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冰冷少帥荒唐妻作者:顧輕舟司行霈時間:2020-09-05 09:13:02
督軍府辦舞會,是顧輕舟的主意。
她要督軍夫人當(dāng)著全城權(quán)貴的面,承認(rèn)她是督軍府二少的未婚妻。
至于將來退親,顧輕舟保證讓二少主動提出,二少拋棄她。
督軍夫人一開始覺得匪夷所思,她是不會公開承認(rèn)的。
可顧輕舟說了一番話。
“您依諾承認(rèn)二少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未婚妻,世人該如何褒獎您的高風(fēng)亮節(jié)?”顧輕舟鼓勵督軍夫人,“兩年之后,讓少帥尋個借口退親,到時候世人只會說,‘到底是鄉(xiāng)下丫頭,沒見識,怎么配得上少帥?督軍府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您看,您和少帥重情重義,名聲只會增加,不能減少,您更能獲得百姓的敬重,少帥獲得將士們的敬重!
這兩年里,我保證低調(diào)不惹事,不借用督軍府的名義給您臉上抹黑,您可以信任我。
您公開承認(rèn)我的身份,我們互贏。少帥娶十個八個姨太太,都是男人的風(fēng)雅,您承認(rèn)我的身份,也不耽誤少帥,他也是愿意的?!?/p>
顧輕舟果然擅攻心計,一番話就把督軍夫人的考慮全部點明、顧慮也全部提到了。
督軍夫人考慮了下,竟然覺得顧輕舟所言非常有道理,就同意了。
為了讓顧輕舟看上去更體面些,督軍夫人甚至主動送了套洋裝禮服給顧輕舟。
這是意大利定制的,原本是要給督軍府的二小姐做生辰禮。
督軍夫人估量了下顧輕舟的身段,尺寸和二小姐差不多,就叫人送來了顧家。
顧家則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震驚看著顧輕舟,包括顧圭璋。
不是說退親了嗎?
退親,還用打扮顧輕舟嗎?
秦箏箏和顧緗也深感不妙,臉色紫漲,特別是顧緗,急促望著秦箏箏,希望從母親臉上尋到安慰。
可秦箏箏自己臉色更難看。
大姨太和二姨太嗤笑,幸災(zāi)樂禍,湊到顧輕舟身邊:“瞧瞧這禮服,是意大利空運過來的,督軍府果然財大氣粗!輕舟小姐,以后富貴了,可別忘了娘家啊?!?/p>
顧輕舟微笑了下,沒有因為兩位姨太太的話而忐忑,她說:“你們誤會了?!?/p>
秦箏箏也把禮服接過去。
可惜,尺寸不太適合高挑的顧緗,只能顧輕舟穿。
秦箏箏恨得咬牙:“不是說退親了嗎,怎么督軍夫人還給你送衣裳?”
她當(dāng)著所有人逼問。
“我也不知道啊?!鳖欇p舟一臉茫然。
顧輕舟的單純與茫然,顯出了秦箏箏和顧緗貪婪的嘴臉。而秦箏箏這席逼問,更是毫無遮掩。
顧圭璋忍無可忍,看著妻子女兒的丑態(tài),怒道:“都回屋!”
顧輕舟就抱著她的禮服,回屋去了。
今天海關(guān)衙門休息。
顧圭璋一整天都在家,屋子里靜悄悄的,就連麻藥過后疼得哭的顧三,也只是咬著唇掉眼淚,不敢喧嘩。
快到午膳時候,顧輕舟下樓,對坐在客廳看報紙的顧圭璋道:“阿爸,我......我第一次進城,不知城里什么模樣,我能出去看看嗎?”
顧圭璋心煩。
抬頭,觸及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清澈瑩然,甚至能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在那倒影里,他看到一個偉岸的父親,那是女兒眼中的他。
顧圭璋還記得輕舟小時候,眼睛就很靈活,照顧她的乳娘李媽說,輕舟很早慧。
往事一樁樁浮上心頭,顧圭璋鐵石心腸竟覺得對不住她,心中難得犯軟:“讓你姐姐陪你去........”
說罷,又覺得不妥。
她姐姐顧緗正在擔(dān)心搶奪她的婚姻無望,豈能善待她?
她兩個妹妹,半夜拿剪刀殺她。
總之,這個家對她而言,應(yīng)該是虎狼之窩。
“......陳嫂!”顧圭璋喊了傭人。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深藍(lán)色粗布斜襟衫,進了客廳。
陳嫂慈眉善目,是顧家廚房里管飯的。
顧輕舟起得早,跟她閑聊過,她挺喜歡顧輕舟的。
“陳嫂,你帶著輕舟小姐上街,就咱們附近這幾條街上,去吃吃咖啡,看看電影,買兩套衣裳鞋襪?!鳖櫣玷暗馈?/p>
說罷,顧圭璋從錢夾子里,掏出三張粉紅色的現(xiàn)鈔,遞給了陳嫂。
三十塊!
三十塊錢,足夠顧家半個月的生活費,老爺今天好大方!
陳嫂趕緊擦干凈手,接過了鈔票,歡喜說了句是。
她稍微換了套干凈衣裳,就帶著顧輕舟出門。
顧輕舟道謝:“阿爸,那我走了!”
她聲音柔柔軟軟的,更像顧圭璋想象中的女兒--女兒就應(yīng)該溫柔似水,可他家中那三位呢?
有了對比,輕舟更合顧圭璋的心意。
顧輕舟跟著陳嫂出門。
她們先在門口叫了黃包車。
“去圣母院路。”陳嫂對車夫道,扭頭又對顧輕舟說,“輕舟小姐,圣母院路有家電影院,對面就是咖啡店,不僅可以吃咖啡,還能跳舞呢。”
“我不會.......”顧輕舟低笑。
“學(xué)學(xué)就會啦?!标惿┕膭钏?。
兩輛黃包車,一前一后。
陳嫂的黃包車在前頭,顧輕舟的在后。約莫跑了十幾分鐘,街上倏然有點亂,汽車全擠在一塊兒,顧輕舟的黃包車落在后面了。
這時候,一輛奧斯丁轎車倏然靠近她的黃包車。
車上下來兩個高大壯實的男人,攔住了黃包車。
車夫停下,顧輕舟微訝。
轎車上伸出一只軍靴的大長腿,穩(wěn)穩(wěn)落地,高大軒昂的男人,下了汽車。
他穿著青藍(lán)色的大風(fēng)氅,深色西裝和馬甲,身子微傾,雙手撐在黃包車上,俯身看著顧輕舟:“小賊,找你可不容易!”
那個男人--在火車上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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