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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薔薇

小說:薔薇嗅作者:半夏谷時間:2021-12-22 21:57:01

長安城外,終南山上,有西琳庵,歷經(jīng)滄桑。

前朝大楚,將西琳庵奉為皇家庵堂,建造一千零四級臺階。今朝大魏,尊崇老子,大興道觀,皇室引領(lǐng)修道煉丹風(fēng)尚。

裴元卿每次歸家,順路前往西琳庵,拜祭乳母端木氏。

“家主,這清華郡主架子忒大了,您攻取敦煌之際還惦記著她,她竟然再度不辭而別。都道救命之恩,應(yīng)當(dāng)以身相許,她卻將你視作洪水猛獸。”小廝阿坤從敦煌吐槽到西琳庵,活像丟了媳婦的小怨男。

“在這里待著,菩薩偏愛清靜。”裴元卿惱道。

本來秦朝顏給他潑冷水,他沒認(rèn)為多大點的事情。但是阿坤神神叨叨個不停,聽得他裴元卿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了面子。

男人嘛,功名和女人就是他的面子。

他也不是非秦朝顏不可,以為適合而已。

罷了罷了,想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還不如練一套槍法來得暢快?;橐龃笫?,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倒要看看,秦朝顏是否清高到拒絕他的提親。

思及此,他大步流星,拾級而上,一口氣爬上西琳庵。

西琳庵占地面積小,大殿供奉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千手玉身,寶相莊嚴(yán)。兩側(cè)皆是牌位,為菩薩提供香火。裴元卿挑此處給乳母立牌位,就是圖個清幽,省得遇見皇親貴胄,免不了噓寒問暖。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裴施主純孝,我佛之幸?!蔽髁这种鞒只劭諑熖?,雙手合十,輕聲笑道。

語罷,慧空師太退下,讓給裴元卿同乳母說說話。

裴元卿先是鞠躬作揖上香,爾后跪在蒲團上,嗓音不似平日里操練裴家軍那般低沉穩(wěn)重,反而透著一股少年的生機,柔聲道:“乳母,敬臣來看您了。敬臣收復(fù)了河西走廊,總算完成父親的遺愿。下次再來瞧您,大概是將父親的骨灰遷移到玉門關(guān)的時候。或許,您還能見到我的新娘子?!?/p>

說到新娘子,他揉了揉眉頭,向菩薩道個歉,直接盤腿坐下。

他是裴家主,勢必延續(xù)河?xùn)|裴氏的榮華。他是恒山王,以鎮(zhèn)守邊關(guān)為己任,不可辜負(fù)太祖皇帝對于河?xùn)|裴氏的期望。他是大將軍、樞密使,肩負(fù)復(fù)興大魏的重任。

因此,他要迎娶的女人,必須慎重。

忠勇候府的嫡長女岳安娘,他有所留意,甚至向小世子岳安平打聽過。武功不錯,性子豪爽,可以并肩作戰(zhàn),卻不能安內(nèi)宅。

罪臣之女李月瑩,隨軍伺候多年。他雖然謹(jǐn)遵家訓(xùn),娶妻之前不碰女人,但是這份善解人意、溫柔嫻雅,足以令他動容??上?,他替李月瑩脫了賤籍也改變不了罪臣之女這個事實。

嫡母家表妹林瀟湘,病懨懨的,能不能生孩子都是問題。

思來想去,主母最佳人選還是云夢澤醫(yī)仙秦朝顏,貴為高陽長公主義女清華郡主,既可以打理內(nèi)宅,又能夠隨他出征。模樣生得端正,心腸又柔軟,就是這柴米油鹽不進的性子,教他追逐得苦惱。

對了,秦朝顏遺留給他一只布老虎,散發(fā)甜甜的果奶香。

不知他借此契機登門拜訪高陽長公主,會不會顯得唐突。

他猛然站起身子,翻折袖口去尋找布老虎。臥槽,昨晚他發(fā)了春夢,醒來時竟然發(fā)現(xiàn)臂彎里摟著布老虎。于是,他打算帶來這只布老虎,與乳母閑聊一件丑事,哄得她開心。

乳母生前就愛愁眉苦臉,背著他偷偷落淚。

可是,他至今都不明白,乳母為何如此憂愁。

“乳母,這布老虎,應(yīng)是我和新娘子的定情信物呢,我出去尋一尋,稍后回來?!迸嵩洳缓靡馑嫉匦Φ?。

爾后,裴元卿出了大殿,邊行走邊回想。

驀然,他撞上了一個嬌嬌軟軟的東西,鼻尖嗅到熟悉的果奶香。酸甜的葡萄滋味加上醇厚的牛奶口感,好像七八歲孩童愛吃的冰酪。

“卿卿?”那塊冰酪,軟軟糯糯地問道。

裴元卿略顯不悅,抬頭時轉(zhuǎn)為驚喜。

有尚未長開的美人胚子,戴玉清蓮花冠,穿飛云青紗裙。一雙水汪汪的薄皮杏仁眼,一對軟綿綿的芙蓉玉耳垂,鼻梁小巧挺拔,唇瓣櫻紅柔嫩,肌膚晶瑩瑩如初雪,腰肢裊娜娜似新月。

“卿卿真好看!”冰酪小美人笑得天真爛漫。

“姑娘認(rèn)得我?”裴元卿笑道,不自覺露出俊美側(cè)臉。

他之所以被稱為玉面將軍,是因為十七歲大破西戎鐵浮屠那年,他打馬緊跟父親其后。一身銀白鎧甲閃耀著粼粼日光,劍眉入鬢,鳳眼生威,玉樹臨風(fēng)這四個字似乎為他而設(shè)定,如何不俘獲少女芳心。

咳咳,現(xiàn)在的他,經(jīng)過邊塞風(fēng)沙洗禮,麥色一點,硬朗許多。若說以前是和田羊脂白玉,如今也是藍田青花墨翠,總歸屬于四大名玉。

“卿卿真好看。”冰酪小美人重復(fù)道。

被美人夸贊,倍有面子。裴元卿摸了摸下巴,行了儒雅不失風(fēng)度的君子禮儀,低聲道:“在下裴元卿,敢問姑娘如何稱呼?姑娘拾到裴某的布老虎,也算一種緣分。”

這番直白白的套近乎,自然存著裴元卿的居心。

他是男人,不是和尚。裴家有家訓(xùn),裴家男人娶妻之后,允許納兩位妾室。李月瑩占據(jù)一位,另一位最好出身小門戶,不欺負(fù)人即可。

“奴奴?!北倚∶廊吮е祭匣ⅲ樀胺坂洁?。

“奴奴?這是小名吧。初次見面,裴某要留個好印象,不能直呼姑娘的小名?!迸嵩溥泼肷?,越發(fā)覺得有趣。

姑娘小名,大都寄托父母的美好祝愿。取名奴奴,倒是少見。不過,小東西生得玉雪可愛,教他浮想聯(lián)翩,適宜做枕上奴。

呸呸,同李傳木那廝待久了,思想也跟著齷齪。

“奴奴,奴奴!”冰酪小美人忽然氣鼓鼓的,想隨手砸了布老虎又舍不得,跺一跺腳,徑直鉆入那道被薔薇遮掩的木門。

裴元卿沒有追趕上去,撿起一朵散落的薔薇,輕輕嗅之。

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他細(xì)細(xì)琢磨小東西的舉動,稍微傻氣,除了能夠說一句完整的“卿卿真好看”,其余的皆是兩個字地蹦出,都是疊詞。莫非,這奴奴是個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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