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幾千年那么遠(yuǎn)

“幾千年那么遠(yuǎn)？”諸葛亮揮著扇子笑了起來，滄桑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歡笑，“小兄弟果然異于常人，我曾經(jīng)見過人以‘多少步’‘多少里’來形容遠(yuǎn)近距離，而小兄弟你的‘幾千年’來形容距離，還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啊?！?/p>

聽著諸葛亮對自己的調(diào)侃，蕭寒無奈的搖頭，自己說的真話，只是沒人相信罷了。

無聊啊無聊。漫漫長夜，有家有房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躺在床上，或和媳婦嘿-咻著，或和孩子講著童話故事，又或者秉燭夜讀，而蕭寒和諸葛亮兩個人，可就無聊單調(diào)許多了。

蕭寒和諸葛亮齊齊抬著頭，兩雙眼睛看著夜空中的風(fēng)景，孤涼寂寞。

“涼風(fēng)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fēng)，瀟灑倜儻，可是我有我廣闊的胸襟，加強(qiáng)健的臂腕！”蕭寒對月當(dāng)歌，無聊的哼唱著小調(diào)，而旁邊的諸葛亮卻突然一震，手中的鵝毛扇加快速度揮動了幾下，側(cè)頭瞧著蕭寒，一臉的驚訝，“好一首悶騷的小曲兒??！小兄弟教我一下可以不?！?/p>

于是乎，這孤單的長夜里，蕭寒和諸葛亮似乎都找到了事情可干，一個人教著，一個人唱著，這一老一少，氣氛心酸的歌唱在這小街的角落。

第二天清晨，暖暖的太陽升起，黎明剛過，蕭寒就被諸葛亮喊醒了，“涼風(fēng)有信，秋月無邊……”的歌調(diào)再次響起，只不過，諸葛亮老頭子用那沙啞滄桑的聲音唱出來，怎么聽都是鬼哭狼嚎，偏偏對方還一臉得意的揮著鵝毛扇，捋著胡子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蕭寒實在受不了了，于是借口去上廁所，躲得諸葛亮遠(yuǎn)遠(yuǎn)的。公共茅房，距離蕭寒蹲點的地方有百米遠(yuǎn)，不管是衣著還是頭發(fā)都引人注目的蕭寒怡然自得的走在街道上，路過的人無不捂著鼻子退步三舍，生怕蕭寒這個乞丐會弄臟他們似的。

蕭寒目不斜視，不以為然的走進(jìn)了茅房里，隨便拉扯了一下身上的破爛長衫，走進(jìn)一個茅坑上，脫下褲子就開始尿尿。

‘嘩啦啦’的流水聲響了一分鐘，剛剛提好褲子，蕭寒正在琢磨還要干些什么好拖延自己回去教諸葛亮練歌的時間，這時候，茅房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好大膽的賊人！哪里跑！”

有賊？條件反射的蕭寒立刻轉(zhuǎn)身沖出了茅房，接著，就看到一個瘦弱的男人慌里慌張的從自己這邊跑過，毫不猶豫的，蕭寒立刻伸出手去抓男人的肩膀，男人嚇了一跳，一閃身躲開了蕭寒的爪子，肩膀上的包袱掉落在地上都沒敢去撿，頭也不回的邁著兩條長腿，跑沒了影子。

“媽的，這么能跑還當(dāng)賊？去當(dāng)劉翔吧！”對于小偷從自己手里溜掉很是不爽的蕭寒從地上撿起這個掉落的包袱，這時候，身后就是一個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聲音，“小兄弟，多虧了你，我的東西才能保全??！”

蕭寒微微一笑，回頭看過去，頓時愣住了，一個中等身高的男人，大約四五十歲，挺著發(fā)福的肚子，身材微胖，穿著一身黑色的綾羅長衫，尤其是一張臉黑的和炭一樣，而這個男人的額頭中央，竟然還有一個比黑皮膚顏色稍微暗淡的月牙疤痕，黑臉！月牙！

剎那間，蕭寒渾身一個激靈，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這確定是大秦而不是北宋？看到蕭寒發(fā)愣，這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笑著捋著不及諸葛亮長的黑色胡子，輕笑著問道，“小兄弟莫非是從來沒見過像我這么黑的男人？所以看呆了？”

蕭寒回過神來，知道這樣子看人是不禮貌的，于是，尷尬一笑，連忙將手里的包袱遞了過去，“先生確實長得很黑，不過……很有個性，恕在下冒昧，先生可是當(dāng)官的？”

黑炭一樣臉色的中年人驚訝的揚(yáng)著眉毛瞅著蕭寒，不知道蕭寒是怎么猜出來的。

這果然是大秦亂世啊，豈是一個亂字了得。蕭寒無語的笑著，上上下下又打量了這中年大叔幾眼，詢問道，“先生可是姓包？”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搖頭，手里捧著包袱，仰頭笑著回答道，“原來小兄弟是認(rèn)錯人了，不好意思，我不姓包?！?/p>

不姓包？那就好了。蕭寒擦擦額頭上的虛汗，微笑著彎腰拱手做了一個禮，“抱歉抱歉，失禮了?！?/p>

“哎，無礙，小兄弟能夠幫我追回包裹，已經(jīng)讓我很是感激了，這里……這里有一兩銀子，小兄弟你收下?！?/p>

中年男人看著蕭寒衣著破爛，心里升起一股可憐之意，剛剛從包裹里掏出一兩銀子，蕭寒就已經(jīng)順手‘搶’過去了，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中年男人愣了愣，沒想到蕭寒會這么干脆，雖然自己誠信相送，但是怎么說也要推讓一下的是不是？

“受人恩惠，當(dāng)涌泉相報，先生真是一個好人??！”蕭寒將這一兩銀子塞進(jìn)了腳底的鞋子里，這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黑大叔臉部僵硬的呆了幾秒，聽到蕭寒這么說，豁然開朗的點了點頭，“小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啊，好爽直接，老夫真是欣賞的很吶，還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家里做些什么……生意？”

上上下下打量了蕭寒一下，這黑大叔這才發(fā)現(xiàn)蕭寒的穿著實在是簡樸簡陋的很，就跟乞丐似的，可是，乞丐哪里有這么儒雅斌斌的氣質(zhì)？

疑惑的目光盯在蕭寒身上，蕭寒不以為意的一笑，抱拳，對著自己面前這個黑臉額頭有月牙疤痕的大叔笑著回答道，“在下蕭寒，只是一介布衣，目前日子貧苦，并沒有什么生意經(jīng)營?！?/p>

看衣著就看出來了。穿著綾羅長衫的黑臉大叔點點頭，捋著黑胡子，緩緩嗯了一聲，“小兄弟雖然貧苦，但是氣質(zhì)可佳，一表人才，他日一定是出類拔萃的優(yōu)秀之人。”