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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前位置:首頁>重生>棄婿當(dāng)?shù)缆爼暾?/i>

入夜。

希爾頓國際大酒店總統(tǒng)套房。

李竣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披著被子,坐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

“小峻,何苦呢?!?/p>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滿臉唏噓心疼之色,道:“兩年前,你為了幫陳家老頭治病,功虧一潰?!?/p>

“又執(zhí)意入贅陳家,受盡屈辱不說,還搞得寒疾復(fù)發(fā)?!?/p>

“下著大雨就被掃地出門,差點死在街頭!”

“還好沒出意外,不然我們幾個怎么跟師傅交待?”

“要不是看在陳老頭是師父朋友的面子上,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你師姐,讓陳家破產(chǎn)清算!”

中年人字里行間,無不透著憤怒和關(guān)懷。

他知道,李竣從小無父無母,在道觀長大,難免行事偏激,做事不考慮后果。

這一腔熱血,遲早會害了他。

“大師兄?!?/p>

李竣心里暖意叢生。

從小,師兄師姐們對他如至親,大師兄曹泰更是如父一般。

正是因為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這兩年他才一直沒聯(lián)系。

李竣抬頭,擠出笑容道:“我入贅陳家,是想找到親生父母。”

“這次的事,你別告訴師姐,我不想她千里迢迢從國外跑回來,為我操心?!?/p>

“我想救活陳老爺子,所以請你連夜來中都,助我壓制寒癥。”

“憑什么?你還要救他!”

曹泰一驚,伸手掀開裹在李竣身上的被子,指著他赤裸的背上如北斗七星排列的銀針,厲聲訓(xùn)斥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不想活了嗎?”

“我警告你,再這么下去,你這病就不是七星針能壓得住的了!”

“師父雖然說過醫(yī)者仁心,但沒讓你拿自己命去拼!”

李竣瞳孔微縮,寒芒畢露:“大師兄,我沒那么偉大,蒼生與我何干?”

“我是為了自己?!?/p>

“師父去世之前拉著我的手說,我真正的病,不在寒疾,而是心里對父母的怨恨?!?/p>

“就算不為了重新回到陳家,我也必須治好陳老爺子,找到我父母下落。”

“我要當(dāng)面問清,當(dāng)年他們?yōu)槭裁匆獟仐壩遥 ?/p>

決定不惜一切代價為陳老爺子治病,除了對岳母韓鐘梅的恨意,更多的原因是想解開心中的結(jié)。

聞言,曹泰眼中藏不住心疼之色:“這么多年了,還不放棄嗎?”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李竣眼中升起絕然之色。

……

夜深。

中都市第一中醫(yī)院,ICU特護(hù)病房。

房內(nèi)陳老爺子昏迷不醒,戴著呼吸罩。

打著點滴的手,都已出現(xiàn)關(guān)節(jié)攣縮畸形的征兆,只有喉嚨里面不時發(fā)出“吼吼”的瀕死之音。

咚!

就在護(hù)士美女做完今天最后一次檢查,正準(zhǔn)備離開時,虛掩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這里不能隨便進(jìn),快出去!”

護(hù)士聞聲抬頭,喝斥道。

但下一刻,便被兩個鐵塔般渾身紋龍畫虎的垃漢,嚇的臉色發(fā)青。

“我是他兒子陳禮康,你可以走了?!?/p>

緊接著,一名眉眼滿含戾氣的中年人,邁著張狂的八字步,跨進(jìn)病房,皮笑肉不笑地對護(hù)士揮手示意。

護(hù)士不敢多言,連忙離開。

等人一走,陳禮康臉上虛偽的笑容立刻消失,坐到床前,掃視著陳老爺子幾秒,然后朝手下招了招手。

立刻,一沓紙和印泥便遞到他手上。

“老頭子,從小你就看不上我,總把寧養(yǎng)笨子,不養(yǎng)敗子這話掛在嘴邊?!?/p>

陳禮康從被子里扯出陳老爺子另外一只手,眼中陰毒之色閃爍,說道:“你要是死了,家業(yè)我怕是一毛都分不到?!?/p>

“所以你也別怪我,誰讓你偏心呢?!?/p>

“放心,等我繼承了家業(yè),最多也就把大哥一家趕出去而已,要不了他們的命?!?/p>

“畢竟親兄弟嘛,我還念著親情呢?!?/p>

陳禮康邊說,邊拿著陳老爺子大拇指,蘸著印泥,再逐一按在遺囑上。

做完這些,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老大,要不要保險一點……”

其中一名手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禮康聞言,冷聲罵道:“蠢貨,他要是死于意外,老子脫不了干系!”

“不過,要是呼吸罩脫落,那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p>

說著,陳禮康竟伸手把罩在陳老爺子臉上的呼吸罩,整個拔開。

接著,起身準(zhǔn)備離開病房。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徹底凝固。

房門外,不知何時竟悄聲無息多了一個身影。

正是李竣。

兩人四目相對,陳禮康瞳孔急劇收縮。

幾秒后,陳禮康臉上浮起冷笑,譏諷道:“你個倒插門,深更半夜跑到醫(yī)院來干什么?陳家不會派你這種廢物來守夜吧?”

“我來看看老爺子。”

李竣表情自然答道。

他入贅陳家兩年,只見過陳禮康一次。

據(jù)說,他五年前因為賭博,差點把陳家拖跨,被陳老爺子一氣之下趕出家族。

后來混進(jìn)地下勢力,開了個二手豪車公司。

去年老爺子大壽那天,露了個面。

他干的事,李竣在門外看的一清二楚。

趁著老爺子病,霸占家業(yè)不說,還要害命。

人渣!

“你看老爺子?”

陳禮康冷笑道:“你以為自己算什么東西?”

“一個倒插門的廢物,諾達(dá)的中都市,誰不知道?”

“聽說韓鐘梅天天把你當(dāng)傭人,連馬桶跟內(nèi)褲都要你洗,這是真的吧?”

“如此,哪來的資格單獨來看老頭子?”

“陳家人就不怕你謀財害命?”

言語之間,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嘲弄。

要是以前的李竣,必然選擇隱忍。

但現(xiàn)在的他,不想再忍了。

李竣眼皮微跳,沉聲說道:“我也聽說了不少事?!?/p>

“聽說,你早就被趕出了陳家?”

“聽說,你是個敗家子?”

“聽說,你跟老爺子關(guān)系非常差對吧?”

“你說什么!”

三句話,頓時讓陳禮康臉色變的鐵青,眼中陰毒之色炸裂,聲音陰冷:“小雜種,你敢跟我這么講話!”

說完,他竟然故意放大聲音叫道:“李竣,你個倒插門的廢物,竟然想謀害我爸,把他呼吸罩給扯了!”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得逞了?!?/p>

“來人,醫(yī)院的人呢?”

“把這個兇手給我抓起來,這個畜生!”

這……

這個混蛋,竟然敢栽贓嫁禍,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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