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半生飄搖念君柔作者:蘇念君周勛時間:2020-09-05 09:13:22
我不奇怪龔珊變臉的速度,她向來是這樣,在蘇石巖面前一套,在我和我媽面前又是另一套。
但我不能容忍她侮辱我媽。
我媽白天才下葬。
她還在陰著臉放狠話:“我告訴你,你一個子兒也別想拿到!”
我瞇起眼睛,盯著她。
她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勾著嘴角道:“我還要讓你坐牢……”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突然朝我走近,打翻我身后的古董花瓶,尖叫出聲。
蘇石巖第一個沖進來。
龔珊捂著肚子,哭喊道:“蘇念君她……她瘋了……她想殺我和孩子!”
蘇石巖想也沒想,一腳朝我踹過來。
好在我躲避得及時,他并沒有踹到我胸口,只擦過我的胳膊。
我暗暗松了口氣。
之前被蘇石巖打一把掌,我的臉過了好幾天才消腫,要是剛剛被他踢中,我估計得在床上躺好幾個月。
龔珊大哭著,還不忘假惺惺地勸蘇石巖:“石頭哥,你別生氣……”
她眼淚不要錢似地往下掉,死死捂著肚子,像是痛得快要暈過去。
蘇石巖摟住她,臉上掩飾不住心疼。
她越是勸,蘇石巖就越生我的氣,他瞪著我,那雙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
仿佛我不是他親生的骨肉,而是他的仇人,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我冷眼旁觀,并不解釋。
蘇石巖卻不放過我,嘴里怒罵道:“我警告過你,讓你別碰她,你就是要跟我對著干,是吧?”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今天不教訓(xùn)你一頓,我就不是你爸!”
說完他把龔珊扶到沙發(fā)上,然后操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朝我砸過來。
我當(dāng)然不可能讓他得手,趕忙避開。
他越發(fā)動怒,欺上來就要抽我耳光。
但他的手還沒落下,就有傭人帶著幾個警察進來。
警察說他們接到報案,有人蓄意謀殺。
我看了龔珊一眼。
才十五鐘,警察就來了。
雖然別墅區(qū)旁邊就是一個警局,但這是大晚上,這效率也太高了點。
不用想也知道是早有預(yù)謀。
難怪蘇珊說要讓我坐牢,原來在這里等著。
蘇石巖似乎也很意外,皺眉道:“誰報的警?”
我狐疑地掃過他。
難道他不知道龔珊的計劃?
轉(zhuǎn)念一想,他就是個偽君子,最看重虛名,不愿意報警也有可能的。
雖然我們家的事早在花臨成了一件奇談,但他還要在外面裝得家庭和睦,畢竟他是上門女婿,卻奪家產(chǎn)養(yǎng)小三,這種名聲說出去實在不好聽。
這也是之前他為什么愿意被我媽拖著,不和我媽離婚的原因。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如果他離了婚,就什么都得不到。
龔珊瞥了傭人一眼。
傭人立刻回答說她聽見書房里傳來叫聲,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才報警。
龔珊假意呵斥了幾句。
我冷眼旁觀,這傭人是龔珊招進來的,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警察很強硬地表示既然報了警,他們就有權(quán)力了解情況。
龔珊故意朝我瞥了好幾眼,支吾道:“我們就是鬧著玩的……”
警察黑著臉打斷她:“報警這種事很好玩?”
蘇石巖連忙護住龔珊,賠罪道:“是我女兒,她不小心把我老婆推倒了,我老婆懷著孩子……”
他還沒說完,龔珊就捂著肚子大叫起來:“好痛!”
她身下似乎還流血了,在蘇石巖懷里打滾。
警察面面相覷,看我的眼神立刻變了,上前銬住我,不管不顧地把我?guī)ё吡恕?/p>
蘇石巖并沒有阻止。
在離開前,我看到他和龔珊對視了一眼。
所以,其實蘇石巖是知道內(nèi)情的,他們剛剛是在做戲,聯(lián)起手來陷害我嗎?
我心里冷笑,頭也不回地跟著警察往外走。
既然他要害我,我也不介意再給他加上苛待原配女兒的名聲。
……
到了警局,連筆錄都沒讓我做,警察就直接把我關(guān)進審訊室。
接著進來幾個女警察,對我進行一連串的逼問。
目的是要我承認(rèn),我親手推了龔珊,還想害死龔珊肚子里的孩子。
動機是我怕龔珊的孩子搶走蘇石巖的產(chǎn)業(yè)。
我當(dāng)然不可能認(rèn)罪。
她們便對我拳打腳踢,甚至用警棍打我。
到現(xiàn)在,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是要屈打成招。
想必蘇石巖和龔珊已經(jīng)買通了這些警察。
而一旦我認(rèn)罪,就得坐牢。
到時候別說奪回外公給我留的股權(quán),就是我媽的那兩千萬遺產(chǎn)也不一定保得住。
我強忍著身上的痛,道:“我要見我爸……”
立即就有個女警諷刺:“你爸不會見你的,你心腸這么歹毒,連小孩都不放過,要是我就直接把你給掐死!”
我來不及辯駁,又是一棍落下來,我下意識閉上眼。
但這次警棍久久沒有落下。
我遲疑地抬頭。
因為被打得有些昏頭漲腦,我視線有些模糊,隱約看到,有人攔住了女警。
而為首的人……似乎是周勛。
他怎么來了?
我努力睜大眼。
即使在慢慢變熱的初夏,他也依舊穿著一身西裝,打著領(lǐng)帶。
我趴在地上,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是那么高大,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祗。
他走過來,彎腰抱起我。
身后是他的保鏢,一個個嚴(yán)陣以待。
我輕輕地攬住他的脖子。
此時此刻,我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
我靠在他胸口,模模糊糊地想著,他怎么來了。
是專程來救我的嗎?
隨即我便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
這件事發(fā)生得太突然,除非他時刻留意著我的動靜,否則不可能來得這樣及時。
但我和他并沒有什么交集,所以這個猜想并不成立。
可能是見我不說話,他低頭看了看我,蹙眉道:“哪里不舒服?”
我下意識搖頭。
他看了保鏢一眼,道:“叫人給她看看?!?/p>
保鏢應(yīng)聲而去。
很快就有醫(yī)生進來,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先生。
周勛點頭,將我放到一旁的長凳上,示意醫(yī)生上前。
醫(yī)生給我檢查傷口,給我上藥。
我全程都有些發(fā)懵。
他竟然還帶了醫(yī)生來這里……
是巧合嗎?
等傷口處理好,我低低地和他道謝。
他嗯一聲,道:“沒事了?!?/p>
這句話就像是一劑強心針,我知道自己安全了。
剛剛雖然被打了幾棍,但或許是因為我身體不錯,還算承受得住。
但奇怪的是,周勛并沒有離開警局的意思,反而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不動,我也不好走。
那些女警察早就傻眼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成一排,全部噤若寒蟬。
幾分鐘后,局長小跑著進了審訊室。
周勛眼都沒抬,淡淡道:“我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法治社會,還有警察動用私刑?!?/p>
局長是個中年肥胖男人,原本就跑得氣喘吁吁,這會兒更是一直抹汗,道:“是我監(jiān)察不嚴(yán),我一定給周先生一個交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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