烈的窒息感下額頭直爆青筋:“孩……孩子……我、我的……孩……”

“產(chǎn)婦窒息痙攣,給氧?!?/p>

“血壓下降,九十四十,八十三十,四十零……”

接生醫(yī)生抽血交給護士:“送檢羊水成分,麻醉師抗敏注射!快!”

“郝主任,嬰兒沒有心跳!”

……

“時小姐,由于你的緣故,導致孩子早產(chǎn)夭折,根據(jù)婚前協(xié)議,您將不能分得薄先生的產(chǎn)業(yè)?!?/p>

冰冷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時小悠睜開眼睛,聽著耳邊滴滴的儀器警報,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請您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

簽字欄一方空著,另一方是力透紙背的“薄佑擎”三字。

“您的行李已經(jīng)收拾妥當,方便的話還請您派人去取一趟。”

“另外,王小姐喜歡您養(yǎng)的那幾盆春劍蘭,薄先生的意思是,您開個價,下午我把錢轉到您的賬戶。”

時小悠疲憊地閉了閉眼,這場婚姻本就是個荒唐的錯誤,她已經(jīng)計劃好了,等孩子出生后帶著寶寶離開這里。

腹部的疼痛將她拉回現(xiàn)實,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她的孩子沒有了……

十月懷胎,她甚至還沒有見孩子一面;

沒有親吻他;

再沒有機會聽他叫媽媽……

“哦,對了?!绷址f收起協(xié)議,“希望您履行合約,一周內(nèi)離開本市?!?/p>

時小悠大腦昏昏沉沉的,刀口很疼,心如刀割:“孩子呢?讓我見見他?!?/p>

“尸體已經(jīng)處理?!?/p>

如果言語能殺人,林穎的話無疑就像鋼刺捅進時小悠心口,扎出一片鮮血淋漓。

“處理?”她激動地坐起來,牽動到刀口都顧不上了,掙扎著去扯林穎的衣角,“他是我的孩子,你們有什么權利……”

“薄佑擎呢?我要見他!你告訴他,是王綺韻把我推下樓梯,她殺了我的孩子!你們把孩子還給我!”

林穎眸光暗了暗,毫不客氣地抽出衣服。

“時小姐切勿胡言亂語,薄先生沒空理會這種瑣事,請您好自為之。”

林穎匆匆離開后,監(jiān)護室里傳出“彭”的一聲悶響。

醫(yī)生護士推門而入,就見時小悠軟綿綿昏倒在地,臀下一片血紅。

“準備急救!”

“時小姐!醒醒?!?/p>

眼前光影迷離,詭譎的場景走馬觀花似的從腦中閃過。她要死了,快了,很快他們一家就能團聚。

“時小姐!小悠!”急切的召喚一聲高過一聲。

萬念俱灰的時小悠遲緩地睜開眼,朦朧中看見一個手機屏幕在眼前晃。

隔著無菌袋,她只能看到屏幕顯示的是一個嬰兒的影像。

紅彤彤的,充滿生機的,可愛的寶貝。

麻木的大腦像老舊的機器一樣艱澀運轉,等時小悠反應過來,巨大的驚喜在心頭炸開。

“郝主……”

“噓!”郝主任謹慎地壓住她開口的念頭,以眼神示意墻角的攝像頭。

迎著時小悠期盼的目光,他輕輕點了點頭。

干涸的淚水再一次決堤,這次卻是喜悅的淚水。

……

四年后,江城。

正值初秋,林蔭道上的紅葉飄搖,一輛黑色汽車駛過去,碾碎一地金黃。

路的盡頭是寂靜的公墓。

“媽媽,我們?nèi)タ刺珷敔攩幔俊绷糁⒐筋^的小女孩趴在車窗上,一雙鳳目光華流轉,很是靈動。

時小悠沉默地摩挲著手上的請柬,神情呆滯。

她遲遲不語,駕駛位的方子荀接過話:“寶貝,你媽媽要去看個朋友,田田和叔叔在車上等她好不好?”

田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泄氣地應下來:“那好吧。”

方子荀但笑不語,替時小悠解開安全帶:“我們在這兒等你?!苯又匀坏嘏牧伺乃氖郑皠e怕?!?/p>

后座的田田看到了,瞪大眼睛表達不滿:“方叔叔,你太慣著她啦?!?/p>

車廂里曖昧地氣氛被田田的童言童語戳破,時小悠也猛然回過神,面上慌亂了一瞬,神思不屬地辭別兩人下車。

以為一切已經(jīng)過去了,不曾想還是被人看出了她的怯懦。

葬禮已經(jīng)結束。墓地里蕭瑟寥落空無一人,未撤走的貢品透著喧囂過后的空寂。

時小悠攥緊了請柬,視線下移,最終定格在墓碑上的彩色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眸如鷹,薄唇抿成一線,陰鷙凌冽。

對視的瞬間,時小悠瞳孔緊縮,不由自主向上前一步,兩眼定定地盯著那張面孔,蓬勃的恨意濃郁地要溢出來。

從沒有想過他會死。

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時小悠還以為聽了個笑話。

薄家是江城財團之首,早年喪夫的薄夫人幾乎把這唯一的繼承人當命根子看。

薄佑擎身邊保鏢成群,恨不能武裝到牙齒,他怎么會就這么輕易地死于一場車禍?

困擾了四年的陰影就這樣突兀地消失,時小悠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往事縈繞于心,暴虐的回憶瞬間鋪天蓋地般襲入腦海。

——“你應該學會認清自己的位置,我們薄家娶你回來,不是娶個太太回來供著,你知道該怎么做,對么?”

——“你全身上下有價值的不過是一個子宮,一顆卵子?!?/p>

——“佑擎,我不想在我們談論婚事的時候看到她?!薄澳阆朐趺崔k?”“她可懷著你的孩子呢?!薄安灰o,這個沒了,還會有下一個?!?/p>

壓抑了幾年的恐懼和仇恨一朝釋放出來,時小悠失控地掩唇:“薄佑擎你個禽獸,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秋風蕭瑟,拂過耳畔。

“夫人,別來無恙?!?/p>

詭異溫柔的聲音清晰地從背后傳來,時小悠陡然一驚。

“誰……唔!”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突然一股大力將她推地向前撲去。

胸膛貼著冰涼的墓碑,對方得寸進尺地用微涼的鼻尖曖昧地摩挲著她的頸側。

“不過幾年不見,你就把我忘了。”

背后陰冷的男人噬咬她的耳垂,“想引起我的注意,嗯?”

蝕骨的寒意沿著脊柱爬上來,時小悠手腳冰涼,不可置信地想轉過臉看他。

“你……”

男人唇角戲謔上揚,眼神卻毒蛇般陰鷙。

短發(fā)服帖的梳至腦后,俊美無儔的臉顯出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更襯得他邪肆詭譎。

“夫人有沒有想我?”

時小悠驚恐色變:“你怎么在這里!”

“這是你對丈夫該有的態(tài)度?”男人的目光極具侵略性,上前一步,突然將她托舉到墓碑上,“演的過火了,司夫人。”

時小悠被鎖在墓碑與男人健碩的胸膛之間,氣急:“誰是司夫人,你放開我?!?/p>

“既然忘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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