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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了買來的丫鬟的俘虜

小說:墨法劍作者:曙光  時間:2023-01-16 07:30:03

杭州,西湖。

秋水泠泠,朝霞初升,漸漸慘敗的遠(yuǎn)處的花木葉上灑著滴滴白露,枯黃泛青的蓮葉早已經(jīng)在深秋的風(fēng)逼霜侵之下一片狼藉,秋意漸寒,湖光山色之中,絕無春夏之時的煙霧渺渺和風(fēng)情萬種,而是顯得清淡,蕭索,幽靜,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影入人的眼中。

“誰把杭州曲子謳

荷花十里桂三秋

哪知卉木無情物

牽動長江萬古愁

岳青君朗聲吟誦道,那一句無情物和一句萬古愁,將這慘淡的秋意壓迫的似乎更顯凄涼,于這千萬年看似無情其實(shí)有情的西湖,牽動的又是誰的心,誰的歌,誰的夢,誰的淚呢?

“想不到殺人如麻的你竟有這般風(fēng)情雅致,還要強(qiáng)自作出為賦新詞強(qiáng)說愁的惆悵,我教你的諸仙掌和沖霄劍法你自己這幾個月來練習(xí)的如何?”

柳芳白坐在飄飄蕩蕩的小舟中望著遠(yuǎn)處的山峰淡淡的問道。

“柳姑娘,我們整天都在一起,除了睡覺之外我都是你的俘虜,甚至你在夢里也不要我胡思亂想,再說你的威風(fēng),你的管教讓我怎么干胡思亂想,你難道不知道我練習(xí)的如何?馬馬虎虎吧,興許還能對付幾個三腳貓?!?/p>

柳芳白臉上一紅,啐道:“你胡說些什么?”

岳青君忽然疑惑道:“柳姑娘,你讓我學(xué)習(xí)劍法和拳技,為何自己又不教我其中的法門?只給我劍譜和掌譜呢?”

“難道你想做我的徒弟嗎?”

“我”,他笑笑,“是我不夠資格或是不配嗎?”

“不是”,她的臉上居然露出很是難得的笑容,嘴唇又撅起,“反正也是,你的心術(shù)不是太正,有點(diǎn)兒壞,一不小心也許變成個大壞蛋?!?/p>

“哦,原來我還不算是壞蛋啊,哼,你便是讓我當(dāng)你的徒弟我還不愿意呢!一個堂堂男子漢拜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當(dāng)師父,求人家教武功,在背后跟屁蟲也似,那豈不是惹人恥笑嗎?”

“你”,她“啪”的一個耳光打在岳青君臉上,怒道:“你說什么?你,你……”,明眸中淚光瑩然。

岳青君臉上又迷惑又滿是羞愧,“為什么動不動便要打人,我是你的俘虜,可是你別把我不當(dāng)人!如此這樣的脾氣,”他咆哮道,“小心”,他看了一下柳芳白的臉,把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我……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年紀(jì)?你敢說我老,說我嫁不出去嗎?”

“噢,原來是為此,那是我的不是”,其實(shí)他的咽下去的話是“小心你嫁不出去”。

他倒是頗有君子之風(fēng),總是一個男人說出女孩子家最忌諱的東西,縱然是對一個姑娘,還是要惹人不快活的。尤其在那個不是現(xiàn)代的年代,好像是十八歲找不到婆家,人家總是會說你嫁不出去的啊。

“柳姑娘”,“不許說話”,她冷顏相對。

沉默,“你怎么不說話?”她終究是個女孩子,耐力看來是不夠的。

“不是你不讓我說的嗎?”

“我只是不讓你再提起我的年紀(jì)?!?/p>

“好啊,其實(shí)我想說的是,柳姑娘麗容絕世,人間不復(fù)有二,我不該冒犯姑娘,倘若天下的男子知道我岳青君伴于柳姑娘身側(cè),還不得把我咬牙切齒的恨死才怪。”他一臉真誠的道。

“油腔滑調(diào),哪有這樣的說法?!彼樕下冻龅氖切∨⒆蛹业男邼?,看來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縱然你的武功再高,縱然你容貌能當(dāng)?shù)闷疬@樣的夸獎,也是經(jīng)不起這樣的甜言蜜語的,況且如此的甜言蜜語對于任何一個女孩子心靈的俘虜,總是百靈百驗(yàn)。

“待會兒指使你的人就來了,就看你怎么辦了?!?/p>

“什么?”他一陣惘然,“柳姑娘,你這是求我,還是命令我?”

