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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返疆

小說:剪紙:高昌詭魘作者:無限制燃燒時間:2022-06-21 12:02:22

  2058,成都直達烏魯木齊的火車硬臥上,我俯身趴在床上,看著下鋪的老海和對床的小姐姐們聊天。

  距離我和老海被綁架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三四天了,老太爺曾經(jīng)說過要帶我去高昌,我當時還以為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最起碼要一些周密的計劃和安排,但是老爺子只不過給了老海兩天休息的時間,就匆匆的為我們訂了票。

  我的傷口不嚴重,但是老海身上的傷口很深,坐不得飛機,害怕重力和壓力變化,在直接把傷口撐開,我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老海,在空客上直接炸成一朵血蓮。

  列車很平穩(wěn),開車空調(diào),讓人覺得很愜意,我躺在床上瞇著眼犯困,但是老海的興致很高,有些手舞足蹈的,興致勃勃的給那兩個女孩講我初中上課偷看黃片被抓的事情。

  他講的繪聲繪色,逗得那兩個姑娘笑的花枝亂顫,時不時地往我所躺的中鋪掃兩眼,我也不置可否,不想掃老海的興致,笑一下也就把這事遮過去了。

  這兩個女孩,是和我們一起在成都上車的,據(jù)老海說曾經(jīng)在候車室見過,其中一個當時還給他拋了媚眼,反正我是不怎么信的,老海卻熱情不減,不但十分大氣的把我的下鋪換給了她們,還上上下下的幫著打點行李,總之就是一副討人嫌的狗腿子嘴臉。

  我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因為老海的身體恢復(fù)的實在是太快了,我后腦還裹著紗布,總覺得頭暈,而且不愿多動,但是他卻已經(jīng)像沒事人一樣,精力充沛的和這兩個女孩打牌聊天。

  這兩個女孩,很年輕,不過也就20歲左右,聽她們自己說是四川綿陽人,在成都上大學(xué),都留著短發(fā),有著南方姑娘特有的白皙皮膚,眼睛也大,說話甜甜的,帶著些糯糯的口音。

  兩個女孩長相倒是差不多,都是圓圓的臉,帶著眼鏡,有一個人的名字我有點記不清,只記得其中有一個女孩是叫袁嫣的,她向老海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被我不小心順帶聽到的,姹紫嫣紅,名字很特殊,我就記下了。

  我后腦有傷,躺著總感覺刺痛,就趴在中鋪看著他們玩鬧,老海和另外一個女孩在玩紙牌,一人一張推火車,袁醉嫣就在一旁笑著看他們。

  我發(fā)現(xiàn)她的話很少,更多的時候只是笑著看老海和她朋友調(diào)笑,時不時的還擺弄一下手機,顯得特別恬靜。

  我倒是蠻喜歡這類型的女孩,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她好像也注意了我得目光,沖我嫣然一笑,我趕快收了目光,去看秦葙子上車前留給我的書,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燙,好像心跳都慢了半拍。

  老海見到那姑娘沖我笑,也探頭看我,用手咣咣的敲鋪板,沖我喊著,讓我下去一起玩。

  我也沒有推辭,把書合上,扶著對面的鋪位,雙手一撐,就躍了下來。

  老海和那個女孩正在玩推火車,正到高潮,說著想等這局結(jié)束之后,再讓我們加入,我沒有辦法,只好坐在袁醉嫣身邊,等著老海他們玩完。

  火車上的鋪位不是很寬敞,又放了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和袁醉嫣離得很近,她身上的香味就直往我鼻子里鉆。

  和秦葙子身上的味道有些像,不濃烈,但也讓人記憶深刻,帶著些中藥味,讓人聞了渾身舒服。

  她指了指我后腦上的紗布,沖我眨了眨眼,說到:“嘿,你這里,怎么受的傷???”

  我沒想好咋回答,難道告訴她我讓一群盜墓賊綁了?這事先不說她信不信,反正我自己說出來都有點犯怵,撓了撓額頭,一時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老海也聽到袁醉嫣問我,見我為難,抬頭笑著,沖她說:“呦,你問這個啊姐姐,這是英雄救美時的光榮勛章……”

  袁醉嫣聽老海叫她姐姐,有些害羞的啐了一口,說他沒個正型,然后又問我老海說的是真的嗎?

