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孩子，咋這埋汰呢！”

　　女人被我嬉皮笑臉的模樣兒氣得眼紅，惡狠狠瞪我一眼，朝著門里頭嚷嚷：“薛大仙兒，我是劉家堡打聽來的，找您救命啊！”

　　我姥聽見聲響從屋里出來，女人哭嚎著迎上去，“薛大仙兒，您看看我男人吧，就在門外了，要不行了??！”

　　姥姥也沒應(yīng)聲，順著女人的手指跟著她走到門口，我眼睛一轉(zhuǎn)，快跑兩步跟到了馬車邊。

　　馬車后面的板子上躺著個用被子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姥姥先我一步走上前扯開被子的一角，掃了眼就趕忙蓋上，“怎么直接來找我了呢，徐半仙家你去過嗎，她們家堂上的就是常仙兒?！?/p>

　　女人抽噎的張嘴，“打聽的就是白山村的徐半仙兒，可她給看了，說按不住這個，讓我來找您，說您家是黑媽媽，堂口多，兵馬多，俺也不懂，就想著能救我男人的命就行?！?/p>

　　我疑惑被子里的人是啥樣，可我姥顯然是不想讓我看，一張臉繃著的不知道想啥。猝不及防的，我一把掀開了下面的被子，追著出來的太姥姥當(dāng)時就在我身后叫了一聲，“唉呀媽呀，這腳咋造這樣了??！四兒，你別看??！”

　　對害怕這詞兒我是沒概念的，只是傻呵呵的看著男人被我掀開被露出的下半身：一條腿上面的皮肉整個都是爛的，一直爛到腳背上黑乎乎的往外冒著膿水。

　　而另一條腿上則是一大塊一大塊貌似魚鱗狀的東西，最主要的是魚鱗狀的周邊都起翹了，我控制不住的上手沿著翹起的邊兒一撕，被我撕下的魚鱗干巴巴的，類似于半透明的死皮，可下面覆蓋著的嫩肉卻在同一時間涌出血來。我嘴巴當(dāng)時一咧，乖乖，這么好玩兒啊。

　　剛要繼續(xù)上手去撕，男人的腿瞬間就抖著抽搐起來，帶著那個爛腳膿水四溢，女人心疼的直哭，“小姑娘，你千萬別撕這皮，他疼??！”

　　太姥姥過來拉我，“進(jìn)屋，四寶，你姥這是干正事兒呢。”

　　“再看看嘛！”

　　我靈巧的躲著不讓太姥拉我，一把又將男人臉上的被子掀起來了，這下子我太姥又應(yīng)景的大叫了一聲，“我的個天老爺啊，這臉咋糊不爛啃的??！”

　　女人一見男人的臉也哭的悲愴，“俺們也不知道得罪誰了??！咋就叫我男人得這病了！”

　　我直勾勾的看著躺在板車上的男人，他的整張臉也全是大塊的魚鱗狀起翹死皮，干巴巴的就連嘴巴上都是，看的我特想給他洗個澡，好好搓搓。

　　女人的家人應(yīng)該也是像我一樣之前用手撕過，所以男人的臉上除了開裂的黑皮外還有幾塊兒暴露在空氣中的嫩肉，起翹的黑皮與露出的嫩肉對比鮮明，嘖嘖……抽冷子看上去還真的挺像我姥爺在冬天干裂露肉的腳后跟子。

　　也難怪我太姥會驚悸的大叫，這臉，造的真不是一般的慘，除了能將巴的分清五官，剩下的，給我的感覺完全就是個正在蛻皮時期的蛇……

　　“四寶！”

　　姥姥咬牙切齒，“這么不聽話，亂上手亂看，是逼我揍你是不??！”

　　我忽然笑了，指著男人的臉看向姥姥，“他以前打過蛇的，黑色的大蛇，他給人尾巴尖兒打斷了，所以這個蛇就來找他報仇了！他活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