“我從來不命令人,也不支排人,當(dāng)然也不會命令你,我雖然不會也不殺人,可是折磨人的手段還是學(xué)了一點(diǎn)點(diǎn)。那都是小時候用來對付狼啊虎啊什么的,都可以對壞人略微一試,你可是想嘗嘗味道嗎?”

“難道我也算是壞人嗎?”他吐吐舌頭。

“你不算是壞人,可也不見得是好人,從來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不是壞人的人,都有點(diǎn)兒危險。一個意識到自己是壞人的人,大多還不是壞人。”

“來了”,岳青君向她示意,她立刻站起身來,做出奴婢的樣子低頭侍立,岳青君看了心里好笑。

“青君兄,真是好興致,這臨西湖,喝香茶,賞美女的妙事還真是只有您才能享受的來的”,話音隨著飛箭一般的小艇同時來到,青影一閃,一個虬須錦衣漢子已經(jīng)堪堪躍上船頭,看來他是有意賣弄一番,還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

“好,好一個老鴇子發(fā)春”,岳青君故意將鷂子翻身叫做老鴇子發(fā)春的叫道。

柳芳白看了心中好笑,手指凌空虛點(diǎn),錦衣漢子一下子翻下了船頭,“撲通”掉在西湖里,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如珠似霰,柳芳白心中卻增了一層厭惡之意。

岳青君冷冷的看著他狼狽的濕淋淋的爬上船,“姚兄你這大總管居然和我稱兄道弟了,看來輩分長了啊,姚兄莫非要顯露一下水上飛的功夫嗎?”

“這”,他臉上尷尬異常,“奶奶的,今天是怎么了?”他心中暗罵,嘴上卻道:“為了迎接岳兄,今天俺還沒有吃早飯喱。”

“哦,怪不得,這西湖水里的鯉魚可是甘腴肥美異常的,可惜,可惜,不然姚兄要逮著鮮美可口的魚兒來下酒了,是不是?”他一笑,并不起身,自己輕抿了一口茶,一眼也不看錦衣人,“小白,這是雨前茶嗎?”

“不是,不……,是”,柳芳白不知何意,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神色甚是緊張。

“沒用的懶丫頭,叫你采些雨前茶你都犯懶,唉,看我如何把你慣成這樣?今日卻攪了我的好興致?!彼?zé)怪道。

“岳公子,我家主人的朋友特意從天山雪蓮上采集的雪水用定溫珠保持不化,從西域運(yùn)來中原,又得來極為難得的天竺優(yōu)波羅茶,正等著公子一品呢?!?/p>

那漢子對岳青君的不理不睬,冷嘲熱諷心里雖然不快,不過臉上卻盡是諂媚之意。

“是么,那我可是好福氣了,小白,我們走。”他站起身來。

“這,岳公子要帶這位姑娘同去嗎?”他臉上一愕,神色間略感為難。

“不錯,有什么不對嗎?這可是我花了兩千兩銀子買來的丫頭,我不帶著,難道讓她一個人在這里看水孤等嗎?我怎么放得下心?”

柳芳白心里暗罵,“臭小子,等會兒和你算賬?!?/p>

岳青君看了她,用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捏,意存調(diào)戲,舉動頗是輕浮,“我們走?!?/p>

他一拉怒色陡升的柳芳白,好在錦衣漢子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沒有看見她的臉色,柳芳白不便置辭反抗,只好任他“輕薄”,眼里卻早已經(jīng)是憤怒無比。岳青君趕緊向她使個眼色示意她忍耐一時,但是滿臉是得意與惡行得逞的神情。

柳芳白狠狠瞪他一眼,他作出來的居然是小孩子犯錯低下頭認(rèn)錯的樣子,這當(dāng)然只有柳芳白看得到,其實(shí),他的確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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