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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說:絕美冥妻作者:浙三爺時間:2021-08-27 07:50:45

  第二天清晨,爸媽去菜市場買了一只公雞回來。我與中年男人一番閑聊,也得知了他的身份。

  他叫江修,原本是我的鄰居。但自小爸媽死得早,又沒力氣種地,那時候是我爸媽把糧食分給他吃,他才能度過幼年期,后來出山村當(dāng)了道士。

  道士和尚我倒是了解一些,有點羨慕。聽說現(xiàn)在道士和尚特別賺錢,但不是本科學(xué)歷就當(dāng)不了,而且英語還要好。像江修這種人,就是趁著年頭早入行了。

  他給公雞系上一條黃絲帶,在上面寫下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覺得疑惑,問是怎么回事,他說到時候就能知道。

  之后,他還給新房大門貼上了白色的喜字,這讓我有些氣惱。其他人都是貼紅色,我這怎么是貼白色?

  氣惱地吃過午飯后,我聽見外面?zhèn)鞒鲆宦暣蠛埃骸敖?,辦喜事呢?其實你不需要辦,你老婆明天要出車禍啦!”

  這聲音聽著很熟悉,我走出一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門口站著個邋遢的男人,這是隔壁村子的人,叫譚東宇,是個鄉(xiāng)里都知道的賴子。他這人好吃懶做,先是啃老,后來還把父母的棺材本給偷去大吃大喝,氣得兩位老人家把他趕出家門。這么多年來他從不工作,每當(dāng)誰家有喜事,他就出來說晦氣話。

  有人成親,他說新娘子被人睡過。有人辦喪事,他說明天全家人一起死。有人給孩子辦滿月酒,他說孩子兩天內(nèi)夭折。

  沒辦法,非要給錢他才肯走,就跟叫敲詐似的。而且又打不得,否則他就報警,跟警察說自己被打了要賠償,鄉(xiāng)里人見到他就覺得惡心。

  我正要大罵趕走譚東宇,江修卻忽然跟我說道:“讓他繼續(xù)罵,使勁罵?!?/p>

  我就納悶了,這都要辦喜事,怎么還給譚東宇隨便罵。但江修卻一臉笑吟吟的樣子,看著譚東宇大罵。

  時間慢慢到了晚上,譚東宇就沒離開過。估計這是他第一次碰上我家這么硬的骨頭,都罵得翻白眼了。有幾次譚東宇想放棄離開了,江修就會大喊一句:“別走,今天誰慫了,誰明天就生天花死在路上。”

  于是太陽落山了,譚東宇還在罵,就是不肯離開。

  天色暗下來后,江修讓我抱起那只公雞,他認真而嚴(yán)肅地跟我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一些事,但最好是照做,你爹媽養(yǎng)你這么大,為了他們做做樣子也好。抱著這公雞,繞著屋子走三圈。記住不能說話,不能跑,不能回頭看,知道不?記住,你還要數(shù)自己走了幾步。”

  我說知道了,就抱起公雞往外面走。譚東宇見我抱著只公雞出來,他繼續(xù)大罵道:“你老婆是做雞的!”

  我沒理他,走出去就繞著院子走。走第一圈的時候,覺得沒什么,跟平日里走路一樣。而等走第二圈時,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我隱隱覺得,我家好像比原來要大了一些。原本走十二步就能拐彎,可我走第二圈的時候,要走十八步才能拐彎。一圈下來,竟然比第一圈多走了二十步。

  這真是怪了。

  跟之前一樣,是繞著我家走,怎么步數(shù)大小會不一樣呢?

  公雞安靜地把頭埋在我懷里,也不叫嚷,顯得特別寂靜。再加上四周挺黑的,又出了這怪異事,我感覺心里有些毛毛的。

  等我走第三圈時,發(fā)現(xiàn)譚東宇已經(jīng)不在我家門口,這個時候,我耳朵后面忽然有一口氣吹了過來。那不是起風(fēng),我確定是有人在我耳朵后面吹了口涼氣,因為我后背和后腦勺,沒感覺到一絲風(fēng)傳來。

  是誰?

  我想回頭看看,卻想起江修跟我說過不能回頭,只能忍著恐懼繼續(xù)走。

  慢慢地,我覺得自己身體很沉重,每走一步都越來越重,好像背后背著個人。關(guān)鍵是,這人貌似還一直往我耳朵和脖子后面吹冷氣,凍得我只能縮著脖子。

  第三圈的步數(shù)又不一樣了,因為房子好像突然變小一樣,開始是十二步拐彎,然后是十八步拐彎,而現(xiàn)在……卻是十步就能拐彎了。等我好不容易走到頭,只覺得渾身都重,一圈下來,反而比開始要少六步。

  我已經(jīng)覺得自己碰上怪事,誰家的房子會忽然大忽然???

  走進院子,江修正站在我家門口。他開口道:“將公雞丟掉,把肩膀上的塵土拍掉,然后再進來?!?/p>

  我放下公雞,當(dāng)落地的一剎那,公雞突然不像之前那般安分,如同瘋了一樣在院子里亂跑。此時我拍了拍兩邊肩膀,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嘩啦一聲,我的袖子里,褲腿里,竟然掉出了許多東西。我低頭一看覺得白白的,還有些亮。蹲下來一瞧,發(fā)現(xiàn)竟然都是錢。

  一分的,五分的,一角的,而且還不少。這下我真是納悶了,抬起頭看著江修,希望他能給我個答案。

  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能見到一分錢和五分錢?

