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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應驗

小說:秦爺?shù)姆蛉耸巧袼?/a>作者:易升時間:2022-01-30 11:34:41

鹿寶兒給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復古長衫,兩套棉布睡衣。

給老太太也裁了兩套,一件黛藍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

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來就穿在身上。

她站在鏡子前,反復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擺和衣領的云紋鳳凰刺繡,恰到好處彰顯著富貴和高雅。

她摸了摸衣料的質地和針腳,比國際大牌的更為精致。

她一邊欣賞,一邊對鹿寶兒夸贊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這手藝,比你外婆可好多了?!?/p>

“奶奶過獎了,你喜歡就好?!甭箤殐褐t虛一笑。

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著旗袍出門,盡管頭發(fā)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襯托出來的富貴和好氣色。

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們,好好炫耀一番,這衣服可是無價之寶。

給她一百萬,她都不會賣。

鹿寶兒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長衫,領口和袖口繡著富有詩書氣息的水墨青煙,隨著她溫婉的腳步,下擺上的煙雨圖似乎像是活了。

因為是自己親手制作,尺寸剛剛好,她隨便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高潔之氣撲面而來,任誰見了,也不敢相信這是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

秦莜莜兩天沒有回家,老太太昨天差人尋了,家里的保姆婆子稟報,說是三小姐這兩天在學校趕課,晚上在宿舍睡了。

前天鹿寶兒觀她面相,是有三件倒霉事,但這些事情都不足以要她性命。

若是兩天不回,估摸著她可能是傷了心或者受了明顯的傷,不想讓家人知道。

她雖然沒有嫁入秦家,秦北也更沒有認可她,可她這輩子了除了秦北也,也嫁不了別人。

從她入秦家開始,只要老太太不趕她走,秦北也不厭棄她,她便會在這里直到死。

冤家宜解不宜結。

她選擇給秦北也打電話,告訴他秦莜莜的事情。

她主動問保姆要了秦北也辦公室電話,用家里的座機,親自打過去。

秦北也在電話里的聲音更顯冷酷,“有事?”

鹿寶兒依舊是溫柔如水的樣子,“秦莜莜的事情,我不方便問她,最好是你打電話關心一下……”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秦北也講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秦北也面露沉重,應下了鹿寶兒的請求。

掛了電話,他默了良久,揉了揉眉心。他這個做哥哥的很少關注秦莜莜的生活,如今看來,他還不如一個外人細心。

秦北也這兩天工作順心,黑狼回來了,并且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黑狼性格爽朗,高興地時候,連著臉上的疤都顯得有幾分可愛,“這次任務咱們算準了不會順利,尤其是泰森的人,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結果,咱們路過812的時候,一切順利?;貋淼穆飞?,我聽說泰森前段時間得罪了一個女人,出發(fā)前被女人在他們的食物中下了藥,以至于他和下屬集體拉肚子,根本沒空管我們,這讓我們撿了個便宜。”

秦北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黑狼燦爛一笑道:“我不累,若是以后每次出任務都如此順利就好了?!?/p>

秦北也瞇眼,道:“會的!”

送走黑狼,秦北也打電話給秦莜莜。

“哥,你找我有事嗎?”小丫頭的聲音啞的厲害,像是哭過。

秦北也握緊電話,聲音不自覺地輕了幾分,“沒事,你這兩天為什么不回家?”

秦莜莜最敬重害怕的人就是秦北也。

她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便苦著臉道:“鹿寶兒這個壞蛋,她說我會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結果我真的遇到了?!?/p>

她的聲音抱怨,多過怨恨。

秦北也挑眉,靠在BOSS椅上,聲音不疾不徐道:“說來聽聽?!?/p>

“她說我會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結果我剛出門不久,買了一杯奶茶,路過巷子的時候被人撞倒了,奶茶撒了一身,還摔了一身泥。本來覺得這已經(jīng)夠倒霉了,結果到學校,遇到一群混蛋打架,我被誤傷了臉?!鼻剌幌氲竭@兒,氣得就要炸毛,更可恨的是,“我晚上還發(fā)現(xiàn)閨蜜竟然和我暗戀的男生談戀愛?!?/p>

他們?nèi)齻€本來就是好朋友,閨蜜知道她喜歡那個男生。

現(xiàn)在他們背著她談戀愛。

不僅背叛了她,還讓她感覺被耍了。

這兩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她幼稚,被騙了,還天天給他們買好吃的,當冤大頭。

她這兩天心情壞透了,這種丟臉的事情,又不敢找別人訴苦,只能在宿舍和同桌住在一起,尋求一點兒安慰。

秦北也聽完小丫頭的哭訴,語氣非常嚴肅道:“今晚必須回家,還有你高三特殊時期,不許談戀愛,聽到?jīng)]有?”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可在秦莜莜聽來,這是哥哥第一次對她的關注與關懷。

