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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上門女婿

小說:御靈司作者:南塵花時間:2022-08-25 00:20:03

第1章 上門女婿

我叫鐘一,今年23歲。

名字是爺爺起的,爺爺說,“一”這個字,是生字的最后一筆,死字的第一筆,寓意著置之死地而后生。

說我命中注定,有一場大劫難。

我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早亡,母親改嫁外地,是爺爺把我撫養(yǎng)長大的。

爺爺死在三年前,我當時在外地上學,沒能見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回家祭拜的時候,大伯交給我一個東西,說是爺爺留給我的。

那是一枚灰撲撲的銀戒指,上面雕著朵很俗氣的花。

大伯告訴我,爺爺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讓我在23歲過了以后,務必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無名指代表著結婚的意思,我不懂爺爺?shù)囊馑?,當時倒是答應下來。

三年過去,忙著畢業(yè)、忙著找工作、找女朋友之類的事情,這事情,被我不知不覺給忘了。

半個月前,我剛過23歲的生日。

當時在網上,試著相了幾次親,都是無疾而終。

對這事情,我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也就不以為意。

有一天,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里的人,自稱是我的遠房表嫂,說大伯托她幫我介紹一個對象,她剛好認識一個合適的姑娘,家里有錢,是本地城中村的,就找上了我。

遠房表嫂?

我搜遍記憶,也想不起,在我的親戚列表里,她是什么樣子。

但既然知道我大伯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假。

在表嫂的撮合下,我和李雪梅見了面。

李雪梅是個看起來很樸素的女孩,有點農村人老實巴交的味道,和我見面的時候,穿了一身類似于民國時期的碎花小襖,一雙繡花鞋,很害羞,說話小聲小氣的。

雖然沒有化妝打扮,但看得出,五官還是清秀端正的,打扮一下,應該是個美女。

我倆談了談,還算聊得來。

李雪梅很坦言,她文化程度不高,只上過小學,但家里在本地,有套房子,有個妹妹又已經出嫁,所以她父母希望,她能找個愿意上門的女婿。

同時表示,家里愿意拿出30萬來當嫁妝。

上門女婿?

我第一反應是拒絕的,畢竟這事情,說出去多少有幾分不光彩。

而30萬塊,對于我這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來說,還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我告訴她,我考慮考慮。

但當天晚上,就接連出現(xiàn)了兩件事。

先是接到領導的電話——我在一家瀕臨倒閉的商貿公司上班,領導都換了好幾個。

他委婉的告訴我,公司因為發(fā)展問題,要裁員,而我很不幸,就是裁員名單之一。

表示我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還剩半個月的工資,在月底會打到我卡上,還有一筆補償金。

對于這個公司,我本來也沒打算做長遠,離職就離職,也不意外。

可第二件事,卻把我徹底的逼到了絕路。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渾厚有些沙啞的中年男聲,他說出了一個名字。

我開始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那是我20年未見面的母親的名字。

他告訴我,他是我母親現(xiàn)在的丈夫,我母親出了車禍,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需要馬上做手術,問我能不能想辦法籌點錢。

我本能反應是遇上了騙子。

那男人讓我加了個微信,打開視頻,才第一眼,我就認出來,病床上躺著的人,確實是我的母親。

那是一種發(fā)自骨子里、血肉相連的氣息。

我家里有張老舊的黑白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她眉腳有顆痣,很清晰。

這時候的她,披頭散發(fā),昏迷不醒,臉上有多處傷痕,蒼白的嘴唇,以及兩鬢的白發(fā),讓我對這個女人沉積了二十年的怨恨,忽然就煙消云散。

我當時“哇”的一聲,本能的哭了出來。

我問那個男人,還需要多少錢,他給了我個數(shù)字:30萬。

不多不少,正好是上門女婿的錢。

那天晚上,從來不抽煙的我,買了一包煙,抽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按照李雪梅留給我的電話,打了過去。

顯示是空號。

我本以為,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沒了的時候,李雪梅給我回了個電話。

我和她協(xié)商著,問,我現(xiàn)在答應她,當上門女婿的話,能把錢先給我么。

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并和我約好老地方見。

見到她的時候,她手里提著一個有些老套的布袋子,遞給我。

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扎扎的錢,數(shù)了數(shù),正好30萬。

我倆的事,就這么定下來。

她讓我晚上去她家,說去見她父母。

下午時候,我給那個男人打了個電話,去銀行把錢匯了過去。

到了晚上,我換上衣柜里,最貴的一套衣服,刮了胡子,按照李雪梅留給我的地址,找了過去。

那地方在城市的北腳,很偏僻,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村落,趕著最后一趟公交車,我終于找到這里。

見到環(huán)境后,我當時有些后悔:這和我想象里的本地人,好像不一樣。

但錢都拿了,還能咋辦,我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有著微弱的燈光,就好像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沒有電燈、使用煤油燈的場景。

才來到村口,就聽到一陣狗吠的聲音,一條忽然出現(xiàn)的大黑狗,面目猙獰,對著我窮兇極惡、齜牙咧嘴的吼著。

我從小并不是很怕狗,但這條狗看著來勢洶洶的,多少有些心虛。

四處找了找,看能不能找根棍子把它趕跑,就聽到“唑”的一聲,那狗叫聲,就停了下來。

在我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繡花襖子、頭發(fā)蒼白的老婦人,兩眼猶如死魚眼一樣,翻著白,看起來像是高度的白內障。

那襖子,形式奇特,怎么看,都像是壽衣店里掛著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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