  老海既然已經(jīng)把我高高的架起來,我也不好在說別的了,只好打了個哈哈,含糊的應(yīng)了。

  袁醉嫣好像對我有些興趣,安靜了一會,又問我在床上看的什么書,我趕快把那本書拿下來,遞給她讓她看。

  這是上車前秦葙子留給我的,因為她們收了我的手機,在送秦葙子進機場的時候,我要求給我留下打發(fā)時間的東西,秦葙子當時在過安檢,隨手就把手里的這本書扔了過來,是一本中醫(yī)草藥方面的書籍,很厚,上面用紅筆整齊的勾勾畫畫,做了很多的注解。

  袁醉嫣翻了幾頁,覺得很感興趣,興高采烈的問我:“你也喜歡中醫(yī)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是很懂這個,這書是我從一朋友那借來的,我反正就當小說那么看著?!?/p>

  袁醉嫣抿著嘴笑了一聲,翻到第一頁去看秦葙子的名字。

  她摸著秦葙子的名字,嘴里有些呢喃著;“青葙子……”

  我聽成了秦葙子,嚇了一跳,以為她們也是一伙的,趕快問她:“你也認識她?”

  袁醉嫣哦了一聲,搖了搖頭,笑著對我說:“青葙子,多常見的草藥啊,秦葙子也一定是從青葙子衍生出來的吧,你沒聽說過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這秦家小妞的名字居然是用中藥取的,這也太草率了吧。

  袁醉嫣很認真的翻看秦葙子做的筆記和注解,覺得大有感觸,沖我一直夸這本書的主人很有見解,秦葙子長的很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而且身材火爆,胸前規(guī)模更是少見,但是平時冷冷冰冰的,讓人覺得難以親近,所以我也只是撇了撇嘴,不知道說些什么。

  袁醉嫣一邊翻著秦葙子的書,一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知道了她們?nèi)バ陆眯?,想去看喀納斯,說起這個,我倒也打開了話匣子,因為喀納斯就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平時沒少和人說叨這個事,各種景點和傳說都是信手拈來,很快就把這兩個女孩的心思都吸引了過來。

  老海見那女孩也沒心思和他繼續(xù)玩牌,干脆也就靠在被子上,和她們一起聽我講喀納斯的事情。

  這兩個女孩很討喜,讓我我這幾天陰霾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感覺這漫長的旅途,好像也變得稍微多彩起來。

  到了烏魯木齊之后,我和老海就與那兩個女孩匆匆道別了,她們馬上要換乘開往北屯市的火車轉(zhuǎn)去阿勒泰,而我們卻要在烏魯木齊休整,最起碼要先找到秦葙子他們給我們安排的聯(lián)絡(luò)人。

  在分開之前,我給袁醉嫣留下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對她說在阿勒泰這個一畝三分地上遇到困難,我多少還是可以幫上忙的,老海就在一旁對我們起哄,大聲說我就是悶騷,現(xiàn)在狐貍尾巴露出來了,惹的兩個女孩嬌笑連連。

  秦葙子和老太爺兩天前就已經(jīng)到了,聯(lián)絡(luò)的地址也用短信發(fā)到了老海的手機上,我們從烏魯木齊火車站出來之后,按照短信上給的聯(lián)系地址,去找南湖附近的一個民房,這個人老海說過,曾經(jīng)和他逢過幾面,不是他們體制內(nèi)的人,但是也算是個第三方的合作伙伴,在行內(nèi)名聲是最好的,能量很大,能運很多一般人不敢運的東西,而且據(jù)秦葙子在短信里所說,他也就是下一程要帶我們周轉(zhuǎn)前往吐魯番的向?qū)?,把我們安排住一起,讓我們先互相熟識一下。

  其實我不是沒動過逃跑的念頭,反而看這一路上,有太多的機會可以輕松的脫身,無論是火車上還是現(xiàn)在,只要我不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隨時都可以毫無懸念的擺脫他們的控制,但是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老海之后,他卻沉默了,最后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瞬間就失去了逃跑的勇氣。

  老海說:“老太爺剛開始找你那陣,先去了你家,至于你家在克拉瑪依的平房,更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我沒有說話,覺得心頭涌上一股無法抗拒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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