縱然前天倒霉,今天又被哥哥訓斥,現(xiàn)在心情不好,也并沒那么重要了。

*

黛青服裝店,服務員發(fā)現(xiàn)從前天晚上開始,店里的客流量減少了一半,不僅如此,每個來店里的貴婦,對她們的產(chǎn)品和服務都非常不滿。

店長知道后,調(diào)查了前天晚上的監(jiān)控。

看完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鹿寶兒的手中燃燒的紙符,紛紛嚇得變了臉色。

當天晚上值班的兩個女人均二十五歲,大學本科畢業(yè),一個叫全琳琳,一個叫廖梓涵。

她們對鹿寶兒裝神弄鬼的樣子,表示不屑,“店長,這個野丫頭就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泥腿子,看著也不像是能買得起咱們衣服的人,我當時有禮貌的接待。如今店里客人少,兩天沒賣出東西,不可能是一張紙符導致?!?/p>

“你懂什么?!钡觊L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yǎng)的極好,看起來文質彬彬,此刻卻是大怒。

她信奉科學,但也信奉佛教。

她見識過很多有本事的大佬,通陰陽,曉八卦,一張符紙別說改了店里的風水,就算是要了人命,也不足為奇。

全琳琳還想說什么,店長抬手,面色冷酷道:“你們兩個被解雇了?!?/p>

全琳琳和廖梓涵不服。

店長吳多芬根本不給她們解釋的機會,道:“你們是我精心培養(yǎng)的人,能進咱們店的人,都是客人,縱然買不起,看看又怎樣?你們竟然冷落客人,做出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若是繼續(xù)留下你們,咱們黛青的牌子恐怕也到了頭?!?/p>

吳多芬做事雷厲風行,當場將兩個服務員解雇了。

說來也奇怪,解雇兩人以后,店里立即來了六七個貴婦。

她們均叫來設計師,做了定制的衣裳。

就在店員忙碌的時候,店里又進來一群上了年歲的老太太,她們在仆人的攙扶下走進店里。

“蔡文熙,我跟你說,別拿你孫媳婦的手藝眼饞我。我今天也得買一套跟你身上差不多的衣裳,過兩天我生日的時候穿,我還要請記者上報紙?!?/p>

蔡文熙就是秦北也奶奶的名字,她這一身衣裳可在老姐妹面前出盡風頭。

幾個老太太喜歡的不行,最終一個仆人推薦她們來黛青看看。

吳多芬親自接待,老太太根本不看現(xiàn)成的衣裳,直接把他們的設計師叫出來,讓她們照著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樣式布料顏色也給她們縫制一身。

設計師們看過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料子、手工以及刺繡,紛紛搖頭道:“太太們請恕罪,這衣服的料子乃是冰蠶絲,先不說冰蠶絲有多難得,就這黛藍色里有很細的銀線,肉眼無法看清,銀線夾在絲線中紡織出來的布匹讓這黛藍似是活了一般,卻又不顯過于華麗。這種布,市面上極為稀少,一匹千金。目前為止,也只有咱們黛青的首席設計師得到過十匹,且制作的衣裳,獲得了巴黎時裝周的決賽第一名,因此創(chuàng)立了黛青這個品牌。至今這些成品還在柜臺里擺著,是作為不賣品,僅供展覽?!?/p>

一眾老太太聽后,都傻眼了。

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光是布匹都如此難得,這刺繡更是活靈活現(xiàn),樣式是從未見過的高雅。

這豈不是無價之寶。

秦老太太臉上樂開了花,有了這身衣服,感覺以后走到哪都神氣極了。

*

劉家。

劉瀟瀟和劉宇軒回到家以后,寸步不離地守著劉志國。

鹿寶兒算命說劉志國命不久矣,他們兄妹偏不信這個邪,晚上讓劉志國躺在床上,差人寸步不離地守著。

白天讓劉志國坐在沙發(fā)上,吃喝有人給他做好,拉撒都有人陪著去廁所。

上樓梯都得差人扶著。

就是這樣細心的照顧,加之他的體檢報告健康,就不信他還能死。

兩天了,劉志國都享受著兒女精心的照顧。

也是他這輩子僅有的一次。

劉太太這兩天郁郁寡歡,雖然劉志國不斷地安慰她,可一想到丈夫命不久矣,要丟下她一個人,頓時哭成淚人。

劉志國又花了半天哄太太,終于把人哄的不哭了。

他拉著她的手,嘆氣道:“行了,別想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一生遇到你,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你去準備衣服,我想洗個澡?!?/p>

劉瀟瀟立即上前,道:“不行,洗澡太危險了,如果被淹死了怎么辦?”