  江修問我走了多少步,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不對勁。我說第一圈總共三十八步,第二圈五十八步,第三圈三十二步,從第二圈開始不對勁。

  “三十八加三十二,再減去五十八,這里有十二塊錢?!?/p>

  我疑惑地數(shù)一數(shù),奇了,剛好十二塊錢!

  江修嘆了口氣,說果然是十二塊,我問到底怎么了,他說這是禮金。

  “我猜得果然沒有錯,既然付了禮金,她今晚就會來與你成親。江成,你莫要叫皮囊沖昏了大腦,現(xiàn)在你還覺得,這女人能娶么?”

  他的一番話讓我從頭涼到腳。

  敢娶么?

  那肯定不敢娶!

  我終于明白事情有多么邪乎,連忙問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江修讓我先進屋去,他抽著我爸自己做的煙葉,搖頭說道:“暫時不急,那女人正在找那賴子的麻煩。先前我讓賴子這么罵,就是為了引起女人的憤怒?!?/p>

  我這才想起,走第三圈的時候,譚東宇忽然不見了,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自己覺得無聊走了?,F(xiàn)在才明白,那是有緣由的。

  他會有危險么?

  江修這時候把公雞抓來,他低喝道:“別出神,是不是想那賴子呢?一個令人作嘔的賴子,哪怕死了也沒人惋惜。快將你昨日的新郎服拿來給公雞套上。先前你與它一起走三圈,在走第二圈時,我已經(jīng)將你與這公雞的身份互換,就當(dāng)是公雞收了禮金。今晚將公雞放你房間內(nèi),然后把門鎖死?!?/p>

  我問道:“那我去哪兒?”

  “你不能離開公雞十米距離,也不能讓她看見,自己找個地方躲,這是你的新房,我哪有你熟悉。小心點,等熬過今天,我就有機會幫你脫身。要是熬不過今夜,那……”他沒將剩余的話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倒吸一口涼氣,要躲起來,不能讓美女姐姐看見我,還要靠近公雞十米內(nèi)的距離。

  我往四周看了看,覺得沒什么地方能躲,然后說不如躲床底下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說這樣也行,只要不會被看見就好。

  我連忙就拿來新郎官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給公雞套上,因為怕脫落下來,我還用一根繩子在公雞身上綁好幾圈來固定衣服。之后我抱著公雞走到樓上,將它放在床上,自己就躲在床底下。

  外面?zhèn)鱽黻P(guān)門的聲音,應(yīng)該是江修也不敢久留走了。我趴在這兒,努力壓低自己的呼吸聲。

  忽然間,外面幾戶人家的狗忽然大聲叫喊起來,有好多狗一起在叫,是如同見到生人那樣的吠叫,隨后我就聽見吱呀一聲。

  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

 山村里的狗,不會隨意吠叫。村里就這么大,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只有來了生人,它們才會叫嚷。

  進來的那個,肯定是生人。但這不是讓我最害怕的理由,因為我聽說,狗好像看得見那個……等它們看見了,就會叫得很兇。

  我將全身縮起來,正好這時門被推開了,透過床底下的縫隙,我看見門外走進了一個人,那人身穿紅裙,赫然就是美女姐姐身上的紅嫁衣,腳被長長的嫁衣遮住了,看不見,但是有露出一雙紅布鞋。

  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頭皮一陣發(fā)麻。新房樓梯是木頭做的,哪怕走得再輕,也會有腳步聲,怎么她走起來這么安靜?

  “夫君?!?/p>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正是美女姐姐的聲音。隨后她坐在了床上,當(dāng)她坐下來的時候,我立即感覺上方有寒氣在往下面竄,冷得我瑟瑟發(fā)抖,與以前的她截然不同,那時候她可沒這么詭異。

  公雞如同吃了啞藥一般,很是安靜。隨后她的腳抬了起來,應(yīng)該是躺床上去了。我心里覺得有些別扭,這叫什么事,本來應(yīng)該是有個美女媳婦,現(xiàn)在卻要躲在床底下,讓美女媳婦與一只公雞結(jié)為夫妻。

  忽然間,她又開口說話了。

  “夫君,你怎么身上摸著毛毛糙糙的?”

  我心里傳來一股惡寒:能不毛糙么,你摸著的可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只家禽。不過這真是詭異,竟然能把公雞當(dāng)成我。

  “夫君,你怎么不說話?”

  她的聲音很溫柔,就跟昨天讓我拜堂一樣溫柔。最后她嘆了口氣,說睡吧,突然間,只聽電燈開關(guān)的聲音響起,房間里黑下來了。

  我躺在床底下,此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從這情況看來,我只能熬到天亮再離開,床上一丁點動靜都沒有,只有平靜的呼吸聲,這讓我心里也有點安慰。

  我其實……還是很喜歡美女姐姐。幸好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家禽,啥事都做不了,如果是找個男人來代替,我還真會吃醋。

  躲了約莫兩個小時,我感覺全身都酸痛得很。屋子里是水泥地,硌得我關(guān)節(jié)特別疼。開始我還能咬牙忍著,但時間一久,真是疼得無法忍受。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想讓自己翻過來。

  砰……

  忽然間,我腳下傳出一道聲響,原來是我挪動的時候撞到了床腳。在寂靜的夜里,這聲響顯得格外清脆……

  房間里的呼吸聲忽然停止,我暗罵自己真是蠢貨,焦急地往四周看了看。還好,沒發(fā)生任何事情,我估計是那美女姐姐已經(jīng)睡著。

  我松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趴著。但這時候,我忽然摸到旁邊有個冰涼的東西,軟軟的。我疑惑地往上摸去,頓時心里一跳。

  是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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