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個(gè)個(gè)兒都不是省油的燈！

紫玉推門進(jìn)來，就看到宋羽衣著整齊的坐在桌前，她愣了一下，低聲問道：“小姐，二小姐來了，我告訴她你還在泡澡，她便等在廊下了。”

二小姐？

宋羽知道蘇梨落還有個(gè)庶出的妹妹，叫做蘇玥秀，也對她有點(diǎn)印象，因?yàn)槟侨账呛吞右煌プ郊榈摹?/p>

伸手倒了一杯熱茶，宋羽“恩”了一聲，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叫她進(jìn)來吧?！?/p>

紫玉應(yīng)了一聲，便出去了，不一會兒，打門外進(jìn)來一個(gè)綠衣的少女，宋羽瞥了她一眼，和蘇梨落的嬌艷不同，蘇玥秀更清秀一些，柳葉彎眉，一雙眼睛很大，總是水汪汪的，看得人心里發(fā)癢。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

蘇玥秀見宋羽盯著自己，微微福了福身子，輕喚了一聲：“長姐安好。”

宋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一副長姐的姿態(tài)，道：“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多禮，坐吧?！闭f著她又看向紫玉，吩咐道：“茶水冷了，你再去取些熱水來?！?/p>

紫玉應(yīng)了一聲，便拿著茶壺走了出去，順便還貼心的將門給關(guān)上了。

蘇玥秀坐在宋羽的對面，微微垂著頭，一雙小手絞著手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宋羽挑了挑眉，輕笑道：“妹妹今日這么晚了，還來看我，倒是暖心。”

蘇玥秀看了一眼宋羽，小心斟酌道：“前幾日我就想來看看長姐的，但是父親不許。”

宋羽垂下頭，伸手去擺弄桌上的杯子，沉聲道：“父親生氣是應(yīng)該的?！?/p>

“長姐……”蘇玥秀咬了咬唇，試著開口道：“今日，我聽說父親找你了，而且是關(guān)于你的婚事的？聽說皇上有意要將長姐指婚給九皇子……”

宋羽玩杯子的手頓住，抬起頭看向她，冷冷問道：“你從哪里聽來的？”

蘇玥秀愣了一下，小聲道：“今日幾個(gè)丫鬟在花園里議論，我恰好路過，訓(xùn)斥了她們一頓，但心中還是擔(dān)心長姐，思附之后，還是想來看看長姐，只是這事是真的？”

宋羽盯著她，只覺得她那雙大眼睛有些讓人煩，又垂下了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有其事?！?/p>

“長姐……”蘇玥秀突然起身跪了下去，一雙眼睛也紅了，宋羽嚇了一跳，忍不住皺了皺眉：“你這是做什么？”

蘇玥秀咬住紅唇，抽噎道：“那日之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跟著林家小姐去賞花，也不會讓長姐發(fā)生那種事，九皇子他性格頑劣絕非良人，長姐若是真嫁給他，可怎么辦才好？不如長姐，再去同太子解釋解釋，我聽說，太子明日要去城外寺廟上香，到時(shí)候……”

“到時(shí)候怎樣？”宋羽打斷她，攥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冷笑道：“你倒是替我做的好打算啊?！?/p>

蘇玥秀一愣，不解的看著宋羽：“長姐是我唯一的親姐，我自然……”

宋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自然怎樣？皇上的圣旨還沒下，你卻先替我操心了，看來姨娘將你養(yǎng)的真好，對嫡姐之事如此關(guān)心，連父親都比你不過?！?/p>

蘇玥秀皺著眉，用力搖頭：“不是的，長姐怎可如此誤會我……”

“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里清楚?！彼斡鹫酒鹕恚皖^看著她，冷聲道：“這件事我不想從你嘴里在聽到，夜也深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吧?！?/p>

蘇玥秀張了張嘴，但觸及到宋羽有些寒意的眼神，也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那長姐好好休息，玥秀先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宋羽扭頭看向屏風(fēng)后，輕聲道：“九皇子聽了這么久墻根，也該出來了。”

話音剛落，慕容毅就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一張臉上銜著淺淺的笑意：“你那妹妹倒真是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到恨不得你明日就死。也是有趣。”

宋羽一笑，唇角帶著玩味：“她確實(shí)蠢了一些，不過有句話倒也沒說錯(cuò)，九皇子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所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p>