劉宇軒也贊同道:“要洗,也是我給你洗?!?/p>

劉志國一時間哭笑不得,一雙兒女浪蕩了半輩子,他在臨死前,竟然還能得到他們的孝順。

劉宇軒陪著父親去洗澡。

劉瀟瀟見母親又哭了,上前拉過母親的手,安慰道:“媽,那個算命的小丫頭就是個騙子,你別相信她的鬼話。有我和哥哥在,爸爸會沒事的。”

老母親抹著淚,搖頭道:“我這心里空落落的,瀟瀟,你也不小了。如果爸爸不在了,咱們家就少了頂梁柱,以后也沒人再護著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胡來。人這輩子,不止要追求愛情,更要學會擔起責任。憐兒這孩子,可聽話懂事了,他爸爸雖然家里窮,可人有志氣,你不能光圖戀愛的新鮮勁,說離婚就離婚。生活中的柴米油鹽不止是男人的事情,作為女人也要學會為家庭分擔?!?/p>

“媽!”劉瀟瀟就不喜歡母親提起她的事情。

如今看到母親難過,她也只能順著她的話接:“我知道了,以后我會沉下心,好好過日子?!?/p>

母女倆話剛落,樓上傳來劉宇軒慌張的聲音,“媽,瀟瀟,你們快來,爸摔跤了??!”

劉志國洗完澡,被兒子扶著從浴室出來。因為地上有水濕滑,兩人習以為常,并未在意。

卻不想劉志國突然滑了一跤,向后倒去。

劉宇軒也被他帶著,狠狠地摔了一跤。

劉志國的頭撞到了浴室的門檻。

劉宇軒也一頭撞到墻上,只聽“咚”的一聲巨響,他整個人都懵了好一陣。

等反應過來,他見劉志國捂著頭,痛苦呻吟。

他急忙站起身,將劉志國扶起來。因為鹿寶兒算命說劉志國會死,劉宇軒顧不上自己頭暈腦脹,嚇得立即讓劉瀟瀟叫救護車。

按理說,劉宇軒比劉志國摔的更狠,卻不想等救護車來的時候,劉志國開始七竅流血,呼吸急促。

大家齊心協(xié)力把他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人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醫(yī)生開始緊急搶救,結果仍舊無力回天。

等把劉志國送到醫(yī)院,他已經(jīng)斷了呼吸和脈搏。

劉志國死了!

這件事在鑒寶界傳開,鹿寶兒的名字慢慢被眾人知曉。

秦家大宅。

鹿寶兒坐在房間靠窗的位置繡花,聽到敲門聲,抬頭輕聲開口,“請進?!?/p>

司機約三十來歲,一直在秦家盡忠職守,最近老太太將他指給鹿寶兒,做她的專職司機。

鹿寶兒一般都會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也不忙,就打聽著劉志國的事情。

當聽說劉志國死了,他立即上來稟報:“鹿姑娘,劉志國在家里的浴室摔死了?!?/p>

鹿寶兒繡花的動作沒有停,對這件事,她絲毫不意外。

“這是他的命數(shù),我已經(jīng)給他算過了。能活到這個點兒,多虧了他兒女的孝心。”鹿寶兒放下針,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司機反應極快,上前立即遞上一杯水,道:“這劉家兩兄妹會不會前來找麻煩?”

鹿寶兒接過水,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他們縱然想找麻煩,也沒那個空閑?!?/p>

鹿寶兒喝完水,見司機仍舊站在旁邊,似是有話要說。

她放下水杯,抬頭問道:“先生如何稱呼?”

司機立即解釋道:“鹿姑娘可以叫我余柘?!?/p>

“余柘,既然你做了我的司機,以后盡心盡力為我做事就好。”鹿寶兒拿起針線,繼續(xù)刺繡,道:“在我身邊,這命不算更好。你只要安心做事,我定會保你一生平安,衣食無憂?!?/p>

余柘心里一驚,沒想到鹿寶兒竟然知道他想請求她算命。

既然她這樣說了,他也不便多問,低下頭道:“是!”

余柘離開,下樓的時候碰到剛回來的秦莜莜。

她氣色不好,看到他,還是打了聲招呼,“余叔,奶奶在家嗎?”

“回三小姐,老太太出門去了?!?/p>

“那鹿寶兒呢?”

“鹿姑娘在房間。”余柘恭敬回答。

秦莜莜背著書包,大步朝樓上走去。

她“砰”地一聲推開鹿寶兒的房門,待看清楚坐在小凳子上的女人,愣了愣。

燈光落在鹿寶兒單薄的肩背上,她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水墨青煙的刺繡恰到好處,襯得她頗有豪門貴女的風范。

反觀她這一身,牛仔褲,黑T恤,盡管是響當當?shù)拇笃放?,砸了大把的錢,和鹿寶兒身上的衣服一比較,立即有種仙女與凡人的差距。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這才過去兩天,她竟然僅憑一套衣服,讓她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鹿寶兒把手上最后一針收尾,站起身,望著在門口傻愣著的秦莜莜道:“進門前,你可以不敲門,但女孩子不能咋咋呼呼,下次開門溫柔點兒?!?/p>

秦莜莜張了張嘴巴,“對對……”不起!

到了嘴邊的話,她陡然反應過來,她是來找麻煩的,怎么反被這個騙子給教訓了?

“不用說對不起,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甭箤殐荷锨?,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

主導權被她悄無聲息的全占了。

秦莜莜被氣得翻白眼,手握成拳,恨不得撲上去咬她一口。

她哪只耳朵聽到她說對不起了?

眼看著秦莜莜要炸毛,鹿寶兒從茶幾下的黑色木盒子里掏出一張黃紙,看向秦莜莜,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好運符,這一張若是拿錢換,怎么也得十萬塊?,F(xiàn)在我送給你,你隨身佩戴,明天自然有好運降臨?!?/p>

秦莜莜對鹿寶兒算命的本事仍舊半信半疑,不過前天她算她倒霉,結果她真的倒霉了,拿了好運符,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好運。

秦莜莜兇悍無比的上前,硬著頭皮拿走好運符,什么都沒說,快速離開了。

她甚至都忘記了,在鹿寶兒面前,她始終是被動的一方。

不過,比起她遇到的倒霉事,這些并不重要了。

老太太回來后,興高采烈地來到鹿寶兒房間。

“寶兒,奶奶謝謝你。今天這身,可是給我長了臉面?!鼻乩咸珜耐饷鎺Щ貋淼奶鹌贩旁谧雷由?,“這個是奶奶專門找人給你做的玫瑰花糕,你嘗嘗看,若是喜歡,奶奶下次再給你帶?!?/p>

鹿寶兒拿了一塊喂進嘴里,糕點入口即化,不黏牙,甜而不膩,回味無窮。

她高興地看向老太太,笑道:“好吃,謝謝奶奶?!?/p>

“你喜歡就好?!崩咸粡埬樁夹Τ闪嘶?,看鹿寶兒越看越喜歡,“北也兩天沒有回來,他說公司事情忙,我就不與他計較。不過我讓他今晚回來,明天陪你到處走走?!?/p>

鹿寶兒點頭。

老太太見她這么乖巧,心里軟的不行,不管怎樣,她得想辦法給他們訂婚。

秦北也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深夜十一點。

客廳的燈都關了,他也懶得開,徑直上樓。

他剛走到樓梯口, 左側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門口處,鹿寶兒穿著一身月牙白長衫,窈窕的身材展露無余,她用一雙澄明的大眼睛望著他。

他愣了一瞬,冷冰冰地開口道:“你在等我?”

鹿寶兒點頭,“奶奶說你今晚會回來?!?/p>

然后呢?

秦北也上前,燈光落在他眼尾,眼里的腥紅越發(fā)的明顯,可見這兩天又沒怎么睡。

鹿寶兒雙手握在一起,站的筆直,定定地望著秦北也,一言不發(fā)。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相當凝重。

秦北也有種錯覺,仿佛他這個做丈夫的因為工作冷落了夫人,以至于她用無聲抗議他的過錯。

這么多年來,還沒人敢這么直勾勾地與他對視。

鹿寶兒是第一人。

他眼里的千回百轉,冷酷無情,寒若冰霜,撞入她溫柔繾綣的眼里,仿佛都變成了紙老虎。

秦北也默了片刻,終是被她明亮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解釋道:“這兩天比較忙,不過事情都挺順利,謝謝你送我的錦囊。”

雖然聲音依舊冷,可卻多了幾分難得的親和。

鹿寶兒緩緩點頭,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道:“順利就好,錦囊拿給我看看?!?/p>

秦北也從兜里掏出錦囊遞給鹿寶兒。

鹿寶兒打開錦囊活扣,發(fā)現(xiàn)紙符已經(jīng)燒完了。

秦北也見里面空空的,不由地蹙眉道:“我沒動過里面的東西?!?/p>

鹿寶兒抿了下唇,長睫遮住眼底的沉重,解釋道:“這個東西是消耗品,用來消災,小災禍不會輕易消耗符紙的力量。你這兩天就消耗殆盡,看來它替你擋了大災?!?/p>

秦北也眉心擰起,心里有些動容,大災禍,可不就是那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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