慕容毅瞇了瞇眼眸，慢慢靠近宋羽，后者嚇了一跳，聲音也有了一些失措：“你想干什么？”

慕容毅并沒有回答她，只一步步的向前，直到宋羽的后腰抵上了桌子，再無路可退，宋羽有些不知所措，論武力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慕容毅的性格怪異，她實(shí)在猜不透他的意思，這讓她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無奈之下，她被迫抬起頭，直視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眸。

那雙眼睛目光灼灼，就像是豹子尋到了獵物，宋羽死命的咬著唇角，才避免自己失聲喊救命。

“蘇梨落，我希望你嫁給我。”他勾起唇角，突然開口，身上散出淡淡的檀香，讓宋羽覺得渾身都僵硬了。

“你……你說什么？”

“我想你應(yīng)該聽清楚了，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他臉上仍掛著笑，微微偏著頭，氣息噴在宋羽的耳畔，氣氛詭異又曖昧。

宋羽壓下心底的躁動(dòng)，深吸了一口氣，鎮(zhèn)定開口：“理由呢？”

慕容毅的手繞過她的后腰，撐在桌上，半挑著眉：“那日你我的事在整個(gè)臨安都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你除了嫁給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宋羽看著他，突然也笑了，只是這個(gè)笑里邊更多的是挑釁：“九皇子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即便是你我之間有了丑事，就像我庶妹剛說的，也許我去同太子解釋一番，事情還能回轉(zhuǎn)?！?/p>

慕容毅偏著頭，問道：“那你會嗎？”

宋羽眼睛狡黠一轉(zhuǎn)，聲音軟糯：“也許可以一試呢？”

“你不會?！?/p>

宋羽瞪著他，有些不悅：“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不知道為什么，慕容毅的眼神讓她原本的淡定有些發(fā)慌，好似，他雖然是笑的，可是笑容背后卻是一把刀子。能夠?qū)⑷艘坏兑坏短旮蓛簟?/p>

“你不是那種愚蠢的人。你明白你的處境，所以你把蘇玥秀給趕了出去?！?/p>

宋羽咬著唇，半響沒有說話，慕容毅也不急，兩人的姿勢過于靠近，彼此的氣息沾染，有些讓人熏然。

終于，宋羽開口：“慕容毅，如果我告訴你，我那天撞到頭，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可以告訴我，那天你跟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嗎？”

慕容毅瞇著眼打量她，表情讓人看不透：“可若我說，我也不清楚呢？”

宋羽抬眸看著他的表情，但是什么都看不出來，良久，她嘆了口氣：“我需要考慮一下。”

“考慮？”慕容毅偏著頭，目光卻落在窗外的影子上，眼睛若有所思的瞇起：“你可知道若是皇上下了旨意，你根本沒有考慮的權(quán)利？我來這，也并不是給你考慮的機(jī)會的?！?/p>

宋羽一臉那又如何的表情，笑道：“你要知道，旨意是不能違背，可是眼下圣旨還沒下來，若我不想嫁給你，我也能有千萬個(gè)方法不嫁給你，慕容毅我知道，你想娶的也非我，不過是蘇侯府的支持，這樣明碼的交易，我自然要考慮，總不能吃虧了不是？”

慕容毅做出一個(gè)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直到窗外的黑影臨近，他突然彎下頭，伸手扣住宋羽的下巴：“好……我同意你考慮。只是眼下，我倒有樣?xùn)|西要給你看。”

他的話音剛落，宋羽甚至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唇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臉上，然后他貼著她的耳畔，聲音低啞道：“回頭看……”

宋羽下意識的回過頭，就見紫玉拎著茶壺，一臉驚嚇的表情站在門口。她頓時(shí)慌了，抬起手，想要將慕容毅推開，然而手指還沒碰到他，他已先一步退了出去。

修長的身子懶懶的靠著屏風(fēng)，臉上掛著輕佻的笑意，然后他低頭，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輕聲道：“對了，你剛剛穿衣服匆忙，忘了這個(gè)。”

宋羽望去，就見一個(gè)藕粉色繡著荷花的小布料被他用兩根手指拎著，那是她……剛剛洗澡脫下來的肚兜。

身子忍不住顫抖，她幾乎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半響，她咬牙切齒的怒聲道：“慕容毅，你這個(gè)流氓，混蛋，我跟你勢不兩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